蘇哲將貓包放在了桌子上，開始著手打包。胖道士則在邊上找了張椅子坐下，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一會兒東瞅瞅，一會兒西望望，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我這兒有蘋果，給你們削兩個吧！”陶瑩瑩提議道。
“太客氣了不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怎麽還能勞煩你呢！”胖道士不好意思地笑笑。
陶瑩瑩往唐欣那排的床鋪掃了一眼，“能來取走這些東西，就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說著，她便拿了桌上的蘋果，想去廁所洗洗，從蘇哲身邊經過的時候，眼角掃到了他擺在桌上的貓包，隔著透明的有機玻璃罩，一雙金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啊！——”陶瑩瑩驚唿一聲，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懼色，連手中的蘋果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不就是一隻貓嗎？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胖道士彎身將地上的蘋果撿了起來，也不嫌髒，往衣服上蹭了蹭，便一口咬了下去。
“寢室裏不能有貓！出去！快把它扔出去！”因為太激動，陶瑩瑩的聲音都變得尖利起來，全然不見之前的和氣。
“你殺過貓嗎？”胖道士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語氣看似平和，卻以一種不容迴避的態度質問道。
陶瑩瑩搖了搖頭，不住地否認道，“沒有！我沒有！”
胖道士一直盯著她的雙眼，在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恐懼、慌亂、不安，還有一絲躲閃和逃避。
她即便沒有殺過貓，也不是完全清白的！
“那你怕什麽？貓記仇，隻會對殺害她的人下手。”胖道士淡淡道。
“你不會明白的！”陶瑩瑩向後退了兩步，將整個身子，卷縮在通往上鋪的爬梯後，“快走！把貓帶走！”
胖道士沒理會她，拉開了貓包的拉鏈，將唐欣給放了出來。
嘻嘻，以前都是陶瑩瑩開唐欣的玩笑，弄得她心情很差，又不好發火，這次也輪到她捉弄一下陶瑩瑩了。
“喵——”
唐欣舒展了一下四肢，一躍而起，跳到了陶瑩瑩附近的那排書桌，朝著她緩緩地一步步走去。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陶瑩瑩嚇得腿都軟了，跌坐到了地磚上，往落地窗那邊退去。
“說！你到底對貓做了什麽？”胖道士收起臉上的調笑，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什麽都沒做，真的！”說著，她又扭頭看向唐欣，嗚嗚地哭了起來，“你放過我吧，殺你的不是我，你別來找我……”
她話中的那個“你”，顯然指的不是唐欣，而是指的唐欣所在的貓形了。從她的話中不難判斷，應該是有人殺了一隻貓，她害怕貓迴來報複她。
唐欣向她逼近了一步，露出了夾在肉墊中的爪子，口吐人言道，“那我該找誰報仇？”
她的聲音微微發著顫，很有幾分鬼片中冤魂索命的趕腳。
陶瑩瑩慌亂地哭喊著，“劉靜！你去找劉靜吧！是她殺你的！”
怎麽會是劉靜？
唐欣呆愣了一下，劉靜是她的另一個室友，印象中的她，雖然不怎麽喜歡帶毛的小動物，但也不至於要殺貓吧？
唐欣又向陶瑩瑩逼近了一步，“劉靜為什麽要殺我？說！是不是你唆使的！”
她原本隻是想炸陶瑩瑩一下的，想不到真的讓她給說中了。
陶瑩瑩帶著哭腔，哽咽道，“我隻是開了一個玩笑，真的，隻是一個玩笑。
“劉靜自己不好，太貪心了，考研什麽學校不選，偏偏要選t大，結果麵試沒通過，落榜了，又錯過了很多公司的實習機會，沒找到好工作，兩頭落空。
“而我，則得到了宋茜的直升名額。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靠的不是實力，而是運氣，總是拿劉靜和我作比較。
“憑什麽？我正大光明地獲得的名額，就要因為她，被人指指點點的。我倒要看看，如果她雙手染上了血，還憑什麽獲得別人的同情！”
說道這裏，陶瑩瑩收起了淚水，臉色因不甘而變得深沉下來。
“我就騙她說，我之所以能獲得直升的名額，是因為我殺了一隻貓，將貓的屍體和寫著願望的紙條一起埋在小樹林裏，願望就會實現了。”
所謂的“玩笑”，應該是讓人開心而笑的，而她說的這個，有些過分了！
唐欣目光頓時冷了下來，陶瑩瑩顯然是被她嚇著了，打了個哆嗦，語氣弱了下來，“當時我就是隨口說說的，想不到她當真了，真的從學校裏抓了隻貓……”
“你怎麽知道這個手法的？”胖道士突然插口問道。
“我、我聽一個網友說的。”
“什麽網友？”
麵對胖道士眼神裏的咄咄逼人，陶瑩瑩近乎本能地想要避開，微微撇開頭道，“就是普通的網友……”
“嘿嘿，還不老實交代，看來你是不想要這條小命了！”
胖道士給唐欣使了個眼色。
唐欣心領神會，又向陶瑩瑩逼近了一步，吼了一聲：“喵！——”
這一次，她可不再客氣了，嗓音低沉，帶著幾分狠厲。
“我交代，我都交代！”陶瑩瑩向後挪了一步，淚水又掉了下來，“我加入了一個微信群，是群主教我的，那人的昵稱叫‘九尾貓妖’。”
胖道士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聽起來有點意思，把他的微信號報給我。”
陶瑩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同他聊過天，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微信號？”胖道士的臉色微沉，眼中露出了危險的信號。
“我真的不知道，他加我好友之後，和我聊了那個貓鬼祈願的方法，就將我踢群拉黑了。出事之後我找過他，根本就找不到他……”
胖道士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微信群叫什麽名字？你是怎麽加上去的？”
“我在網上瀏覽到一個帖子，上麵留了二維碼，我就加了群，群名叫‘彼岸世界’。”
“群裏平時聊些什麽？”
“就是發一些對貓的吐槽……”陶瑩瑩吞吞吐吐道。
“隻有吐槽？”胖道士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陶瑩瑩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老實交代道，“群裏的人都不喜歡貓，有些人會發虐貓的照片，不過我可沒發過！”
“除了九尾貓妖，你還加過群裏別的人嗎？”胖道士又問道。
陶瑩瑩搖了搖頭，“我在群裏很少發言的，就認識一個人叫曉雅的，網上那個虐貓的帖子就是她發的。不過沒多久，她就不和我聯係了。聽群裏的人說，她虐貓被人發現了，人跑了。你們要她的微信號嗎？我可以給你們！”說著，她便報了一串電話號碼。
那個號碼蘇哲認得，正是趙曉雅的，看來她和這個微信群也有關係啊！
更值得探究的是，群主的昵稱叫“九尾貓妖”，他同那個噩夢手遊有關嗎？還是純粹是一個巧合？
“除了曉雅，你在群裏還認識什麽人嗎？”蘇哲冷冷地問道。
陶瑩瑩搖了搖頭，“之後沒多久，九尾貓妖就聯係我了，之後我就被踢出群了。”
看起來不好查啊……
胖道士摸了摸下巴，又換了一個話題，“學校裏死了二三十隻貓，你可別告訴我，你隻將告訴了貓鬼祈願的方法，告訴了劉靜一個人！”
“我真沒告訴別人，不過，我跟劉靜說這事的時候，邊上還有幾個女生，看著像是大二、大三的，應該是她們將這事傳出去的。”
“你為什麽不自己試試？是不是九尾貓妖告訴你，通過貓鬼祈願，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胖道士擺出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架勢，還有唐欣在麵前貓視眈眈，陶瑩瑩自知無法隱瞞，索性全坦白了。
“是，九尾貓妖確實告訴過我，想要實現願望，就要付出代價，但他沒告訴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於是，我便借直研的事，將貓鬼祈願的方法告訴了劉靜，一方麵是想撕下她偽善的假麵具，另一方麵也想讓她先探探路。
“之後，我悄悄跟蹤著劉靜，發現她果然對貓下手了，我就把她殺貓的證據拍了下來。
“想不到貓死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t大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不用說，那一定是她在紙上寫下的願望。
“竟然那麽快，她的願望就實現了，真是太神奇了。九尾貓妖沒有騙我，貓鬼真的能夠實現願望！
“看著劉靜那副得意的樣子，我就來氣，想把她殺貓的照片發到學校的論壇！”
看到胖道士那鄙夷的眼神，她忙解釋道，“不過我沒那麽做，隻是想想，真的就是想想而已。
“當天夜裏，劉靜就開始做惡夢了，說是夢見那隻貓迴來找她報仇了。
“我覺得她神經兮兮的，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勸了她兩句，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她的狀態越來越差了，到了第七天晚上，她突然從睡夢中坐了起來，鞋子也沒穿，就往門外衝，怎麽拉都拉不住。
“那時，寢室裏就剩我一個了，我就去追她。可是出了寢室樓，她就跑沒影了，之後她就再也沒迴來過。
“我聯係過她的家人，沒人知道她的下落。我還偷偷去t大打聽了消息，她的名字確實在錄取名單上，但她沒有去報道。
“先是唐欣失蹤，之後又是劉靜。我不知道究竟她的失蹤，是不是和貓鬼有關係，她的東西我都沒動過，全放在原來的位置。
“其實，我還是希望她能迴來的……”
刺啦！——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她的話，就那麽突兀地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幽幽地自窗外傳來，一下接著一下，刺激著屋內所有人的耳膜，讓人不禁想要捂上耳朵。
陶瑩瑩轉過了身子，隻見窗簾嘩的一聲，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猛地拉開了，晾在陽台的紅色內衣褲，在風中猛地晃了下，全掉落在了地上。
一個女生出現在落地窗上，她的頭發長長的，遮住了臉，看不出她的樣貌，但是她的身形卻讓唐欣感到有些熟悉。
她的手指上粘著泥跡，像是徒手刨過土似的，看著有些髒兮兮的。她一下下地不停地撓著玻璃，似乎想要進來。
陶瑩瑩先唐欣一步認出了她，“劉靜？你還活著？”
刺啦！——
抓撓聲越發尖利，“劉靜”用力地撓著落地窗，像是要破開玻璃，衝進來似的。
陶瑩瑩忽然站了起來，指著“劉靜”，對貓形的唐欣道，“就是她殺你的，你找她算賬去吧，別來找我了！”
說完，她便打開了寢室門，頭也不迴地衝了出去，火速地逃離了這個讓她驚懼的地方。
與此同時，落地窗外的“劉靜”也不見了，隻剩下一輪滿月，高高地掛在半空中，散發著森冷的光，讓人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壞了！她這是主動送上門去了，快追！”胖道士第一個衝出門去。蘇哲背上貓包，將唐欣抱在懷中，也隨之追了出去。
陶瑩瑩像是發了瘋，越叫她，跑得越快。一行人就這麽追在她的身後，飛奔在幽暗的小道上。
小道的盡頭隱沒於夜幕中，像是被黑暗給拉長了，怎麽跑都跑不完似的。
胖道士忽然一把拉住了蘇哲，停下了腳步，“不用追了。”
蘇哲看著前方快跑沒影的陶瑩瑩，疑惑地問道，“怎麽啦？”
“我們眼前的陶瑩瑩隻是一個幻象，有人想利用她將我們引出來！”胖道士解開了褲腰，將他的雷擊桃木劍，從大腿上解了下來，握在了手中，對著虛空大喊道，“出來吧！道爺我早就看穿你了！”
聞言，即將消失在小道盡頭的陶瑩瑩停下了腳步，身影突然一閃，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她身上依舊是那身紅色的連衣裙，臉卻變了模樣，換成了如“劉靜”那般披頭散發的樣子。
“你究竟是陶瑩瑩，還是劉靜？”唐欣開口問道。
“你希望我是誰？”那人不答反問，她的聲音不複陶瑩瑩的甜美，變得冷冰冰的，倒是有幾分劉靜的感覺。
“我這兒有蘋果，給你們削兩個吧！”陶瑩瑩提議道。
“太客氣了不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怎麽還能勞煩你呢！”胖道士不好意思地笑笑。
陶瑩瑩往唐欣那排的床鋪掃了一眼，“能來取走這些東西，就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說著，她便拿了桌上的蘋果，想去廁所洗洗，從蘇哲身邊經過的時候，眼角掃到了他擺在桌上的貓包，隔著透明的有機玻璃罩，一雙金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啊！——”陶瑩瑩驚唿一聲，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懼色，連手中的蘋果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不就是一隻貓嗎？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胖道士彎身將地上的蘋果撿了起來，也不嫌髒，往衣服上蹭了蹭，便一口咬了下去。
“寢室裏不能有貓！出去！快把它扔出去！”因為太激動，陶瑩瑩的聲音都變得尖利起來，全然不見之前的和氣。
“你殺過貓嗎？”胖道士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語氣看似平和，卻以一種不容迴避的態度質問道。
陶瑩瑩搖了搖頭，不住地否認道，“沒有！我沒有！”
胖道士一直盯著她的雙眼，在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恐懼、慌亂、不安，還有一絲躲閃和逃避。
她即便沒有殺過貓，也不是完全清白的！
“那你怕什麽？貓記仇，隻會對殺害她的人下手。”胖道士淡淡道。
“你不會明白的！”陶瑩瑩向後退了兩步，將整個身子，卷縮在通往上鋪的爬梯後，“快走！把貓帶走！”
胖道士沒理會她，拉開了貓包的拉鏈，將唐欣給放了出來。
嘻嘻，以前都是陶瑩瑩開唐欣的玩笑，弄得她心情很差，又不好發火，這次也輪到她捉弄一下陶瑩瑩了。
“喵——”
唐欣舒展了一下四肢，一躍而起，跳到了陶瑩瑩附近的那排書桌，朝著她緩緩地一步步走去。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陶瑩瑩嚇得腿都軟了，跌坐到了地磚上，往落地窗那邊退去。
“說！你到底對貓做了什麽？”胖道士收起臉上的調笑，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什麽都沒做，真的！”說著，她又扭頭看向唐欣，嗚嗚地哭了起來，“你放過我吧，殺你的不是我，你別來找我……”
她話中的那個“你”，顯然指的不是唐欣，而是指的唐欣所在的貓形了。從她的話中不難判斷，應該是有人殺了一隻貓，她害怕貓迴來報複她。
唐欣向她逼近了一步，露出了夾在肉墊中的爪子，口吐人言道，“那我該找誰報仇？”
她的聲音微微發著顫，很有幾分鬼片中冤魂索命的趕腳。
陶瑩瑩慌亂地哭喊著，“劉靜！你去找劉靜吧！是她殺你的！”
怎麽會是劉靜？
唐欣呆愣了一下，劉靜是她的另一個室友，印象中的她，雖然不怎麽喜歡帶毛的小動物，但也不至於要殺貓吧？
唐欣又向陶瑩瑩逼近了一步，“劉靜為什麽要殺我？說！是不是你唆使的！”
她原本隻是想炸陶瑩瑩一下的，想不到真的讓她給說中了。
陶瑩瑩帶著哭腔，哽咽道，“我隻是開了一個玩笑，真的，隻是一個玩笑。
“劉靜自己不好，太貪心了，考研什麽學校不選，偏偏要選t大，結果麵試沒通過，落榜了，又錯過了很多公司的實習機會，沒找到好工作，兩頭落空。
“而我，則得到了宋茜的直升名額。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靠的不是實力，而是運氣，總是拿劉靜和我作比較。
“憑什麽？我正大光明地獲得的名額，就要因為她，被人指指點點的。我倒要看看，如果她雙手染上了血，還憑什麽獲得別人的同情！”
說道這裏，陶瑩瑩收起了淚水，臉色因不甘而變得深沉下來。
“我就騙她說，我之所以能獲得直升的名額，是因為我殺了一隻貓，將貓的屍體和寫著願望的紙條一起埋在小樹林裏，願望就會實現了。”
所謂的“玩笑”，應該是讓人開心而笑的，而她說的這個，有些過分了！
唐欣目光頓時冷了下來，陶瑩瑩顯然是被她嚇著了，打了個哆嗦，語氣弱了下來，“當時我就是隨口說說的，想不到她當真了，真的從學校裏抓了隻貓……”
“你怎麽知道這個手法的？”胖道士突然插口問道。
“我、我聽一個網友說的。”
“什麽網友？”
麵對胖道士眼神裏的咄咄逼人，陶瑩瑩近乎本能地想要避開，微微撇開頭道，“就是普通的網友……”
“嘿嘿，還不老實交代，看來你是不想要這條小命了！”
胖道士給唐欣使了個眼色。
唐欣心領神會，又向陶瑩瑩逼近了一步，吼了一聲：“喵！——”
這一次，她可不再客氣了，嗓音低沉，帶著幾分狠厲。
“我交代，我都交代！”陶瑩瑩向後挪了一步，淚水又掉了下來，“我加入了一個微信群，是群主教我的，那人的昵稱叫‘九尾貓妖’。”
胖道士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聽起來有點意思，把他的微信號報給我。”
陶瑩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同他聊過天，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微信號？”胖道士的臉色微沉，眼中露出了危險的信號。
“我真的不知道，他加我好友之後，和我聊了那個貓鬼祈願的方法，就將我踢群拉黑了。出事之後我找過他，根本就找不到他……”
胖道士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微信群叫什麽名字？你是怎麽加上去的？”
“我在網上瀏覽到一個帖子，上麵留了二維碼，我就加了群，群名叫‘彼岸世界’。”
“群裏平時聊些什麽？”
“就是發一些對貓的吐槽……”陶瑩瑩吞吞吐吐道。
“隻有吐槽？”胖道士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陶瑩瑩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老實交代道，“群裏的人都不喜歡貓，有些人會發虐貓的照片，不過我可沒發過！”
“除了九尾貓妖，你還加過群裏別的人嗎？”胖道士又問道。
陶瑩瑩搖了搖頭，“我在群裏很少發言的，就認識一個人叫曉雅的，網上那個虐貓的帖子就是她發的。不過沒多久，她就不和我聯係了。聽群裏的人說，她虐貓被人發現了，人跑了。你們要她的微信號嗎？我可以給你們！”說著，她便報了一串電話號碼。
那個號碼蘇哲認得，正是趙曉雅的，看來她和這個微信群也有關係啊！
更值得探究的是，群主的昵稱叫“九尾貓妖”，他同那個噩夢手遊有關嗎？還是純粹是一個巧合？
“除了曉雅，你在群裏還認識什麽人嗎？”蘇哲冷冷地問道。
陶瑩瑩搖了搖頭，“之後沒多久，九尾貓妖就聯係我了，之後我就被踢出群了。”
看起來不好查啊……
胖道士摸了摸下巴，又換了一個話題，“學校裏死了二三十隻貓，你可別告訴我，你隻將告訴了貓鬼祈願的方法，告訴了劉靜一個人！”
“我真沒告訴別人，不過，我跟劉靜說這事的時候，邊上還有幾個女生，看著像是大二、大三的，應該是她們將這事傳出去的。”
“你為什麽不自己試試？是不是九尾貓妖告訴你，通過貓鬼祈願，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胖道士擺出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架勢，還有唐欣在麵前貓視眈眈，陶瑩瑩自知無法隱瞞，索性全坦白了。
“是，九尾貓妖確實告訴過我，想要實現願望，就要付出代價，但他沒告訴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於是，我便借直研的事，將貓鬼祈願的方法告訴了劉靜，一方麵是想撕下她偽善的假麵具，另一方麵也想讓她先探探路。
“之後，我悄悄跟蹤著劉靜，發現她果然對貓下手了，我就把她殺貓的證據拍了下來。
“想不到貓死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t大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不用說，那一定是她在紙上寫下的願望。
“竟然那麽快，她的願望就實現了，真是太神奇了。九尾貓妖沒有騙我，貓鬼真的能夠實現願望！
“看著劉靜那副得意的樣子，我就來氣，想把她殺貓的照片發到學校的論壇！”
看到胖道士那鄙夷的眼神，她忙解釋道，“不過我沒那麽做，隻是想想，真的就是想想而已。
“當天夜裏，劉靜就開始做惡夢了，說是夢見那隻貓迴來找她報仇了。
“我覺得她神經兮兮的，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勸了她兩句，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她的狀態越來越差了，到了第七天晚上，她突然從睡夢中坐了起來，鞋子也沒穿，就往門外衝，怎麽拉都拉不住。
“那時，寢室裏就剩我一個了，我就去追她。可是出了寢室樓，她就跑沒影了，之後她就再也沒迴來過。
“我聯係過她的家人，沒人知道她的下落。我還偷偷去t大打聽了消息，她的名字確實在錄取名單上，但她沒有去報道。
“先是唐欣失蹤，之後又是劉靜。我不知道究竟她的失蹤，是不是和貓鬼有關係，她的東西我都沒動過，全放在原來的位置。
“其實，我還是希望她能迴來的……”
刺啦！——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她的話，就那麽突兀地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幽幽地自窗外傳來，一下接著一下，刺激著屋內所有人的耳膜，讓人不禁想要捂上耳朵。
陶瑩瑩轉過了身子，隻見窗簾嘩的一聲，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猛地拉開了，晾在陽台的紅色內衣褲，在風中猛地晃了下，全掉落在了地上。
一個女生出現在落地窗上，她的頭發長長的，遮住了臉，看不出她的樣貌，但是她的身形卻讓唐欣感到有些熟悉。
她的手指上粘著泥跡，像是徒手刨過土似的，看著有些髒兮兮的。她一下下地不停地撓著玻璃，似乎想要進來。
陶瑩瑩先唐欣一步認出了她，“劉靜？你還活著？”
刺啦！——
抓撓聲越發尖利，“劉靜”用力地撓著落地窗，像是要破開玻璃，衝進來似的。
陶瑩瑩忽然站了起來，指著“劉靜”，對貓形的唐欣道，“就是她殺你的，你找她算賬去吧，別來找我了！”
說完，她便打開了寢室門，頭也不迴地衝了出去，火速地逃離了這個讓她驚懼的地方。
與此同時，落地窗外的“劉靜”也不見了，隻剩下一輪滿月，高高地掛在半空中，散發著森冷的光，讓人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壞了！她這是主動送上門去了，快追！”胖道士第一個衝出門去。蘇哲背上貓包，將唐欣抱在懷中，也隨之追了出去。
陶瑩瑩像是發了瘋，越叫她，跑得越快。一行人就這麽追在她的身後，飛奔在幽暗的小道上。
小道的盡頭隱沒於夜幕中，像是被黑暗給拉長了，怎麽跑都跑不完似的。
胖道士忽然一把拉住了蘇哲，停下了腳步，“不用追了。”
蘇哲看著前方快跑沒影的陶瑩瑩，疑惑地問道，“怎麽啦？”
“我們眼前的陶瑩瑩隻是一個幻象，有人想利用她將我們引出來！”胖道士解開了褲腰，將他的雷擊桃木劍，從大腿上解了下來，握在了手中，對著虛空大喊道，“出來吧！道爺我早就看穿你了！”
聞言，即將消失在小道盡頭的陶瑩瑩停下了腳步，身影突然一閃，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她身上依舊是那身紅色的連衣裙，臉卻變了模樣，換成了如“劉靜”那般披頭散發的樣子。
“你究竟是陶瑩瑩，還是劉靜？”唐欣開口問道。
“你希望我是誰？”那人不答反問，她的聲音不複陶瑩瑩的甜美，變得冷冰冰的，倒是有幾分劉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