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也掏出了身上的飛鏢,一出手就是五六道寒芒,不要錢似的往狼群撒去,打得異常兇猛。


    不兇猛不行啊,她和胖道士可是拖了一身的傷,快快讓他們攢夠經驗升級吧!


    可惜,老天爺明顯站在遊戲係統這邊,沒理會她的乞求,非但沒讓他們升級,還給他們的後院放了一把火。


    七八頭野狼趁著他們不備,悄悄脫離了大部隊,繞到了他們的身後,打算偷襲迎親隊,幸好還有林提轄和他的手下護著。


    胖道士剛想鬆口氣,頓覺不對,它們的目標可不是偷襲那麽簡單,它們是衝著那兩個腦袋來的!


    胖道士掏出兩把飛鏢,往身邊的野狼撒了一圈,找了個破綻,退出了戰圈,立即拉了唐欣,迴撤到林提轄的身邊。


    林提轄的身手還算不錯,頑強地等到了他們的支援,但他的親兵卻沒那麽幸運了,在野狼的圍攻下受了重傷。


    夜幕之下,胖道士並沒有仔細打量過親兵的那張臉,現在定睛瞧來,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眉眼之間還帶著一抹稚氣。


    他衣服已經被狼爪抓破了,身上留下了好幾道抓痕,一片血肉模糊,手臂上甚至露出了白骨,可是他的雙手依舊緊緊抱著懷中的腦袋。


    他的嘴一張一合,虛弱的聲音從口中斷斷續續地傳來,“小的、沒、鬆手……”


    “幹得真漂亮!”胖道士的臉上帶著笑,心裏卻酸酸的。如果他當初沒將活閻王的腦袋遞還給他,他是不是就能逃過狼群的瘋狂攻擊了?


    小親兵露出了一個憨憨的笑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腦袋微微地垂了下來,停止了唿吸……


    胖道士吸了吸鼻子,扭頭看向林提轄,露出一個抱歉的苦笑,“對不住了,不能讓你迴去領功了。”


    林提轄被他弄得有些莫名,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他掰開了小親兵的手,提著弩箭的頂端,將活閻王的腦袋拎了出來,一腳踩在地上,兩手握著弩箭,將其拔了出來,高高舉起,然後插入活閻王的腦袋中,一下,兩下,三下,不斷地重複著……


    啊——


    啊——


    啊——


    弓弩每插入一次,活閻王便發出一聲嘶吼,他想求饒,可胖道士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箭接著一箭,不停地將弩箭從它的頸部刺入了它的腦殼。


    活閻王的喊聲漸漸弱了下去,紅的白的留了一地,血條最終逼近了零界點,化作了碎片,消散在了夜幕之中。


    與此同時,在百米開外,顯現出煙火一般的炫目光華,在夜幕之下無比醒目。


    怎麽迴事?


    是哪隻野怪被殺了嗎?


    胖道士望向了蘇哲和胡誌浩,兩人均向他搖了搖頭,之前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並沒有進攻狼群。


    那還能是誰?


    一個答案唿之欲出,浮現在了他的腦中——那個消亡的身影就是活閻王的屍身!


    頭亡!身亡!


    胖道士將目光投到了林提轄的身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是不是滅了狼娃子的腦袋,它的身體也就完蛋了,無法再去操控狼群了?


    實踐出真知,無論他的猜測是否正確,他都得試上一試!


    胖道士裂開嘴,又向林提轄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這次不用他開口,林提轄便知道了他的心意,主動地將狼娃子的腦袋遞給了他。


    說實在的,狼娃子的腦袋可比活閻王的值錢多了。這倒不是說,狼娃子在山賊中的地位比活閻王高。隻是因為活閻王的真容沒人見過,是真是假難以判斷,不如狼娃子的好認。


    胖道士接過林提轄手中的腦袋,安慰他道,“你別舍不得這顆人頭,說不定滅了它,狼群就能不攻而破了。”


    都這個時候了,林提轄還有什麽舍不得的,他不想再看到隊伍中再有人犧牲了,“隻要能保住兄弟們的性命,全憑大師做主!”說著,便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向胖道士抱了抱拳。


    胖道士摸了摸頭,感覺壓力有點大啊!


    狼娃子的牙齒早就被胡誌浩給打碎了,依舊沒學乖,不安分得很,咧著染滿鮮血的雙唇,露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胖道士可不跟它客氣,將它一把丟在地上,調轉了個個兒,頭頂朝地,脖子朝天,從物品欄中取出一把橫刀,吐了口唾沫,猛地向下砍去。


    狼娃子慌了,狼群也慌了,一個個前仆後繼,如同決堤的洪水,向胖道士所在的位置洶湧地衝來。


    嘿!狼群惱羞成怒了!


    看來有戲!


    現在是和時間在賽跑,就看哪一方的下手夠快了!


    胖道士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而蘇哲則提起手中的筆,筆走龍蛇之間,幽冥鬼火化作的鋒穎,在黑幕中組成了一個“牢”字,落在了胖道士的腳下,形成了一個鬼火囚籠,將危險都擋在了外麵。


    唐蘇胡幾人沒有選擇進入籠中躲避,而是站在了籠外,除了保護胖道士,他們還要確保迎親隊的安全。


    當然林提轄也沒閑著,指揮著手下的官兵,五人一組,拉弓上箭,趁著狼群還未到達,先放了一輪箭雨,削弱它們的實力。


    在危急關頭,實力才是真正的底氣。


    相比於訓練有素的官兵,迎親隊明顯實力不濟,焦慮、不安、壓抑、驚恐……種種負麵情緒在隊伍中蔓延著。


    新郎官將後背緊緊地靠在了馬腹上,雖然他知道這麽做很危險,一旦馬匹受驚,他隨時都有命喪馬蹄的危險。


    可那又怎麽樣?


    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吏,手上雖然有林提轄給的橫刀,卻連多揮幾下的力氣都沒有。這個時候,他隻想靠著些什麽,讓他站得更穩當一些。


    媒婆則趁機躲入了花轎之中,用顫抖的手捂住了新娘子的嘴,手背雖然已被她的淚水給打濕了,可是仍然不敢送開。


    因為她明白,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唿喊的自由和權利,喊聲無法換來老天的憐憫與同情,隻會引來更多的野狼,讓她們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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