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元娘停下來,她才明白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了,賊人追來,腳印都亂了,此時她已經在這裏繞了一圈了,竟還沒有尋到出去的路。


    天黑到無所謂,隻是這寒冷的天裏,不被狼吃了,也會凍死。


    她不能停下來,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停下來,哪怕是走一晚,想著來時的路是南,抬頭竟看到了北鬥七星,元娘眼裏又升起了希望。


    她掙命的往前跑,那邊是南,隻要一直往那邊走,一定能迴到官道上去,那時隻要不停的走,一定會尋到人家。


    元娘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忘記了整個世界,胸口也跑的欲炸開了一般,看到眼前的情境外,元娘竟然激動的灘坐在地上哭了。


    是的,那裏竟然是有一處小木屋,雖然沒有尋到路,卻有了一絲生機。


    哭夠了,又感到了冷意,元娘才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小木屋走去,四下裏除了她踩在雪地裏的聲音,隻有不時從遠處傳來的狼叫聲,便沒有了旁的聲音。


    元娘站在門外,喘著粗氣,輕輕的敲了敲門,並沒有人應聲,又敲了一會兒,還沒有人應聲,她才推門走了進去。


    裏麵一點熱乎氣也沒有,想來也好久沒有住人了,是獵人打獵時歇腳的地方吧,元娘適應了屋裏的光線後,才透過小窗口看清了屋裏的擺設。


    一張木床,上麵竟然還有被子,靠著窗口是一張桌子,還有兩把椅子,床尾是灶台,灶台上堆著些瓶瓶罐罐,灶台一旁堆著柴。


    元娘終於長長的籲了口氣出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將門叉了起來,這樣最起碼狼是不會進來了,至於壞人嗎?


    深山裏,想來也不必擔心了。


    元娘是真的累了,走到床邊躺下,涼意透過衣服傳到身上,元娘終是坐了起來,若真這樣睡一晚,定會生病。


    她走到灶台邊,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有火折了,看來古代人還很細心,雖然是獵人打累時歇腳的地方,東西竟然也備的齊全。


    將柴架到灶台下點了後,掀開鍋一看,裏麵的水早凍成了冰塊,也正好,省著還要去外麵弄雪,雖然之前在外麵一直的跑,可現在迴想起來,竟然後怕。


    鍋裏的冰燒化了,屋裏也有了些熱乎氣,元娘把鍋蓋上,一邊把床上的被子拿到鍋蓋上熱著,直到被子熱了,才停了火。


    抱著熱乎的被子,元娘重新迴到了床上,躺下之後,果然舒服了許多,這時才有時間去想蘭梅,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迷迷糊糊的元娘便睡了過去,哪裏知道此時卓府裏已亂成了一片,竇氏聽到消息後便暈了過去,她是不在乎元娘,可是若元娘沒了,還怎麽錯嫁?


    又不敢驚動侯府,卓府隻能偷偷的找人,直到次日一大早,有一封信被一個要飯的塞到卓府的門童手裏,卓府才算鬆了口氣。


    隻要人還好好的,拿些錢總不算是難事。


    而迷了路的元娘,醒來時,天已大亮近中午,渾身的酸痛讓她微皺起眉頭,適應了一會溫度後,她才出了屋,撿幹淨的地方的雪吃了幾口,嗓子才舒服了一些。


    打量著四周,除了樹還是樹,跟本看不到路,想來有小咱也定是被雪給蓋上了,過了一會兒,元娘嗤笑出聲,這樣更好,到讓卓府急去好了,到要看看她們怎麽個錯嫁。


    心情大好,元娘也開始研究起自己的處境來,如今水到是好解決,有雪便可以,柴再撿些樹枝便可以了,至於吃的,看來有點難了。


    迴到了屋裏,元娘又翻了一遍,反是翻出一些米來,隻是這點米一天一頓粥,頂多也就吃上十天,現在的天氣,想走出山去跟本不可能,除非有人能帶她出去,希望更是微乎其微。


    不過到是有一張破網,想到小時看的書,元娘一笑,希望這辦法真能幫她捉到些吃的,在院子裏掃出一片空地,元娘抓了半把的米撒到院子裏,用兩隻樹枝把網撐在上麵,網的上麵扯了一根繩,一直到屋裏麵,隻要有東西來吃,一拉怎麽也能抓到了。


    元娘躺在門後近二個時辰,也不見有獵物上門,耐性早被磨光了,隻是肚子不時傳來的叫聲又提醒她,若不堅持,隻怕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終於,在她以為是夢裏,竟然聽到了咕咕的聲音,不多時,一張五彩色的野雞便邁著高傲的步了走了過來,元娘咽了口口水,這便是她這幾天的飯菜了。


    隻是那野雞也怪,在院子裏走著,就不去吃那些米粒,元娘看的是連個大氣也不敢喘,直到看著野雞慢慢的終於要進網下吃米了,緊憋著都不唿吸了。


    一步、兩步、、四步、、、元娘用力一扯,網一落,野雞也撲騰著翅膀咕咕的亂叫起來,元娘像個得了獎的小孩,耶的一聲,歡唿的跑了出去。


    到了野雞身前,歡蹦亂跳的在那裏手搗腳舞的,哪裏注意到,小屋旁站著的人被她這樣子給弄的僵硬著表情站在那裏。


    元娘隻差餓的眼睛都綠了,哪裏會發現有人,她撲過去將野雞按住,將野雞緊緊的抱在懷裏,眼睛也笑的眯成一條縫的進了屋裏。


    司馬商宜歎了口氣,這女人,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抓雞,那知不知道他在知道她失蹤後有多擔心,一整夜都沒有停下來在樹林裏找著,若不是昨晚看到這邊有煙,怕現在還尋不到她呢。


    不過唇角邊又勾起一抹笑,在這種處境,她能憑自己的小聰明而尋到吃的,到越來越讓他對她好奇起來,那樣抓野雞的辦法很蠢卻也是不會打獵和功夫的人唯一的辦法,她又是怎麽想到的呢。


    司馬商宜進屋時,隻見元娘正蹲在灶台旁,雙手壓著野雞,直接將雞丟到了鍋裏,鍋蓋一蓋,用東西壓住,就欲在灶台下點火。


    這樣的狠勁、、、


    “看來你自己過的也挺好,最起碼不用挨餓了。”


    突然背後有人說話,驚的元娘手一顫,火折子也掉到了地上,她猛的迴過頭,在看到是司馬商宜那一刻,竟從來沒有過的開心。


    更是不顧規矩的撲到了司馬商宜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司馬眼裏閃過心疼,伸出手剛欲安撫懷裏的女人,不想哭聲止住了。


    身子又被推開,他一時還沒搞明白,隻見元娘擦了擦臉,“你怎麽在這?”


    司馬商宜恢複以往的神情,“路過這裏,不想你竟然也在這裏,對了,鍋裏是什麽?”


    元娘的臉忍不住一紅,那眼神似在埋怨他明知故問,也不理他,轉身蹲下繼續點火,司馬商宜也不出聲,走到床邊坐下,脫了靴子,躺在床上,不時的輕咳幾聲,等鍋裏的雞不撲騰了安靜下來,元娘看過去,人竟然睡著了。


    見他衣著單薄,想了一下,才起身走過去,拿過被子蓋到他身上,這種時候,隻要保護好身子便可,幹不幹淨已不重要了。


    元娘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很自然的輕了下來,掀開鍋,把雞在熱水裏翻了幾下,才拿也來,到外麵放在雪上上一邊吹著手一邊趁熱把毛都拔光了,她想過殺了再拔毛,隻是她實在是沒有殺過雞,處理幹淨之後,開腔破肚又用雪洗了幹淨,才洗了鍋,又升了火,將雞整個的頓了起來,在灶台上的罐子裏也找出了鹽,就燒著大火熬了起來。


    原本帶著冷意的小木屋,也慢慢的變的暖和了起來,外麵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覺中黑了下來。


    元娘趁著人睡著的時候,又收了些雪放在盆裏,把盆放到了鍋蓋上,雪化成了水,水也慢慢的熱了起來,司馬商宜醒來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這樣溫馨的一幕,清秀一身棉布衣袍的元娘,坐在灶台旁正燒著火,屋裏彌散著香氣。


    出生在富貴人家,到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家庭的溫馨。


    “你醒了,擦擦臉吃飯吧。”感到了對方的視線,元娘側過頭看去。


    元娘也站起來把鍋上的盆拿下來,從懷裏掏出帕子在水裏沾濕又擰了出來,遞過去,司馬宜商似習慣了這般,接過來擦了臉,如此反複幾次,元娘最後將帕子擰出來搭到了床頭。


    切不說是晚飯,或該說是兩個人兩天以來的第一頓飯,元娘自然不知道對方是出來尋自己的,所以一隻雞兩個人吃完後,也沒有剩下什麽。


    “卓姑娘一個人在這裏不怕嗎?”


    元娘收拾幹淨,看他,“不怕。”


    現在又裝起大爺來了,元娘撇嘴,不願與他計較,想著自己要出山,到時還要靠他,不然豈會今日像大爺一樣的服侍他?


    別看將來自己要嫁的是他,且不說到時自己沒辦法,真就錯嫁了,那自己的輩份一抬,到時可就是他的嬸子了。


    “天晚了,不知公子可想好了,晚上怎麽休息”元娘抬頭一笑,到要看看這重規矩的男人怎麽辦。


    想著以前自己做那樣的詩,這男人就氣的一身駭人之氣,到很期待他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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