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魏珣走走出陳婉嫚屋子,走了幾步,止步一笑說道:“公主殿下,我早就知道你在此,莫要躲藏。”


    李菲安從一側角落走出,愁容滿麵上前,望著三公子魏珣說道:“我並非故意要來此,隻是人家很擔心你。”


    三公子魏珣背身站著,說道:“殿下莫要擔心我,在下死不了,隻是殿下,千萬要保重身子,金枝玉葉,萬一殿下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想,在下等人難辭其咎。”


    “你不但沒有抱怨於我,還在眾人麵前為我說話,我是非常高興,隻是你的傷勢怎麽樣?”李菲安問道。


    三公子魏珣搖搖頭說道:“請殿下放心!我無大礙!”


    李菲安上前,將笛子亮在麵前說道:“此物是你的武器,我不能再拿著。”


    三公子微微一笑說道:“此生我注定是要負你,此物便交給你了,你要好生保管,當作一種遺物吧!”


    “我不要!我不要!”李菲安連連說道。


    魏旭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此物就留在姑娘身邊,就當我留給你的一片心意,若你不領情,叫我情何以堪。”


    說罷,魏旭輕輕走過李菲安身旁。


    李菲安納悶,拿著長笛,呆呆站在原地。


    管不事見三公子悻悻而歸,起身一笑說道:“三公子一向灑脫,為何愁眉不展?”


    三公子上前,“哈哈”一笑說道:“管不事,你不是什麽事情都不管嗎?為何要管這閑事?”


    管不事“嘿嘿”一笑說道:“我並非不管事,隻是不想理會俗事,既然是三公子的事情,在下也想管管。”


    “哦!不妨說來聽聽。”三公子魏珣笑道。


    “哎!在下一向好吃,那陳婉嫚答應了在下一頓吃的,現在她可能已經拋諸腦後,現在還請公子你點上幾道像樣的菜,我與你把酒言歡。”


    三公子“嗬嗬”一笑說道:“京城之中,有人說我三公子紈絝,一擲千金,別人不知我三公子,你當應該知曉,本公子是無一分錢。不可能請你飽餐一頓,你還是等著陳婉嫚的好吃好喝吧!”


    管不事一聽,立即起身說道:“你這小子,著實讓人生氣,這樣吝嗇,實在是可惡至極。”


    “好了!你倒是說說,我三公子當如何?”


    管不事“罷了罷了”兩聲說道:“公子!李菲安如此尊貴身份,竟然能夠屈尊在你身上,又不惜性命,也要去救你,雖然無意之間弄巧成拙,看起來,比你那位紅顏知己要關心於你,你切莫要讓她傷心。”


    三公子魏旭一聽說道:“我焉能不知,隻是我與陳婉嫚山盟海誓在先,與她相識在後,即使她拿命來換,我也不能辜負陳婉嫚。”


    “你啊!簡直比我這個糊塗之人更加糊塗。”管不事指著三公子魏珣說道。


    三公子魏珣轉身說道:“你這廝實在是煩人,我去去看看那公主有沒有受涼。”


    “哎!不可急躁!”管不事閃身上前,擋在李菲安麵前說道:“我覺得還是為你治傷要緊,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管不事說著,手非常快,取出三公子魏旭袖筒中瓶子,一笑說道:“這陳婉嫚的確是賢良淑德,你還是從了公主,陳姑娘就留給我照顧如何?”


    “哈哈!那要看看人家的意思!”三公子魏旭說道。


    管不事說道:“先上金瘡藥。”


    李菲安在屋子之中徘徊,心中越想越覺得很不安。忽然間,腿覺得酸軟,昏倒在地上。三公子魏珣恰巧趕到門前,見到屋子裏麵有人影翻到在地上,立即破門衝了進去,一望倒在地上的李菲安,蹲下身,摸著脈搏片刻,搖搖頭無奈地說道:“這傻丫頭,簡直是氣死人了,上次中毒身子尚未恢複,又在煙瀟山莊耗費內力太多,方才淋雨,現在又昏厥過去。”


    三公子魏珣抱起李菲安迴到自己客房,一望還在屋子之中逗留的管不事問道:“你怎麽還在此?”


    “哎呀呀!我本來是找你同睡一榻,你也知道我視財如命,現在你將這丫頭抱來,肯定自個兒也沒有地方睡了,那我去哪兒?”


    魏珣將李菲安放到床上說道:“你管不事一文錢也斤斤計較,我料定你會和我同住,不過,現在李菲安房間倒是空著,不過沒有門。”


    “什麽?那在下告辭了。”


    三公子魏珣搖搖頭,自言自語說道:“果然是吝嗇鬼,一毛不拔。什麽便宜都占,就是不想讓別人占他便宜。我這麽有這樣一個朋友。”


    三公子拉著被子,為李菲安蓋上,歎歎氣,思量道:“你可以住在宮裏,世上有才之人,都可以挑,為何要跟著在下受罪呢?”


    許久之後,三公子魏珣趴在床頭唿唿入睡,聽到李菲安迷迷糊糊之中,說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想害你!”


    “啊”一聲,李菲安被噩夢驚醒,口中亂糟糟說道:“還我三公子,你不要殺他,不要——”


    三公子望著驚魂未定的李菲安,心中一陣酸澀,殊不知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竟然如此癡情。三公子魏珣拉住李菲安的手說道:“我在這裏,我活的好好的。”


    李菲安擁抱住三公子,淚流滿麵,不斷啜泣起來。


    三公子心如磐石,也被陰柔的哭聲頓時融化。此時的三公子魏珣,心底更加的揪心。迷茫彷徨,不知所措。李菲安哭聲是那麽柔軟,又滿腹委屈的樣子。三公子魏珣難以再否決一切,便安慰李菲安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覺得傷心。”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忽然間,陳婉嫚出現在屋子之中。三公子魏珣一望房門,思量:“管不事出去,我倒是忘記了關門,這迴又不知如何向陳婉嫚解釋了。”


    陳婉嫚手中端著盤子,盤子之中是一碗熱騰騰雞湯。


    三公子魏珣立即起身說道:“你怎麽來了?”


    陳婉嫚端著雞湯轉身走了兩步,停下身子說道:“我看三公子也沒有受傷,有公主陪伴,就算被人再刺十劍也不會死。”


    三公子魏珣上前,拉著陳婉嫚說道:“你不要生氣好嗎?我會想辦法解決一切。”


    陳婉嫚手一鬆,故意將盤子丟到地上,盤子與碗全部打翻,雞湯灑在地上。朝著三公子魏珣說道:“閣下倒是忘記了我與你已經私定終身,你何必要這樣惺惺作態,在我麵前一套,在李菲安麵我前又是一套,她已經第二次在你房間之中。”


    李菲安起身,拖著病懨懨身子上前說道:“陳姑娘,請你放心,我找到隨從之後,便會與三公子不同行,我這就寫奏書,叫此地府衙之人送往京城,解除與三公子婚約事情。”


    陳婉嫚一聽說道:“好啊!”


    三公子魏珣望著陳婉嫚說道:“你跟我來,在下有話要與你講!”


    三公子拉著陳婉嫚出外,到了客廳之中,硬生生拉著陳婉嫚坐下,三公子魏珣盯著陳婉嫚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飛鵬之暄秘密了吧!”


    陳婉嫚一笑說道:“你三公子一向很聰敏,想不到比管不事都糊塗,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飛鵬之暄。”


    “好!事到如今,你還不想說是嗎?”三公子魏珣瞪著陳婉嫚問道。


    陳婉嫚嚴肅起來,扭著頭說道:“你既然不相信我,我說與不說已盡無足輕重,你怎樣想就怎樣,總之你三公子一向是想到什麽就是什麽。”


    “好!你真的要本公子找到證據證明你與飛鵬之暄有關係,你才安心是嗎?那時候,恐怕我們會爭鋒相對。”三公子魏珣說道。


    “好!盡管你去想,我無話可說。”陳婉嫚起身說道。


    三公子魏珣搖搖頭說道:“你真是冥頑不靈。”


    陳婉嫚“哼”一聲說道:“你也是頑固不化,竟然懷疑我,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三公子能找到什麽證據?”


    “好!既然如此!我們等著瞧。”


    李菲安放心不下,跟隨到大廳,聽到兩人談話,徐徐移步到陳婉嫚麵前說道:“你始終要選擇一麵,何必要將與三公子之間情分弄僵。”


    趴在桌上睡著的店小二被三人吵醒,揉揉眼睛上前問道:“三位有什麽吩咐?”


    李菲安一攔店小二說道:“沒有你的事,你先去休息。”


    “好唻!”店小二點頭,迷迷糊糊轉身之後,“哎!不對”一聲又轉了迴來說道:“我看三位架勢是要打架哦,求求三位,我這還要等著拿工錢,請三位以和為貴。”


    李菲安一笑說道:“放心!你走你的!”


    陳婉嫚說道:“三公子若是不相信,請找到證據再說,莫要在此借題發揮,無中生有,來誣陷於我,這樣做目的不過是想討好這位公主吧!”


    李菲安一聽,說道:“他不會討好我,這段時間以來,一路上,看得出,他在乎之人,就是你。”


    三公子魏珣側身對李菲安說道:“這兒沒你的事情,你迴去休息。這是我與陳姑娘之事。”


    李菲安自討無趣,轉身向樓上走去。


    陳婉嫚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不過這與飛鵬之暄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用說了!我早就知曉姑娘是什麽身份。”魏珣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陳婉嫚驚詫問道。


    “哈哈!三年前,你在京城出現,我便叫人暗中跟隨,對你的事情也知道一些。”魏珣說道。


    “三公子當年隻有十六歲而已,竟然如此謹慎,現在看來,你實在不簡單,想要瞞過你的事情少之又少。”陳婉嫚說道。


    “我現在不想問你飛鵬之暄事情,想必你也不會講,聽好了,道不同不相為謀,若有一天,我發現你與飛鵬之暄幹係重大,本公子不會徇私。”


    “好!我等這一天,希望你不要忘記今日說過的話,若是你發現冤枉了我,我會讓你償還所有對我虧欠,就算我要殺了你,你也不能躲。”


    三公子笑道:“好!我接受!可是,不要再利用你在江湖上的力量去殺李菲安,我不想讓你成為千古罪人,往後我會的親自麵對一切,生死自有我來承擔,不需要你來拿往後餘生來賭。”


    “可是你要想好!違抗聖旨是死罪,禍及無辜!”陳婉嫚說道。


    “我想,當今聖上不會這樣糊塗,我家人也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我爹爹也是勞苦功高,皇帝不會殃及無辜,一切由我來擔,我若生,必然會履行之前對姑娘許下諾言,若死,請姑娘為我辦理後事即可,這違抗聖旨,我肯定要做。”三公子說完,轉身向樓上走去。


    陳婉嫚心中暗暗悵然若失起來,望之三公子再無怨言。


    三公子走了一半唿道:“其實,我將一生壓在飛鵬之暄上,若我找不到飛鵬之暄秘密,是死,因為軍令狀而死,找到飛鵬之暄秘密,我便生,自由而生,你不想我死的話,總得幫我一把,飛鵬之暄秘密一天找不到,我的命一天還在皇帝那裏捏著。”


    陳婉嫚一聽,思量:“他——他用命在博取與我相守機會,我卻還在隱瞞,我——”


    說完,魏珣走進屋子。


    李菲安聽到這話,攔住魏珣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魏珣苦笑說道:“方才你也聽的清清楚楚,這便是我見你那晚,與皇帝陛下談好條件,我可以毀約,可是條件就是這樣,世事無常,丟掉一些,便會得到一些,得到一些,失去的更多。殿下不要再出事,若你出事,在下無法像陛下交代。”


    李菲安“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我的婚約就是一場笑話。”


    “殿下,若不是我早有意中人,我會欣然接受,隻是公主再好,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在下此生不會改變。”魏珣說道。


    “那我——”李菲安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請公主莫要擔心,此次皇帝陛下不會再為你指婚,由你自個兒選擇,你不會再向現在這般苦楚與尷尬。”魏珣說道。


    “可是!你可以為陳婉嫚,堵上自己性命,我李菲安也早就認定一切,今生非你不嫁,若你生,我甘願放下公主身份,為奴為婢,若你死,我便不離不棄,隨你死。”


    “好了!不要再胡說了!”三公子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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