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陸)

    老陸對我們最常說的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

    寫下這段話時,我腦子裏又浮現出了老陸殷切得像朵花的笑容,揪著我的耳朵溫柔的對我說,最近做題了麽?然後我就順著老陸揪我耳朵那隻手的方向,抬起頭說老師我沒做。這時老陸的手就會又用了一點力,揪得我吱哇亂叫連連求饒。老陸仍是用著那溫柔的語調問我咋不做呢你說你成天想啥呢。我說老師我錯了我迴去一定多做題。

    老陸從來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高興的時候是,不高興的時候也是。跟他不熟的人說他是挺隨和的一人,可要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就不一樣了。譬如我吧,我就挺怕見到我們老陸衝著我笑,笑得越溫柔就心裏就越發毛,在我眼裏,老陸的笑就是很危險的,搞不好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我見到老陸衝我笑的時候一般先是整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應和他,他就會說,白雲飛呀,來你過來!我就往前蹭了兩步,老陸笑的更燦爛了指著自己身子前麵的地方說你到這來,好事兒!我就又蹭到了老陸手指的地方,這時老陸就會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張卷子說你看你這道題咋給我做錯了呢。

    老陸無論到哪裏都保持著他那慣有的十分風度的微笑,這是他的招牌,然而我們電機中學的老師平時一般都是陰著臉的。

    老陸挺不拘小節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是個真正的男人。

    老陸在穿著上很是隨意,平時一般都是一條無從考究曆史年代幾十年如一日的牛仔褲;一件醬色的夾克,敞個懷,露出個灰色的羊絨衫在外麵。老陸有點胖,肚子挺大的,所以腰帶紮得很低,站在哪裏都喜歡掐著腰,挺著他的將軍肚,老有派了!現在著重說一下我們老陸的鞋,老陸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穿著一雙黑白的addidas球鞋,不喜歡係帶。平時是很少見老陸穿皮鞋,不過老陸踢我們的時候大多都是穿皮鞋的,不知道為什麽,也說不出道理來。如果你在大街上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弄著一身我剛才所說的行頭,在肩上還斜挎著個黑色單肩書包,騎著那種很老的彎把的“永久”二八自行車出現在大街上,臉上掛著笑,沒跑了,百分百是我們老陸。

    如果哪天有點領導我們電機中學視察啊什麽的,學校就會要求全體老師換上“校服”以飽滿的精神麵貌迎接領導。我們老師的校服是一套黑西裝,男女都是。檢查那天老陸一般都把小頭梳的增亮,再穿上一身黑的校服,老帥了,都沒得比!

    老陸長得挺帥,至少在我們眼裏是,至少在電機中學所有男老師的襯托下是。老陸總是給人一種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的感覺,特有味道,雖說在穿著上不是令人太滿意,不過男人嘛,總是對這方麵十分講究到哪裏都幹幹淨淨的還滿身香味婆婆媽媽的招人煩,但是我們老陸長得帥,就是招人稀罕。老陸的身上有一股子很濃的煙油子味,老陸很愛抽煙的,一般煙癮犯了就跑去體育組和那幫子體育老師邊侃大山邊抽煙抽得滿屋子烏煙瘴氣的。

    在我們眼裏,老陸的這種中年男子的感覺是很帥的,於是班裏的男生就開始注意自己嘴角邊上那兩撮小胡子的長勢,好盼望著自己哪天也成為一個“男人”,但是怎麽弄也不像,自己還是太小。

    在老陸眼裏,他的數學是最偉大的,也是最神聖的,所以他特別喜歡叫我們多學他的數學。老陸時常對我們講,將來你們都得學理科,理科有發展,沒聽老一輩的人都說麽: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就是這個道理。於是我們便有了學習熱情,一股腦地全都投身於理科的學習熱潮當中,我們才初二,化學沒開,所以我們便把這熱情都投入到了新開的物理當中,紛紛地猛學物理。這下可樂壞了我們老韓,直誇我們是好學生。可老陸不願意了,他原本是想讓我們走數學這條光輝的社會主義光明大道的,沒想到我們一時革命意識不堅定犯了路線錯誤走上了資本主義路線。這使老陸很是生氣,但又不能跟我們說物理不好你們別學物理了都來學數學吧,於是老陸就跟我們說,其實物理化學這玩意都簡單,一學就會,翻來覆去就那點玩意。物理化學是怎麽來的?是數學演變而來的,抓住本質其實都是數學,我跟你們說,理化不分家,全靠數學拉。隻要你們學好了數學,做物理化學那些玩意都跟那玩似的。然後又給我們講了種種學數學的好處,從開發人的大腦一直講到當今社會與數學的聯係,聽得我們茅塞頓開悔恨當初怎麽走錯了路於是後麵的日子裏我們便發奮地學數學,掃地時掃出來的廢紙都是滿篇子的xyz還有潦草的數字。這下老陸可算是高興了,看著我們班在自習課做數學題的繁榮景象,老陸心裏特有成就感。

    老陸教兩個班,我班和七班,相比之下老陸更喜歡我班,可以說是偏向,非常地偏。老陸每天很早的來到學校,天天如此,到學校之後連包都沒放進辦公室第一個走進的是我班來看我班的早自習,給個別同學們講講題維持維持紀律等我們老景來上班了就走,有時候也講講報紙上卷子上的難點重點,很是賣力氣。

    數學奧賽隻要在國家獲上名次的,就可以保送一中甚至哈三,這樣如果一旦保送就不用走中考這根獨木橋而輕鬆很多。老陸總是拿這個給我們敲警鍾,叫我們時時刻刻不要放鬆對數學的學習。

    老陸的原則是,隻要其它科目不偏科,分數不丟人就行了,不用太學,主要把心思放在數學上,多做奧賽題。老陸在我班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都別閑著,給我做數學題!

    有一次老陸在我班看自習時,老陳進來了想講幾道題,見我們在下麵一色地做數學題心裏也很不好受,就說,你們成天光知道扣數學,把英語都扣得剩不了幾分了還扣!老陸就在一旁樂了跟我們說都做做英語做做英語。於是我們便翻出英語練習冊英語書做題的做題背單詞的背單詞,老陳看了便美滋滋地走了。這時老陸就跟我們說,以後英語老師一來你們就做英語,等她走了你再接著做數學知道不?我們說知道。老陸說那還不趕快給我做數學!我們便又拿出數學題來做。

    老陸對我的表現很是不滿意,因為我平時總是寫些文章而不安下心來做數學。老陸不止一遍地跟我說寫那些東西都沒用,做好數學題才是關鍵。他也總是勸我說學文科一點用也沒有,我說老師我沒想學文科啊將來學理,老陸說哪有你學理的成天寫文章的。我說老師就是平時寫著玩的。老陸說你咋不做題做著玩呢,不務正業!

    嗬嗬,在老陸眼裏我寫文章成了不務正業,在老陸眼裏所謂的“正業”就是數學了。其實老陸也不是那麽反對我寫東西,他也會偶爾跟我談起韓寒啊小四那些寫手,他告訴我叫我多讀些名著不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對我寫東西沒好處。其實老陸還是很關心我的,真的,不知道他看見這篇文章是什麽反映,應該是踢我一頓訓我說不好好學數學,指不定心裏樂成什麽樣呢!

    在初一的時候老陸就鼓勵我多把一些關於做題方麵的經驗心得寫出來,於是就產生了我們三班特有的“數學隨筆”,得到校領導好評,可後來沒有堅持下去,再後來就沒人提起了。

    寫到這裏真的不知道該寫些什麽了,跟老陸在一起的事很多,老陸經典的話也很多,可一落實到筆上就忘。其實老陸是個很好的老師,是我四個主科老師裏最好的。

    用句普遍小學生作文的話做結尾吧,這就是我們的老陸,我們的好老陸。

    (語文老景)

    我們老景名叫景思源,挺淑女的一個名字。

    老景不僅名字淑女,人長得也挺淑女的,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嬌小。老景個子非常小,還沒我高,人也特別瘦,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不過雖說老景小,但是我們師爹的形象可是非常的高大,師爹是我們學校的體育老師,長得特像姚明,有著一米九的讓我流口水的個頭,他跟我們老景走在一起,對比格外的鮮明。有時候看見電視裏一男一女接吻的時候女方大多都是翹起腳尖親的,如果把這個鏡頭擱在我們老景身上,和我們師爹親一下得挺困難,不僅要翹腳了,還要踩個凳子。嘿嘿……

    好了不說了,迴到我們老景。

    老景是被臨時派到我班的,那時侯我們老牟丟下我們拍拍屁股就走了,班級裏群龍無首就特別的亂,但是這種混亂的日子沒維持多久老景就來了。那時候老景一身紫色的尼龍大衣,肩上披著個同樣顏色的披肩,一雙高筒的黑色高根皮鞋,華貴得不得了,往門口一立別說看起來形象挺高大的。她那時跟我們說了什麽我記不清了,反正在我們“熱烈”的掌聲裏,在老李和王琨燦爛得笑容裏,我們和老景互相極不情願地建立了師生關係。

    後來老景跟我說過其實她挺不想教我班的,教我班太累。

    不想教我班,這句話老景不止說了一次了,每次都是在對我班形勢絕望的時候說出來的。

    是啊,老牟走了之後學校對我班班任誰來接的事情真是傷透了腦筋,哪個老師都不願意接我班這個爛攤子的,原因是我班那時候是亂得出了名的。老李千挑萬挑總算把老景從電機中學龐大的教師隊伍裏挑了出來,然後風風火火地塞進了我班,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我們班任。

    老李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啊,沒辦法啊,效率不高讓老景知道了事就不好辦了。我曾經很認真地分析了老李選派老景來我班的原因,想來想去想出了三條:一,老景年輕,精力旺盛,不至於被我們氣死;二,老景跟學生關係一向相處得很融洽,我班不至於起刺;三,老景來我們學校沒幾年,算是新來的,調遣容易,畢竟軟柿子好踩嘛。

    盡管老景滿肚子的委屈,但是還是很認真的幹工作,課講得挺賣力氣的。

    老景頭疼的是我班沒有任何可以讓她欣慰的地方,哪怕是一點點。

    後來,漸漸的跟老景混熟了,關係也不那麽僵了。其實老景也是個孩子,一個老小孩,她剛從學校走出來沒幾年的,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年齡差距小了所以代溝也小,我有時後也會在她身上找到小女生的感覺:見到驚喜的東西眼睛發亮;聽到或看到好笑的東西也會捂著嘴笑上半天;有時候會杵在一個地方美滋滋地擺弄著個小玩意發呆;還有在與我們師爹在一起的時候蹦蹦跳跳地滿臉幸福的樣子就像個丫頭……老景這些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東西除了我可能沒有別人能看得出來,老景曾經也應該是外表很普通秀氣有一點調皮的女孩子。然而孩子之間是很容易相處的,不久她就和我班同學打成一片了。

    老景和我們老牟最大的區別是,我們老景很實在,而我們老牟很滑頭。老景從來不對我們說一些沒有邊際的話,有什麽說什麽,就事論事,從不對任何同學猜疑和隱瞞。老景講話實在得叫人心裏塌實,有時候她也會幫我們扛一些我們犯下的錯誤,然後迴來嗔怪著跟我們說你瞅瞅你們咋整的,又讓我挨罵了吧!我們笑,有時候,老景就像我們的姐姐,有的隻是朋友之間的安全感,並沒有師生之間的敬畏與管束。

    我和老景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溝通,她並不像老牟那樣有時沒事的找我“談心”,我們之間的接觸僅僅停留在“體膚”上的接觸,看到這裏請師爹不要太驚訝,不要想歪了,“體膚”,就是打。

    正如老景說的,我這人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大堆,而且還常犯,像我這樣能寫的人,講道理是不好使的,因為我的道理講得比誰都透徹,寫檢討書隨便兩下就寫得非常“深刻”,唯一的辦法就剩下打了。平常我犯錯誤老景直接就上手,從不多說一句廢話,至於理由讓我自己領會。

    老景對我說,我身體不好,打人要是沒家夥就沒力氣了,但我會掐,告訴你人身體幾個地方掐得最疼啊,大腿裏子掐起來不雅我不幹,剩下的胳膊裏子掐起來幅度大叫別人看見也不好。然後老景突然貼近我偷偷衝著我肚皮狠擰了一下,我疼得厲害剛要叫出聲老景就說,不許給我叫出聲來,我就喜歡掐人肚皮,軟和好掐還疼,主要是別人離老遠看不出來我再掐你。

    於是,每次洗澡時,就會看見我的肚皮上留著很多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圓點。

    我和老景平時並沒有什麽太多的話說,一直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關係,她習慣叫我小白,跟別的老師說起我時也都以“我班小白”開頭做主語。老景與我們交往時很在乎我們的感受,除非學校要求其他的事情都是以商量的語氣來跟我們講話的,她很謙虛的,從來不向我們吹噓些什麽,也很討厭高傲的人。

    語文的作業不是很多,老景初二時候逼著我們每周都要寫“隨筆”來練筆,我在北京時也聽那些作家說過寫周記對創作是很有好處的。於是我便很認真地買了一個本子寫,周周都記,可是老景的批語除了“閱”就是“無語可批”,並沒有太多的評價。

    我很感激老景逼著我寫隨筆日子,這對我後來文章的創作很有幫助的,可能沒有老景,我的文筆一時半會也不會趕超我現在的水平。倘若以後要真在寫文章上有什麽造詣了,不僅要感謝作家班的培養,也要感謝老景。老景說她很喜歡看我寫的東西的,有意思,初中裏我的所有老師都算不上是反對我寫,但也不太讚同,說沒用。唯獨老景支持我,而我有什麽新奇的想法除了和同學侃一侃就是跟老景說,她看著我在她麵前手舞足蹈興奮的樣子也扶扶眼睛陪我一起笑。老景如果在什麽地方看見什麽好的賽事也會抄下來給我。我問老景用不用在文章後麵署上指導教師,老景說不用了,文章是我自己寫的,她一點都沒動,還是別寫了。

    老景從來不像老牟那樣對我寫的文章指指點點的,她除了給我修改錯別字以外一點都沒給我動,她說她的水平不行的,怕給我改砸了。

    老景平時喜歡拿我開涮,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在我吹噓起刺的時候掘我一下,經常笑話我長得難看個子矮,平時調戲認識或不認識的小mm時也會被她形容成“色眯眯”的。

    老景可能是年輕也正在戀愛的緣故吧,她不太忌諱男生女生接觸的,不像別的老師那樣一見到某男某女走得太近就渾身的不舒服。說到這我要說一說我們老陸了,他就挺封建的。我和老景在下課的時候也會議論一下某某某班某某女生長得如何如何身材怎樣怎樣,昨天在大街上看見一對男女在街上親了起來類似的事情。老景也有時候那我開開玩笑逼問我看上哪個女生了,這樣的事情常有的。有一次趙嘉健趴在桌子上老景就走過去問他是不是失戀了,現在像起趙嘉健當時那表情我都想笑。

    老景在我的學習方麵也不是太過問,大多都是督促我學一學,不過每次學年成績下來時她也會跟我分析分析形式告訴我誰誰又上來了我該努力了。

    老景雖說經常罵我們不爭氣但是她還是關心我們的,她總是把我們和她劃分為“一家人”,訓我們的時候也都是在班級裏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進行的。她很操心我班,因為我班的紀律始終不是很令人滿意,她隻要沒事的時候就會偷偷躲在門外看我們的上課的狀態如何,然後突然進來揪出幾個倒黴的家夥揍一頓。老景總是對我們講要跟別的老師建立好關係好多教我們一點東西對我們有好處。就連寫這篇文章時老景也跟我說不要寫她了多寫寫老陸老陳她們,多捧捧他們。那時,我有些感動。

    好了,寫到這吧,這就是我們的老景,我們的姐姐。

    (英語老陳)

    老陳是個老太太,我四個主科老師裏最溫柔的一個。

    老陳長得就特好玩,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稀罕了,叫人看了就喜歡。老陳按那些老一輩人的話說她應該是十分麵善的人。是啊,老陳從來不對我們兇巴巴的,給我們的除了溫柔還是溫柔,就連她滿臉的皺紋裏都堆著和藹的微笑呢。

    老陳說麵善不好啊,太善良了容易被你們欺負,就應該對你們兇巴巴的就好了。

    老陳的眼睛特別大,別看一把年紀了可還是水汪汪的。老陳的眼睛大得叫你不可思議,就是有點那種不成比例的大,就像小孩子。小孩子一般都小鼻子小嘴就是眼睛大,大得不成比例。一個樣,老陳的眼睛就像小閆的眼睛一樣好看。老陳的嘴小,小得隻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二吧。嗬嗬,大眼睛小嘴巴的女孩子都是好看的。不過依我們老陳的年齡,她家千金都不能叫女孩子了,這樣用詞是不太恰當的。可是老陳小嘴大眼睛看起來還是那麽帶勁嘿,這老太太看起來就是水靈!

    老陳的眼睛不是那麽黑,有點淺棕色的感覺,頭發也發黃了,看起來像維吾爾族的人。我想老陳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女!沒跑,屁股後麵屁顛屁顛追她的人得一大堆一大堆的。老陳年輕的時候眼睛應該比現在更水,能淹死人那種,還應該特別害羞,蔫聲細語的更招人疼了。老陳的聲音特別好聽,非常甜,到現在說起話來還跟小姑娘似的。

    老陳的口語好,發音標準,讀起東西來特別純特別好聽,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我班同學的口語也非常的棒,這是讓我們老陳很欣慰的。老陳說我的口語很好,音色也不錯,她很喜歡我這一口不太純正的英音。所以老陳讓我沒事在自習的時候領著同學們多讀讀單詞和課文,可因為我懶,沒能做到,我想老陳應該很失望吧,不過她沒為此批評過我。

    老陳對我們每個人都是很仁慈的,從來不打我們,頂多就是嗬斥我們一頓。老陳說她這人說話很尖酸刻薄,有時候哪句話說重了叫我們不要太放在心上去。其實老陳在訓學生方麵相比較來說還是輕的,說到這裏我還要強調一下我們老陸,他損人很厲害的,如果他看見哪個學生上課和別人說話他就會跟那個被動說話的學生說你不要影響說話那個學生學習;還有一次課代表上課時趴在桌子上望天,老陸說了,付博文啊,咋心不在焉的呢,有心事啊,是不是早上被單忘晾啦?老陳跟我們老陸比起來那才是小巫見大巫呢。不過老陳對我們要求很嚴厲的,她是不允許有人在她的課上說話,要是看見誰沒聽課她會先瞪他,如果再沒反映就點他的名字。

    老陳不打我們,她說打學生是很不對的。但是有些學生不動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因為老陳這人善良,真應了她的話,很多學生都“欺負”她——在她的課上說話幹別的。老陳很生氣,但是很少把這些事情匯報給我們老景。老陳說自己的學生如果自己管不了來找別人管是一種沒水平的表現,但是老景每次問到英語課的質量時老陳總是很遷就我們每次都是說還可以。

    老陳一向都是一視同仁的,在她眼裏,她的所有的學生都是可愛的,她可以發現每一個她的學生的優點並且去欣賞,這是現在很多中學老師所沒有的。老陳從來不用分數去衡量一個學生的好壞,在她眼裏學習不好不一定是差生,不過要學習好了她就更喜歡了。每次考完試她的臉色都是很壞,但她從來不批評任何人,也不會像其他老師那樣數落誰這道題怎麽算錯了你腦子裏進水了啊全班都沒錯就你一個人算錯。她隻是告訴學生以你的能力應該打多少多少分,迴去自己反思反思分都丟到哪裏了。她批評學生時也說,你應該掂量著說,看看還剩多少分夠你說的。

    老陳跟我們說,現在的學生真苦,新教材那麽難。我們見老師這麽同情我們,連連叫屈。老陳說,真的,英語這麽難學,就要努力啊,學好英語的學生才是好學生。下麵無語。

    老陳對我們很不滿意的,並不是因為我們班英語學的不好,是不好好給她學。她對我們有事沒事地就學數學很是不滿意,因為我們已經把數學分打得比英語高了還不滿意仍去學數學。開始是對我們不滿意,時間長了也對我們老陸不滿意了,因為老陸有事沒事地老占著自習課老陳想給我們講幾道題都不行。所以老陳也經常告訴我,別整天扣數學,也整整英語,現在英語多重要啊!老陳不像我們老陸,整天說什麽理科重要,因為無論你將來是學文還是學理都是要有英語的,老陳說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應該學好英語,將來出個國什麽的數學不好可以英語不好是萬萬不可以的。由此可見英語的重要性。

    大人們總是說老小孩這個詞,這人啊,越老就越像個孩子。

    老陳有時候也跟個孩子一樣,她在課後很關心我們的生活,比如喜歡看什麽啊玩什麽啊的,經常跟我們侃一些諸如什麽電視好看誰誰誰的打扮挺好看之類的東西。老陳也像所有女孩子一樣喜歡吃零食,有一次我就看見老陳在班裏跟一群女生正吃著旺旺的海苔花生味的挑豆正香,也和那些女生一樣唧唧喳喳地侃天侃地很開心。

    老陳說她很喜歡我們這些孩子的,她總是喜歡把我班尤其女同學的名字的最後一個字雙讀當作小名來叫,什麽兵兵,平平,璐璐的一大堆。老陳有時候也會學著老景叫我小白,後來老陳不叫了,她說她看著《蠟筆小新》裏小新的小狗就叫小白的。老陳講課的時候也有時候會扮成小動物的樣子,不經意間也會透出像孩子一樣狡黠的笑。她也跟女孩子一樣喜歡精致的小東西,看見什麽小玩具也喜歡得不得了。

    小孩子是不記仇的,今天吵架了明天就好得跟一個人似的。老陳也是一樣,她雖然經常訓我們卻從來不把這事放在心上,訓過後就會忘,忘得一幹二淨。她有時也會和學生吵起來,吵得時候老陳也會像小孩子一樣不甘示弱,不過過後也會忘。老陳總是記得我們的好的,在她的眼裏,我們永遠是調皮不懂事的孩子,在我們眼裏,老陳是個總也長不大的孩子。

    老陳趕上了文革,她十六歲就下鄉當了知青,她總會跟我們講那個時候的事情,什麽生產隊白天幹活晚上學習《毛主席語錄》啊什麽在田裏偷懶什麽的。老陳說她小的時候不像我們現在有那麽多玩的東西,她們小時侯就知道出去瘋。小時侯因為她爸爸是軍人所以經常有當兵的看著她不叫她亂跑。她們一群小孩就偷偷跑到河裏去遊泳,把衣服角全係死裏邊吹滿氣做成救生圈然後跳進河裏抱著“救生圈”在河裏噗嗵噗嗵地遊水。迴來時她爸爸隻要在她胳膊上輕輕劃一下就是知道她是不是跑去遊泳了,每次都被看出來就按那一頓揍。她邊說邊捂著嘴樂,她說那時候可佩服爸爸了,她幹什麽壞事她都知道,然後她就對我們說不要跟她耍什麽花花腸子,我們幹的壞事她小時候都幹過,而且玩得比我們花花多了。

    這句花老陳說得一點也不假,的確,每次小測驗的時候如果有人抄老陳利馬就能看見,而且一抓一個準,厲害著呢。我們問老陳她咋那麽厲害呢,老陳說那是啊,馬王爺有幾隻眼啊,孫悟空再厲害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啊。

    老陳因為是老老師的緣故吧,她的責任心特別的強,比任何老師都強。老陳對作業非常上心的,隻要收上來的東西都是很認真的批閱,一點小的誤差都能給你糾正過來。老陳經常跟我們生氣,每次生氣都動肝火的,對任何人都這樣。老陳的身體不好,經常為了不耽誤工作不耽誤學生在辦公室裏打吊瓶,老景告訴我們不要惹老陳生氣,老陳不容易。是啊,老陳確實不容易,她真拿我們當她自己兒女一樣,這樣的老師到現在還能有幾個呢?

    老陳說她真傻,老是跟我們生氣,自己氣病了我們還是那麽不爭氣。老陳還說她自己沒臉,明知道學生不願意聽她嘮叨她自己還嘮叨。每次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心裏特難受,有時候想想真的挺對不起老陳的,也不知道老陳對著我們一隻隻小白眼狼寒心不寒心。

    憑良心說,老陳對我還是很好的,對我很上心,她總是說我不努力白瞎我這腦袋了。

    老陳對我付出挺多的,這我都知道,可是並沒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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