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之畔,兩軍對陣。


    嬴子戈、蒙恬等人帶兵遙遙圍著中央的楊奉所部,皺起眉頭,頗有一種無處下口的感覺,楊奉手下的西涼殘兵隻剩下大約有五六千多人,而且大部都是士氣低迷,神情惶恐,但是其中一部兵馬卻是整齊有序,肅然而立,正是徐晃所領的兵馬,他們顯然並不想主動挑起戰鬥,隻是做好防禦的姿態。


    五六千人的規模,以嬴子戈大軍目前的兵力和蒙恬的能耐,要想一下子拿下來並不是太難,但在對付徐晃以及他手底下的那隻精銳部隊時候的損耗,卻是嬴子戈不願意損失的。畢竟無論徐晃還是他手底下的這支精銳部隊,在嬴子戈看來都應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要是硬拚下來,損耗自己的力量暫且不說,光是和徐晃結了仇,導致隨後的招攬失敗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嬴子戈做出選擇了。


    想到這裏,嬴子戈不由將目光放到了郭嘉和蒙恬的身上:“奉孝,徐晃至今沒有迴應我們的招攬,想來還是因為楊奉此人的恩惠,但是如果強攻下去,先不說沒必要的損耗,萬一因此和徐晃接了仇,導致隨後的招攬失敗,卻不是某之所願,卻不知道你可有何策行之?”


    聽到詢問,郭嘉看著楊奉所部,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摸著下巴道:“近段時間的大戰之中,我們不是收降了不少的西涼兵馬,我們等會兒何不繼續依據往日之態,由主公前去招攬徐晃以降低其心,隨後再命一支西涼兵馬向西繞道偽作李傕、郭汜二人由長安派來的援軍,到時候再內外並舉一舉破開敵軍陣勢拿下楊奉,再由其下令麾下兵馬投降,這樣一來不僅避免了損傷,也不會大肆殺傷道徐晃的親軍和其結仇,主公覺得如何?”


    “不錯!”嬴子戈眼睛一亮,如今他麾下的七萬五千有餘的兵馬,除了有四五萬是以前的老部下,剩餘的兩三萬多可都是在他文道秘技的被動效果下,快速收心招攬的。


    這一點他麾下的心腹眾將基本上也都知道,但徐晃和楊奉可不知道,而且在之前的大戰中,楊奉也的確給長安送去了求援信,這樣一來從長安方向來一支救援兵馬不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郭嘉看著嬴子戈欣喜的神情,微微一笑繼續補充道:“隻要兵馬混入對麵軍營,甚至混入殘軍的陣列之中,也不需要向徐晃以及他手底下處於外圍的精銳動手,可直接拿下中心包圍中的楊奉,依據此人的性子,隻要稍以威脅,再許以活命的承諾,必然會就犯。到時間我們再讓他命令西涼殘兵以及徐晃投降,徐晃為全恩義也絕對不會反抗,到時間自然隨了主公的心思。如此不僅全了徐晃的恩義讓主公收服他,同時也算是給了那楊奉活命的機會,這豈不是皆大歡喜。”


    事實上這種小計策嬴子戈並非想不出來,而且作為在種種不利的情勢下,一點點將弱小的大秦遺脈重新發展起來的他,最擅長的實際上就是這種反間、潛伏的計量,無論是最初對付燒當一脈還是隨後收服馬超、坑死韓遂基本上都差不多,但如今有隨著他手底下文武大將的擴充,特別是如郭嘉和百裏奚、蒙毅等擅長政務、軍略以及謀劃布局的謀主在身邊,他發現自己真的懶得費腦子了,除了偶爾的指點以外,大部分時候他的關注點都在提升自己、招人用人以及思考新政。


    故此聽了郭嘉的計策之後,嬴子戈不由的搖了搖頭,大聲笑道:“好,就依奉孝所言,子正,你且讓人去準備,孤先過去會會他們,為之後的謀劃定定他們的心!”


    “諾!”蒙恬應道。


    ……


    夜色漸深,渭水之畔的秦軍大營,嬴子戈望著依然處於自己包圍圈中,卻明顯因為自己白日的言語安撫而微微減弱了一些防備的楊奉大營,沉思了一會兒,對著身整裝待發的蒙恬說道:“子正,時間差不多了,去給他們的壓力,別讓他們有時間分辨一會兒前來的子羽兵馬的真假。”


    “諾!”蒙恬應了一聲,向著身後擺了擺手,領著一萬黑甲精銳就向著楊奉大營衝去,一邊衝一邊大聲吼道:“放下兵器,降者不殺!”


    大營之中,楊奉和徐晃正在進行著他們白日被嬴子戈戰鼓打斷的交流,沉默良久,楊奉的神色在燭光的照耀下,越發的陰沉起來,半晌方才沉聲開口:“徐公明,你白日裏說的話時什麽意思?你不要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是誰?還有白天嬴子戈招攬你,你為什麽不直接拒絕?”


    徐晃一直低沉的頭緩緩揚起,望著眼前氣急敗壞的楊奉,沉吟了半晌,方才平靜的迴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待某護你過了此劫,你我互不相欠!”


    楊奉神色大怒,“徐公明,汝……”


    “殺!”寧靜的夜色之中,蒙恬大軍進攻的聲音再度響起,一聲聲放下兵器,降者不殺的口號徹底打破了夜色的安謐,同時也激發了楊奉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好,你徐公明能耐強,某留不住你,你不是說要護著某躲過此劫嗎,那走啊,現在就護著老子殺出去唄!”


    “好!”徐晃麵色冷靜,沉聲的應了一下,隨即轉身向外走去。身後楊奉麵色難看,半晌聽著營外黑夜中越來越響亮的呐喊以及馬蹄聲,方才冷冷的哼了一聲,整頓兵甲跟了出去。


    大營之外,深深明悟今夜目的的蒙恬領著一萬大秦黑甲組成了密集的陣型,一邊齊聲怒吼著壓迫楊奉大軍,一邊時不時的采用攻射之法,隔著高高的營牆對著楊奉兵營進行覆蓋式射擊。當然他們今夜的射擊,看似威力無雙,氣勢驚人,但是實際上的殺傷力卻降低到了最小。


    一攻一守,一個有心一個懵懂。


    總之,這一場別用用心的詭異大戰,就這麽進行了下去。在蒙恬有意的防水以及徐晃帶著手底下兩千多精銳的不動如山,總歸是將蒙恬大軍死死的攔在了營門之外,但縱然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奉大營還是有了被攻破的危機,除了徐晃手底下兵馬以外的楊奉士卒,已然有了敗退潰散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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