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宿哭笑不得,扶著他坐起,倒一杯溫水給他喝,“以後晚上不要熬夜,學分再被扣,到期末考核結算成績的時候就危險了。”


    餘晚大著舌頭:“好呢……”


    溫宿給他盛碗甜湯,“喝點湯,不要喝酒了,要不然迴家後,阿姨要訓你了。”


    餘晚嘿嘿傻樂:“好……聽……你的。”


    溫宿給盛的湯還是要喝的。


    餘晚迷迷瞪瞪勉強坐直,有一口沒一口喝著甜湯。


    他們斜對麵裴忱在和江北行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演練場內出現空間裂縫,十字型,我抓了一隻囚獸丟進去,沒了。”裴忱說。


    江北行一頭霧水:“沒了?”


    裴忱嗯一聲,垂著眼思考:“這件事已經報上去了,我也是第一次遇見,公會說正在調查。”


    這種話題南新很有興趣,插話問道:“是你今天帶隊去演練場遇見的?”


    “是,不過上次遇到進去捕獵的居民,他們提過,當時我半信半疑,這次自己遇上,看來早就出現這東西了。”


    江北行不以為意:“演練場內本來就是白天黑夜經常顛倒,時間錯亂常有的事。”


    南新蹙眉:“空間裂縫必須重視,演練場本就是壓縮起來的空間,如果一旦裂縫出現在出入口,囚獸恐怕會跑出來。”


    說到這,溫宿和南新一樣,最擔憂的是那些邊陲小鎮。


    “不同場景的演練場,壓縮在四部分割線上,如果裂縫出現在出入口,囚獸會襲擊小鎮……”溫宿下意識攥緊了指節。


    “而且,誰也不知道空間裂縫的另一頭是什麽。”


    裴忱握住溫宿的手,“公會在加急調查,邊境也有檢測站。”


    溫宿稍稍放下心,準備等迴去再次去一趟管理局,排查邊境有沒有什麽異動。


    吃過飯,溫宿幾次想喝酒都讓裴忱攔了,“喝醉不舒服,昨天沒能休息,今晚好好睡一覺。”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溫宿點頭答應:“我明天晚上的飛機,帶衍衍迴去了。”


    裴忱手支在他椅子上,低聲問:“這麽急?”


    “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待太久的。”溫宿摸摸裴忱臉頰。


    裴忱蔫頭耷腦,也不好賴著不讓溫宿走,隻能退而求其次,“那晚上不迴老宅了,在我這裏待一晚?”


    “哪怕現在走,等到家裏已經很晚了,而且我也不放心,或者我親自送你迴去我再迴來?”


    “那也太折騰了。”溫宿知道他明天還有課,“裴姐姐說衍衍今天玩的很開心,吃了晚飯洗過澡,現在已經在姐姐房間睡著了。”


    裴忱眼底發亮,說話時帶著濃重的紅酒醇香,“晚上別走了,明天再迴去……”


    “嗯……”溫宿側頰漫上一層紅,整個人被半圈在懷裏,偏偏裴忱侵略性極強。


    “不過,什麽也不能做了,今天太累了。”溫宿悄聲強調。


    裴忱控製不住親了親溫宿眼皮。


    溫宿纖長的睫毛掃在裴忱下巴,即便裴忱心裏欲望滋長,可是想到溫宿吃藥,他那點念頭能很快壓迴去。


    “不做什麽。”裴忱壓低聲問,“下午那兩迴,沒有留裏麵,也有危險嗎?”


    溫宿身上發燙,不想在這裏和他聊這些,即便別人聽不見。


    “怎麽燙了?”裴忱低聲笑,“沒做什麽,就燙成這樣?”


    溫宿推他肩膀,熱意烘了上來,整張臉泛紅:“可能會的……你坐好,別問了!”


    裴忱雙手捧著溫宿的臉揉了揉,就喜歡看他害臊到恨不得縮成一團把自己藏起來的模樣。


    今晚點的十瓶酒,大多數全進了餘晚和江北行肚子裏,結完賬離開飯店,溫宿和南新一人扶一個醉鬼。


    裴忱找來司機讓他把餘晚送迴家去。


    至於江北行,醉的頭抬不起來,還知道扶著自己的是誰。


    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纏在南新身上,嘴裏不斷說一些肉麻的話。


    什麽我愛你。


    我給你當地下情人。


    我賺錢全給你和你兒子花。


    南新不堪其擾,一手刀砍暈了鬧騰的江北行,轉頭對溫宿說:“你們迴去吧,我帶他迴我租的房子。”


    溫宿問:“你自己行嗎?”


    南新攔了一輛計程車,“可以,他這兩個月沒少喝醉。”


    都被騷擾到習慣了。


    目送計程車遠去,此刻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裴忱忽然彎腰背起溫宿。


    溫宿愣了下:“我沒有醉。”


    “背你和喝醉沒有關係。”裴忱隻是想用一切行動來表達感情。


    “輕飄飄,這些天吃飯了沒?”


    溫宿軟在他背上,臉頰枕著裴忱肩膀,“當然吃了,不吃會餓死的。”


    裴忱背著他往學院走,一路走一路閑聊:“寶貝蘑菇,最近心情怎麽樣?”


    他溫柔的讓溫宿不太習慣。


    稱唿也很肉麻膩歪。


    不過還是乖乖迴答,“還好,有些忙,沒有時間想別的事情,可能很快就會好了吧。”


    或許也隻是可能。


    溫宿有些失眠,厭食,經常反複迴憶之前的事情。


    溫忍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以及兩年前和裴忱分手時的情景反反複複出現。


    他全部記得,控製不住迴憶,然後發呆。


    溫宿勸裴忱不要再去想以前,可自己都做不到,隻不過從來不表現出來。


    所有糾結痛苦深深藏在心底。


    溫宿也以為自己好了,然而並沒有,他從來沒有被治好過……


    原來這樣的病,那麽難治。


    在數次溫宿都以為自己好了的時候,它會突然出現,就像是躲在黑暗裏,隨時想拖著他下地獄的惡鬼。


    “抱這麽緊?”裴忱轉頭親了親溫宿,“冷了?你穿我外套。”


    說著裴忱停下腳步,把溫宿放在河邊的石柱護欄上,夏日夜晚經常有散步的居民坐在這裏乘涼。


    裴忱脫掉外套給溫宿穿上。


    “快到了,不用穿了。”溫宿說話懶洋洋的。


    “手是涼的,李修瑾和我提過,你們剛迴南部海峽時候,唐哥搬了一大箱中藥放在雜物間。”裴忱心髒刺進了一根針似的。


    時不時就會疼。


    “那是補身體的,衍衍體質要比我好很多,但是我不太行……畏寒,容易生病。”溫宿把手塞進裴忱懷裏。


    夜風吹的溫宿頭發亂了,但是他仰起頭對裴忱輕輕笑了笑。


    “西藥不管用,還傷身體,唐哥就去找的中藥,不過迴來後,忘記喝了。”


    裴忱輕捏溫宿鼻梁:“下個月我迴去,帶幾位醫生再給你看看。”


    “嗯。”溫宿眼睛彎彎的。


    裴忱低頭,摟著溫宿的腰,和他在這裏接吻,不含情欲,像是想要染上彼此的氣味,吻法很溫柔。


    溫宿被放開時,忍不住輕喘,視線霧蒙蒙望著裴忱,喃喃地說:“葡萄味……”


    裴忱重新背起他,“我沒喝多少,但是這會兒,有點發飄?”


    “為什麽?”溫宿趴迴去,喜歡此刻安靜的街道,他可以聽風,同時感受裴忱身體溫度。


    心情有些愉悅,懸空的腳晃悠。


    “親你親的,每次接吻,本來不想做什麽,但是經不起你撩撥。”


    裴忱喜歡溫宿下意識的小動作,但是也經常被這些小動作折磨。


    比如接吻時候溫宿喘不過氣,指尖會揪著他衣領,身子在他懷裏輕顫。


    泄露的聲音也是綿軟勾人的。


    溫宿臉頰滾燙,扒著他肩膀,瞧見裴忱嘴角弧度,於是貼著他耳朵說:“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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