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宗室對視了一眼,站出來道:“陛下,沂南王他也是一時激動,這才錯手殺了太後,並非有意的,還請陛下輕饒了他吧。”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大半的宗室都站出來附議了。


    至於剩下的那一半並不是為太後抱不平,純屬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坐在一旁的飛雲公主也是如此。


    夏侯疆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


    ”都迴去歇著吧,明日一早進宮給太後哭靈。“


    夏侯疆說完這話也懶得理會這幫人。直接就大步離開了。


    眾人對夏侯疆這態度並不覺得奇怪,他跟太後別說感情了,怕是心裏恨太後恨得不行。


    人都走了,夏侯疆也懶得做場麵活,直接迴了自己的宮殿。


    福寧殿並非是夏國皇帝居住的寢宮,按照禮製,夏侯疆應該住進泰寧殿才是,但夏侯疆嫌棄那裏晦氣。選了同樣離前朝很近的一處宮殿。


    對外則是為了表示對先帝的敬意。


    這看在太後和朝臣眼裏,那就是這位新帝十分敬重先帝。


    這倒是讓太後和那些大臣的戒備心放下不少。


    當然這裏麵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百官覺得這夏侯疆很識趣,這樣的朝堂就依舊還是把握在他們手中。


    這也是夏侯疆想要看到的。


    “公子。”


    暗衛閃身出現在麵前。


    “飛雲公主那邊如何?”


    夏侯疆看向來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飛雲公主身邊的鶯兒。


    鶯兒勾唇一笑,“如今太後已死,飛雲公主在宮中的心腹大患已除,眼下正得意著呢”


    夏侯疆挑眉,“這就得意了,太子不是還沒下葬嗎,她不是一心想做太後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就默契的笑了。


    “陛下之所以讓我來夏國,為的就是將這夏國朝堂攪的再亂一些,好讓楚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夏國拿下。”


    鶯兒微微一笑,她自然曉得,主子那邊也傳信於她,讓她全力配合。


    “飛雲公主對整個夏國並沒有絲毫感情,相反,她很厭惡這幫夏人,唯有她生的太子才是與她最親近的,可惜太子死了,那些臣子也不承認他皇帝的身份,以至於太子屍首遲遲未能入土為安。飛雲公主對這些人可謂是恨上加恨。”


    夏侯疆笑道 ,“怎麽說飛雲公主於我也有恩,大過年的,不如朕下道旨意冊封朕那素未謀麵的侄子為皇帝好了。”


    這個時候正是過年,朝廷已經封筆了,夏侯疆這會下旨,豈不是打的那些朝臣一個措手不及。


    鶯兒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


    大年初一,夏侯疆頒發旨意,追封先太子夏侯謹為景懷帝。


    這道旨意一下,把朝臣和宗室那幫人都驚呆了。


    但這會是大年初一,皇帝已經封筆了,朝臣不滿也沒地兒說。


    上奏折?


    除非軍政緊急要務,不然皇帝才懶得搭理。


    沒看太後死了今天都沒讓他們進宮哭靈嗎?


    就連太後之尊也得避諱,何況他們隻是臣子。


    大臣們急得跳腳,但又無可奈何。


    也有那些明白人勸道:“你們現在急也沒用,陛下已經下旨了,難道又能更改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這些個有好些都是夏侯淳和慶王提拔上來的,是慶王的人,飛雲公主殺死了誠帝,又殺死慶王,滅了慶王一族,如今太後之死,他們也懷疑這裏麵有飛雲公的手筆。


    畢竟這個毒婦沒什麽幹不出來的。


    “左右這會隻是陛下那邊下了旨意,等到開筆之後再彈劾也不遲。”


    其他人這麽一想也是。


    夏宮裏這個年過得最開心的當屬飛雲公主了。


    太後已死,夏侯疆又下旨追封了她兒子為景懷皇帝。


    飛雲公主在後宮幾乎就是一人獨尊了。


    鶯兒恭喜道:“奴婢恭喜公主!”


    “哈哈哈哈!”


    飛雲公主笑著笑著竟是淚流滿麵 。


    “公主?”


    鶯兒心疼的看著她,拿起帕子幫她擦拭眼淚。


    “鶯兒,雖然太後死了,我兒也被追封了皇帝,可為何我總覺得心裏空空的?”


    飛雲公主淚光瑩瑩的望著鶯兒。


    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凡事鶯兒在一旁提醒她。


    鶯兒握住飛雲公主的柔夷。堅定的告訴她,“公主,你隻是太難過了,小殿下沒了,奴婢也很傷心,小殿下那樣聰明可愛的一個孩子,要不是那些大臣趁亂生事,如今坐在那個位置上的該是咱們殿下才對,又何必讓別人來追封呢,原本您該是名正言順的夏國太後,整個夏國都該是您和您兒子的,可現在就是追封個皇帝,還要跟那些大臣扯了這些日子,若非夏侯,陛下還有些良心,這還不知道要鬧騰到什麽時候呢?”


    鶯兒一副義憤填膺的神色。飛雲公主神色也凜冽起來,“不錯,要不是那些大臣,我兒如何會死,我兒死後,那些人還不肯鬆口追封我兒為皇帝。要不是皇帝在今天下了這樣的旨意,那些大臣怕是早就鬧起來了,且等著吧,怕是等朝廷一開筆,這些人就該折騰了。”


    “那公主,咱們就要由著他們鬧嗎,畢竟小殿下可沒還安葬呢嗎,萬一?”


    鶯兒點到為止。


    果不其然,飛雲公主聽到這話就怒氣衝衝,猛地拍了下桌子,“他們敢?”


    “那些大人的執拗公主您又不是不知道。”鶯兒意有所指的說道。


    飛雲公主眼睛眯起,顯然是想到了從前的諸多的事,“這些大臣,真以為本宮不敢動他們呢,那可就錯了,夏侯淳和慶王還有太後都死了,本宮本不欲那麽快動他們,但若是他們要找死,那就休怪本宮無情了。”


    鶯兒看著飛雲公主這一副胸有成竹的臉色,眼裏滿是欣慰。


    大年初二,夏侯疆就昭告天下,太後薨逝,下令讓宗室、大臣和命婦入宮哀悼。


    飛雲公主到了靈堂走了一趟,就以自己與太後犯衝為由告病迴了寢宮。


    宗室們眼裏的羨慕差點就遮不住了,但他們沒有誠後的地位,人家現在可是後宮之主,至少在陛下沒有娶新後之前。


    那些大臣則有些看不慣,但人都大搖大擺的走了,說了她也聽不到,迴頭再給那些禦史彈劾一個不敬太後,在靈堂喧鬧的罪名,那不是得不償失。


    夏侯疆也懶得在這表現什麽母慈子孝,就扯了個借口,說是欽天監算出他與太後相衝,怕衝撞了太後靈前,直接就不來了。


    於是就隻有那些宗室、大臣和命婦在冰冷的雪天裏還要哭靈,這些人心裏都鬱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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