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這算是提醒了眾人,先前在朝上黃道正因為官員考核一事惹得太女不喜。


    “殿下,縱使黃大人先前沒能做的符合殿下的心意,殿下讓他改了就是,何必如此?”


    這就是在指責蕭璿小肚雞腸了。


    三皇子今日倒是不敢多言,不過眼裏的幸災樂禍倒是明晃晃的。


    孫太傅站了出來,“殿下,黃大人在吏部多年,負責大楚官員選拔升遷,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殿下如此,就不怕寒了諸位大人的心嗎?”


    孫太傅這話就有些攻心了。


    信國公和敬國公等人聞言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就聽到太女殿下道:“黃道正是負責官員選拔升遷不錯,不過是為誰選的,這個問題孤倒是也想問問太傅?”


    孫太傅神色自若,“考核官員是吏部的職責,黃道正負責此事也是分內之事,自然是為陛下和朝廷選拔官員。”


    “太傅這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滿了,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蕭璿示意邵兮月講名冊遞給孫太傅。


    孫太傅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見上麵都是這些年朝廷通過考核選拔出來的官員。


    故作不解的問道:“老臣不知道太女是何意,這上麵的都是這些年朝廷選拔出來的官員,這些官員也都是從各地提拔上來的,還請點殿下明示。”


    “太傅當真看不出來嗎?”蕭璿問道。


    “老臣愚昧,請殿下示下。”孫太傅一副從容的姿態說道。


    蕭璿冷笑一聲,“既然太傅看不出來,那孤就來說說,這份名單都是近十年來朝廷選拔出來的官員,可這裏麵的官員裏麵有半數以上都曾是太傅的門生,或是與太傅有些關係的,太傅難道不該給孤一個解釋嗎?”


    孫太傅當初竟然敢如此做,就不怕有人看出來。


    “老臣承蒙先帝和陛下器重,在朝中三十餘載,從不敢居功自傲。老臣自認還算有些學識,能得學子們認可,學子們也會那些問題請教於我,但老臣也不過是提點一二而已,不曾想那些學子們赤子之心,竟將此事銘記在心,老臣真是受之有愧。


    殿下若說這些提拔上來的官員都是老臣得門生,老臣實在是愧不敢當,況且這些官員若非有些政績,陛下也不會 任用他們。”


    孫太傅這話的意思總結下來就是簡單的兩句話。


    一這些官員嚴格上來講算不得老夫的門生,隻是他們對自己心中敬仰又懂感恩。


    二是這些人能夠提拔是陛下的旨意,殿下有疑問就該去找陛下。


    孫太傅不愧是孫太傅,朝中已有不少人聞言都以為是太女是故意在找太傅麻煩。


    “太傅還真是謙虛。”蕭璿笑道。


    “老臣不敢。”孫太傅也笑道。


    有禦史站出來說道:“臣敢問殿下,太女何故私自拘禁朝廷命官,就算是黃大人有什麽罪,也該交由三司會審喉後,再做處置。殿下此舉,難免有徇私枉法之嫌。”


    “放肆,竟敢不敬太女殿下,莊禦史這是故意知法犯法嗎?”蕭霽嗬斥道。


    莊禦史低垂著頭道:“臣不敢,隻是黃大人之事,還請殿下能給出服眾的理由。否則。“


    \"否則什麽?”蕭璿淡淡的問道。


    莊禦史動了動嘴,隻好道:“殿下無故抓捕朝廷命官,豈非叫臣等惶恐。”


    “若是諸位愛卿沒有做什麽貪贓枉法,欺上瞞下之事,又何必惶恐,孤並非那等殘暴,目無綱法之人,但若是哪位愛卿做了什麽不利於朝廷不利於大楚、為己謀私的事,就休要怪孤翻臉無情了。”


    蕭璿掃過殿下的文武百官,在孫太傅身上頓了下,但又很快收迴視線。


    “臣等不敢。”文武百官齊聲道。


    蕭璿這才又道:“至於孤為何讓督察司的人抓了黃道正,那是黃道正在其位不謀其政,十三年來,不僅未能為父皇分憂,選拔得用的人才,甚至為了一己之私,任人唯親,買爵鬻官,絲毫不將大楚綱常法度放在眼裏,此等大奸大惡之徒,留著隻會讓大楚朝廷愈發腐敗,不必等別人來打,大楚遲早被這樣的蛀蟲腐蝕的一幹二淨。”


    “竟是督察司的人!”百官裏不知道誰驚唿一聲。


    百官聞言驚詫萬分,尤其是方才出聲的莊禦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太女此言可有證據證明黃道正確實做了這樣的事,若是有,就請殿下拿出來,讓臣等一觀,否則憑借殿下三言兩語就要定了黃道正的罪名,老臣第一個不服。”孫太傅這是有把握自己的人在這事上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這才有恃無恐。


    “是啊,殿下,還請殿下拿出證據。”太傅一黨的人附和道。


    莊禦史這下倒是不敢跟著附和了,隻沉默的站著。


    蕭璿看了孫太傅一眼,“太傅想要證據是嗎?”


    “還請殿下拿出證據,否則空口白話,難以服眾啊。”孫太傅朗聲說道。


    蕭璿定定的看著他,笑道:“既然太傅想要證據,那孤就讓人拿上來給太傅看看。”


    “劉英。”


    督察司指揮使劉英走了進來,朝上首的太女抱拳行禮。“殿下。”


    “把證據給太傅看看。”蕭璿道。


    “是,殿下。”劉英看向孫太傅,從衣袖裏拿出證詞給他,“孫太傅可要好好看清楚。”


    孫太傅接過那證詞,看了起來,起初還有些不在意,後麵看著看著孫太傅瞳孔猛地縮起來,手指都有些顫抖。他強撐著 往下看。


    “如何啊,孫太傅還覺得是孤信口雌黃了嗎?”蕭璿撥弄著玉扳指漫不經心的問道。


    孫太傅穩住心神,故作鎮定的說道:“這的確是黃道正的字跡,隻是督察司聽命於太女一人,隻怕有屈打成招之嫌。”


    劉英開口道:“孫太傅此言可就錯了,咱們督察司是聽命於太女殿下不錯,可咱們也是為朝廷做事的,黃大人進了督察司,還不等咱們動刑,他自己就嚇得一股腦的豆子似地全給招了,太傅若水不信的話,督察司也歡迎你來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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