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也站出來說道:“不錯,如今夏國尚在邊境虎視眈眈,我大楚豈能一味死守祖宗規矩,考核官員既是為大楚選拔能用之人,那自然要選身懷才幹之士。“


    “那照兩位世子所言,豈不是再說太祖時定下的考核辦法不行了,二位可別忘了,曆代先帝,乃是陛下都不曾摒棄此法,怎麽到了太女當政,就覺得不行了,難不成太女想要做出數典忘祖之事嗎?”孫太傅質問道。


    “是啊,孫太傅所說也有道理,百餘年來,官員考核選拔都是這麽做的,怎麽能說改就改呢?”


    孫太傅一黨的守舊派說道。


    三皇子也站了出來,“太女,官員考核一事牽扯重大,太女還是深思熟慮為好。”


    蕭霽皺了皺眉。


    四皇子和五皇子臉色也有些難看。


    上首,蕭璿輕笑了幾聲,“哈哈哈!”


    孫太傅皺眉,不解的看向上首發笑的女子。


    蕭璿笑完,這才看向下麵的孫太傅等人。


    “孫太傅果真是能說會道,竟給孤安了個數典忘祖的罪名,太祖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太傅對他如此忠心,說不定一個龍心大悅就恩準太傅您去伴駕。”蕭璿嗤道。


    “你,”孫太傅被她這番話氣的不行,指著蕭璿的手都有些哆嗦。


    蕭霽和元宏憋笑憋得難受。


    鎮國公就毫不客氣直接笑出聲了。“哈哈哈。”


    一旁得信國公拉扯了下他的衣擺,提醒他注意場合。


    鎮國公這才收住笑,信國公見他還知道分寸,這才看向孫太傅,“孫太傅向來自詡是守規矩的人了,怎麽還用手指著太女,這可是大不敬啊!”


    孫太傅哆嗦著把手收了迴來,也不敢再說什麽,方才他從太女的眼裏看到了明晃晃的殺意。


    這位太女平日裏看似隨和,實則不是什麽善茬。


    蕭璿冷眼掃過方才幫著孫太傅開口的幾人,“官員考核,事關大楚江山,輕忽不得,黃愛卿,著限吏部三日內,重新擬定一份考核辦法給孤。”


    太女想做的事,誰敢阻攔,沒見孫太傅被嚇得臉色都發白了,至今還沒緩過來麽。


    吏部尚書忙道,“臣遵旨。”


    蕭璿掃了眼眾人,接著道:“另著即日起,設督察司,監管百官,督察司不屬於朝中六部,隻聽命於孤,諸位愛卿,可有異議啊?”


    底下的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蕭霽和元宏率先說道,“殿下英明,臣並無異議。”


    百官也紛紛表態,”殿下英明,臣等並無異議。“


    蕭璿見這些人還算識相,這才滿意。“退朝!”


    蕭璿起身離開。


    “恭送殿下。”


    吏部尚書拿不準太女的意思,跟著去了東宮。


    孫太傅顫顫巍巍的,他的幾個在朝為官的門生趕緊走過去扶著他,“太傅,您慢些。”


    鎮國公從他身旁路過的時候嗎,頓了下腳步,“太傅一把年紀了,連走路都走不穩了,依本公看啊,還是早些告老還鄉吧,免得哪日牽連全家。”


    說完也不管孫太傅那一副刀人的眼神,大步走了出去。


    信國公就跟在他後麵,他倒是還算客氣,”太傅慢些走,門檻有些高,當心絆住腳了。“


    蕭霽和元宏也跟著兩人身後。


    倒是沒說什麽。隻越過孫太傅快步離去。


    ”太傅。“扶著太傅的官員喚道。


    孫太傅擺了擺手,“扶我去乾清宮,老夫要麵見陛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隻好扶著太傅他老人家朝乾清宮走去。


    乾清宮裏,敬元帝現在無事已一身輕,每日不是抱抱粉雕玉琢的皇孫,就是下棋。


    ”陛下,孫太傅求見。“小林子進來稟道。


    敬元帝有些疑惑,”他來做什麽?讓他進來。“


    ”是。“小林子快步走出去。


    孫太傅是獨自一人進來的。


    ”老臣拜見陛下。“孫太傅簡見到敬元帝有些激動。


    “太傅不必多禮,江德正,扶太傅起來。”


    敬元帝古怪的看向江德正,江德正也不知道今日這位老太傅鬧得哪出,走過去將人扶了起來。


    “多謝陛下。”孫太傅被扶著到凳子上坐下。


    “太傅今日怎麽過來了。”敬元帝問道。


    孫太傅歎了口氣,“自從陛下讓太女監國理政,不理朝政後,老臣也才發覺自己真的是老了,不能再為大楚效力了。”


    敬元帝微眯起眼,看向孫太傅,笑道:“咱們都老了,該放手讓他們年輕人去做。”


    孫太傅心裏暗道不好,他哪裏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想借著這個話頭,好跟陛下提及他今日來的目的。


    果然就聽陛下道:”朕現在每日逗逗皇孫,又盼著皇後肚子的孩子出生,隻覺得人都精神了不少,朕記得,太傅家中也有幾個孫子孫女吧?“


    孫太傅感激涕零的樣子,迴道:\"沒想到陛下竟還記得,老臣有三個孫子,四個孫女兒。”


    敬元帝頷首,”太傅是朕的老師,比朕還要大上一輪,也該頤養天年了,這人老了,操勞半生,就盼著兒孫承歡膝下,太傅你說是吧。“


    孫太傅哪裏聽不出陛下的意思,隻好道:“陛下說的甚是。”


    敬元帝端起茶,輕抿了一口,”今年的雨前龍井還沒出來,隻能請太傅喝些去年的陳茶了,都說舊不如新,太傅莫要嫌棄。“


    “老臣不敢。”孫太傅忙端起跟前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喝完了茶,孫太傅就識相的告退了。


    “老臣還有些政事要處理,就不叨擾陛下了,臣告退。”


    敬元帝也沒有要留他的意思,擺擺手,示意江德正送他出去。


    江德正扶著老太傅走到殿門口,這才鬆了手,笑眯眯的道:“太傅慢走。”


    孫太傅同他頷首,“多謝公公。”


    江德正站在台階上看著他走了,這才一甩拂塵,看了殿門口的兩個小太監一眼,“去打聽打聽,今日早朝發生了何事?”


    “是。幹爹。”兩個小太監激動的應聲。


    江德正這才走了進去。


    乾清宮外的長廊裏,孫太傅讀的兩個門生等候在那,見孫太傅出來了,忙迎了上去,“老師,你跟陛下提了嗎,陛下怎麽說?”


    孫太傅歎了聲氣,“老夫並未跟陛下提這事,宮裏人多眼雜,先迴去吧。”


    兩個門生對視了一眼,扶著孫太傅往宮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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