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璿呆愣住了,這一個月,因為坐月子,她都沒洗頭,就連泡澡也不被兩位嬤嬤準許,每次都隻是簡單的用濕帕子擦洗就完事了。


    蕭璿喜潔,她總覺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就連謝景琰想要與她歇在一塊,她都不願,擔心自己身上的臭味熏到他。


    “母,母後,不必吧,兒臣覺得自己餓身子恢複的很好,坐完這一個月的月子就夠了,不必再多。”蕭璿為自己爭取著。


    可一向對她溫和的皇後這會卻板著個臉,冷漠無情的拒絕了她的訴求。


    “不行,你還年輕,不知道女子月子裏容易落下病根,都要好生養著,這坐的久一些,等身子都恢複了,日後才不會留下病症。”


    蕭璿求助地看向謝景琰,想讓他幫自己跟皇後勸幾句。


    可謝景琰平日裏都樂得縱容她,但今日這事,顯然是與皇後站一條線上的。


    “元元聽話,就再坐一個月的月子,咱們做足了雙月子,把身子修養好,等出了月子,你想去哪,都由著你,可好?”


    謝景琰哄著她。


    蕭璿沒想到謝景琰這男人關鍵時候居然掉鏈子,狠狠的餓瞪了她一眼:“不好。”


    說完也不理他,頭也不迴的就朝寢殿去了。


    皇後一驚,“哎呦,舟齊你快跟過去去勸勸元元,月子裏不能生氣的,這樣對身子不好······“


    謝景琰一聽對蕭璿身子不好,哪還聽得下去皇後說話。


    拔開腿就追了上去。


    ”欸~“皇後無奈,“怎麽一個兩個都這樣。”


    皇後低頭看向懷裏眼睛睜得大大的團哥兒。”還不如團哥兒呢,都做人爹娘了,半點也不穩重,還是團哥兒乖巧懂得事。“


    團哥兒迴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打了個哈欠。


    “哎呀,團哥兒這是困了嗎,祖母哄你睡覺覺~”皇後抱著孩子輕輕晃動。


    汀梅幾個在一旁看著,覺得有些好笑。


    寢殿裏,蕭璿進來後,氣衝衝的把繡鞋一脫,就上了床榻,連外衣都沒脫。


    被子拉過頭頂,誰也不想看到。


    謝景琰追趕過來,就見到床下一雙被主人無情拋棄的歪歪倒倒的繡鞋,一隻在這邊,另一隻都快跑到屏風那裏了。


    謝景琰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走過去,將兩隻鞋子撿迴來,整齊的放在腳踏上。


    伸手拉開床帳,就見到一向清冷高貴的太女殿下,用棉被緊緊的包著自己,跟個蠶蛹似的。


    謝景琰寵溺一笑,“元元,快出來,等下悶壞了可怎麽辦?”


    被窩裏的人兒一動不動,過了會,正當謝景琰擔心她被悶著,伸手就要掀開她臉上的寢被,寢被從裏麵打開了。露出蕭璿悶得有些紅的小臉。


    “悶壞了又怎麽樣,你又不會心疼我。”蕭璿翁聲翁氣的說道。


    謝景琰聽著她的控訴,覺得這人真的太可愛了,和平日裏威嚴端莊的蕭璿完全判若兩人。


    不過,旁人都看不到她這樣可愛的一麵,唯有他這個枕邊人可以。


    “元元這是氣壞了,怎麽能這樣說我呢,我最是心疼你了,你要是悶壞了,我上哪去再找一個這樣可愛的元元。”謝景琰哄著她。


    ”哼“,蕭璿別過臉,對著床的內側,背對著他,隻留了個背影給男人。


    ”元元莫要生氣了好不好,娘娘和我也是為了你的身子著想,才讓你多坐一個月的月子的,你出月子後,就要迴到朝堂,國事煩忙,到時候你隻怕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有團哥兒呢,難道元元就不想多陪陪團哥兒嗎?“


    謝景琰繼續哄著。


    “我會注意的,再說了,我是出了月子,又不是見不到團哥兒了,你這人未免小題大做了。”蕭璿氣嘟嘟的控訴著。


    “是是是,我自然是相信元元的,隻是我們都很愛你,所以才擔心你啊,我們都希望元元能養好身子,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


    蕭璿頓了頓,但還是沒轉過身來。


    謝景琰注意到了,繼續道:“若是元元沒養好身子。,月子裏落下什麽小毛病,等團哥兒長大了,懂事了,豈不是要自責愧疚,以為因為要生他,你才會那樣·······”


    “才不是呢,你不要胡說!\"蕭璿氣憤的轉過來,瞪著男人。“你怎麽能這樣呢?團哥兒好歹也是你的兒子,你,你怎麽會這麽想?\"


    謝景琰卻是一臉漠然的看著蕭璿,淡聲說道:“元元,你該知道的,在我心裏,你比所有人重要,包括團哥兒,若是你真的因為團歌兒,月子裏落下病根,你覺得以我的性子,我會善待團哥兒嗎?元元,我希望你不要讓我與團哥兒父子倆走到相看兩相厭的一天。所以,聽話,坐足了雙月子,把身子養好,好嗎?”


    最後一句謝景琰明顯帶著祈求。


    蕭璿聞言一愣,被他這麽嚴肅冷漠的神情和語氣驚得心中一跳。


    她七歲就認識了謝景琰,自然清楚他是一個什麽樣得人,若是得了他厭棄,都不有什麽好下場。


    這麽多年來,他也隻在自己麵前做出這樣祈求的姿態。


    蕭璿心下一軟,但又有些糾結道:“可是,月子裏,嬤嬤們不讓我洗頭,也不讓我痛痛快快的泡個熱水澡,這大半個月下來,我覺得自己身上都發餿了,實在瘦不了。不若兩個月改為一個半月吧?”


    最後一句蕭璿試探的問道。


    謝景琰明顯一愣,他沒想到蕭璿之所以這麽抗拒再坐一個月的月子是因為嬤嬤們不讓她洗頭洗澡,而自己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這幾日總一個人睡在寢殿內地餓貴妃榻上。


    謝景琰有些想笑,但此事涉及到她的身子健康與否,他是不會讓步的,隻好勸道:“胡說,元元身上香香的,哪裏會有餿味呢,月子裏是不能洗頭的,如今天氣還冷,若是著涼了怎麽辦,再說了,汀梅幾個每日都有幫你擦洗身子,元元身上也都是幹淨整潔。”


    謝景琰在床榻邊坐下,接著就將蕭璿攬到懷裏,為了證明自己 方才說的話,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下,而後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這顯然極大的安慰了蕭璿,蕭璿知道這事看來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既來之則安之,索性就聽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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