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謝景琰就坐上了馬車,進了皇宮。


    他到的時候,蕭衍剛剛下朝。


    蕭衍一迴到勤政殿,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見小林子進來通稟,說是謝丞相來了。


    蕭衍有些驚訝,但還是傳他進殿。


    “臣拜見楚皇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謝丞相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陛下。”


    “謝丞相今日進宮可是有什麽事?”蕭衍問道。


    謝景琰迴道:“迴楚皇陛下,臣自來楚國承蒙陛下厚愛,自端午過後,臣還未進宮來給陛下請安,心中自覺有失妥當,是以今日進宮來向陛下問安。”


    蕭衍笑道:“丞相過慮了,且安心在元元的公主府住下就是。況且元元能得你教導,朕心裏也是高興的很,又怎麽會計較那些虛禮呢。”


    蕭衍也明白謝景琰如今還一直留在汴京,怕是秦國嶽父那邊命他查清茅田王氏是否真的參與當年謀害太子一事,到底也是自己的嫡親大舅子,若是王氏當真參與此事,自己也不能輕饒。


    就由著他查吧。


    ”臣蒙受陛下聖眷照拂,自當如此。“


    兩人又說了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見外麵有大臣求見,謝景琰也識趣的向蕭衍告退。


    既然有要事,蕭衍也不留他。


    謝景琰從勤政殿出來後,並沒有立即出宮,而是向送他出來的江德正詢問元華公主如今在何處。


    “殿下這會應當是醒了,謝丞相若是想見公主可直接去長樂宮。”


    江德正還貼心的指派了一個小太監給他帶路。


    於是謝景琰就在小太監的帶領下朝長樂宮走去。


    長樂宮。


    蕭璿已經起來用完早膳了,這會又拿起針線坐在榻上繼續做衣裳。


    張公公進來稟報:“稟殿下,謝丞相進宮了,現下在殿外求見。”


    他怎麽來了。


    “請謝丞相到前殿坐著,本宮這就過去。”蕭璿說道。


    “是,奴才這就去。”


    蕭璿隻得放下手中的繡活,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就朝前殿走去。


    謝景琰一到長樂宮就被這長樂宮的張公公請到正殿,說是公主殿下稍後就到。


    半炷香後,就見到蕭璿從後麵走出來,幾日不見,公主好似有些憔悴了。


    “臣貿然來訪,還請公主見諒。”謝景琰說道。


    蕭璿走到位置上坐下,說道:“無妨,丞相今日過來,可是來給父皇請安的。”


    “是,臣今日正是進宮向陛下請安,也順道過來看望公主。公主可是沒休息好,怎麽看上去有些麵色有些蒼白。”


    臉色不好嗎,蕭璿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汀菊。


    汀菊仔細的瞧了瞧主子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朝蕭璿點了點頭。


    蕭璿有些納悶。


    朝謝景琰笑道:“許是昨夜沒休息好,丞相不必掛心。”


    又問道:“丞相今日到本宮這來應該是還有別的事吧?”


    謝景琰微微一笑,說道:“殿下猜的不錯,臣今日過來,也是想邀請殿下乞巧那日一起去護城河放河燈,不知公主可願賞臉,讓臣作陪。”


    就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合著這是想讓自己乞巧陪他一起去看熱鬧呢。


    “丞相誠心邀請,元華本不好拂了丞相美意,隻是你我二人到底男未當婚女未當嫁,一同遊樂怕是不太合適。”蕭璿委婉的拒絕道。


    “誒殿下此言差矣,你我二人本就有師徒之誼,如今臣又承蒙陛下、公主厚愛,住在殿下公主府上教導公主,乞巧與公主一同出遊,也算是名正言順,合乎禮數。公主難不成是不願臣作陪,這才故意推脫。”


    蕭璿心想:你既然知道了,就該有自知之明,怎麽還說出來了呢。


    麵上卻是帶著微笑說道:“丞相多慮了,能得丞相作陪,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呢,元華又並非那等不識好歹之人,怎會拒絕丞相呢,實在是怕人言可畏啊。丞相應該也能明白吧。”


    謝景琰並沒接他的話,而是笑意盈盈的看著蕭璿。


    蕭璿見他笑眯眯地盯著自己,一時有些心虛,他那個眼神就好似在說,你編,你繼續編。


    “嗬嗬嗬。”蕭璿幹笑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瞧著他那架勢,今日不答應他怕是不行了。


    罷了罷了,到底是自己的恩師,還是楚國的座上賓,給他個麵子吧。


    “丞相說的是,是元華小人之心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公主無需自責。”謝景琰說道。


    好你個謝景琰,給你幾分臉麵,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有些憤憤地道:“丞相說的是,元華受教了。”


    謝景琰見好就收,“那公主到時候可莫要忘了與臣的約定,臣就在公主府等您。”


    “丞相放心,本宮向來言而有信。”


    蕭璿端起茶杯,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不過這也讓謝景琰看見了她手上的繃帶,覺得刺眼極了,急得站起身問道:“殿下,您的手怎麽受傷了。”


    蕭璿見他盯著自己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往後縮了縮,“本宮無事,不過是被針紮了幾下,丞相不必擔心。”


    被針紮了?她生病了?怪不得她今日的臉色那麽難看。


    “殿下身子可是哪裏不適?”謝景琰急忙問道。


    蕭璿聽他這話也覺出他是誤會了。


    連忙解釋道:“丞相誤會了,本宮隻是做女紅的時候不小心被針紮到,並非是身體不適。”


    作女紅被針紮到?這做個針線能把十根指頭紮成這樣?


    倒不是他孤陋寡聞,從前也見過自己的祖母、母親、妹妹做針線活兒,她們都好好的,就是偶爾不小心被紮到一下,也沒到她這個地步,她這是拿針線做衣裳呢,還是紮自己呢。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叫蕭璿想看不見都難。他這是對自己被針紮成這樣覺得不可思議,是覺得自己笨?連做個女紅都能被紮成這樣?


    不知為何,蕭璿看他那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有些羞惱。


    “丞相這是不信?”


    “並沒有,臣隻是有些不解而已,殿下金尊玉貴,又何必親自動手做那些針線活,平白傷到自己。”謝景琰有些心疼她傷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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