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勁裝男子沉聲道:“好了,事情既已完成,便隨本統領前往東都洛陽,覲見陛下。”


    雲行烈拱手道:“有勞獨孤統領了。”


    一行人下了酒樓,向東門而去,到了東門,早有一隊人馬等候,自有揚州城官方人員陪同,雙方顯然是熟人,那獨孤統領與對方寒暄片刻,那官員迴過頭來向旁邊小吏吩咐幾句,不久就見有人牽了三匹戰馬行來,將韁繩遞給石龍三人。


    石龍、田文都會騎馬,雲行烈就懵逼了,見到他的表情,那獨孤統領笑了起來道:“小子,看你長相也不是那種小白臉,怎的沒有學過騎馬,時間還算充裕,我們邊走邊學,到了洛陽,你定已騎術精湛了。”旁邊的護衛也笑了起來。


    雲行烈聽出對方語氣並無惡意,拱手苦笑道:”雲必早日掌握騎術。“他知道在古代主要的單人交通工具就是騎馬,就和現代80年代的自行車,2010年後的家庭汽車一樣的地位,因此騎術當真必須掌握。如果平時全靠雙腳趕路,那效率就別說了,這裏可沒有地鐵、公交。而且他既有在亂世中爭雄的念頭,這騎術肯定不能落下。


    見眾人翻身上馬,雲行烈提氣輕身也翻身上了馬背,坐在馬背上,腳下登上馬鐙,手中抓住韁繩,頓時有了安全感,當下雙腿夾緊馬腹,注意別不小心掉下馬去。


    那獨孤統領告別相送的官員,輕夾馬腹,一隊人馬緩步向城門走去。


    旁邊石龍控製坐騎行走在雲行烈旁邊,準備對他照看一二。


    此時戰馬已經有了成套的馬匹騎乘工具,馬鞍、馬鐙、馬韁繩,雲行烈又有十八年的純陽真氣在身,精通輕身功法,加上他初次騎馬,全神貫注,馬匹慢跑倒也難不倒他。


    前麵的獨孤姓統領領著眾人出了城池,迴頭見雲行烈並不是很吃力的樣子,暗暗點頭,以現在這個速度肯定不行,他一馬當先,開始提升速度。這位獨孤姓的統領跑一段路就提升一截速度,後麵諸人自然緊緊跟隨,而雲行烈也通過階段性提升速度逐漸掌握了馬術,當然急停,轉向這些進階能力自然不包含在其中。旁邊石龍一直在旁邊時刻關注,見雲行烈不但能跟上速度,而且毫不慌亂,心中暗讚,同時看向前麵領頭的獨孤姓的統領,也對這位明顯是獨孤門閥的子弟的細心感到心折。


    從揚州到洛陽即使走這個世界的官道也需要大約五天,但實際上官道這種東西也就大型城市和城鎮之間有,一些偏僻的村莊又哪有官道,因此不免就要拖慢速度,而且馬匹本身也有耐力限製,雖然他們這隊人馬有相關文書,可以從沿途驛站獲得補給,這一路上的辛苦和顛簸自然免不了。


    雲行烈的騎術經過這一路的折騰倒是大幅度提升,現在他跟在隊伍中,借著休息時間也學習了進一步控製馬匹的方法。隻不過他的兩條大長腿就遭了殃,因為在馬匹背部顛簸,早就磨破了皮,還好軍中有金創藥,上藥後有種清涼感,倒也緩解了一些痛苦。不過下了馬,叉開雙腿走路,則是他近來一直的常態。


    跟這些軍人混熟了後,他厚著臉皮找對方聊天,開始無論是獨孤姓統領還是其他軍人都不理會他,後來熬不過他皮厚,倒也願意和他交談。特別是獨孤姓統領,可能因為門閥出身,不太看得起普通人,因此每次交談都喜歡斜眼看人。不過和雲行烈交談幾次後,也不禁被他的談吐和見識所折服,也就收起了心中的驕傲,以平等身份與之交流。


    雲行烈通過交談才知道對方名字是獨孤信。


    這一日一行人穿過一處城鎮,在一處斜坡眾人驅馬奔馳而過,突然其中一匹馬嘶叫一聲,腳下一滑翻滾而下,馬上軍士反應也算快速,從馬背上翻身而起,在地上連續翻滾,驚險的躲避開後麵馬匹的踩踏。


    眾人急忙勒緊韁繩停下,有人跳下馬,向翻滾下斜坡的馬奔去,另有人去查看掉落馬下的同伴。


    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獨孤信一言不發,坐在馬上,等待迴報。


    片刻那翻滾下斜坡的馬兒臥在斜坡下,發出聿聿的哀鳴,士兵檢查了馬匹狀態後跑到獨孤信麵前稟報道:“報告統領,馬兒因為蹄部磨損嚴重,因此摔下去。”


    獨孤信道:”又損失一匹戰馬,這戰馬不可能讓它流落在外,隻能殺了吃肉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待本統領殺了它,晚上加餐。“說到加餐,獨孤信麵上毫無喜色,其他軍人麵上也沒有因為晚上能吃肉而有喜意。


    對於他們這些騎兵而言,戰馬相當於他們的第二生命,是生死與共的夥伴,對於殺馬吃肉這種事情,心中其實是不願的,卻也無奈。


    雲行烈在旁邊將一切看在眼中,見獨孤信抽出腰間長刀,向那臥倒的戰馬走去,心知阻止也無用,現在己方正趕路,這馬肯定是不能走了,自然不可能等待馬慢慢跟隨。不由輕歎一聲,他雖然沒有這些騎士對於馬匹的愛護,但他初次騎馬,現在正是興趣最濃的時候,見那受傷的馬兒要被殺,心中不由生出憐惜心態。心中尋思,不知道這馬蹄鐵有沒有裝上。


    想到這裏,登時一愣,急忙翻身下馬,將坐騎一隻馬蹄抬起,哪有什麽馬蹄鐵,登時眼前一亮叫道:“獨孤兄,不要動手。”向獨孤信飛奔過去。


    獨孤信已經握刀在手,他走到馬旁,正待一刀劈下,聽到雲行烈的喊聲微微一愣。


    雖然兩人認識不過兩天,不過他已經頗為了解這小子,屬於那種目的性極強的類型,和他們獨孤閥子弟很像,這也是他願意和其結交的原因之一。既然此人此時出聲必然有什麽原因。當下按住長刀,等待雲行烈到來。


    雲行烈跑到馬匹臥倒處,一側身,果然見這馬兒有一蹄上角質層已經通了,導致馬蹄一處殷紅一片。雲行烈仔細觀察片刻,見發紅處位於馬蹄中間,如果用馬蹄鐵鑲嵌上,應該也能行動,當下道:”獨孤兄,不必動手殺它,它還有救。“


    獨孤信驚訝問道:“雲兄弟還懂醫馬?”


    雲行烈搖了搖頭,說道:“獨孤兄,小弟不懂醫馬,但我有法子能讓這馬恢複行動,繼續為我們效力。”


    “哦?雲兄弟有何妙法,快快說來。”


    雲行烈比劃道:“我們人之所以可以行走而不傷腳,原因是我們穿著鞋子,馬兒之所以不能行走,是因為他們的腳沒有保護,最終導致壞了腳,也就不能跑了,所以我們要給它們做一個它們能穿的鞋子,將它們的腳保護起來。”


    獨孤信大感興趣問道:”有道理,不過這鞋子應該如何做呢?“


    雲行烈微微一笑,手指運起真氣,在堅硬的泥地上畫了一個u型道:“獨孤兄請看,我們隻需找一個鐵匠,做一個這個形狀的金屬馬蹄鐵即可。”


    獨孤統領聞言,雙目豁然射出精光,瞪著雲行烈道:“這麽簡單?這馬蹄鐵能保護戰馬的馬蹄?”作為武將出身,自然明白戰馬的珍貴。


    要知道培育適合戰爭的優良戰馬品種並非易事。優質戰馬往往需要特定的地理環境、氣候條件和嚴格的選育過程。例如,某些地區的馬匹具有更強的耐力、速度和適應能力,而這些品種數量有限。


    戰馬需要充足的優質飼料來保持其體力和健康。優質的草料、穀物等食物的供應是一項巨大的開支。同時,戰馬還需要精心的照料和護理,包括定期的體檢、梳洗、蹄部護理等,這都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這就是飼養成本高昂。


    然後就是訓練難度問題,要將一匹普通的馬訓練成合格的戰馬,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專業的訓練技巧。戰馬需要適應戰場上的各種聲音、景象和環境,還要聽從騎手的指揮,完成衝鋒、轉向、驟停等複雜的動作,這對馬匹的智力和性格也有一定的要求。


    以上三點便已說明戰馬的珍貴之處,但是在實際訓練和戰爭中,馬蹄在行走、奔跑和勞作中容易磨損和受傷。而這又對戰馬產生進一步損耗。


    偏偏在隋朝這個年代,即使已經有戰車器械這種戰爭武器,因為各種地形環境問題,戰馬的獨特性無可替代,因此戰馬的珍貴也就更加凸顯出來。


    雲行烈作為現代人,根本不了解其中的關鍵,隻知道馬蹄鐵簡單、有效,可以保護馬蹄,其餘好處他就一概不知了。而且網絡遊戲中馬匹的裝備不就有馬蹄鐵嗎。


    雲行烈信心十足道:”當然可以。“


    獨孤信喝道:“好,我們現在就迴之前路過的城鎮,那裏有鐵匠,你把馬蹄鐵給本統領做出來,隻要你能證明所言非虛,我以獨孤閥的名義保你此次東京洛陽之行安全,並且保證你心想事成。”


    雲行烈一呆,他也不傻,見對方竟敢如此許諾,顯然他認為不值一提的馬匹裝備絕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心中快速盤算起來,說道:“好,獨孤兄,一言為定。”


    獨孤統領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半晌說道:“一言為定。”


    那位失去戰馬的軍人牽起倒地戰馬,果然,馬兒隻能一瘸一拐的行走,眾人簇擁在旁邊向迴走去。


    還好他們之前奔跑並沒有多久,大約也就三裏路左右,很快一行人迴到城鎮。


    鎮上人見之前離開的軍人返迴,都害怕的奔迴家中,這年頭有時候軍隊比盜匪的危害也不差多少。可沒有在現代社會,人民對於人民子弟兵的愛戴和尊敬。


    眾人也不理會這些本地人,一行人來到鐵匠鋪,見到一群當兵的人站在門口,鐵匠鋪老板也嚇了一跳,急忙出來迎接道:“軍爺,不知道有什麽事需要小店出力。”這位鐵匠老板一看就是幹鐵匠這門手藝的,身體壯實,五大三粗的。


    獨孤信道:”師傅,我這邊需要為戰馬打造幾個小零件。“將身後的雲行烈讓過來道:“雲兄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可別讓我失望。”


    雲行烈信心十足道:“包在我身上。”


    他將受傷的馬牽過來對鐵匠鋪老板道:”老板,你看這馬兒馬蹄因為磨損受傷了,我就想如果給這馬兒的腳上穿上鞋子,就像我們人一樣,不就可以保護這馬蹄了嗎,它不就又可以走了。“


    鐵匠老板抓抓頭道:“公子說的有理,隻是這馬的鞋子恐怕不好打造,畢竟我們這些打鐵的對於這馬穿的鞋子大小可不會掌握,無法精準尺寸。”


    雲行烈擺手道:“馬的鞋子和人的鞋子肯定不同。”他運指力在地上畫一個u型道:”老板你看,你用鐵片做這個形狀,厚度厚一點,然後你將馬掌用銼刀銼平,再把這鐵片釘在馬掌上就完成給馬兒穿鞋了。“


    鐵匠老板思索下道:“成,這個我有把握,可以實現。我現在就量下尺寸,現在就開始打造。”


    麵對兇神惡煞的軍爺,身為老百姓的鐵匠師傅不敢怠慢,量了馬蹄尺寸後,就進入鐵匠鋪,喊出助手,開始叮叮當當幹活了。


    半個時辰後,一枚u形鐵塊已經成型,雲行烈在旁邊看著,讓鐵匠師傅將馬蹄鐵鑲嵌在馬兒受傷的腳掌上,折騰半天,又是銼刀,又是磨平,總算將這世上第一塊馬蹄鐵鑲嵌上去。


    雲行烈牽著馬兒行了幾步,果然馬兒不再一瘸一拐,旁邊的士兵都麵現喜色。


    獨孤信見狀,眼中精光連閃,以他的見識和認知立即便明白這看似簡單的馬蹄鐵的巨大作用。


    另一邊雲行烈牽著馬兒又走了幾步,抬起馬掌,仔細觀察後對這匹馬的主人道:“你騎著馬兒奔跑一圈,不要跑太遠,在平的地方,畢竟這馬蹄鐵隻裝了一隻。”


    那軍人看向獨孤信,獨孤信點點頭,士兵翻身上馬,催動馬兒在鎮上平地奔跑一圈返迴。雲行烈將馬掌抬起仔細觀察,笑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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