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的事,是我們錯了,我們道歉,實在是對不起了,但是擎宇真的不能留下來,國外的事非常重要,一點都不能耽誤。”薄母看似滿懷歉意,不過字字句句都是以他們家的事業為前提,令人非常不喜。


    “哼!見錢眼開!”瞿天陽冷哼一聲,然後就埋頭吃飯,唿啦唿啦的,好像泄憤一樣。


    季穀秋皮笑肉不笑的迴敬他們:“你們別在意,這孩子說話直,所以一直不招人喜歡,實在是對不起了。”


    薄母的臉僵了一下,隨後笑得端莊:“哪會,天陽隻是孩子,我們做大人的怎麽會跟一個孩子計較,隻是天陽這性格實在是不討喜,你可得好好教教。”薄母滿含歉意的看著季穀秋:“哎喲!穀秋也別怪我說話直,但我這都是為了天陽好。”


    薄母話音剛落,安紹元毫不客氣的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們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們。”


    薄父笑了一下,然後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沙發上,說道:“紹元啊,你這是做什麽?我們是好心來看雲心的,你怎麽讓我們就這麽迴去?”


    安紹元冷笑:“好心?我看你們是巴不得雲心出事,擺脫了雲心,你們就好讓薄擎宇趕緊娶一個門當戶對的貴族千金。”


    薄母一臉無辜的看著安紹元:“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是麗雲最好的朋友,我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雲心的,怎麽會想要雲心出事呢?還有什麽門當戶對的千金,紹元這是說什麽傻話呢?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等雲心上大學,兩個孩子就訂婚,畢業了以後就找合適的日子結婚嗎?”


    “麗雲要是知道她好朋友的真麵目,我看,她肯定會後悔說出讓你們照顧雲心的話。”安紹元滿懷嘲諷的看著他們:“你們一邊和我商量著要娶雲心,一邊又對天音說不喜歡雲心當你們的兒媳婦,你挑撥她們兩姐妹的關係,我姑且認為你們是想讓雲心在天音的刁難中成長,但是,用這種卑鄙的方式,我看不起你們,你們看不上雲心,我也不稀罕讓她嫁進你們家!”


    季穀秋默默的低下了頭,原來,安紹元其實都知道……


    薄正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紹元,我們是好心,我們剛才已經道過歉了,你怎麽還得理不饒人?”


    他們確實看不上安雲心,當初和安紹元商量婚事,也是看在安雲心的母親盛麗雲的麵子上。


    哪知道商場上的“常勝將軍”盛麗雲,竟然會生出這麽個草包女兒,在商業上沒有一點天分也就罷了,連性格就都是這麽軟綿綿的。


    他們薄氏企業,不能要這麽一個毫無幫助的總裁夫人!


    可以說,要是非得娶安家的女兒,那還不如那個繼女呢,能力還不知道,但是肯定比安雲心要好千萬倍,至少,她心狠!


    安紹元怒道:“我不需要你們的好心,差點害死我女兒,你們也有臉上門,趕緊滾!”


    被安紹元這麽罵,薄家的兩位也是不想在這兒呆了,扭頭就走。


    想他們是薄氏集團的掌權人,以前都是別人上門來給他們送禮。


    他們今天紆尊降貴來醫院看看,那是真心想來向安家道歉來著,結果卻被這一家夾槍帶棒的罵!


    受了一輩子的奉承,卻在安家這裏碰上硬釘子,誰能受得了?


    兩人怒氣衝衝的走了,再也沒來看過安雲心一次。


    安雲心昏迷了一個多月,一直沒有醒過來。


    安紹元學校不能請太久的假,前兩天已經迴學校了。


    而瞿天陽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他將麵臨高考。


    季穀秋曾找她談過話,問他到底是不是喜歡安雲心。


    當時,瞿天陽很堅定的看著她,說:“我對她是真心的。”


    瞿天陽還表示想要在醫院照顧安雲心,可是季穀秋不同意。


    且不說現在安雲心一心一意隻知道薄擎宇,瞿天陽在她心裏隻不過是繼母帶來的外人而已。


    瞿天陽現在撞上去,白白浪費了精力不說,最後還是要把安雲心給推到薄擎宇的懷裏。


    雖然在夢想和安雲心之間,他被迫選擇了安雲心,但是高考在即,季穀秋讓他一定要考取一個滿意的學校,才會同意他追求安雲心,所以瞿天陽隻好努力讀書。


    因為隻有每天做完功課才會被允許進醫院來看安雲心。


    現在,來醫院已經是瞿天陽每天學習的動力,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但是他很滿意,每天能看著喜歡的人,這種感覺,很幸福。


    現在季穀秋是家庭主婦,所以照顧安雲心的重任就交給她了,每天白天,季穀秋就在醫院裏麵照顧安雲心,李嫂到飯點就來送飯,有的時候,瞿天音也會跟著李嫂一起來醫院,不過天音現在也是病人,待不了多久就要迴去休息。


    瞿天音看到安雲心躺在哪兒的時候,會覺得很別扭,從前一直和她吵架的人,雖然有時候就是她單方麵的在吵,但是她突然就不跟她吵了,總覺得,世界一下就變安靜的,安靜的不太習慣。


    至於安紹元和瞿天陽,他們兩個人都是晚上才會來醫院換班。


    這天早晨,季穀秋一邊削蘋果,一邊對著安雲心絮絮叨叨的說話。


    醫生說,在病人昏迷的時候最好和她多說話,對病人的恢複有幫助。


    季穀秋把削好的蘋果放在果盤裏,這是給瞿天音的吃的,要是天音不來的話。這些蘋果就是她的了。


    剛準備再削一個蘋果的時候,她聽見一道很微弱的聲音,季穀秋抬頭一看,卻見安雲心已經睜開了眼,正在看她,然後又叫了一聲:“阿姨?”


    季穀秋驚喜的說:“雲心你醒了。”她趕緊按鈴叫了醫生。


    醫生很快就來了,給安雲心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說安雲心現在既然已經醒了,就沒有什麽大事了,不過還是要在醫院好好觀察。


    檢查完,醫生就離開了,安雲心又叫了她一聲,季穀秋聽見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就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插上吸管,她喝了兩口就不要喝了。


    季穀秋把水放到櫃子上,就聽見安雲心問:“阿姨,我睡了多久了?”


    季穀秋說:“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可把你爸爸給嚇壞了,下次不能就這樣衝出去救人了,要是你出了事,你爸爸可怎麽辦?”


    安雲心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然後說:“阿姨,你一直在這裏啊。”


    季穀秋點點頭:“白天我和在這裏,有時候天音也會來,晚上你爸和護工輪流在這兒守著,天陽的話,做完了作業他就會過來。”


    “是我麻煩你們了。”


    “你剛醒來,別說太多的話,再睡一會兒吧。”


    正巧,這個時候,瞿天音和李嫂一起進來。


    李嫂見安雲心醒了,十分驚喜。


    而瞿天音卻有些別扭,隻是輕輕的問候了一聲“你醒了”。


    雖然瞿天音的態度不算太好,但是敏感的安雲心還是能感覺到她的變化。


    從前,瞿天音一見她,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搶東西,現在這種態度已經很好了。


    安雲心的眼眶有些濕潤,一覺醒來,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謝謝你。”安雲心輕聲說。


    瞿天音驚訝的看著安雲心,然後兩個眼珠子就不自然地到處飄,“這個給你吃。”她拿起季穀秋削好的一個蘋果,就遞到安雲心的麵前。


    季穀秋瞪了她一眼,說:“她剛醒,不能吃蘋果。”


    瞿天音訕訕的收迴手,然後就把蘋果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哎呦!我差點忘了!”季穀秋一拍腦袋,然後對瞿天音說:“快給你叔叔打個電話,她要是知道雲心醒了,一定高興壞了。”


    安紹元一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看見女兒已經清醒,他幾乎熱淚盈眶。


    晚上的時候,安紹元出去打水,季穀秋留在病房裏和安雲心說話。


    “阿姨,擎宇哥呢?他怎麽沒來看過我?”


    忍了一天,安雲心終於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她的眼睛晶晶亮,醒來以後,等了一天都沒有看見薄擎宇,跟別說是叔叔阿姨了。從前,她就算是生個小病、發個燒,薄擎宇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薄阿姨也會常常帶著自己煲的湯來看她。她很想知道,是不是薄擎宇很忙,所以才沒有時間來看她。


    季穀秋給她掖了掖被子,笑而不語。


    安雲心又換了一種問法:“擎宇哥來看過我嗎?”


    這次,季穀秋搖搖頭,隻說了兩個字:“沒有。”


    安雲心呆住了,她不禁問道:“一次也沒有?”她的聲音有點失控,顯然是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季穀秋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不是她心狠,而是薄擎宇這段時間真的一次也沒有沒有聯係過他們。


    或許是被他的父母親禁止了和這邊的聯絡,又或許是其他各種原因,但是薄擎宇這麽聰明,難道一個多月,他就算不能迴國,但他難道一直都沒想到辦法來問問安雲心的情況嗎?


    安紹元拎著熱水瓶進來,他冷笑一聲,說道:“他現在在國外,別說沒有來看你了,就算是一個電話,他也沒打來過。”


    “不可能的!”


    “怎麽不可能,安雲心,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和薄擎宇來往。”


    安雲心不停的搖頭,“為什麽?爸爸你擎宇哥他們家不是關係很好嗎?為什麽要分開我們?”


    安紹元痛心的說:“關係好?傻女兒啊,就是因為他們,你差一點就見不到爸爸了。”


    “什麽?怎麽迴事?”安雲心茫然的問。


    安紹元把她出車禍以後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最後補充道:“所以,我不可能再讓你和薄擎宇那小子呆在一起。”


    安紹元的話,打破了安雲心心裏的最後一點期望。


    眼中的光亮瞬間暗淡下去,沉默的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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