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慧一把拉過薑軍,彎下腰揚起手在薑軍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下去,剛一把掌下去,薑軍就哇哇大哭起來,傅家慧手上的活一停都沒停,嘴巴裏也開始罵罵咧咧:“叫你貪嘴,叫你貪嘴,咱家沒錢,供不起你天天吃魚吃蝦!”


    站在旁邊的薑母想上去勸勸,但是被薑寧拉住了,她們都知道,這隻是傅家慧一貫愛演的戲碼,其實看久了,薑母也厭煩,真的不想再去理她,但終歸是妯娌,是一家人,她這樣一下下的打在孩子身上,她自己不心疼,她這個當大伯母的也看不過去,就說了一聲:“算了吧,孩子想吃就讓他再吃一個,你別再這麽打他了。”


    可惜傅家慧不領情啊,她對薑母說:“大嫂,這孩子就是不能慣,一慣就得慣出毛病。”


    薑母還想勸,但是薑寧淡淡的說:“媽,你別打擾三嬸教孩子,現在攔住了,說不定將來等薑軍被慣出一身毛病,她就怪到你頭上了。”


    傅家慧的手尷尬的頓了頓,然後在薑寧嘲諷的目光下,落在薑軍身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薑寧也不動,就這麽看著傅家慧打她親兒子,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薑軍的哭聲越來越響,成功招來了在房間看電視的老太太。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乖孫怎麽哭了?”


    薑軍嗚嗚的把剛才哭訴的話又說了一遍,老太太心疼的把薑寧摟在懷裏,一個勁兒的說:“不吃了,我們都不吃了,奶奶做主,這盤蝦全都給小軍吃。”


    薑軍在老太太的懷裏重重的點了點頭。


    “媽,你太慣著小軍了,整盤蝦都給他吃,別人怎麽辦?”雖然是這麽說的,但傅家慧臉上的笑從老太太進來就沒停過。


    “這是我說的話,我看誰敢吃!這蝦本來就是你們家買的,別人有什麽資格不讓我乖孫吃!”老太太目光掃過薑寧,其意不言而喻。


    薑母和薑寧都沒和老太太爭執,老太太和傅家慧的戰鬥力是她們拍馬都趕不上的。


    薑軍捧著那盤蝦去了屋子裏吃,晚飯又少了一道菜,薑母沒辦法,就去采了幾根黃瓜,做了一道黃瓜炒雞蛋,還有一盤涼拌黃瓜,就算是兩道菜。


    傍晚的時候,二叔和二嬸坐著小車過來,爺爺和二叔的關係不好,所以二叔見了薑老頭就隻叫了一聲“爸”,也沒等薑老頭應一聲,就去地裏找正在替兩個老人幹活的薑承順。


    等到兩個男人從地裏上來,也到了開飯的時候。


    薑家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很安靜,除了筷子碰到碗發出的聲音,一般沒人會說話。


    並不是有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而是這一家人碰在一起,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薑老頭突然開口,“老二啊,前幾天下雨,這家裏的房子漏水,幾個房間的牆也壞了,都該修了。”


    薑承清繼續吃飯,中間很冷淡的說了句:“要多少?”


    他每次迴家,老爺子總會和他提錢的事,他也見怪不怪,數目雖然越來越大,但他目前還給得起,就當是還薑老頭生他的情了。


    薑承清這麽直白的話,薑老頭有些尷尬的支吾了一下,沒出聲,結果傅家慧搶先出聲道:“三千!”


    “三千?”二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以為你這是造金屋呢!”


    三千塊錢,放到縣城裏麵都是一筆大數目,更何況在這個一年到頭其實也用不了多少錢的小村子裏。


    不止二嬸,連二叔和薑寧的父母都放下筷子盯著她看。


    傅家慧有些尷尬的別過腦袋,很小聲的說:“這不是、芊芊要上大學了嘛。”


    沒辦法,弟弟答應幫她辦事,可是竟然獅子大開口,足足要一千塊,說是要打點用的。她也不想給,但是想想弟弟說的話確實有道理,等女兒大學畢了業,她就是高學曆的人了,能到大城市工作,工資比起縣裏起碼能翻個幾倍,現在割點血算什麽,等薑芊工作,要不了多久就能賺迴來。


    然後算上家裏修屋子和薑芊上大學的錢,就差不多要三千多,她已經去了零頭,三千塊對薑承清來說隻是小錢,她田友容幹什麽這麽大的反應!


    “嗬!”二嬸冷笑:“你家閨女上學找我們要錢,你還要臉嗎?”


    二嬸田友容和薑母是好友,當年薑承清和她結婚還是薑母做的媒,她心直口快,向來和三嬸不對付,所以說話也不客氣。


    傅家慧被田友容的話刺得麵紅耳赤,大聲說道:“那憑什麽薑寧上大學你們給出錢,我們家芊芊上學,你就不出!”


    田友容都被她的歪理給氣笑了:“我們樂意!”


    老太太也放下了筷子,“友容,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兩個孩子都要上大學,你隻給薑寧出學費是什麽意思?寧寧是你們的外甥女,難道芊芊就不是了?”


    還真有可能不是!田友容心裏這麽嘀咕了一下。


    “什麽叫出學費,麻煩您搞清楚,錢是二弟和二弟妹的,他們想做什麽別人沒有資格插嘴,再說兩個孩子的成績都還沒出來了,你們現在就操心這個幹什麽?”這些年,薑承順從來沒承認過老太太的身份,所以也從沒叫過老太太一聲“媽”,更沒叫她阿姨什麽的,隻是在話前加上敬語。


    所以老太太也不待見他。


    “嗬嗬!”傅家慧說道:“大哥你們家學費解決了,當然不操心,可我們家還有一堆爛攤子呢,承平腳扭傷不能出去幹活,我還得伺候公公婆婆,家裏根本就沒有收入,現在不操心孩子的學費,等成績下來,那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麽,隨便想一想就知道了,過幾天薑承清和田友容就要去燕京開酒店的分店,很有可能還會長期定居,到那時候,人都走了,還拿什麽錢。


    薑承清冷笑:“寧寧是要上北清大學的,這是薑家祖上冒青煙的事,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讓寧寧上北清。”


    “你們憑什麽就認定薑寧會考上北清,我們家芊芊考試前複習的那麽認真,她就不可能考上北清了?”說著,傅家慧推了一把一直坐在旁邊沉默喝酒的薑承平,薑承平一晃神,就跟著附和:“對對對,芊芊也能考上北清。”


    “好啊,如果薑芊真的考上了北清大學,學費全我們家付。”田友容說。


    “這可是你說的!”


    傅家慧眉飛色舞的端起飯碗,剛準備吃飯,就聽見薑寧說:“二叔,過幾天成績出來,你先幫我去查查分數吧。”說著,薑寧的目光裝作不經意的撇過傅家慧母女倆。


    果然,就看見傅家慧的臉色一變,連薑芊的臉都有些白了。


    薑寧心底冷笑,這母女倆現在就在計劃陰謀了!


    傅家慧訕訕的笑:“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過幾天就可以自己查成績了,為什麽還要麻煩你二叔?”


    “我前幾天聽說一件很可怕的事,為了以防萬一,讓二叔二嬸先幫我去查查。”


    薑寧這麽一說,桌上的人都來了興趣,薑芊問:“什麽可怕的事?”


    “前幾天我聽一人說,幾年前有一個考生,她的成績非常好,每次測驗都是年級前五,連老師都說她百分百能考上重點大學,結果高考成績出來她竟然落榜了,成績竟然連重點大學最低分數線的一半都沒有,不過她一向成績一般的好朋友卻成功考上了北清大學,那個女孩當時沒起疑心,隻覺得好朋友認真複習了,所以這次考試發揮不錯。不過北清是那個女孩的夢想,她當然不甘心去讀別的學校,所以就選擇了複讀,第二年,她成功考上了北清,但是在新生入學的時候出了問題,因為她的身份信息已經被別人注冊過了,她驚訝的發現,用了她的身份的人竟然是她的好朋友。原來,好朋友的父親很有權利,他知道自己女兒的成績不好,就算複讀也考不上大學,偶然見到那個考上北清的女孩的成績單,就動了歪念,偽造了身份信息。”


    這是原主的故事,被薑寧添油加醋的說出來,為的就是給三嬸一個震懾。


    薑芊的臉色有點白,仔細看還能發現她臉上的慌亂,她迫不及待的問:“那後來呢?那個女孩和她的好朋友怎麽樣了?”


    薑寧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傅家慧,她正在低頭想些什麽,薑寧微笑道:“有一句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女孩去報了警,事情查出來,警察把那個人的父親抓進去坐牢了,那個好朋友的學籍也被注銷。”


    薑母眉頭緊鎖,“怎麽會有這種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聽別人說起,不過看他們說的那麽有理有據,應該是真的。”


    “真是活該,連學生的成績都敢作假!”田友容拍著胸脯給薑寧打包票,“你放心,二嬸一定在成績出來的第一時間幫你查,覺得不會出任何差錯。”


    這話一出,傅家慧的臉色又白了一些,田友容也沒忘了薑芊:“芊芊,二嬸到時候也幫你查查。”


    “哦!”薑芊幹巴巴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臉埋在碗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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