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雍正正式對允禩、允禟的進行處置,所以鑾駕即時迴宮。


    明年將有選秀,年秋蘭已經是皇貴妃,位同副後,選秀之事她需要和皇後共同協理,所以在病愈以後,也迴了宮。


    迴宮以後,年秋蘭就去見了皇後,皇後健在就封了皇貴妃,這對於皇後不可不說是一種打臉。


    沒想到皇後待她一如往常,並沒有對她的身份改變而產生什麽不良情緒。


    其實皇後看得很清楚,年秋蘭封皇貴妃已經成了定局,就算再怎麽不情願,這是皇上的意思,她不會違背,這些年,她早就看透了,年秋蘭得寵,再進一步是遲早的事,既然年秋蘭識時務,宮物什麽的半點不沾,她也不會無事生非。


    皇後說道:“明年年初就要選秀了,這是皇上登基後第一次選秀,此屆秀女中,將選出兩位皇子嫡福晉,實在不可馬虎。”


    “臣妾沒主持過選秀,如果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皇後娘娘提點。”年秋蘭語氣恭敬。


    “本宮也是第一迴,其實一些冗雜的事都有下麵的人去做,你隻需要仔細核查名單而已。”皇後笑的溫婉。


    和皇後商量了選秀的大致流程以後,見天色已晚,年秋蘭就迴了宮。


    坐在轎攆上,遠遠見一個穿淺綠色宮女服裝的人正在宮門口等待,等年秋蘭下了轎攆,她立刻來扶著,低聲喚道:“娘娘。”


    年秋蘭欣喜的看著她,因為年秋蘭向皇後請旨,所以杜蘅早已經從浣衣局裏出來了,一直在翊坤宮內守著。


    杜蘅扶著年秋蘭跨入宮門,年秋蘭看到宮中仆侍都是井然有序的在做事,見她迴來,皆是麵露喜色的請安,正殿前的月台上擺上好時令花卉和盆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年秋蘭誇讚道:“大家做的很好,今日本宮迴宮,全都有賞。”


    宮人們都是喜滋滋的謝恩,年秋蘭走進正殿,剛坐下,杜蘅已經遞了杯茶過來,年秋蘭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飲了一口,問道:“最近宮裏怎麽樣?”


    杜蘅道:“旁的倒沒什麽大事,隻是永壽宮那邊聽說四阿哥從毓慶宮挪了出來,砸了好些貴重的東西,熹嬪如今正在設法解除禁足。”


    鈕祜祿氏從宮人口中知道弘曆為了她一個人去圓明園,迴來以後竟然直接被雍正趕出了皇宮,發了大怒,當晚杜蘅就聽說永壽宮裏的一個宮女,因不當心打碎了熹嬪最喜愛的幾件瓷器而被送迴了內務府。


    熹嬪正在禁足,不能去見皇上,所以便叫人偷偷聯係上了好姐妹裕嬪,裕嬪耿氏和鈕祜祿氏的關係很好,在王府一直互相扶持。裕嬪是雍正妃嬪中少有的福氣人,在乾隆時,她被尊為皇考裕貴妃。乾隆四十二年,鈕祜祿氏崩,乾隆迴想耿氏和鈕祜祿氏的姐妹情深,如今母親去世,就剩裕貴太妃一個人,所以晉貴太妃為裕皇貴太妃。乾隆四十九年,耿氏薨,諡號為純愨皇貴妃,她是雍正妃嬪中最長壽的。


    雖說裕嬪現在不受寵,但是她還有一個五阿哥,有弘晝在,雍正也會時常去她宮裏坐坐。


    朝堂上接連有大動作,允禩改名為阿其那,福晉郭絡羅氏被趕迴娘家,其子弘旺為菩薩保。允禟改名為塞斯黑,兩人雙雙拘禁。


    為此,年家也收到不小的打擊,畢竟,大哥年希堯曾經是支持允禩的,還好,大哥誌不在官場,隻一心研究他的西學。


    八月,允禟卒於保定;九月,允禩卒於禁所。


    隨著這二人的去世,雍正壓在心頭的大石卸去了大半。


    選秀的時間定在雍正五年的三月初八,選秀前,也不知裕嬪是怎麽說動雍正的,雍正跟她去了永壽宮一趟,出來時,熹嬪解禁的消息也傳遍後宮。


    年秋蘭聽了倒是不覺得什麽,熹嬪解禁是遲早的事,弘曆要娶福晉,生母總不可能不在場吧?


    這一日,秀女入宮,同時,翊坤宮也來了一位稀客。


    年秋蘭早起梳妝,聽見杜蘅說熹嬪來了,還以為是聽錯了,再確認,真的是熹嬪。


    年秋蘭奇怪了,好端端的,她來做什麽?


    換好常服走進正殿,就看見熹嬪擰著自己手裏的帕子出神。


    杜蘅喊了一聲:“皇貴妃娘娘到——”


    熹嬪嚇迴了神,慌忙跪下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年秋蘭坐上地平寶座,讓熹嬪起身,然後笑道:“多日不見,聽說熹嬪妹妹解除禁足了,如今可安好?”


    年秋蘭這一句話就好像在熹嬪心口紮了一把刀一樣,鑽心的疼啊。


    多日不見,她已經是皇貴妃了,而她呢?非但沒進一步,還被打下了妃位,可笑她現在都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會突然貶她為嬪。


    “多謝皇貴妃關心,臣妾今日來,是想向娘娘問問,可知道四阿哥的婚事,是如何安排的?”熹嬪是特意為弘曆的婚事而來了。曆來,皇子嫡福晉都是皇上觀察良久以後,覺得家世品行都可以才會下旨賜婚。但是在賜婚前,都有一張名單,上麵寫好了有哪些秀女列入考察範圍,而這份名單,一般都會交給主理選秀的人,所以,不光皇上皇後那裏有,年氏這裏必定也有一份。


    “兩位阿哥大婚之事全由皇後娘娘主理,本宮隻是掛個名兒,熹嬪要問也得去問皇後娘娘才是。”年秋蘭撥弄著衣飾,似笑非笑的說:“莫非熹嬪是看中哪家的秀女了,想讓本宮去向皇上提一下?”


    “娘娘說笑了,臣妾隻是想知道,皇上對弘曆到底有何打算而已。”熹嬪臉上堆著笑,她確實去景仁宮問過,可是皇後口風緊,連一點消息都不給她透露,她隻好放下麵子來翊坤宮問問。


    她早早就看中了李榮保的女兒富察氏,以富察氏的身份,嫁給了弘曆,必定是一大助力。可惜現在她被貶為熹嬪,弘曆也被趕出宮住,她不敢確定,弘曆到底還是不是皇上心裏的人選。心裏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不惜向死對頭低頭,也得弄個明白。


    年秋蘭挑眉:“皇上的心思,本宮怎麽能猜出來。要不本宮陪你一塊兒去乾清宮問問皇上的意思,你是四阿哥的生母,關心兒子的婚事也是應當的,皇上一定會好好迴答。”


    熹嬪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要是能去求皇上,她不是早就去了,還用的著跑到她這兒來?


    說來也巧,雍正剛好下朝過來用早膳,見到熹嬪,雍正有些驚訝:“熹嬪怎會在此?”


    熹嬪剛想說話,就聽見年秋蘭搶聲道:“熹嬪是來問問皇上到底想給弘曆指一個什麽樣的嫡福晉,熹嬪這個婆婆,還等著看兒媳婦呢!”


    雍正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熹嬪迴宮去吧,弘曆嫡福晉的事,朕自有打算。”


    熹嬪一噎,皇上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


    低聲說了句“臣妾告退。”熹嬪就灰溜溜的走了。


    正式殿選的那一天,年秋蘭麵對著滿殿燕環肥瘦的少女,她們個個都散發著年輕的朝氣,不光其他妃嬪心裏不舒服,就連年秋蘭也不免有些擔心的看著雍正。


    雍正好像有感應一樣,在年秋蘭看他的時候同時也轉頭,他衝著年秋蘭微微勾了勾唇,然後,繼續看著大殿裏的秀女,倒是把年秋蘭弄得一頭霧水,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雍正那個含蓄的笑容是什麽意思。


    後來,選秀結束,雍正自己沒有留人,隻給弘時挑了一個漢軍旗的格格,又給弘曆和弘晝挑了嫡福晉,弘晝的福晉是吳紮庫氏,而弘曆的福晉是察哈爾總管李榮保的長女富察初雲,同樣也是富察格格的族妹。


    給弘曆定嫡福晉的時候,雍正一直很猶豫。


    弘曆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在雍正眼裏已經是完全不合格的皇子了,這樣的人怎麽能當得起儲君這以重任?


    所以他現在在細心培養福惠,希望福惠不會讓他失望。


    富察氏一族在朝堂上影響甚大,雍正實在是不想放過這個親家,同時,富察初雲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可惜啊,福惠太小了,要是再長個五六歲,完全可以把富察氏先留著。


    斟酌再三,最終,雍正還是給弘曆和富察氏賜了婚,希望有富察氏這個賢妻,能好好規勸弘曆,就算不能恢複往日的聰慧,也好歹要改了現在的毛病。


    熹嬪見兒媳婦是這屆秀女裏麵實力最為強硬的富察氏,覺得雍正心裏並沒有放棄弘曆,所以見人就帶了三分笑。


    對此,年秋蘭隻能表示搖搖頭,她怎麽可能讓熹嬪得償所願?


    弘曆的婚期在今年的七月初,而弘晝是在七月底大婚,兩人的婚期間隔時間很近,所以內務府都忙壞了,兩個皇子接連大婚,所要準備的東西可就多了,這些東西都是要先交給皇後看過才能覺定,但皇後操勞過度,身體有些不舒服,便叫年秋蘭一起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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