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用力的按住曹休,說道,


    “曹休,叫你的人退了。”


    曹休怒罵道,


    “你休想!


    他們都是我的親隨,對我生死相隨。”


    劉禪一聲嗤笑,說道,


    “他們生死相隨,你怎麽會被我所擒?”


    曹休怒道,


    “都是因為你這女人太兇悍,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把我擒住了。”


    看著曹休梗著脖子的樣子,劉禪嘿嘿一笑,這算是來自敵人的讚美嗎?


    不過敵人的讚美已經夠多了,她也聽慣了,笑著說,


    “你被擒還這麽兇幹什麽,有沒有可能是你太沒用了,他們沒反應過來?”


    曹休說不出話來,被人這樣羞辱,本該是很丟臉的事,可是劉禪說話,聲音好聽,再加上貌似天仙,曹休竟然覺得劉禪說的可能有道理。


    也許真是我太沒用了?


    曹休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劉禪接著說道,


    “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該為自己積點福,他們跟過來,身後又沒有大軍,我不過頃刻間,就能將他們全殺了,他們既然對你忠心,你難道不應該考慮他們的生死嗎?”


    曹休默然,不再說話。


    主要是被人這樣按在馬背上,還是被一個女人按在馬背上,這個姿勢太丟臉了,說話感覺自己好沒牌麵。


    本來作為一個武將,被人生擒了,無論怎麽樣,都是一件非常惶恐的事情,但是此刻,曹休也沒有害怕到無法忍受。


    恐懼來自於未知,事情沒發生,人總是會擔心害怕,真正發生後,反而沒那麽害怕了。


    劉禪身上香風不斷傳來,又跟他說著話,他的心竟然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劉禪不知道是真被香料醃入味了,還是紅色光芒讓她體香異於常人,潛入許都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居然身上還是香噴噴的。


    當然也是因為現在才三月,如果真的大夏天幾天不洗澡,就算是仙女都要臭掉。


    劉禪見曹休不說話,後麵的曹休親兵又追的緊,幹脆將身邊的騎兵分成兩股,一股留下殺退曹休親兵,一股跟隨她去之前牧馬之地,擺脫追兵後好將曹休放下馬來捆綁。


    項羽二十八名騎兵都能分成三隊,二十多名騎兵分成兩隊怎麽了,她的兵比項羽二十八騎強多了。


    十六名騎兵留下來斷後,劉禪帶著六個人,迴到了衝殺夏侯惇大軍之前,存放馬匹的山穀。


    她的踏雪烏騅,還藏在這裏。


    劉禪將曹休放到地上,一個親兵拿出繩索,將曹休捆綁了起來。


    看到劉禪,踏雪烏騅高興的上來蹭劉禪的手。


    劉禪脫掉頭盔。


    曹休成為曹彰和曹植以後,第三個見到劉禪完整的容顏的曹家人。


    雖然劉禪素麵朝天,風塵仆仆,但是!


    曹休仍然不過一刹那間,就在心底原諒了夏侯尚。


    聽說劉禪在荊州時,經常和夏侯尚談經論典,一起討論書法。


    這種誘惑太大了。


    難怪夏侯尚不顧魏王大恩,竟然投降了劉禪。


    如果不是被活捉,夏侯尚不會主動投降,但已經被生擒了,投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劉禪衝曹休笑了笑,


    “曹文烈,你既然已經被擒,降還是不降?”


    曹休心裏原諒了夏侯尚,嘴上卻冷笑道,


    “我是魏王宗親,豈會降你!”


    劉禪聽了,笑靨如花,那笑容,明媚到就算是遠山上萬年不化的冰雪也能被她消融。


    曹休竟然沒有罵什麽織席販履之徒的女兒,陰陽不分,牝雞司晨,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對他自己沒有信心啊,怕將來投降了,現在不敢將劉禪得罪狠了。


    其實沒必要,張遼投降曹操前不也是喊著隻恨當天沒殺死你這國賊嗎?


    就算他現在罵劉禪,隻要投降了,劉禪也不會計較的。


    她也知道,她現在還在曹操的地盤上逃難,曹休肯定是不會投降的,她覺得自己能迴新野,曹休等人肯定不那麽覺得,要是曹休投降了,劉禪又被曹操擒獲,那曹休怎麽辦?


    曹休就算要降,也得迴了新野後才有可能投降。


    看到劉禪突然之間笑得這麽開心,曹休愣住了。


    她的笑容,真的是!


    劉禪笑著說,


    “你說話太逗了!


    曹操宗親又怎麽樣,夏侯尚不也是曹操宗親嗎,他降得,你為什麽降不得?”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在曹魏的地位,夏侯尚都高於曹休,曹魏是獨特的雙宗親製,並不存在曹氏和夏侯氏的高低之分,出身上二人相當,夏侯尚和曹休都是虎豹騎將領,軍權上相當,但夏侯尚還兼有多個職位,是曹丕最信任的班底,而曹休沒有什麽兼職。


    若是比較原本曆史,夏侯尚封侯早於曹休,任荊州刺史早於曹休任揚州刺史,任征南大將軍早於曹休任征東大將軍,曹丕留下的輔政大臣,夏侯尚也是第一名,之所以沒能像曹休一樣輔政,是因為天有不測風雲,夏侯尚比曹丕先死了兩個月。


    主要原因是夏侯尚不僅是曹魏宗親,而且還是當世名士,雖然曹操對名士不感冒,但自己家出了名士,能不喜歡嗎?這就跟大老板不喜歡讀書人一樣,他不喜歡讀書人,但他兒子考了清北,你看他喜歡不?


    劉禪說夏侯尚降得,你為何降不得,是絕對說的過去的。


    聽到劉禪拿夏侯尚說事,曹休頓時開罵,自從夏侯尚投降劉禪以後,曹家人和夏侯家的人,一旦有兩人聚在一起,必對夏侯尚破口大罵,罵他不顧魏王大恩,投降了敵人。


    此刻劉禪竟然把他比作夏侯尚,這是羞辱他啊,此時不罵,更待何時?


    他不敢罵劉禪,但罵夏侯尚還是敢的。這時候罵夏侯尚,萬一劉禪被曹操捉了,曹操也知道他的氣節不是嗎?至於如果劉禪逃出生天,以後他跟夏侯尚會成同僚,那沒關係,罵同僚的人多了去了。


    曹休罵道,


    “我氣節凜然,豈是夏侯尚貪生怕死之徒所能比的!


    拿夏侯尚跟我比,真是我的奇恥大辱也!


    夏侯尚辜負魏王大恩,人神共棄,死後也難見列祖列宗。”


    曹休越罵越起勁,絲毫沒有顧忌,這些罵夏侯尚的話,未來都會化為迴旋鏢,紮在他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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