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劉禪的信。


    結果開頭的稱唿就差點讓曹彰原地蹦起來。


    劉禪沒有用現在流行的無論敵友都可以用的稱唿‘足下’,更沒有像戰場上那樣稱唿曹彰為黃須怪,而是非常親熱的稱唿曹彰為——世兄。


    (世兄,世代都是死仇的老兄嘛。)


    劉禪稱唿曹彰一聲‘世兄’還真說的過去,要知道劉備和曹操當年也是如膠似漆的,親密程度僅次於曹操和袁紹,劉備和公孫瓚。


    雖然現在已經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敵,但就算沒有天長地久,也算曾經擁有吧。


    劉禪在信中說道,


    ‘雖然我們已經大戰了數次,甚至真刀真槍的親自上陣單挑了幾次,但我對世兄並沒有什麽仇恨,隻是大家立場不同而已,戰場上分生死決高下,但和平時期沒有必要也弄得劍拔弩張的,反之,我對你還挺佩服的,你多次抵擋北方異族入侵,以後若有機會,說不定我們可以在草原並肩馳騁。


    再說,我夫人和你夫人還是堂姐妹,我跟你算起來還是連襟呢。


    至於你爹譖位稱王,你哥哥還被封為世子,以後我們不打仗了,辯論辯經辯理的機會肯定會增多,你放心,我跟你爹你哥對罵的時候,不會罵你的,畢竟你隻是一個臣子而已嘛。


    上次夏侯尚被我生擒了,說起來你也有責任,如今夏侯尚在荊州,思念妻兒,你作為夏侯尚的至交好友,希望你為夏侯尚說說情,讓你父親把他的妻兒送到荊州來,這樣我也佩服你是個敢作敢當的真英雄。當然,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你父親的怒火,我會請曹丕也說說情。


    第一次跟你通信,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不知道送你什麽東西好,我在荊州偶爾得到了一塊美玉,還沒有來得及雕琢,隨信送給你,聊表心意。


    如果你能說動你父親,將夏侯尚妻兒送到荊州來,那我到時候必定親自到南陽邊境來接人,與你把酒言歡。’


    看完劉禪的信,曹彰隻覺得又驚又喜又氣又憂。


    驚喜的是,劉禪居然對他毫無敵意,甚至說希望能和他把酒言歡,一起縱馬馳騁,第一次給他寫信,還給他送了一塊未雕琢的美玉。


    憂的是,劉禪要他辦的事不簡單,如果他貿然給夏侯尚求情,隻怕父親會生氣,畢竟父親對他的小九九心知肚明,肯定會罵他色令智昏。


    而氣的是,他猛然發現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劉禪拉開了。


    以前劉禪雖然是劉備唯一兒子,但曹魏集團普遍認為曹操可以拿下益州,然後順流而下,消滅劉禪和孫權,什麽劉禪什麽劉備什麽孫權都是秋後的螞蚱,過不了多久就會兵敗被擒,劉備孫權砍頭傳首九邊,劉禪也是砍~,呃,不知道劉禪會是什麽結局。


    (劉禪:我已經被砍了一刀了。)


    總之,曹彰覺得自己的身份是高於劉禪的。


    但是現在,三足鼎立已成,曹操雖然最強,卻消滅不了劉備,這樣,曹操是主,曹丕是嗣主,曹彰隻是臣屬而已。


    而劉禪的地位又完全不同於曹操和曹丕,已經隱隱有超過劉備地位之勢,至少也是劉備集團二主並立,‘他’的地位已經超過了曹丕,更別說曹彰了。


    沒看劉禪在信中說,以後要開罵,也是罵曹操和曹丕,罵不到你身上來。這讓曹彰如何不氣,沒得到世子之位,連與劉禪對等的權力,與劉禪對罵辯理的權力都沒了。


    我寧願是我和你開罵啊喂,這種罵戰又無傷大雅。


    當年世子之爭,父親怎麽壓根沒想過我,明明我也很優秀的?


    想了想,曹彰還是決定幫劉禪這個忙,反正劉禪說了,還請了曹丕幫忙,不用他一個人承受怒火。


    能夠去南陽邊境親自見劉禪一麵,對曹彰的誘惑太大了。


    那可不是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小男娘,而是身著女裝千嬌百媚的小男娘。


    曹彰是曹營最信劉禪女裝美過天仙的人,因為他是親眼看到沒穿女裝穿戎裝的劉禪有多嬌媚的,完全不像個男人。


    曹彰麵對劉禪時,就像丟了魂,明知道劉禪是父親死敵的‘兒子’,兩人再怎麽樣也擦不出什麽火花來,他也不愛男風,可以說,劉禪是他一輩子永遠都得不到的人,可他就是鬼使神差般的願意看看劉禪。


    他實在是太仰慕那天仙般的麵容了。


    世上舔狗莫不如此。


    曹操的兒子,居然退化成了純愛戰士,太辜負曹操的強大基因了。


    既然決定幫忙,曹彰立刻就給劉禪寫信了,雖然他的字不如劉禪,但也是能夠上得台麵的,不得不說曹操的兒子,每一個的個人素質都很高。


    不過曹彰可比劉禪大方多了,撫摸著劉禪送來的美玉,又看著劉禪娟秀精美的書法,曹彰腦子一熱,竟然將自己的一對寶馬送給了劉禪。


    雖然不是曹彰常用的坐騎,但是卻是曹彰精心培育的一對良種寶馬,一公一母,隻要不出意外,將來生出來的小馬駒都會是絕世寶馬。


    要知道馬是非常重要的戰略物資,也是最重要的軍備物資,曹彰這個行為,就像後世兩個敵對勢力,其中一方竟然把自己最先進的坦克送了兩輛給對方。


    完全就是在資敵。


    但是曹彰並不在意,人家劉禪都說了,對他並沒有敵意,女神都對舔狗釋放了善意,難道舔狗還會對女神有所防範?


    曹彰對劉禪說,他一定會盡力為夏侯尚的家屬求情,請父親將夏侯尚的家屬放到荊州去。


    畢竟曹氏雖然隻是父親養女,但父親對曹真和曹氏一直視若己出,曹氏也算是他的妹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妹妹獨自一個人留在鄴城,送妹妹去荊州去與夫君團聚,也是他的心願。


    再說了劉禪說的也有理,夏侯尚骨肉分離,本來就是曹彰的鍋。


    既然劉禪說了,如果曹彰主動背鍋,就敬他是個真英雄,真漢子,女神都這麽說了,曹彰哪裏有不背這鍋的道理。


    最後曹彰小心翼翼的說道,以後他鎮守南陽,大家既然已經停戰,以後可以多通信。


    態度卑微得讓人心痛。


    可惜他不知道羊祜與陸抗的故事,否則的話他就會知道,敵對雙方通信算什麽,陸抗病了,羊祜竟然豁達到給陸抗送藥,而陸抗還要更豁達,他也不懷疑,直接就喝了藥。


    曹彰想和劉禪通信完全不用這麽卑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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