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進入倉庫後,裏麵大部分的物料位置已經變了,看著這個場景,我不由得有些氣憤,皺起了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哎,東西的位置都變了,看來就算原本有什麽線索,估計現在也沒了。”


    見我有些負麵情緒,郭宏義帶著安慰的語氣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啊,畢竟實踐活動還要繼續,這裏的東西搬搬進進也很正常,不過今天下午你睡覺的時候,我們也在這裏反複檢查過了,確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我點著頭笑了笑說


    “這個自然,畢竟找線索是郭哥最擅長的事情,既然郭哥都沒找到,估計我就算在這裏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什麽來。”


    蘇永聽我說掘地三尺,連忙吸了幾口氣,張可新見狀問道


    “怎麽了?鼻子不舒服嗎?”


    “不是,不是。”蘇永又嗅了幾下說道


    “其實下午來的時候,我就有點注意到了,這裏似乎幹淨了許多?”


    關爽撇了下嘴,疑惑地問道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蘇永又環視倉庫一圈,說道


    “昨天晚上我不是第一個衝進來的麽,好像看到倉庫裏有些灰塵,不過今天下午和這次進來卻一點都沒了,要不是剛才陽兒說什麽挖地三尺讓我想起了煙塵四起的場景,還想不起來呢。”


    張可新點了根煙,漫不經心地迴應蘇永


    “可能是某些物料上有些灰吧,現在它們被拿出去了,所以...”


    “這是不可能的。”郭宏義非常幹脆地說道,我們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郭宏義,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繼續說道


    “我有鼻炎,如果空氣裏有灰的話,鼻子會很難受,可是昨天我卻沒有絲毫的不舒服,所以昨天進來的時候一定沒有灰。”


    我聽郭宏義這麽說,“哈哈”笑了一聲,嘲諷道


    “人老了毛病還多呢?”


    還沒等郭宏義發作,關爽敲著下巴嘟噥道


    “這...就很奇怪了,那蘇永看到的會是什麽呢?”


    張可新略帶無奈地歎了口氣,把手搭在關爽的肩膀上說道


    “估計永哥是單純的看錯了吧?”說著還看似笑非笑地看了蘇永一眼。


    張可新的語氣充滿著撫慰,在他看來關爽應該是因為剛才錯怪黎孟橋而急於證明自己,所以對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也特別上心。


    可是出乎意料的,蘇永這一次卻分外自信,斬釘截鐵地反駁道


    “不可能,因為我昨晚就感覺很奇怪,明明看到了那些灰,可是轉眼又很快不見了,當時就想說,隻是一直沒機會,後來又忘了。”


    蘇永雖然平時看上去有些不靠譜,可是他有一個優點,對於自己不確定的事情從來不說,而且也不喜歡說謊,更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欺騙我們。


    見蘇永這麽自信,我們也有有些遲疑了,郭宏義也有些不自信地摸了摸鼻子,說道


    “這就奇怪了,我也沒有說謊啊,我的鼻炎還蠻嚴重的,如果有什麽粉塵,我一定會感覺很不舒服的,你們沒發現陽兒和可新抽煙的時候,我都躲得遠遠的嗎?”


    張可新一聽這話,尷尬地看了看手中的煙,有些不知所措,我晃了晃手示意他快點把煙扔了,張可新有些不舍地猛吸了一口,連忙把煙扔到了地上,幾腳踩滅了。


    郭宏義見我們兩個的反應,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辯解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鼻子的事呢。”


    “這就奇怪了。”蘇永學著關爽的樣子摸著下巴,滿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關爽見蘇永這麽肯定,問我說


    “陽兒,我想不到有什麽東西看著很像灰,但實際又不是,你是學理的,有沒有什麽想法?”


    我感覺關爽現在有些太敏感了,竟然對這種細枝末節死抓著不放,不過他剛剛經曆了一次失誤,如果我現在反駁他,一定會傷到他的自尊心,我不太確定地迴答道


    “霧?”


    蘇永以為我又在調侃他,有些生氣地抱怨道


    “你開什麽玩笑,這裏怎麽可能會有霧呢??”


    “哎呀,我是說,比如空氣中的水蒸氣遇冷液化成的大量小水珠,也就是俗稱的霧,不過能讓人誤以為是灰塵的地步,也不太可能啊,除非...”


    關爽凝視著通風口,有些懷疑地分析道


    “這個通風口是直通外麵的,所以這間倉庫和室外的溫度幾乎是一樣的,這麽冷的情況下,倉庫裏的水蒸氣怎麽可能遇冷液化成小水珠呢?”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知識麵這麽廣的關爽對此也是一竅不通,苦笑著解釋道


    “液化不一定非要室內的溫度降低啊,如果這個溫度在零下的倉庫裏進來一個人,人的溫度大概在36度左右,那麽人周圍的水蒸氣遇冷也會液化成水珠,就像你們戴眼鏡的人,冬天眼鏡上不是經常會蒙上一層霧麽?其實那就是液化現象。”


    郭宏義聽後一拍手,茅塞頓開地喊道


    “在永哥進來之前這裏有霧氣,那麽也就是說這個屋子裏可能有一個人?”


    張可新向前邁了一步,激動地說道


    “也就是說,有人用了某種方法進入了倉庫,躲在某個角落裏,而我們在外麵看不到他。”


    “緊接著在熄燈那幾秒鍾,他抱走了禮盒,老板打開倉庫的門後,我們一股腦衝進去,他趁著黑暗跑了出去?”蘇永也興高采烈地加入了討論。


    他們幾個越說越興奮,就連關爽也說道


    “這就對了!老板說在聽到玻璃碎聲之前沒人經過吧台,但如果犯人是在我們進入倉庫之後才把禮盒拿出去的,那個時候吧台可是沒有人的,她完全可以經過吧台,把禮盒運上樓,或者運到外麵去,這麽說來,最有可疑的就是...”


    “王禕冉!”他們五個異口同聲,又欣喜若狂地說道。


    我聽到他們得出這種結論,驚訝地下巴差點掉了下來,連忙阻止道


    “喂喂,等一下,等一下...”


    可是他們根本聽不進我的話,依舊忘我地討論著


    “而且,喝蜂蜜茶的時候,她還主動要求給我們發茶杯,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做的手腳。”


    “等一下,等一下...”


    “絕對沒錯,我猜一定是她先把禮盒送到了賓館外麵,迴來的時候,碰巧老板跑了出去,二人碰到了一起,沒有辦法才說自己要出去買零食的。”


    聽著他們越說越認真,我大聲吼道


    “好了!你們等一等!”


    這聲怒吼把他們的魂給拉了迴來,一個個都呆呆地看著我,張可新茫然地囑咐道


    “陽兒啊,你病還沒好呢,別這麽激動啊。”


    經過剛才那麽大聲一喊,我也大口喘著粗氣,說道


    “實在是因為你們的推理太離譜了,我才這麽激動的。”


    蘇永感覺我這麽說話很掃興,斥責道


    “我們的推理哪離譜了?完全符合邏輯啊,而且不是你說是因為有人在倉庫,所以才會液化出水珠嗎?”


    我無助地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盡可能用平緩的語氣說服他們


    “幾位大哥,就算你們高中真不是學理的,但這些是初中的課程啊,好吧,當你們都就飯吃了,但是請你們迴憶一下,你們見過誰冬天進入室內的時候,渾身冒著仙氣!我剛才不都說了麽,如果是自然的液化現象,水珠怎麽可能多到讓人誤以為是灰的程度?”


    蘇永仍不肯放棄,辯駁道


    “好吧,我們不管液不液化的,那我們的推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犯人應該就是王禕冉。”


    “不可能,不可能。”我連連搖頭,把目光投向了郭宏義說道


    “你們別忘了,鑰匙隻有一把,一直在老板那,而且門是郭哥檢查的,沒有異樣,怎麽可能會有人提前進去呢?”


    我的這些話如同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5人都沒有了之前的亢奮,變得垂頭喪氣,蘇永仍舊不解地嘀咕著


    “那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麽呢?”


    看他此時此刻還在糾結於那種與案情無關的事,我已經氣的直翻白眼了,雙手一攤近乎哀求地說道


    “永哥,也許你看到的隻是月光而已,再說,就算真的是霧或者灰好了,也未必和案子有關啊,何必鬱結於這一點不放呢?”


    要在往常,蘇永應該也不會說什麽了,但這次他卻格外地堅持,連連反駁道


    “我沒看錯,不可能是月光,現在仔細想來,就像你剛才說的,如同仙氣那樣。”


    我差點被蘇永氣得要罵人了,質問道


    “哥,你是不在這跟我倆扯犢子呢?你想說是孫悟空來把禮盒偷走的?”


    蘇永也意識到自己表達的不是很準確,晃了下頭,重新說明道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一團看上去像西遊記電視劇裏天宮的煙霧。”


    我實在不想再與蘇永辯解,擺了一下手,把頭扭到一邊,不想再多說什麽,蘇永也氣得雙臂交叉,不再廢話。


    眼看氣氛有些尷尬,郭宏義連忙出來打了個圓場,說道


    “陽兒,你別這樣,你別忘了,永哥可是我們的福將啊,像上次在s師範大學,破解辛夷的死法、發現蔣君遷是女生的秘密,不都是永哥在不經意之間提醒我們的嗎?”


    關爽也勸了勸蘇永說道


    “陽兒就是現在感冒了心焦,所以才這麽沒耐心的,不是不相信你。”緊接著又對我說道


    “郭哥說得也對,永哥總是能給我們一些意想不到的提示,咱們說這是玄學也好,永哥有這種天賦也罷,但這是事實,而且永哥也沒錯啊,在案發現場任何奇怪的事都不能忽視啊。”


    其實我和蘇永兩人都沒怎麽太生氣,畢竟兄弟一場,郭宏義和關爽二人這麽說,給我和蘇永一個台階,雙方的態度也都緩和了很多,張可新趁熱打鐵,打哈哈一般問道


    “哎呀,陽兒,別管跟案子有關沒關了,我還真有點好奇,西遊記天宮裏的仙氣是怎麽來的啊?”


    我看了他一眼,打算就著台階下來了,解釋道


    “那是幹冰,也就是固態二氧化碳。”


    蘇永也看了我一眼,算是很給麵子地接著我的話說道


    “我好像在網上看到過,是叫升華吧?還是什麽玩意?”


    我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幹冰是固態的二氧化碳,在空氣中極易升華,成為二氧化碳氣體,但是二氧化碳是不可見的,我們看到的白霧是,幹冰升華吸收了空氣中的大量熱量,使周圍空氣溫度下降,空氣中的水分子受冷凝結成小水珠。”


    關爽見我和蘇永的態度緩和了一些,繼續說道


    “啊,也就是說隻有用幹冰才能形成像煙的那種霧啊?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氣體變成液體是液化,固體直接變成氣體叫升華,那固體變成液體叫什麽啊?”


    我聽出關爽在這裏沒話找話,是想讓我展示下自己的知識,好讓自己內心得到滿足以此消氣,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不是我說的,物理學上就是這麽規定的,固體變成液體叫熔...等一下!”


    我猛地一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關爽,喃喃自語道


    “隻有用幹冰才能形成像煙的那種霧?難道這裏有幹冰?可是幹冰有什麽用?固體變成氣體?固體變成氣體?”想著想著,我不自覺地咬起了指甲,蘇永等人見我這個樣子,全體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說話,甚至可以說是屏住唿吸,聚精會神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案。


    “為什麽聽到這幾句話似乎聯想到了什麽呢?是什麽?是什麽?”想了大概5分鍾後,我慢慢放下了手指,郭宏義見狀,連忙問道


    “怎麽樣?想到了吧?答案是什麽?到底怎麽迴事?”


    蘇永也跟著問道


    “是不是我的發現又給你提醒了?我又立功了吧?”


    看著他們情緒激昂的樣子,我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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