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再等等,再等等你要是馬屁拍得好,就把你許配給張老三。”萬莫非又笑侃道。


    “公子……”白草聽了突然就眼眶發紅。公子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這個張老三就是榆木腦袋,自己等了他這麽多年,還是跟塊石頭一樣。這輩子估計如果公子不說話,那塊石頭永遠也不懂。


    “好了,你就別再逗白草姑娘了,白草姑娘,婚姻應該是自由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輩子嫁一個男人,自然是要精挑細選,選個自己中意的。等你選好了啊,就讓他給你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好好慶祝慶祝。”萬小六看著他們兩個說道。


    “恩恩,謝謝萬……,公子,你說我是喊姑娘還是喊夫人?”白草對著萬莫非問道。


    “夫人?嗯這個聽了好順耳,不錯。”萬莫非欣賞的看著萬小六非常讚同白草的話。


    “得了吧你們兩個,你去把柴棚蒜子拿來,剝幾個,還有兔子肉,我給你們幹蒸著吃。”萬小六對萬莫非說道。


    “在哪?我去。”白草聽到萬小六對公子這樣說著,心裏一跳,立馬站起來。跟在公子身邊二十來年了,就沒聽到過誰這麽跟公子說話的。


    “你坐,讓他去。”萬小六對著已經站起來的萬莫非努努嘴。


    “嗯,我去。”萬莫非沒有一丁點的不甘不願。


    白草看著萬莫非的背影又坐下了,更覺得萬小六是個神奇的存在了。像公子今天這樣高興的場景以前那也是極少見到的。


    “夫人,你是怎麽調教公子的,讓公子這樣服服帖帖的?”白草看看外麵,萬莫非還沒有來,站起來對著萬小六故作神秘秘的問道。


    “調教?別扯了,誰敢調教他。”萬小六剁著兔子肉笑道。


    “那公子為何對你言聽計從?”白果看了一眼外麵,萬莫非還沒有迴來,又問道。


    “那叫征服!”萬小六用土缽裝了一些熱水,把兔子肉塊放裏麵清洗了下,水倒掉,加了一些料子在裏麵均勻拌了一下。


    白草似懂非懂的又坐下了,想著萬小六說的征服,那塊大石頭應該怎麽征服呢?


    萬莫非拿著蒜子進來子,坐到灶台底下,剝著蒜子。又讓白草驚訝了,公子很討厭這些有氣味的東西,怎麽他現在完全變了。


    萬莫非把剝好的蒜子用水衝了衝放到砧板上,萬小六把蒜子用刀麵拍碎,切成蒜子末放到兔子肉裏拌著。


    萬小六把飯坯倒在鍋裏,兔子肉和一些菜放上麵,交代萬莫非開始燒飯了。現在萬莫非燒飯那是相當有技術的。鍋巴黃而不焦,還厚,萬小六的最愛。


    “哎喲,在下雨了。”萬小六出了廚房看到外麵開始下雨,趕緊跑出來收東西。萬莫非聽到了也停止了跟白草的聊天,出來幫忙。


    萬小六忙著把早上攤開曬的柴堆起來抱到柴棚,萬莫非忙著收衣服。跟出來的白草看著這樣的公子,心裏又是難過又是激動,不管怎麽說,活著總是好的。雖然公子變了,但是還是大家的公子。


    搶收好東西,萬莫非進屋把餐桌擦了擦,又拿出四雙筷子和四個碗用水洗洗。喊萬小九出來吃飯。萬小六對白草解釋了一下萬小九是自己大伯家的孩子,在自己家讓萬莫非教著。


    萬小六把鍋蓋打開,萬莫非把她拉一邊,鍋裏的菜很燙,他基本都不會讓萬小六端,都是自己端出來,端到桌子上。白草看在眼裏,一次次的激動著,這樣的公子,真的是變了。


    四個人圍著桌子吃著飯,萬莫非把兔子肉撿肉多的給萬小六夾著,萬小六嘟著嘴吃著。


    “公子,你們兩個人大人太寂寞了。應該多個小蘿卜頭,這樣也有人陪了,有個小蘿卜頭,家裏熱鬧多了。白果的孩子天天粘著她喊娘,聲音嗲嗲地,聽得骨頭都發酥了。”白草說著的時候眼睛也發亮,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小孩。


    “嗯,這事得從長計議。”萬莫非似乎另有考慮。


    “白草姑娘別瞎扯,我們還沒成親呢,事情待定。”萬小六又不好意思了,但是看萬莫非這樣說,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六姐,你生了小孩是不是也要喊我舅舅?”萬小九在一旁吃著飯問萬小六。


    “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吃飯。”萬小六說著夾了塊肉給萬小九。萬小九憋著嘴吃著,不再說話了。


    白草看看萬莫非,低頭吃著飯,四個人都不說話了。


    吃過飯,萬小六搶著洗碗,畢竟當著白草的麵讓萬莫非做這個做那個多少總有些不好。而萬莫非卻堅持要洗碗,對白草說讓她去書房坐坐。白草也就點著頭進去了,這個小兩口之間的事她是弄不明白的,還是遠離比較好,這關係太微妙了。


    萬莫非看白草走了,手袖甩起一陣風把門關上了,然後一把抱住萬小六說:“我隻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娶了萬家村的萬小六,而且我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八抬大轎,敲鑼打鼓地把你迎娶迴白雲山莊,拜過白家的祖宗,不管我姓不姓白,我身體裏淌著的都是白家的血,我們的孩子也是。隻有拜過白家的祖宗,你才是我白家人。我知道你不在乎,以前我也不在乎,可是現在我在乎。我不想讓你不明不白的嫁給我,我也不想你一輩子在村裏人麵前抬不起頭,不想大家背後對你說三道四的。我要給你最好的。”


    萬小六呆呆地看著萬莫非,原來他心裏這樣在意著自己,原來是她太小心眼。萬莫非伸手捏著她的臉。


    “我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好,別的都無所謂。”萬小六窩進萬莫非的懷裏說。


    “嗯我知道,可是我想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就像你說的一輩子隻嫁給一個男人。”萬莫非低低的聲音真的好好聽,萬小六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麽給醉了。


    “可是,我萬小六一輩子隻嫁給一生隻會娶我一個人的男人。隻對我一個人好,對我一個人忠誠,不會拈花惹草,不會三妻四妾,不會逛青樓妓院,即便舞宴上的那些歌女,也不能多看一眼。”萬小六看著萬莫非很認真的說道。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萬莫非看著萬小六認真的樣子說。


    “可以,你問吧。”萬小六點點頭道。


    “你的這些思想是從哪裏來的?”萬莫非摸著萬小六的頭發說。


    “我爹娘啊,我爹短暫的一生隻愛我娘一個人,我娘那短暫的一生也隻愛我爹一個人,我爹隻對她一個人好。我娘死後,我爹傷心了好久好久,直到後來他病死。”萬小六說著又有些難過了,靠在萬莫非胸前說著。這些難過來自原主那些神識,萬小六心裏發痛。


    “傻丫頭,等你了解白子書的生活,你就知道不用擔心這些了。”萬莫非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白草姑娘在等呢,去吧。”萬小六抬起頭看著他笑道。


    “她沒關係,我把碗洗好,你在這裏坐著陪我。”萬莫非揉著萬小六的頭發,把她帶到白草之前坐過的凳子上。


    “還真是不得了了,洗個碗還讓我陪著。”萬小六嘴上這麽說,卻坐著沒動。


    萬莫非卷起袖子洗著碗,兩個人邊討論著萬小九的學習進度,萬小六說萬小九這樣天天學也不是個辦法,要麽給他十天或者七天休息一天,萬莫非當然是完全同意萬小六的提議。萬莫非還說等過了中秋以後讓萬小九開始住進來,每天早起學武。萬小六很疼愛萬小九,萬莫非願意多教教他,她當然也是希望的。


    萬莫非洗好碗,把擦布搓幹淨,鋪在鍋台上,等來燒晚飯的時候,這個基本就幹了,這樣比較幹淨衛生。這些是萬小六的生活習慣,帶給了萬莫非。


    “走吧。”萬莫非把手洗幹淨,在幹毛巾上擦好,就過來牽著萬小六走。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到了書房,白草靠在凳子上睡著了,看來白果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萬小六拿了個薄被搭在她身上,又招手讓萬小九迴家了。


    萬莫非出來關上各處的門,讓白草安靜地睡著。兩個人到洗漱外的平台上,萬莫非看著書,萬小六打著鞋底。兩個人都不說話,隻有萬小六不停地打嗬欠。


    “要不我們也迴房睡會?”萬莫非看著萬小六擦著眼淚,真替她難受。


    “不要了,白天睡了,睡習慣了,每天都要睡,而且晚上還睡不著。”萬小六說道。


    萬莫非點點頭也就隨她了,又看著書。


    除了外麵的雨聲,隻有萬小六拉麻繩的聲音。


    “你看,誰來了。”萬小六抬頭看到不遠處有人抬著轎子來了。


    萬莫非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著書說道:“不相幹的人,無需理會。”


    “來我家的,我能不理嗎?”萬小六又問了。


    “嗯可以。”萬莫非點點頭。


    有萬莫非這麽說了,萬小六就不在意了,又打起了鞋底。


    抬著轎子的一群人徑直進了萬小六家的院子,轎子停在萬小六他們坐的不遠的地方,橋子才停下,就有人往轎子前麵鋪上了一張地毯,直鋪到萬小六坐的平台那。轎子裏的人就著丫鬟拉簾子的手出來了,原來又是劉小姐來了。


    劉小姐今天穿得那是花枝招展啊,披金戴銀,晃得人眼花。


    “子書。”劉小姐的聲音好嗲。


    萬小六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嘴裏“啊喲”著。引來萬莫非低笑,萬莫非放下書,幫她一起搓揉著。


    “好了麽?”萬莫非問道。


    “還不都是你不好,專門招花引蝶的。走了一個又來一個。”萬小六白了他一眼道。


    “嗯是我不好,這還要靠娘子給我擋著點。”萬莫非看著萬小六手上拉麻線拉紅了的地方,放到嘴邊親了親。引來劉小姐一陣抽氣。


    “知道就好。”萬小六非常非常不介意在劉小姐麵前秀恩愛。


    “子書。”劉小姐上了平台。


    萬莫非和萬小六動都沒動,好似她就是空氣。劉小姐有點情緒不穩了,深深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喂,你快讓我們小姐坐。”劉小姐身後的一個年輕的丫鬟受不得自家小姐被這樣無視。


    “哎喲!”那丫頭話才落,指著萬小六的手指就鮮血直流。


    萬小六也是一驚,再看萬莫非那樣子,就知道是他幹的。劉小姐看著小丫鬟的手,也是花容失色,迴頭示意身後的人帶她下去。自己慢慢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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