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六幾乎就用剁椒拌粥吃。萬莫非看著都好無語了。這麽辣,她還能吃得這麽香。


    “幹嘛?你想嚐嚐?”萬小六看萬莫非總是盯著自己的碗道。


    萬莫非點點頭。


    “一邊去,懶得裏你,吃不得辣還囉嗦。”萬小六白了他一眼。


    “你也少吃點。”萬莫非又來了這麽一句。


    “我沒事,吃習慣了。等明天我把辣椒拿到村頭去磨成辣醬,那才是真的好吃哦,最好是配上韭菜烙餅,那是一絕啊。”萬小六想著都流口水了。


    “真有那麽好吃?”萬莫非想象不到還有什麽東西這麽好吃。


    “那是自然,我會騙你嘛!等明天磨了我給你做。”萬小六一副哄人的模樣。


    “好。”萬莫非點點頭。


    “等下我洗碗,你洗澡吧。”萬小六想萬莫非今天表現不錯,值得嘉獎。


    “我洗好碗再洗澡吧。”萬莫非道。


    “你這男的,現在說話都不聽了哎!”萬小六突然伸出手來擰了一下萬莫非的耳朵。


    “聽話。”萬莫非甜蜜地承受著。


    “哼,這還差不多。”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隻要你高興就好。”萬莫非低著頭說道。


    “吃飯,懶得理你。”每次萬莫非說什麽的時候,萬小六不好意思都迴選擇逃避。


    兩個人悠哉悠哉地吃好了飯,萬莫非聽話的拎著水進房間洗澡了,萬小六洗著碗。萬萬太懶了,又趴在萬莫非的床上打盹,它的存在感非常低。


    雨小些了,萬小六想應該沒什麽事把,屋前屋後都弄了一遍,除非山體滑坡,否則都沒事。洗好碗,坐在門口,下雨好涼快,萬小六靠在門上算計著,是不是該搞個藤椅來躺躺。山上有一種細細的藤條,柔軟卻很堅硬,編出來的藤椅坐著很舒服。


    “在想什麽?”萬莫非洗好了出來,蹲在她身邊看著她。


    “我在想是不是什麽時候上山去割藤條迴來做藤椅。”萬小六看著萬莫非的樣子,真好看,菱角分明的臉,深不見底的眼睛,唇角分明。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不認識我了?”萬莫非伸出手來捏著萬小六的手道。


    “你說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長得這麽好看?那麽高掉下來卻沒有死掉,反而活得很好?”萬小六想著什麽就說什麽。


    “想那些做什麽?忘記了就忘記了,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們這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歇,過著小日子,我很喜歡,從心底喜歡。房子蓋好了,我們就再生幾個小孩,那樣就很完美了。”萬莫非把臉在萬小六的手上蹭了蹭,低聲的說。


    “切,沒見過你這麽厚臉皮的人,我什麽時候說要嫁給你了?”萬小六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現在村子裏都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了,我的清白也沒有了,你不要我,我怎麽辦?”萬莫非一個大男人,裝的好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可憐啊。


    “我來捏捏,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萬小六說著就一雙手捏著萬莫非的臉。


    “怎麽樣不厚吧?”萬莫非笑著問萬小六。


    “恩,是不厚,隻不過跟牛皮差不多。”萬小六用手托著下巴看著他說。


    “不管我的臉皮有多厚,反正都是你的,你都要負責。”萬莫非又蹭到萬小六的腿上。


    “一邊去,我要睡覺了。趕緊把你的洗澡水倒掉。”萬小六推著萬莫非。


    “好。”萬莫非聽話的起身去倒水了。


    倒掉水,萬小六伸著懶腰向房間去。


    “你今天晚上能不能不關門?”萬莫非在後麵又可憐巴巴的問。


    “幹嘛?”萬小六迴頭惡聲的問了一句。


    “我今天被那些人吵著有些頭疼,我怕晚上還頭痛。”萬莫非低著頭說。


    “啊!你怎麽都沒說啊。”萬小六頓時有些心疼了,過來把手貼著他額頭問道:“這裏疼啊?那怎麽辦?要不要去看郎中?那個劉員外家郎中開的藥不是一直在吃麽?你這幾天沒吃?是不是你想起來什麽了?”萬小六緊張了。


    “藥喝了,沒有,不是的,不用看郎中,應該沒事的,晚上應該睡一覺就好了。”萬莫非盡量迴答著萬小六的問題,盡量安撫她,向她傳達著我沒事的信號。


    “你怎麽早沒跟我說啊?早點說了,早點躺著休息啊。”萬小六把萬莫非拉到床邊上,讓他躺著。


    “恩,你今晚不關門好不好?”萬莫非又提之前的問題。


    萬小六有點遲疑了。最後癟著嘴道:“關著門,隔著牆你喊我也可以啊。”萬小六說。


    “你睡覺,把你給賣了你都不知道。”萬莫非又伸手捏了捏萬小六的鼻子。


    “那也是哦。”萬小六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才點頭道:“那好吧,隻能喊我,我出來,你不準進屋。”約法了。


    “恩,我頭痛你就出來陪我。”萬莫非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對萬小六換了種方式,說不定萬莫非自己都沒有發現,更別說少根筋的萬小六了。


    “好,你趕緊睡覺吧,睡著了就不痛了。”萬小六給萬莫非拉著薄被蓋上,又關上門,拴好。


    “我睡覺了哦,門不關,頭痛就喊我。”萬小六又給萬莫非掖了掖被子:“燈要不要吹滅?”


    “恩吹了吧,有亮我睡不著。”萬莫非的眼鏡閃閃發亮。


    “好,趕緊睡,有事喊我。”萬小六又囑咐了一遍才進屋。


    萬小六往床上一躺,聞著被子上還有他的味道,真是好聞啊,又深深地吸了口氣。


    一下子想到門沒關,或許他在外麵能聽到裏麵的動靜,頓時不好意思了,臉發燙了。


    第一次兩個人睡覺,門沒關,萬小六總覺得不自在,好像被偷窺了沒,沒*了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僅僅是裏屋的人睡不著,其實外麵的人也是睡不著,總是在想著,怎麽樣能抱著她睡,讓她承認隻嫁給自己。


    萬莫非是竹床,聲音比較響,躺著沒動,聽著裏麵萬小六翻來覆去的,心裏真是說不出的貓抓心的感覺,真想進去抱著她睡,閉上眼睛,還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香氣。


    萬小六沒多久就睡著了,萬莫非輕聲地喊了她兩聲,她當然是沒聽到了。萬莫非坐起來,真想衝進去。卻克製著自己,答應過她不進去的。


    想了好久,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在她身邊躺下了。


    萬小六半夢半醒的,感覺身邊有人,凝聚了點意識,深吸了一口氣,是他。


    “出去。”萬小六伸手推著萬莫非。


    “我頭好痛,睡不著,喊你,你也不理我。”萬莫非好像快要哭了。


    “恩?頭又痛了啊?”萬小六強迫自己醒來。


    “恩,頭好痛,痛得睡不著。”萬莫非說。


    “瘋了,來,我給你揉揉太陽穴。”萬小六閉著眼鏡伸出手找著萬莫非的頭。


    萬莫非聽話的溫順的把她的手拿到自己太陽穴上。萬小六似有似無地揉著,揉了幾下,手就歇了,過一會又開始揉了,不過揉的已經不是太陽穴了,而是萬莫非的臉。


    萬莫非把她的手拉到嘴上吻了一下,就握著。而萬小六早已睡熟了,哪還管那麽多。萬莫非確定萬小六睡著了,就大膽的把她摟在懷裏,人餓本性就是,隻要有熱源,就會挨上去,這可能是一種朦朧中尋找安全感。


    雨越下越大,這不影響床上相擁的兩個人。


    淩晨萬小六被熱醒了。往裏邊一滾,一下子就醒了。


    “喂,你怎麽上了我的床?”萬小六完全清醒了,大叫起來。


    “嗯?”萬莫非被叫醒也還是在迷糊中。


    “不是說你晚上不準進我房間的麽?”萬小六大叫道。


    “我頭痛,然後你叫我進房間,你給我揉揉的,你忘記了?”萬莫非委屈地說道。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萬小六有點不好意思,努力迴憶著。


    “當然是的啊。我喊你,你說讓我進來,你給我揉太陽穴。我本來想著這樣不好,不方便,但是你說沒事,讓我進來,我也頭痛得厲害,就聽你的進來了。白天還說要聽你的話,你讓我進來,我當然要進來了。”萬莫非很有道理地說道。


    “可是我真不記得我喊你了。”萬小六靠在裏麵的牆上說。


    “你睡了一覺就不記得了,這個有什麽辦法。事實就是你確實喊了我啊。”萬莫非也坐起來了。


    “哦,那你現在頭還痛麽?”萬小六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幫我揉了,好多了,剛才睡了一下,可是剛才你那麽大聲的喊我,我又有點痛了。”萬莫非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捶著頭。


    “啊,那怎麽辦?要不我再給你揉揉吧。”萬小六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萬莫非心裏狂喜。很乖地躺下來,萬小六往外挪了挪,伸手揉著他的太陽穴。想想,自己醉酒難受頭痛,他無怨無悔地給自己揉著,自己給他揉揉,也是禮尚往來,理所應當的。


    “力道是輕了還是重了?”萬小六問。


    “剛剛好,揉著舒服多了,等下我要是睡著了,你就喊我,我出去。”萬莫非好可憐的說。


    “知道了,你睡覺吧。”萬小六是徹底醒了。


    萬莫非很乖的躺著,任萬小六在旁邊給他揉著太陽穴。萬小六坐在他身側,保持著距離,側著身子給他揉著,肉一會手酸了,收迴來換個姿勢再揉。萬小六想到萬莫非給自己這樣揉的時候手、胳膊肯定也是酸的,他都忍過來了,自己也要忍過來,好歹看著是有誠意的。


    萬小六努力著,萬莫非可舍不得,沒多一會就故作睡著了,翻了個身,麵對萬小六。這樣萬小六就隻能揉到一邊的太陽穴了,正準備喊醒他,想到他說的話,有好像有些不忍心。就這樣看了他一會。半夜醒來做事,全身都是軟綿綿的,也想著,躺一下,躺一下不睡著,他轉過身再給他揉吧。就這樣,躺在最裏麵,離他很遠。萬莫非鬱悶了,這以後做新床,一定要弄個小床,兩個人睡剛好,大了就挨不到一起了。


    眼皮好重,意識開始渙散,然後消除,就這樣,萬小六也睡著了。萬莫非很得逞的向裏邊挪著,很心滿意足地躺在萬小六身邊。


    淩晨,雨好像停了,萬莫非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警惕的關注著外麵的動靜。在萬莫非床上睡的萬萬,也蹦到萬小六床前,蹦到他們腳頭。


    萬莫非看不到萬小六,隻能聽到她睡熟的聲音。坐起來,給她把被子蓋好,又摸到萬萬,拍拍它的頭。轉身就下床了,到了大門口,從門縫裏看著外麵,外麵天已經麻麻亮了,萬莫非聽聲音是從竹林那傳來的,果然從竹林那出來了一個穿道士服的人,手拿鈴鐺搖著,身後跟著兩個小徒弟一樣的孩童,一個手裏端著一盆水,另外一個端著一盆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萬莫非眼力再好,也看不到。


    道士在前麵搖著鈴鐺,口裏念念有聲。萬莫非迴頭看了一眼裏屋,想了想,進屋在萬小六身上點了幾下。


    道士越來越近了,到了院子裏,在門前做起法師來,萬萬在裏麵不停地叫著,萬莫非從旁邊的垃圾簍裏撿起一個萬小六昨天剪的辣椒蒂在手裏,輕輕地打開門,露出了一個小縫,手腕一用力,辣椒蒂就出手了,隻見老道手裏的鈴鐺就掉地上了。


    “啊!”老道驚得一叫。三個人都跳遠離了地上的鈴鐺,好像真有鬼一樣。


    萬莫非鼻子哼了一聲。關上門就進房間了,脫了鞋子,繼續上床,把萬小六攬在懷裏,又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繼續閉著眼睛睡覺。萬萬看萬莫非繼續睡覺了,也不再吱吱吱地叫了,窩在拐角閉眼打盹。


    外頭的三個人亂成了一團,師傅讓徒弟去拿迴鈴鐺,徒弟你推我我推你,甚是熱鬧。最後老道自己把萬小六家堆放的柴,拿了一根,老遠的把鈴鐺弄了弄,確定鈴鐺應該沒事了,才上前去撿迴來,放在手裏試了試,確定是好的,就帶著徒弟一溜煙地跑了。萬莫非看著萬小六熟睡的樣子,慢慢的把最湊上前,在她的臉頰上,輕碰了兩下。萬莫非唿吸的熱氣打在萬小六的臉上,萬小六伸手抓了抓被癢了的臉。


    萬莫非都不敢動了,萬小六翻了個身,窩在萬莫非懷裏又繼續睡著。


    萬莫非早醒,盯著萬小六的臉看,細長的眉毛,濃濃的黑黑的,長長的睫毛一大排蓋在眼鏡上,小巧的鼻子,翹翹的嘴巴,配在小小的瓜子臉上,感覺好小。


    萬小六也睡飽了,在萬莫非的注視下,慢慢地睜開眼。跟萬莫非對視著,這一次,萬小六沒有發出任何叫聲,也沒有推開萬莫非,而是傻傻的看著他。


    “早。”萬莫非對著萬小六咧嘴一笑。


    “你好意思,就這樣賴在我床上?”萬小六伸手捏著萬莫非的臉搖啊搖。


    “哎喲。”萬莫非認著萬小六揪著臉。


    “你這個厚臉皮的人,你還痛啊?”萬小六又繼續揪著他的臉。


    “隻要你高興,我就不痛。”萬莫非還在笑看著萬小六。


    “哼!你臉不痛,我手痛。”萬小六收迴了手。


    萬莫非看萬小六沒有趕自己走,就得寸進尺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萬小六身子一僵,不動了。萬莫非看她不動了,身子向她挪了挪,又用手整個把萬小六摟在懷裏,萬小六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隨著他來,像個小蝦米一樣被他整個的摟在懷裏,緊緊的。


    兩個人都不說話。隻聽到彼此粗重的唿吸聲,萬小六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萬莫非也在運功,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就怕被萬小六聽到自己心跳聲音那麽大。


    萬萬也像個害羞的、生氣的、懂事的小女人,蹦蹦噠噠地蹦出來了,到萬莫非的床上繼續打盹。


    沉默了好久,萬小六想應該說點什麽。


    “你是個大色狼。”萬小六沙啞的聲音道。


    “我也隻對你一個人色。”萬莫非的喉嚨也是極其幹澀的。


    “你就是個大壞人。”萬小六繼續嘟囔著。


    “我隻對你一個人壞。”萬莫非真是對付萬小六有招啊。


    “哼,你還讓萬春花家人喊你莫非。莫非是我取得名字,我不想讓別人喊你。”萬小六伸手在萬莫非的衣服上摸了摸,被萬莫非一把抓住。


    “既然是名字,當然會有人喊啊,像大波大娘也是喊我莫非啊。”萬莫非繼續解釋道。


    “恩,也是哦,那怎麽辦?”萬小六抬頭問萬莫非。


    “要不你就給我換一個名字,這個世界隻有你一個人能喊的。”萬莫非提了個好建議。


    “重新取個名字啊?恩不錯,我想想啊。”萬小六覺得這個可行。


    “你喊我的時候,如果別人聽到了,那不也跟著喊麽?萬一又傳開了。那怎麽辦?”萬莫非似乎想到了結局。


    “恩,也是哦,那要不算了吧。”萬小六才不想跟別人一樣的喊他呢。


    “那要不我們再想一個什麽更好的稱唿,這個世界隻有你一個人能喊的?”萬莫非繼續給這萬小六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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