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莫非目送萬小六離開,直到沒影了,才關上門,開始打坐了,這些天恢複了一些,隻是任由自動恢複,沒有任何輔助,所以比較緩慢,那天救萬小六,又動了內力,現在壓根就不能再怎麽運功了,運功就會心脈發痛。現在唯一隻有抓緊時間打坐,自動恢複。


    萬小六先到大娘家,大娘和小九在家,大伯去祠堂幫忙了。


    “大娘。”萬小六在除了萬莫非和萬小九之外說話都是會變成比較唯諾的樣子。


    “小六來啦。來進來坐。”大娘正在補衣服。


    “嗯,好。”萬小六把蓑衣和鬥笠都放到門外。


    “你大伯已經去祠堂幫忙了,那個劉員外還真是,這麽大雨都來了,東西都運到了。”大娘給萬小六讓了個坐。


    “這麽大雨都這麽早?”萬小六覺得這個人還是很真摯的。


    “是啊,早上你大伯去問村長,村長說東西天亮就送到了。說劉員外隨後就到。”


    “哦。這樣啊。”萬小六搭著話,心想著怎麽開口讓大娘幫著裁衣服。


    “哎,你手上是什麽?”大娘說著就伸手來拿。


    “大娘,是想找你幫忙的,那個……他,大伯趕集不是讓大伯幫忙換了一塊布嘛,打算給他做衣服的,我不會裁剪,所以想找你幫忙。”萬小六把布料拿給大娘。


    “裁剪啊,照哦,來,幫我把桌子收拾下,我找塊布墊著,我就來給你裁。”大娘是超級爽快的人。


    “謝謝大娘,我這個不著急。”萬小六看大娘開始忙活了,反而不好意思。


    “今天我也沒有什麽事情,按我說的辦,我找布拿剪子,小九,過來幫忙。”萬小九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大娘麻麻利利的把東西弄好,開始按照萬小六帶的衣服裁剪。


    “小六,你也在,小九娘。”春花娘突然來了。


    “春花娘啊,有事嗎?”大娘抬起頭來問。


    “哦,沒事,就順路過來問問你們去不去祠堂?”春花娘眼睛到處瞅瞅問:“莫非小哥沒有來?”


    “他沒有吧,沒看到啊。”大娘看著小六對春花娘說。


    “他說他是外人不方便來的,就沒有來了,在家裏。”萬小六看著大娘說。


    “嗯,這孩子考慮得還是很周到的,確實,要是來分東西,肯定有人說話的。我還在裁衣服,你先去吧,劉員外還沒有來,不著急。”大娘又開始在布上劃線。


    “哦,這樣子啊,那我先去了啊。”春花娘似乎很著急,匆匆忙忙就走。


    萬小六跟大娘說說笑笑的,裁著衣服。


    萬莫非打坐著,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了,氣息不對,睜眼一看,不速之客。


    “莫非小哥,你在家呢。小六呢?”春花娘推門就進。


    “不在。”萬莫非警惕的看著她,吐了兩個字。


    “哦,對喲,今天是劉員外來布施的日子,我是來問問小六有沒有玉米種子,我來借一點。”春花娘一個人,看萬莫非一個人,不走,反而坐下。


    “莫非小哥,今天小六不在家,我在你麵前就直說了哈,我家春花,你也知道,我跟她爹就她一個獨苗,之前生了有七個,就她一個留下來了,把她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如今她也到了適婚年齡了,就想給她找個對象,做個上門女婿,本來找了一個,比她大一點,但是也很不錯,對方家境也好,就對我們家春花也是有心思的,我家春花那孩子,實心眼,自從看到你以後,就不同意那門親事了,急壞了我跟她爹,整夜睡不好。那天我也去看了,你小哥真心不錯,雖然身體不好,失憶了,這些我們都不在乎,隻要你真心對我們春花好,以後我家那幾畝稻田,那塊山,都是你的,孩子都是姓萬。我跟春花爹都還年輕,身體也很好,還能做很多事情。隻要你點個頭,隨便什麽時候都可以舉行婚禮。”春花娘看著萬莫非說著,萬莫非卻閉著眼睛不說話,她又說:“倘若是因為小六,小六是你的救命恩人,隻要她提出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


    春花娘看萬莫非依舊不理自己,想想是不是哪裏不妥,又說:“至於你的記憶,我們一定找最好的郎中給你醫治。如果你不想住到我家,也行,小六這房子,我們買下來,給你跟春花在這裏重建,到時候你們兩帶孩子住,我們兩個老還在村裏住。小六遲早要嫁人的。她要這房子也沒有用,這房子過了這梅雨天,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住。春花天天在她爹麵前念叨,擔心這房子倒了,會傷到你。”


    春花娘覺得萬莫非似乎開始心動了,說了這麽多都沒有任何反駁,也沒有讓自己走。就很開心的繼續說著:“我知道,你是念著小六,年輕人啊,我們是過來人,這個過日子是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不是靠著年輕的那點骨氣。首先要肚子能吃飽,才是最主要的,肚子都吃不飽,還能怎麽樣?我家糧食夠我們一家三口人吃還有多,現在加一個你,每天白米飯都沒問題。小六家幾分田地,很多地還是她自己開的荒地,土壤貧瘠,也種不出什麽。遲早要餓肚子的。娶了我們春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萬莫非不言不語,讓春花娘想,他肯定在思考。而且這事也突然,這樣從天而降的大喜事,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定然在心裏歡喜。


    “好了,莫非,我也說了這麽多了,你想想,想好了,就跟春花說聲,我們一定按照禮節來。”春花年環顧著四周,越看越寒酸,“好啦,那劉員外也該到了,我就不多說了,我先走了。”說完春花娘還拿出手帕捂著鼻子,嫌惡的走了。


    春花娘走了,把門帶上,萬莫非才睜開眼睛,看不出他的情緒和想法。


    春花娘一路歡快的到來祠堂,立馬被春花爹拉到無人處問:“怎麽樣了?”


    “成了一半,我按照我們商量的,把話都說了,他也沒有反駁,沒有說話,我猜啊,大概就是同意了,畢竟這麽好的事情,哪裏找。”春花娘是樂開了花。


    “同意就好,同意就好,那我們就再等等,先別聲張。這事急不來。”春花爹連連點頭。


    “嗯。”兩個半百的人心裏隻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讓自己的女兒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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