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萬莫非給萬小六夾菜,很光明正大也很理所當然。


    吃過飯,萬莫非添柴火,萬小六煆小魚,把鍋裏用幹淨抹布擦幹水,把油從鍋邊順著一個圈倒,再用鍋鏟把油弄均勻,小魚一條條的擺放好。


    “要小火,柴火不要堆在中間,全部弄到四周,這樣火勢就均勻了,否則容易糊掉的。”萬小六教萬莫非怎麽弄。


    昏黃的小燈光,漆黑的夜裏,茅草屋透著一點點的小亮光,一個鍋下,一個鍋上,很典型的小兩口過日子。


    “這次搞得太多了,下次我們就搞一點迴來吃一下,吃完再弄,不過今天這些小孩也過癮了。不過我就擔心村子裏都知道你會打魚,打野雞野兔,會不會有些心思不好的人挑弄是非哦。”萬小六有些擔心。


    “應該沒事吧,我又沒有露出武功。就是很正常的打魚。”萬莫非嚐試著安慰萬小六。


    “沒有最好,就怕有。也沒事啦,又沒有弄別人的東西,也沒有做什麽壞事。”


    小河魚散發著陣陣烤焦了的味道,按著順序全部翻了個邊,又加點油,再繼續烤。


    第二鍋才開始外麵就下起了雨來。


    “下雨了,應該沒什麽東西要收吧?”萬小六問萬莫非。


    “嗯,沒有。”


    外頭雨聲嘩啦啦,裏麵煆魚也發出響聲,相對兩個沉默的人,真是熱鬧。


    “梅雨天要來了,我真擔心這個茅草屋能不能扛過去。”萬小六抬頭看著屋子。


    “等天晴了,再搞一些茅草東西把房子加固一下。”萬莫非打算著。


    “嗯,隻能這樣了。我現在就盼著趕緊趕集,趕集我就去看看哪些東西能賣掉,湊錢做房子。”萬小六對生活還是很有望頭的。


    “好。”看到萬小六充滿期待,萬莫非也感到萬丈光芒照耀著自己。兩個人弄到好晚才弄好,之後燒水洗澡。


    一夜的雨,這個時代沒有鍾表,萬小六是餓醒的。很早醒了,聽到下雨了,繼續蒙著被子睡覺。夢中聞到香味飯菜的香味,就醒來了,鼻子還在努力的聞著。別說,還真有香味。


    萬小六推開被子打開門,果然萬莫非正在燒飯,散發著陣陣香味。摸摸肚子手指蹭蹭鼻子。


    “你好早哦,下雨怎麽不多睡會?”


    “習慣了,睡不著。你快換衣服吃飯吧。”萬莫非看萬小六一副我餓了的樣子。


    “好。”


    伸個懶腰對著雨幕做著彎腰的動作。


    “哎,那邊好像是大伯哎,你看看是不是。”萬小六看到竹林那邊真的好像是大伯和小九。


    “嗯是的。”萬莫非過來確認了一下。


    “大伯會不會是來幫我們做竹床的?”萬小六想應該是的吧,大伯說下雨就來。


    “你快換衣服。”萬莫非看萬小六還是睡覺的裏衣。就推著她迴房。


    “哦哦對哦。”萬小六趕緊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大伯到之前全部弄好。


    三下兩下就搞定了,在開門大伯已經到門口了。


    “大伯,小九。”萬小六挽著手袖子喊。


    “六姐,莫非哥。”


    “嗯,小六,今天下雨我沒事,來給你做竹床。”大伯一遍脫蓑衣和鬥笠一遍說。


    “謝謝大伯。”萬小六趕緊接過大伯手中的工具箱,把他們讓進來。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趕緊做好,萬莫非就有床啦。


    “你們還沒吃飯?”大伯看著鍋台上的飯菜問。


    “嗯,還沒呢,也準備吃了,下雨天睡得晚一點。”萬小六說道。


    “這小哥怎麽樣了?”大伯坐下來問萬莫非。


    “謝謝,好很多了。”破天荒,萬莫非第一次和除了萬小六萬小九以外的人說話。


    “嗯,沒事就好,藥沒喝了吧?”大伯很關心萬莫非。


    “沒有了。”萬莫非據實迴答。


    “嗯。”大伯點點頭,喝著萬小六倒的茶水。萬小九早就去玩小雞去了。


    “你們吃飯吧,我開始整竹子。”大伯放下茶碗。


    “好,要些什麽?”萬小六問。


    “不要什麽,你們吃飯我自己來。”大伯慢條斯理的拿著工具到屋簷下,開始吧竹子外麵的青色刮掉。


    萬小六看著萬莫非。這個男人竟然把竹子都放到屋簷下了,難道算到了大伯今天要來做竹床?萬莫非接到萬小六的目光,跟她對視了一眼。


    “我好餓,外麵吃飯吧。”萬小六別開眼光說,“小九,你要不要再吃一點?”


    “謝謝六姐,我娘早上燒魚的,我吃得好飽。吃不下了。”萬小九還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那好吧。”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兩個人開吃起來。昨晚剩的魚和雞都還有,萬莫非炒了茄子。三個菜,兩個人吃剛好。


    吃過飯,萬小六把碗洗幹淨,家裏整理好,也沒什麽事了。


    “小九,你跟他學三字經,別作小雞了。”萬小六拿出書遞給萬莫非。


    “哦。”萬小九還是很開心學習的。


    “大伯,要我幫你不?”萬小六跑過來問大伯。


    “不用了,你把屋裏騰個地方,我要堆竹子。”大伯已經把竹子剖開了。


    “好。”萬小六迴到屋裏,和萬莫非把他的床抬到靠著萬小六的房門邊上,又把桌子移過來,把那個拐角整個都空出來了,又找了個掃把,把地掃掃。


    “大伯,弄好了,你進來搞吧。”萬小六對大伯說。


    “好。”大伯把鋸斷的竹子弄到屋內,開始弄起來。


    萬莫非和萬小九在學習,大伯在做床,就萬小六一個人好像沒什麽事情。


    到櫃子裏找出之前的鞋底,應該是小六娘在世的時候弄的,拿出來按照記憶把麻搓好的麻索拿出來,穿針引線,開始打鞋底。鞋底不厚,萬小六戴上頂針還是能鑽得進去的。鞋底一層層的弄好,周邊縫起來了,萬小六根據記憶,在鞋底上用麻繩上一針下一針的紮了個圈,再開始在中間一行行的鑽著。


    萬莫非看著這個畫麵,好像是相公在教著孩子看書識字,娘子在納著鞋底。很溫馨的畫麵,好像就在自己身邊,又好像很遙遠。


    萬小六弄得很像模像樣的。雨下得沒有停歇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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