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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小和尚,怎恁的不小心?我這家傳血佩,可是千金也買不來的!你你你你”淩語塵痛唿道,仿佛地上那碎成八瓣的普通玉石真是他祖上一輩一輩傳下來的。


    小和尚手足無措地看著淩語塵,一顆光頭紅得發亮,顯然還是沒見過江湖險惡的小輩,雖然覺得冤屈得很,可就是口齒不清,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你你我我”一陣結巴。


    聞聲趕來的師兄早已看不下去,抖手在小和尚的頭上狠狠敲了一下,劈頭蓋臉地罵道:“你個傻惠清,這人明明是故意撞得你,他想訛我們呢!”


    小和尚頓時恍然大悟,禁不住默念了一聲“南無我佛”,心道怎會有如此妄人,欺負他這一心向善的和尚。剛進寺門時,這施主還和和氣氣的,怎麽一到了大殿,就立馬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莫不是被業障迷了心竅?


    小和尚一個錯步躲到了師兄身後,打定主意不再與淩語塵糾纏,一切交由師兄處置。他想不明白,為何這施主,不,這妄人會無緣無故地來找自己,不對,是報恩寺的麻煩。平日裏那些進香還願的施主香客,對寺裏的大小師兄,哪個不是禮敬有加,對幾位不常露麵的大師父更是奉若神明,怎生今天就來了這麽一位惡客?


    緣故當然有,隻是不再和尚們這邊。所謂“閉門屋中坐,禍從天上來”,對和尚們來說,形容今遭這場禍事是再貼切不過了。不過現在的和尚們還沒意識到淩語塵這個災星的破壞力有多大,若是知道,哪怕捏著鼻子賠上千金,也不給淩語塵作怪的機會。


    “這可是我家傳百世的赤龍血佩!那小和尚沒個輕重,難道你們寺裏也不管麽!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淩語塵別過臉,沒去看方才在早市上花十幾文錢買的假佩渣子,而是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了一個很緊張,很激動,血脈噴張,氣血上湧的樣子。


    師兄笑了,報恩寺建寺以來,敢來找麻煩的家夥少之又少,多數也是不知報恩寺根腳的潑皮無賴,上得了台麵的麻煩,這麽些年來,他還真沒遇見過。


    “施主,貧僧好言再勸你一句,苦海無涯,迴頭是岸,可不要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貧僧今日心情還算不錯,施主若是想通了,就迴轉身子,出偏門,準備吃午飯吧。”被稱作師兄的和尚擺擺手,示意淩語塵可以走了。


    “不!我不!今日若是不賠我,你們寺裏的長老住持就隨我去見官!”淩語塵無賴道。


    “嗬嗬嗬嗬”師兄一陣輕笑,饒有興致地看著淩語塵道:“左右貧僧今日無事,施主不如隨我去內院吃吃茶,也好容我去向住持稟報。”和尚兩隻眼眯成了一條縫。


    “我那玉佩價值千金!”淩語塵仍然不依不饒,再次提醒道。


    “有有有有有隨貧僧來,要多少有多少。”和尚還是一臉笑顏,不見絲毫不耐煩。


    報恩寺後院的一間禪房裏,智丈禪師健壯的身軀盤坐在蒲團上,一隻白貓蜷臥在身旁,睡得正酣。智丈禪師對侍立在身旁的小沙彌說道:“這麽說,還是位道友?隻怕惠普他們久不與人鬥法,不能勝他。”


    小沙彌恭敬說道:“師父所言極是。二師兄方才告急,幾位師兄都鬥他不過,隻好用金剛伏魔陣先困住了他,此時還相持著呢。”


    “多曆練曆練也是好事,難得有這麽個練樁子,讓他們好好試試自己的斤兩,也好教他們不要小覷了同道中人。”禪師的頭微微抬起了幾分,凝視著烈日,又緩緩說道:“雖然那位老祖宗肯賣咱們幾分薄麵,但咱們可不能太過張揚,去告訴你的幾位師兄,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攪擾了那位的清靜。”


    正說著,隻聽“嘭”的一聲,金光一閃,就見內院方向傳來騰起一陣灰塵,繼而天上劈裏啪啦掉下不計其數的瓦礫,一間好端端的禪室就這麽報銷了。一顆顆大小不一胖瘦各異的光頭,無一不被打的血流如注,正在灰堆裏扒磚痛哭。


    智丈禪師雙眼一紅,忽地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搶出門來,急急走了出去。


    灰塵彌漫,不可視人。卻隱隱可以看到一個青色的光影。灰塵落盡之後,一襲青衫才背著手,緩緩走了出來,神情自若。


    智丈禪師怒不可遏,高聲喝道:“你是哪裏來的鳥人?竟敢來這兒撒野!須知道,如意門可不是好惹的!”


    淩語塵站在破瓦堆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大眼兒瞪小眼兒的看了智丈禪師好一會兒,方才輕笑道:“好不好惹暫且不論,如今我打了你的徒兒,拆了你的禪房,已經惹得不能再惹,想來你也咽不下這口惡氣,不如咱們打一場?地方你挑!要不就在城裏?”淩語塵望著智丈禪師,詭異一笑。


    “你!欺人太甚!有本事別再這兒,咱們出城打!”智丈禪師渾身一哆嗦,咬牙切齒說出了幾個字。


    “正合我意!”淩語塵一拍手,也不多說什麽,大搖大擺走出了寺門。智丈禪師趕緊迴頭囑咐了一番寺裏的大小和尚,正準備出寺,小沙彌捧著白貓跑了出來,對智丈禪師說道:“師父,不帶上普洱嗎?”


    智丈禪師嗬嗬冷笑道:“對付那個家夥,還用不著玄虎,為師的有的是料理他的手段!”


    小沙彌一臉憂色,還想說些什麽,智丈擺了擺手,對小沙彌說道:“把寺裏收拾妥當,照顧好幾位受傷的師兄。”


    小沙彌放下白貓,雙手合十道:“師父放心。”


    智丈禪師大步趕上了前頭的淩語塵,也不說話,一雙虎眼瞪得溜圓,一口虎牙也咬的嘎嘣直響,看來的確是恨到了極點。隻等出了城,就教淩語塵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淩語塵倒是不著急,一路上還總挑人多的地方走,搖搖擺擺晃晃蕩蕩,令人側目不已。因而還未出城門,便被城中各處的諜子暗探關注了無數次。同時,數十條隱秘消息,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傳到了各自頂頭上司的手中。


    “報恩寺智丈禪師出寺。”


    “發現淩語塵,正往城門方向去。”


    “如意門智丈禪師似與人有執,二人出城門。”


    隨即,各路諜子隨二人蜂擁出城,其中又以荒族暗司及雀臨閣捕雀郎人數最多,也最為出眾。


    是夜,城東雁塔,一個孤寂的身影佇立在夜風中,手扶欄杆,疲憊地望著滿城的燈彩。


    “越千秋,你為何不辭而別?師父離我而去,你也離我而去,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雲墨泫輕聲呢喃,兩行熱淚滑下臉頰,滴在夜空中,被風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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