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會兒,呂嶽才迴來。他的臉上滿是焦慮。


    “大仙,有什麽不妥嗎?”阿鳳站起身來,擔心地問。


    “唉!“呂嶽歎了一口氣,”的確有一些不妥。我剛剛在配藥的過程中,發現缺少了一味最重要的藥材。如果沒有它,我們就算配製出了藥,也是沒有什麽作用的。”


    “少了什麽藥,要去哪裏可以采到?”孟星淵也站了起來,關切地問。


    “少了一味叫做‘豹子膽’的藥……”


    “這個不難,我去找一下附近的山神,要多少個豹子膽都沒問題的。”阿鳳心裏的石頭落地了。


    “阿鳳姑娘,你聽我說完。我們要的並不是普通的豹子膽,”呂嶽搖了搖頭,”而必須是申公豹的‘膽’才可以。“


    孟星淵皺著眉頭問:‘為什麽一定要申公豹的’膽‘,這味藥真的很重要嗎?“


    呂嶽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孟星淵:“申公豹法力高強,先後做過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師弟了。他的’膽‘怎麽可以是塵世普通的豹膽可比?而且,還是這副藥的藥引子,你說重要不重要?”


    “那,那如果申公豹沒有了’膽‘的話,”孟星淵的語氣裏滿是擔憂,“會不會對他的身體產生影響?”


    呂嶽喝了一口茶,沒有下咽,含含糊糊地說:“或許有一些吧,但是應該不會影響多大。”


    “大仙,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如果大仙解救了人世間的這場危機,我日後迴到王母娘娘身邊,肯定要對王母娘娘和玉帝大大地誇讚一番大仙的功勞的。”阿鳳盯著呂嶽的眼神同樣意味深長。


    “哈哈,”呂嶽大笑了起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這是我幫助阿鳳姑娘辦自己的事情,就不必驚動了王母娘娘和玉帝呢?再說了,阿鳳姑娘為這事跑來跑去,費盡力氣。我若是見了王母娘娘也要好好誇獎你一下的。“


    阿鳳聽完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後,臉色通紅,啞口無言。


    為了叫阿鳳擺脫尷尬的處境,孟星淵說:“我們這就去找申公豹,多謝大仙了。”


    “你們務必在三日內趕迴來,否則藥引子就不新鮮了,會耽誤整副藥的藥效的。”出門前,呂嶽又囑咐說。


    “知道了,肯定不會誤了時間的。”孟星淵又施了一禮,帶著阿鳳離開了。


    他們走遠了,肯定聽不到呂嶽和看門童子的對話了。


    看門童子問:“師父,我們的藥材明明是齊全的,為什麽您還要他們二人去找申公豹的’膽‘呢?”


    呂嶽陰沉著臉說:“我當然知道我們不需要什麽藥引子的。這隻不過是在借刀殺人罷了。”


    “師父想要殺誰?”童子被嚇到了,連聲音都有一些發抖了。


    “當然是殺申公豹了。”呂嶽惡狠狠地說,“當年,如果不是他誑我下山助紂,和薑子牙為敵,我和我的四個徒弟怎麽會被殺害?”


    “可是,您和四位師哥現在不都是好端端的嗎?您還上了封神榜,被封為了”瘟癀昊天大帝”,就連四位師哥現在也是四方行瘟使者了。“


    呂嶽把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瞪著童子說:“我惱怒的就是這個狗屁’瘟癀昊天大帝‘。我呂嶽早就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在截教裏,更是在我師父通天教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就要是一個區區的’瘟癀昊天大帝‘可以打發的嗎?”


    童子嚇的麵無血色,不敢開口了。


    呂嶽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用低沉的聲音念了一首詩:


    五行道術尋常事,駕霧騰雲隻等閑。


    腹內離龍並坎虎,捉來一處自熬煎。


    煉就純陽乾健體,九轉還丹把壽延。


    八極神遊真自在,逍遙任意大羅天。


    然後,他長歎一聲:“唉……我不甘心呀!”


    童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能幹巴巴地站著,隻好收拾起了地上的茶杯碎片。


    呂嶽猛地張開眼睛,雙拳緊握:“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拜申公豹所賜。可是,我也算是他的師哥,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報複他——否則,他有幾個腦袋也留不住了——我隻能把這筆賬記在心裏了。剛剛好阿鳳這個狗仗人勢的婢女送上門來了。所以,我就故意說要申公豹的’膽‘做藥引子,即使天庭追究起來,這件事歸根到底也是阿鳳和孟婆引起的,她們會幫我背黑鍋。而且,申公豹沒有了’膽‘,也不會立刻死掉的,隻會慢慢地被痛苦折磨。哈哈,我的計劃太完美了!”


    童子跪在地上,收拾著碎片,嚇的大汗淋漓。


    “小子,你就好好跟著我學吧。”呂嶽得意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說,“你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童子如獲大赦一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飛快地跑了出去。


    離開九龍島後,阿鳳施展開開法力,和孟星淵騰雲駕霧地趕往東海。


    “你覺得申公豹會不會把他的‘膽’給我們?”阿鳳很擔心地問。忍了半天,她還是沒有忍住,索性說出來,和孟星淵商量一下。


    孟星淵說:“我覺得我們不會輕易地拿到的。先不說‘膽’對申公豹來說有多麽重要,就是單憑他的為人,我就覺得困難。”


    “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阿鳳越發心憂了,“申公豹的前世是一隻黑豹精,和薑子牙的前世飛熊妖打鬥,倆個人最後同歸於盡。轉世後,又和薑子牙一起拜入昆侖山玉虛宮元始天尊闡教門下。雖然和薑子牙頗有淵源,卻絲毫沒有薑子牙心懷天下,為國為民的大氣節,反而嫉妒元始天尊將封神大業交與薑子牙。他便用自己極佳的口才,遊說三山五嶽的同門和三十六路奇人異士和薑子牙作對,保商敵周,還擔任了商朝的國師。“


    孟星淵歎了口氣:“他就是一個嫉賢妒能,搬弄是非的小人了。我們要從他的身上拿他的器官,談何容易。有一個成語叫‘與虎謀皮’,我們現在是在‘與豹謀膽’了。”


    阿鳳說:“申公豹和呂嶽也算是同門師兄弟了。呂嶽一聽說是要拯救天下百姓,立馬就同意幫忙了。雖說也算給了我幾分薄麵,畢竟還是以黎民百姓為重,也可以稱為心懷百姓的義人了。可是,想著要去找申公豹要藥引子,他可是一個名聲狼藉之徒。我心裏十分沒底。“


    “那我們隻有見機行事了。”其實,孟星淵也感覺到把握不大。


    沉默了一會兒後,孟星淵又說:“阿鳳,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麽呂嶽一定要申公豹的‘膽’呢?豹子膽並不是一味藥材呀。”


    “呂嶽不是說了,申公豹的‘膽’是藥引子。藥引子不一定非要是藥材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孟星淵繼續說,“呂嶽是被申公豹忽悠離開九龍島,而去和薑子牙為難,才和他的四個徒弟被殺死的。呂嶽心高氣傲,自稱是截教中除了通天教主的的第一人,肯定不會滿足於做“瘟癀昊天大帝”。那他會不會借機報複申公豹?“


    阿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應該不會吧。一個為百姓著想的人,怎麽會用陰謀詭計去報複別人呢?我倒是很擔心申公豹會不會給我們出難題。”


    “那就隻有走一步說一步了。”孟星淵憂心忡忡地說,“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們肯定不會輕易地得到申公豹的‘膽’的。”


    阿鳳突然一排大腿,說:“對了,我們先去見申公豹,如果他實在是不想給我們這個藥引子,我就去找東海龍王。龍王還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呢。”


    “你本事不小嘛,居然連龍王都欠你人情?”孟星淵麵帶微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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