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恕我直言,武家經常活動的商隊隻有一支,可盡管這樣依然逃不了被土匪搶奪的命運。”


    “一旦再增加商隊,那麽勢必會引起沿途盜匪的注意力,容易形成四麵環伺的效應,還請你三思啊!”


    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尉遲恭的響應,隻見這個武術教習如今是沙州司馬的名門之後眼神之中盡是擔憂,臉色凝重的補充道:


    “是啊,刑曹所言非虛,我們武家在沙州屬於望族,可是離開了沙州卻無法得到黑道的絕對支持,因此我們的商隊行走於沙州與漠北之間肯定會有各種不測。”


    “一旦我們的商隊遭遇危險,那麽勢必影響鑄鐵坊的生產計劃!”


    聽了二人的這番話,就連國柱和李靖二人都不免陷入消極,隻見國柱欲言又止。武媚捕捉到了這一細小的動作,趕緊追問道:


    “國柱,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太守大人,刑曹與司馬二人方才的擔憂不無道理。按照我們先前的商隊成員配置,肯定是無法完成任務!”


    “那該如何是好?”


    “商隊在明盜匪在暗,一旦盜匪盯上了我們的財物,就算我們增加再多的人,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依我看,我們不如增加密探分布於沿途必經之路,一旦發現了敵情,爭取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報避免商隊誤入陷阱!”


    “國柱所言在理,不過老夫認為僅僅增加密探還不夠,最重要的還是要加強商隊的武裝力量。”


    “何以?”


    “首先,兵馬司超編的人員可以直接改編成商隊武裝,一百餘人足以保護我們的四支商隊安全。”


    “第二,沙州前往漠北沿途經過不少城池,而且這些區域大都在吐蕃的控製之下,我們可以請東米赤加以五州將軍的名義命令沿途的吐蕃軍隊保護商隊。”


    “這樣可以近一步減少商隊的損失,可謂是一舉兩得!”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點頭稱是。如果真按照李靖的建議執行,那麽武家的四支商隊幾乎可以說是無虞。眼看著眾人信心滿滿,武媚走到榮詢的近前,低聲說道:


    “三個月的時間對我們來說並不充裕,可是盡管這樣我們還是要勇敢的麵對。”


    “我已經請求大哥出麵說服父親大人,希望能夠得到求榮家的支持,畢竟這麽重要的任務僅僅依靠武家的力量是無法完成的!”


    武媚的這番話令榮詢異常震驚,一方麵榮詢震驚於武媚暗中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另一方麵為武媚的隱瞞而表現出了憤怒。隻見榮詢臉色泛黃,沉聲問道:


    “武媚,看來你還是不信任我這個大哥,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點兒告訴我。即便是說服父親大人,也應該由我這個人親兒子前去,你說對麽?”


    “這?”


    “再說了,你是榮家的姑爺,有什麽事直接去找父親言明,為何還要通過遺直前去?”


    “大哥請息怒,你也知道父親大人一直對我出任吐蕃官員一事耿耿於懷,我貿然前去必然會被父親大人拒絕,況且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是為吐蕃人服務!”


    “你說的也對,不過遺直前去照樣會被拒絕,我看還是由我親自出麵為好!”


    “如此,那就拜托大哥了!”


    說話間,武媚對著榮詢深深的鞠了一躬。


    另一麵,武遺直得到武媚的請求來到榮家準備勸說榮老爺出麵幫助武家。


    此時的榮老爺正在院中練習刀法,看到武遺直過來,榮老爺並沒有立刻停止手中的大刀而是繼續將剩下的招式演練完畢。


    武遺直靜靜的注視著榮老爺精彩的刀法,完畢,武遺直雙手激動的鼓著掌興奮的笑道:


    “數日不見,伯父的刀法又精進不少,小侄佩服!”


    “哈哈哈,老夫閑暇無事不練練刀法又能如何?對了,遺直今日前來肯定是有事,不妨之言!”


    “伯父言重了,您老人家於我父親可是故交,小侄今日前來探望長輩實屬分內之事!”


    看著武遺直這番表情,榮鎮便知道其中必有原委,隨即指著武遺直朗聲笑道:


    “遺直啊,你可是武家少有的嚴肅人,今天當著老夫的麵居然不說實話,那就休怪老夫生氣了!”


    說話間,榮鎮放下手中的大刀就要離開小院,武遺直一看榮鎮臉色不悅,隨即上前一步拉著榮鎮的胳膊,笑道:


    “看來什麽事都瞞不了伯父了,好吧,小侄就實話實說了,昨日武媚迴到家中向我說明了吐蕃人的意思。”


    “東米赤加最近催促武媚加快鑄鐵坊的生產進度,你也知道普通生鐵已經無法滿足吐蕃人的需求了,因此鑄鐵坊的產量一下子迴到了最低。”


    “如今吐蕃人催促進度,勢必給我家商隊增加了壓力,你也知道,此去漠北數百公裏少不了盜匪橫行,加上三個月的期限轉瞬即逝。”


    “如果完不成任務,恐怕武媚這次會有天大的麻煩,還請伯父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幫武媚一把!”


    “哼,武媚既然答應出任吐蕃官職,想必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此去漠北困難重重,他可不能為了討好吐蕃而讓我榮家的商隊為此冒險,你說對不對?”


    “榮老爺的意思是看著武媚不管?”


    “遺直,請恕老夫之言,武媚認賊作父,拋棄名族大義人人得而誅之,你如今讓老夫幫助這樣的人,是不是也想老夫像他一樣成為沙州人的恥辱?”


    “可是伯父,你就忍心看著他不管不問?”


    “哼,老夫權當沒有認識他。”


    “伯父,你這麽說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看到武遺直步步緊逼,榮鎮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一把甩開武遺直的右手,狠狠的說道:


    “遺直,老夫決意不幫,請你休要再說!管家,送客!”


    說話間,榮鎮大踏步離開了小院,武遺直正要追趕,小院門口的榮家大管家伸出胳膊攔住了武遺直的去路,嗬嗬一笑道:


    “武家大公子請迴吧,我家老爺還有要是要處理!”


    武遺直不想為難管家,而是踮著腳望著榮鎮離開的背影,大聲喊了幾聲,隻可惜榮鎮並沒有迴頭。


    無奈之下,武遺直隻得搖頭歎氣的離開了榮家,武媚交付的任務注定在武遺直身上無法完成。


    武遺直離開了榮家,但是榮鎮那口氣並沒有消散,想起自己的兒子在為吐蕃人做事情,一向視吐蕃人為心腹大患且心高氣傲的榮鎮就鬱悶難消。


    正當榮鎮一個人坐在書武內唉聲歎氣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抬頭看去的時候,榮詢已經走了進來。


    看到榮鎮滿臉的不悅,榮詢隱隱感覺到原因所在,隨即低聲問道:


    “父親,是不是遺直來過了?”


    聽了這話,榮鎮驚訝的望著榮詢,沉聲問道:


    “我兒,你怎麽知道遺直來過了?”


    “父親大人,實不相瞞,今天在武家太守府,武媚已經跟我說了。關於武家鑄鐵任務的提高,我與國柱、李靖等人的意見雖然相左,但是我依然支持武媚的決定!”


    或許是老年人的固執使然,這個時候的榮鎮一聽到武媚,本就憤怒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左臉的麵頰開始出現輕微的抽動,牙齒碰撞發出吱吱的響聲。


    榮詢本想勸說自己的父親,可是榮鎮顯然是憤怒難消,隨即站起身來,怒道:


    “當初武媚出任吐蕃太守,老夫打心底不同意,如今居然求著老夫幫忙,這不是一樣助紂為虐麽?你認為老夫會答應他麽?”


    “可是父親…”


    榮詢的話還沒有說完,榮鎮大手一揮止住了榮詢,繼續說道:


    “吐蕃人狼子野心,用我們鍛造的鐵器製造出了鋒利的武器,反過來他們又用鋒利的武器對付我們漢人。如果老夫今天答應他武媚幫助吐蕃人,那老夫不就是名族的罪人麽?”


    “父親大人,我們如今別無他法,如果拒絕吐蕃人的要求,那麽新立的太守府必將遭到吐蕃人的瘋狂報複。”


    “不僅如此,就連武家與我們榮家都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請父親大人三思啊!”


    這一次,榮詢用一種幾近懇求的口吻向榮鎮訴說。盡管如此,榮鎮似乎並沒有為此所動,依然是一臉的憤怒。眼看著榮鎮不準備接話,榮詢繼續追問道:


    “父親,當初東米赤加前來要求孩兒到太守府任職,父親一開始也是極力反對的,可是最終卻不得不妥協。”


    “如果孩兒所料不錯,東米赤加一定是我榮家的把柄,否則以父親的性格絕對不可能答應東米赤加的要求!”


    此話一出,榮鎮頓時一怔,眼神之中噴射的怒火幾乎能點燃整個書武,看這樣子,榮鎮這次像是被戳到了痛點兒,怒吼道:


    “你給我閉嘴,老夫再也不想提那件事了!”


    “父親大人,您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我說過了,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就這樣,父子二人的關係頓時因為這個不開心的話題而變得緊張起來。然而,榮詢的任務沒有達到,因此絕不能因此而半途而廢,隨即追問道:


    “父親,如果孩兒所料不錯,那個東米赤加一定是以妹妹向要挾,否則?”


    聽了這話,榮鎮渾身顫抖,蒼白的臉上再無半點血色,癱軟的雙腿支撐不了榮鎮的身體,隻見這個年近花甲的老人咚的一聲癱坐在椅子上,並發出了無奈的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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