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記的服務真是絕頂的好,楊雪兒覺得自己像是個土包子一樣,之前竟然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服務,吃個早飯全程有兩個服務員陪同,你一伸手他就主動遞給你一條熱毛巾,你的水杯剛下去一點人家立刻就會給你填滿。


    有錢人都是這麽奢侈的嗎?手斷了嗎?為什麽喝個水還要別人幫忙倒?楊雪兒感覺自己快受不了了,反觀對麵的季慕卿,一直笑意盈盈的,就好像早已習慣了這些服務,也非常享受這些服務。


    最後實在是沒忍住,她抬起眼皮,小聲說道,“那個,你要不要去看看別的客人需不需要幫忙?其實你不用一直盯著我的。”


    那個服務員明顯是沒想到會有客人這樣要求,正準備反駁,話被季慕卿截住了,“你們去吧,我會和你們經理說是我們不需要服務,不會扣你們工資。”


    兩個服務員聽到這話才鬆了一口氣,快速離開了。看出楊雪兒眼裏的疑惑,季慕卿笑著指了指頭頂,解釋道,“你看,每個桌子上方都有4個三百六十度的攝像頭,如果剛剛你的水是自己填的,那麽那個服務員就會被判服務不到位,會被扣工資。”


    “啊?”


    見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季慕卿眼裏沒有一點鄙夷,反而生出許多疼惜,“蘇記之所以做到當地龍頭老大,一是菜品精致好吃,二是出色的服務,現在的人生活節奏快,下班了吃飯能被人這樣尊重也不錯,心情愉悅,自然有人願意掏錢。”


    有錢人對於生活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樣的,月薪三千的a市是擠不完的公交地鐵,月薪三萬的a市可以是偶爾的輕奢品和閑暇時光,月薪三十萬的a市則有無限可能,它包容有愛更充滿活力。


    對於楊雪兒來說,她依賴城市的煙火氣,追求食物帶給她的快樂和高性價比;而季慕卿則追求悠閑愜意的體驗,希望得到和身份相匹配的尊重。


    沒有擁有過那麽多的財富,楊雪兒表示不能理解,“有點誇張了吧。我覺得上次我們去的a大門口的小吃街就挺好的,熱鬧,便宜,好吃。”


    第一次,她深切的體會到兩人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不是刻意忽視它就會不存在,它刻在基因裏,刻在一點一滴細小且瑣碎的生活習慣裏。注意不到它的時候,歲月靜好;但一旦它跳出來橫在兩人之間,就注定會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你,他是高高在上的企業家,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打工族。


    農民的女兒渴望得到王子的愛,可是即便是真的得到了,這份愛,又能持續多久呢?


    見她一直低著頭小口吃東西不說話,季慕卿有些慌了,他隱隱覺得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躊躇了許久,還是直接問了,“那個,我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


    楊雪兒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細細想來,人家說的句句在理,沒有一句說的不對,但自己就是笑不出來。要是表現得很明顯,說自己因為覺得他太有錢了太矯情了,覺得兩人差距太大了不開心,是不是會讓別人覺得自己腦子有病?


    但是不直接說,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吊著人家,是不是挺渣的?好歹人家也是知名的大企業家,年齡也不小了,說不定人家家裏還等著抱孫子呢。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調整好情緒,望著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愉悅。


    “你沒有說錯話,你說的句句在理,我隻是覺得,我不應該耽誤你,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真的不合適。”


    突如其來的拒絕,季慕卿一臉懵逼,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臉了,女孩子的心思,果然是猜不透。


    他稍微有些激動,聲音略微顫抖,“我們家不需要商業聯姻,我的爸爸媽媽都很好的,他們隻希望我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相伴一生。我們差距大嗎?我覺得一點都不大,都是兩隻胳膊兩隻眼睛,哪有差距?”


    聽他這麽說楊雪兒差點氣笑了,不知道這個人是真的不懂她在說什麽,還是裝作不懂故意打啞謎?但依舊很耐心的和他解釋,“你家三代從商底蘊深厚,我的父母都是市井小民,我也是個生活在最底層的普通人,你的圈子我夠不著,我的圈子你也融入不了,這不是一句簡單的喜歡就能抹平的。我們真的不合適。”


    “就比如我喜歡去繁華的鬧市區吃街邊小吃,你喜歡來這種高檔餐廳享受別人帶給你的尊重,我更注重事物本身的價值,而你會更在意它的附加體驗。”


    原來她在別扭這個,怪不得剛剛看她有些怪怪的,看來以後不能再自作主張了,原本以為帶她去不同的生活她會開心,沒想到給她造成這麽重的心理負擔。


    季慕卿依舊笑著,是那種極具包容性,一點也不敷衍的發自內心的笑容,“我當是什麽呢,原來是這個。”


    “這還不夠嗎?”楊雪兒皺了皺眉,富人果然覺得窮人就是矯情。


    “我今天帶你來這裏就是單純的覺得這裏好吃,想帶你來嚐嚐,你要是不喜歡,以後不來了。”


    季慕卿沒有片刻猶豫,像是在做某種承諾,“以後去哪裏,你說了算。我們家確實是三代從商底蘊深厚,但是卻並不是你想象中那種目中無人又矯情的人,我們家生意能做這麽大且這麽多年如日中天,就是因為我們家從小就教家裏的小輩要能吃世間萬般苦,之前上學的時候每年暑假我都會去鄉下住兩個月,幹兩個月農活。”


    像是怕她不相信,他繼續說道,“你看,上次你帶我去a大門口的小吃攤我不是也沒有意見?我可以穿20塊錢的衣服,也買得起20萬的,怎麽選擇全憑我自己。不過為了你,我願意按照你的習慣來。”


    聽他這一番話,楊雪兒有些吃驚,這倒是打翻了在她心中富人家公子哥的固有形象。她探究的看著他,隻見他滿眼真誠,看不出一絲遮掩。


    見她看他,季慕卿突然笑了,“我的家人也很隨和的,你不用有心理壓力。”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明明八字沒一撇,怎麽扯到家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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