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淺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想看看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陸薄深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損人的話又開始狂飆,“怎麽,你盯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花嗎?”


    她嗤笑,果然是她聽錯了,陸薄深會對她服軟,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她輕咳一聲,別過臉,“你要是做賊心虛想彌補我,那大可不必!”


    陸薄深身形一頓,嘴裏依舊欠揍,“你在說什麽?是不是生病腦子也壞掉了?”


    正當兩人互不相上,非要爭個你高我低的時候,護士推門進來了,“江淺淺,活檢結果出來了,沒問題,你可以出院了。”


    聞言陸薄深去辦出院手續,江淺淺在病房收拾東西。


    蘇依美和陸薄星推門進來,就好像她們算準了她的出院時間一樣。


    “司機在樓下等我們,你收拾好了跟我走,從今天起你就住在老宅。”蘇依美用高高在上的姿態,說著毋庸置疑的話。


    可江淺淺偏偏不想逆來順受,“媽,我還是迴自己家吧。您和爸年紀大了,多一個人叨擾,你們都休息不好。”


    聽她這麽說,陸薄星不願意了,扯著嗓子尖叫,“你個小賤人真是長本事了,連媽的話都敢不聽了?讓你走你就感恩戴德吧,還敢頂嘴?”


    “你叫她什麽?”陸薄深冰冷的話在門口響起。


    陸薄星怕她哥哥,但也知道她哥哥最疼她,避重就輕的向她撒嬌,“哥,媽也是為了嫂子好,嫂子現在身體不好,你平時那麽忙,住到老宅來我們也好照顧她。”


    江淺淺在心裏暗暗給自己鼓勁兒,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妥協,絕對不能讓步。


    以前這種時候,但凡她和陸薄星意見不統一,陸薄深總是向著他妹妹。


    果然,他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過了一會才轉頭看她,“你的想法呢?”


    她的想法?她的想法重要嗎?


    不管她是什麽想法,到最後還不是陸薄深說了算?


    就像去年她過生日,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抹茶蛋糕,提前好多天就訂了,就盼著時間到了拿來嚐嚐。


    可結果呢?連麵都沒見到,就因為陸薄星一句她也想吃,就被他送了出去。


    她和他鬧脾氣,換來的卻是他一臉煩躁,說她為了一塊蛋糕無理取鬧。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乎的從來不是一塊蛋糕。


    而是他的重視,是她的丈夫時時刻刻都把她護在身後,時時刻刻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滿足感和安全感。


    倘若這安全感他給不了,那她自己也要爭一爭。


    江淺淺麵無表情的看著陸薄深,淡淡的說了四個字,“我不願意。”


    聽她這麽說,蘇依美把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反了天了,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你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江淺淺心涼了一半,嫁過來五年,從來沒有見蘇依美明目張膽的發過這麽大脾氣。


    以前她總是時刻保持優雅,哪怕是生氣,說話也十分克製,今天竟然氣到摔杯子!


    她究竟是氣她不去老宅?還是氣她沒給他們陸家生下一兒半女?再或者是氣一向低眉順眼的人突然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陸薄星見蘇依美發火,更是火上澆油,“江淺淺,我們陸家供你吃喝,你在家什麽也不幹,光想著花我們陸家的錢,還有你那個殘廢弟弟,每年醫藥費就不老少。現在讓你去老宅住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


    “你閉嘴!”


    陸薄深擋在江淺淺和那母女二人中間,將三人隔開,出聲製止了陸薄星。


    陸薄星撇撇嘴,往蘇依美身後躲了躲,不敢和她哥哥對著幹,但卻挑釁的看著江淺淺。


    “媽,她不願意去就算了,家裏的保姆照顧我們很多年了,她能照顧好淺淺。我也能照顧她。”


    陸薄深把江淺淺護在身後,公開和蘇依美叫板,這是五年來第一次。


    不僅江淺淺沒想到,蘇依美和陸薄星也沒想到。


    蘇依美瞪著眼睛看著陸薄深,“你被這個小賤人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和她合起夥來和我對著幹!她嫁給你這麽多年,連蛋都不下一個,我接她過去,照顧她起居,讓她早點懷上你的孩子,我有什麽錯?”


    “媽,我說了,我不想要孩子!她不願意,就不去,你和薄星迴去吧。”陸薄深眉頭緊蹙,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陸薄深對他家裏人包容性極強,他們做什麽說什麽,他全當沒看見,但這不代表他完全沒脾氣。他不說,隻是他覺得還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而已。他一旦發起脾氣來,陸琛都要忌憚幾分,更別說是別說蘇依美了。


    見自己兒子生氣了,蘇依美剜了江淺淺一眼,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陸薄星想追上去,卻被陸薄深拽住了胳膊,“以後對她尊重點,她是你嫂子,別讓我說第二遍。”


    五年來,江淺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丈夫不是個擺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是站在一邊的。


    來自陸家的這些風風雨雨,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化解。而過去的五年,他卻不願意為她遮風擋雨,任她被這些風雨傷害的體無完膚。


    “謝謝。”


    無論如何,今天能虎口脫險多虧了他,他願意護著她,她都應該好好謝謝他。


    “以後和我不必這麽客氣。”他的眼眸重新被柔情籠罩。


    陸薄深一邊說一邊拉起她的右手,感覺到一陣冰涼的觸感,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鑽戒被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這戒指,有些眼熟。


    “果然有個裝飾品,好看多了。你是陸太太,得有個東西能彰顯你的身份。”陸薄深盯著她的手,不禁發出感歎。


    白皙修長的手指,和這顆價值不菲的鑽戒,相得益彰。


    江淺淺望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心裏一陣苦澀。五年前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像所有小女孩一樣,幻想有一場盛大的婚禮,漂亮的婚紗,象征愛情永恆的美麗鑽戒。


    可是陸薄深不想要,什麽都沒給她。一晃五年,都要離婚了,還要這鑽戒做什麽?


    她把戒指摘下來放在他手心,“陸先生,鑽戒象征著永恆的,純潔無瑕的愛情,等以後你再結婚的時候,送給你心愛的姑娘吧。”


    不理會他錯愕的表情,她繼續說,“我們都要離婚了,送這個不合適。有沒有這顆鑽戒,我都當了五年陸太太,彰不彰顯的,不重要。”


    說完也不等陸薄深,自顧自的拉著行李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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