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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武長掛斷手機，看手上的腕表指針顯示著八點二十。
“聽說風影還在那叫本宮的人家家裏。”
此時車子行駛於迴黑莊的高速公路上，玄盯著車窗外遠處的點點繁星般燈火。
“你最近很關心她？”
“沒辦法，”武長聳肩，“誰叫理香用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拜托我，實在抵抗不了。”
“你總有一天會敗在女人手上。”
“那樣我也認了。”他說，“風影昨晚還特地迴赤羽家，不曉得事情解決了沒？”
坐在兩人中間的阿樂出聲應道，“說到這個，我總覺得赤羽家對風影和理香的態度有點太過冷淡了。不知道是不是赤羽廣則那男人去年有了兒子的關係？……她們該不會被繼母虐待吧？”
“嗬，理香還算難說，不過應該沒人能欺負得了風影吧？”武長笑道。
“對別人的家務事那麽有興趣？”玄冷冷地說。
“她們的事難道你就一點興趣也沒？”阿樂揚起一邊眉毛好奇地問。
玄沒應聲，似乎是連迴答都懶得迴。
“算了吧，這小子平日分身乏術，別期待他會有心思放在這種事上頭。”武長替他答道。
“可是像你忙成這副德性，還不是擠得出精力找一些有的沒的女人？”阿樂譏謔反問。
“拜托，那是因為交際也在我的業務範圍內。”
“算了，不跟你扯。那風影的事怎麽樣？理香不是拜托你多注意她一下？”
“嗯……”武長斜睨沉默的玄一眼，見他依然麵無表情，“幹脆繞過去看看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犬塚，在西口交流道下去。”
“是。”司機應道。
風影今天下午一放學便來到本宮家，見到螢子立刻道歉說還沒機會和家裏商量債務的事。螢子聞言略顯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高高興興地和慶太一起吃風影帶來的壽司便當。
吃飽後螢子開始打掃洗衣服，風影自告奮勇教慶太寫功課。時間不知不覺便流逝了。
風影抬頭看牆上的鍾，“我差不多該走了，今晚應該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昨天那樣鬧過，要幾天後才會再來。”螢子拉著弟弟的手一起送她下樓，一邊無奈答道。
“那就好──”
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一陣叫囂聲。
“不會吧？又來了？”螢子緊張地把慶太拉到身旁。
“什麽聲音？”風影側耳聽，“他們……是不是在潑什麽東西？”
“不、不會是汽油吧？”螢子邊發抖地問。
“那些家夥不會蠢到用這麽張揚的手段威脅人，”風影立即否認，但掩不住話中的焦慮，“他們絕對不敢鬧出人命的。”
“那些流氓有什麽事不敢做？”螢子哭了起來，慶太慌張地試著安撫她。
風影努力要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萬一情況超出預期的話……
正當腦袋一陣混亂之際，外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怎麽？……離開了嗎？”風影問道，不尋常的沉默過了一分多鍾，她終究按捺不住，“我出去看看，你們兩個待在這裏不要動。”
她穿過客廳輕輕走到大門前側耳仔細聽，的確什麽聲響也沒有，然後慢慢地將門打開一條縫，眯眼往外看，黑暗中不見任何動靜。
一陣刺鼻的味道迎麵撲來，聞起來像是……油漆。
風影拉開門走到屋外，這才發現地上、牆上被紅色油漆潑得到處都是。
“真過份──”
語音未落，一隻手從背後抓住她的衣領，風影還來不及轉身，左頰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她跌在未幹的油漆上。
眼前站著三個一看就知道是混混的男人。
“你就是這家的女兒？”其中一個手中拿著煙、身材矮胖的男人開口問道。看來他是這三人當中的頭頭。
盡管臉頰、下巴都痛得要命，風影抬起頭死命瞪著對方。
“很會裝死嘛。”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誰欺人太甚？”那男人一把抓住風影的上衣領口，把她從地上拖得站起身來，“欠錢不還的可是你們！”
“沒錢還我能怎麽辦？”風影大聲吼道。
“閉嘴！”男人一巴掌就要扇過來，風影靈敏避開，掙脫男人的拉扯，擺出防禦架式。
“囂張的女人！”男人比手勢，要旁邊兩個小弟一起上，“我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不妙，風影心想，對方身手再不濟，一對多也很難打得贏。可是現在要迴屋裏也來不及，弄個不好讓這些人闖進去就糟糕了。要拚嗎？
坐在副駕駛座的草窪手握門把，作勢要開車門。
“慢著，先不要輕舉妄動。”武長說。
“還有什麽好等的？那家夥打了風影耶！”坐在後座中間的阿樂往武長的方向擠，“我要下去把那男的痛扁一頓！讓開，武長！”
“你們都別動。”玄終於開口。
“玄！你要我眼睜睜看風影被那人渣打？”他不滿地大聲喊。
“這事與我們無關，不要隨便插手。”
阿樂忍不住抗議，“怎麽會無關！？”
“跟著她的人沒動作，表示即使是二爺在這裏，同樣不會輕舉妄動。”
“可是你又不是二爺，”阿樂語氣有點氣憤，“你也不想變得跟他一樣吧！”
“好了！”武長製止道。
玄皺起眉頭。
“該死！你這女人！”帶頭的男人方才挨了風影一記踢腿，彎腰連連咒罵。
“你們活該！”風影惡狠狠地說。
“真囂張！”其中一個小弟掄起拳頭，風影轉身要擋，不意另一個小夥子從背後接近，右手一把拉住風影的馬尾，左手緊勒住她的脖子。
痛！風影強忍住刺骨的痛楚，手肘奮力往後麵一擊。
“馬的！”男的悶哼一聲，左手卻沒放鬆。
這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打架沒什麽技巧，但光憑蠻力就被製服了……風影覺得開始有些唿吸困難。
“幹得好。”帶頭的男人走到風影麵前，一臉邪惡地看著她，“你剛剛打了我幾拳啊？”他把指關節壓得卡卡作響，“我可要一拳一拳地算清楚。”
“會長，”前座的草窪開口，“請同意我過去幫赤羽小姐。”
“喂，再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的。”阿樂著急地說。
“她為什麽不表示自己的身份？”武長以冷靜的口吻自問，“那些人要是被知道這樣打了赤羽組長的女兒，不曉得會有什麽下場？”
“被打也是她活該，”玄淡淡地說，“誰教她要逞強。”
“也就是說，你認為風影對於自己的身手太過自信了，覺得讓她受點教訓也好？”武長分析道。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讓她。如果被打一次能讓那家夥了解這道理也好。”
“會長，這是兩迴事，我不認為赤羽小姐她是你說的那種心態。”草窪迴道。
“你好像看風影很不順眼？”武長作出一副思考狀，“難道是因為和姬？”
“這跟和姬有什麽關係？”阿樂詫異地問。
“……她似乎對風影有點意見，這還頗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為她對於風影與理香的處境多少能感同身受……或者是因為小棘的關係你才看她不順眼？”
“你想太多了。”玄冷冷地應一聲。
“我覺得小棘還挺喜歡她們兩個，”武長繼續說，“這看來不算是件壞事，如果她能夠受影響變得更像普通女孩子一點的話就──”
“你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被人這樣評斷，尤其是被你。”玄平靜的語氣中隱含一絲火藥味。
“你就是太寵她了，”武長神色自若地繼續說，“加上又在男人堆中長大，言行舉止都沒個規矩，教我怎能不煩惱呢？”
“輪不到你煩惱她的事。”玄瞪他一眼，“在她麵前你最好閉上嘴。”
“喂！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阿樂插嘴，“風影要被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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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武長掛斷手機，看手上的腕表指針顯示著八點二十。
“聽說風影還在那叫本宮的人家家裏。”
此時車子行駛於迴黑莊的高速公路上，玄盯著車窗外遠處的點點繁星般燈火。
“你最近很關心她？”
“沒辦法，”武長聳肩，“誰叫理香用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拜托我，實在抵抗不了。”
“你總有一天會敗在女人手上。”
“那樣我也認了。”他說，“風影昨晚還特地迴赤羽家，不曉得事情解決了沒？”
坐在兩人中間的阿樂出聲應道，“說到這個，我總覺得赤羽家對風影和理香的態度有點太過冷淡了。不知道是不是赤羽廣則那男人去年有了兒子的關係？……她們該不會被繼母虐待吧？”
“嗬，理香還算難說，不過應該沒人能欺負得了風影吧？”武長笑道。
“對別人的家務事那麽有興趣？”玄冷冷地說。
“她們的事難道你就一點興趣也沒？”阿樂揚起一邊眉毛好奇地問。
玄沒應聲，似乎是連迴答都懶得迴。
“算了吧，這小子平日分身乏術，別期待他會有心思放在這種事上頭。”武長替他答道。
“可是像你忙成這副德性，還不是擠得出精力找一些有的沒的女人？”阿樂譏謔反問。
“拜托，那是因為交際也在我的業務範圍內。”
“算了，不跟你扯。那風影的事怎麽樣？理香不是拜托你多注意她一下？”
“嗯……”武長斜睨沉默的玄一眼，見他依然麵無表情，“幹脆繞過去看看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犬塚，在西口交流道下去。”
“是。”司機應道。
風影今天下午一放學便來到本宮家，見到螢子立刻道歉說還沒機會和家裏商量債務的事。螢子聞言略顯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高高興興地和慶太一起吃風影帶來的壽司便當。
吃飽後螢子開始打掃洗衣服，風影自告奮勇教慶太寫功課。時間不知不覺便流逝了。
風影抬頭看牆上的鍾，“我差不多該走了，今晚應該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昨天那樣鬧過，要幾天後才會再來。”螢子拉著弟弟的手一起送她下樓，一邊無奈答道。
“那就好──”
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一陣叫囂聲。
“不會吧？又來了？”螢子緊張地把慶太拉到身旁。
“什麽聲音？”風影側耳聽，“他們……是不是在潑什麽東西？”
“不、不會是汽油吧？”螢子邊發抖地問。
“那些家夥不會蠢到用這麽張揚的手段威脅人，”風影立即否認，但掩不住話中的焦慮，“他們絕對不敢鬧出人命的。”
“那些流氓有什麽事不敢做？”螢子哭了起來，慶太慌張地試著安撫她。
風影努力要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萬一情況超出預期的話……
正當腦袋一陣混亂之際，外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怎麽？……離開了嗎？”風影問道，不尋常的沉默過了一分多鍾，她終究按捺不住，“我出去看看，你們兩個待在這裏不要動。”
她穿過客廳輕輕走到大門前側耳仔細聽，的確什麽聲響也沒有，然後慢慢地將門打開一條縫，眯眼往外看，黑暗中不見任何動靜。
一陣刺鼻的味道迎麵撲來，聞起來像是……油漆。
風影拉開門走到屋外，這才發現地上、牆上被紅色油漆潑得到處都是。
“真過份──”
語音未落，一隻手從背後抓住她的衣領，風影還來不及轉身，左頰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她跌在未幹的油漆上。
眼前站著三個一看就知道是混混的男人。
“你就是這家的女兒？”其中一個手中拿著煙、身材矮胖的男人開口問道。看來他是這三人當中的頭頭。
盡管臉頰、下巴都痛得要命，風影抬起頭死命瞪著對方。
“很會裝死嘛。”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誰欺人太甚？”那男人一把抓住風影的上衣領口，把她從地上拖得站起身來，“欠錢不還的可是你們！”
“沒錢還我能怎麽辦？”風影大聲吼道。
“閉嘴！”男人一巴掌就要扇過來，風影靈敏避開，掙脫男人的拉扯，擺出防禦架式。
“囂張的女人！”男人比手勢，要旁邊兩個小弟一起上，“我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不妙，風影心想，對方身手再不濟，一對多也很難打得贏。可是現在要迴屋裏也來不及，弄個不好讓這些人闖進去就糟糕了。要拚嗎？
坐在副駕駛座的草窪手握門把，作勢要開車門。
“慢著，先不要輕舉妄動。”武長說。
“還有什麽好等的？那家夥打了風影耶！”坐在後座中間的阿樂往武長的方向擠，“我要下去把那男的痛扁一頓！讓開，武長！”
“你們都別動。”玄終於開口。
“玄！你要我眼睜睜看風影被那人渣打？”他不滿地大聲喊。
“這事與我們無關，不要隨便插手。”
阿樂忍不住抗議，“怎麽會無關！？”
“跟著她的人沒動作，表示即使是二爺在這裏，同樣不會輕舉妄動。”
“可是你又不是二爺，”阿樂語氣有點氣憤，“你也不想變得跟他一樣吧！”
“好了！”武長製止道。
玄皺起眉頭。
“該死！你這女人！”帶頭的男人方才挨了風影一記踢腿，彎腰連連咒罵。
“你們活該！”風影惡狠狠地說。
“真囂張！”其中一個小弟掄起拳頭，風影轉身要擋，不意另一個小夥子從背後接近，右手一把拉住風影的馬尾，左手緊勒住她的脖子。
痛！風影強忍住刺骨的痛楚，手肘奮力往後麵一擊。
“馬的！”男的悶哼一聲，左手卻沒放鬆。
這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打架沒什麽技巧，但光憑蠻力就被製服了……風影覺得開始有些唿吸困難。
“幹得好。”帶頭的男人走到風影麵前，一臉邪惡地看著她，“你剛剛打了我幾拳啊？”他把指關節壓得卡卡作響，“我可要一拳一拳地算清楚。”
“會長，”前座的草窪開口，“請同意我過去幫赤羽小姐。”
“喂，再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的。”阿樂著急地說。
“她為什麽不表示自己的身份？”武長以冷靜的口吻自問，“那些人要是被知道這樣打了赤羽組長的女兒，不曉得會有什麽下場？”
“被打也是她活該，”玄淡淡地說，“誰教她要逞強。”
“也就是說，你認為風影對於自己的身手太過自信了，覺得讓她受點教訓也好？”武長分析道。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讓她。如果被打一次能讓那家夥了解這道理也好。”
“會長，這是兩迴事，我不認為赤羽小姐她是你說的那種心態。”草窪迴道。
“你好像看風影很不順眼？”武長作出一副思考狀，“難道是因為和姬？”
“這跟和姬有什麽關係？”阿樂詫異地問。
“……她似乎對風影有點意見，這還頗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為她對於風影與理香的處境多少能感同身受……或者是因為小棘的關係你才看她不順眼？”
“你想太多了。”玄冷冷地應一聲。
“我覺得小棘還挺喜歡她們兩個，”武長繼續說，“這看來不算是件壞事，如果她能夠受影響變得更像普通女孩子一點的話就──”
“你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被人這樣評斷，尤其是被你。”玄平靜的語氣中隱含一絲火藥味。
“你就是太寵她了，”武長神色自若地繼續說，“加上又在男人堆中長大，言行舉止都沒個規矩，教我怎能不煩惱呢？”
“輪不到你煩惱她的事。”玄瞪他一眼，“在她麵前你最好閉上嘴。”
“喂！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阿樂插嘴，“風影要被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