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幹淨的時候,沈落屋中的梅花也落了個幹淨,反正也閑來無事,沈落便決定再出門尋一些。


    確不成想,這次出門倒遇見一位故人。


    沈落和夜澤一直都是寫信聯係,已經有半年沒有見麵,即使兩人都是在這宮牆之內。


    “師父?”沈落驚唿出聲,看著麵前的夜澤,他一身白衣,站在池塘邊,沈落竟沒能認出。


    半年未見,他似乎又變了一些,但還是那般的俊美,頭上隻一支玉簪,在池塘邊站著,引得魚兒都競相朝這邊遊來。


    沈落看向周圍,沒敢喊出聲,四周沒什麽人,隻是在夜澤的身後不遠處,有一隊人馬,帶隊的,竟是一位故人。


    沈落大大方方的走過去,掩蓋自己的驚訝。


    直到走到夜澤的身邊,才小聲開口:“師父,你怎麽出來了?”


    “年關將至,唱戲的,也該出來演一演了。”夜澤笑著說道。


    沈落在夜澤的手中捏了一把魚食:“剛剛沒有看到,還以為師父是靠美貌吸引來的魚群呐。”沈落說著,將手中的食撒進池塘。


    “那你以後這是可以自由出入了?”沈落歪頭問道。


    “嗯。”夜澤點了點頭。


    這半年在宮中,他出去一趟實屬艱難,好在在進宮之前,便安排好了一切。


    沈落抿了抿唇:“師父,那件事你還是不肯告訴我麽?”


    夜澤看向沈落,搖了搖頭:“百裏蘇迴來了。”


    沈落瞳孔放大了些,明白了什麽,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將手中剩下的魚食放迴夜澤的手中,離開了。


    臨走時,對夜澤身後的諸向陽點了點頭,表示禮貌。


    諸向陽見狀連忙抱拳行禮,有些受寵若驚,沒有想到,沈落竟然還認得他。


    沈落皺了皺眉:“懷桑,你去備馬,給輕一傳個消息,我要出宮一趟。”


    半年來,春兒在尚將軍府也未曾撈到什麽消息,尚夫人也不是個好對付的,春兒身份卑微,身後也沒有什麽倚仗,日子過得十分的艱難。


    沈落也因此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春兒,想要盡快將此事查出,好換春兒一個周全。


    她竟忘了,當時是百裏蘇給她治的傷,或許他知道些什麽,像他這樣的鬼醫,恢複記憶得事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她並非原主,也不知,能不能探得這具身體得記憶。


    而離彥,最近幾天卻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不曾出門。


    之洛身上已經開始出現潰爛,恐怕很難再撐兩年。


    而離彥卻十分的糾結,究竟是,救之洛,還是保沈落。


    讓沈落活下來得初衷本就是做一顆藥罷了,可他當時並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沈落。


    如今若想要救之洛,便要用沈落得心頭血,心頭血放幹,沈落難活。


    如今之洛最多也就隻能再撐半年,她等不起,而離彥也不想放棄。


    為什麽非要是沈落那?為什麽她不能早日找到藥人?為什麽,非要二選一?


    **


    沈落到達夜色闌珊,輕一已經等在門口,沈落直接隨她去了後院。


    百裏蘇正在樹上坐著喝茶,沈落近門打趣道:“蘇先生,冬天海拔越高會越冷的。”


    百裏蘇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看到樹下的沈落,露出一絲絲的笑意:“何為海拔?”他在樹上跳落,蜻蜓點水般落在沈落的麵前。


    “想知道麽?幫我個忙?”沈落笑道,挑了挑眉,開口說道。


    百裏蘇大笑:“我說小美人,你這交換條件也太便宜了?”


    沈落轉了轉眼睛:“你們主子反正是答應了,你看著辦吧。”


    百裏蘇冷哼:“嗬,你憑什麽認為,我就會聽他的?”


    “你就是會!”沈落盯著百裏蘇,雖然他嗬夜澤更像是朋友,但他也是一直都在為夜澤辦事。


    他們的大計劃她不打聽不參與,但她的事隻是小事,兩人應該不至於小氣。


    百裏蘇看著沈落一臉堅定的樣子,搖了搖頭,讓沈落隨他進了屋。


    百裏蘇將麵前的茶盞放到沈落的麵前,沈落以為是茶,卻沒有注意到它沒有顏色,一喝才知:“酒?”


    “不然呐?我像是會喝茶的人?”百裏蘇反問。


    沈落咂舌,搖了搖頭。


    “說吧,什麽事?”百裏蘇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開口道。


    “我的身世,你可否知道?”沈落開口時,百裏蘇手中的酒壺頓了頓,被沈落察覺:“你果然是知道的。”


    “我查不到,沈家被抹得太幹淨。”沈落開口說道。


    百裏蘇愣了愣:“夜澤當真想讓你知曉?”


    百裏蘇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落點了點頭,還是有些猶豫。夜澤和沈落確實是舊識,但沈落曾經也不過是夜澤手下的一枚棋子罷了。


    當年沈落對夜澤有情,夜澤對沈落無意,但自從沈落失憶後,一切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百裏蘇為難的看著沈落,夜澤的擔憂他也同樣擔憂,以現在沈落的性格來看,若是真的記起了之前,恐怕是會恨夜澤的。


    “怎麽?”沈落見百裏蘇沒有動靜,便開口問道。


    百裏蘇皺了皺眉頭,終於開口:“你之前的身世我的確不知,當年我隻知道夜澤要救一女子,需要我出手,我便趕來了離國,但後來卻出了變故,你被離彥所救,我本以為如此便不必救你了,但夜澤還是讓我製造了機會在離彥麵前漏了身份救了你,後來離彥要消了你的記憶,我也隻得照做,但至今也不知究竟目的何在。”


    沈落聽著也皺了皺眉,原來,起初要救自己的是夜澤,難怪當時自己醒來的時候,會在房頂遇見夜澤。


    之見百裏蘇接著說道:“我隻知道當時見你的時候,隻剩了一口氣,雖然後來離彥對外宣稱你是墜崖而傷,但其實不是,那些傷,一看便是受盡酷刑所傷。”


    百裏蘇說到這兒,沈落也不僅皺起了眉,離彥是說過她在牢中受刑,但她被接到太子府的大牢時,應該是受保護,怎會傷的如此之重呐?


    百裏蘇轉身拿過一個小盒子,遞到沈落麵前:“這個花根配百合煮水,喝下便可恢複記憶。”


    這是後路,也是離彥不知道的路,夜澤想要利用的,是沈落對離彥的恨,所以這恢複記憶的東西便一直沒有丟掉,畢竟十年一開的花,也沒有那麽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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