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前科在,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陸小鳳手裏的,於是大夥兒就都先湊了過去看,出乎意料的,是兩個很好聽的名字:靈晞,鳳翹。


    當眾人都驚訝於陸小鳳起名水平之高時,司空摘星卻哼了一聲道:“你還真是自戀,什麽時候都不忘你陸小鳳的大名和你的靈犀一指。”


    眾人這才恍然記起還真是如此,這兩個名字,恰巧如司空摘星說的那樣,與陸小鳳本人息息相關,當然,他們也不可抑製的想到了那個“彩鳳”……


    “話雖如此,但陸兄這兩個名字的確是很不錯的。”


    花滿樓開口幫腔了。


    “但是這兩個名字,都是女孩子才能用的吧?”身為母親的雪衣發話了,“而且……”她指了指那個“晞”字,“這個字,跟阿英的二弟葉暉的名字中的暉字……”


    她話未說完,陸小鳳就輕輕一拍桌子道:“這還不簡單,去掉那個日字邊不就行了?”至於為什麽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嘛……”


    他嘿嘿一笑,旁邊的司空摘星就已經幫他說出來了:“還不是他比較偏疼女孩兒,男孩兒在他眼裏啥都不是……你見他哪次不是看見漂亮姑娘就跑的飛快的?”


    眾人默,好吧,果然是陸小鳳的風格。


    看完了陸小鳳的,接下來自然就是他們年紀中最大的孫思邈了。


    提心吊膽的雪衣在看完了孫思邈選出的兩個名字之後,偷偷鬆了口氣,雖然還是藥材的名字,不過這兩種平日裏並不常被提到,聽起來也十分好聽。


    兩個名字分別是:零榆,繁縷。


    剛好一個男孩子的名字,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見了這兩個名字,並不知這仍舊是藥材名字的陸小鳳等人紛紛朝孫思邈豎起了大拇指,孫思邈終於一解之前被雪衣各種反對被人奚落隻知道藥材的怨氣了。


    花滿樓臉上的表情帶了些許憐憫,如果到時候真的選中了這兩個名字的話,那麽不知道這幾個家夥知道這兩個名字還是藥材名字的時候,會不會直接吐血?


    見孫思邈滿臉笑意,雪衣忍住了將出口的意見,迴頭看了一眼搖車,心中歎道:孩兒們,你們祈禱這兩個名字不會被抓到吧,否則,我已經可以預見你們開始習字學到自己的名字時怒摔筆的畫麵了……


    不過,再怒摔筆還是得學,這沒辦法。


    雪衣將這些念頭拋到了腦後,有些奇怪的問道:“為什麽都是雙字,你們不喜歡單字麽?”


    孫思邈朝她翻了個白眼抬手彈了她一個腦崩,雪衣痛唿一聲捂住了額頭:“師父,幹嘛打我……”


    “你自己說說,這裏有幾個是單字名的?你這是變著法兒的告訴我們你想孩子的爹了麽?”


    “呃……”


    雪衣無語了,掃視一圈周圍,還真是,沒一個是單字的,一群人中除了葉英,其他都是雙字名……


    “其實照葉家排法,葉兄的孩子,本應是雙字才對。”花滿樓一邊說,一邊展開了自己手裏紙張,“但是,我還是取了兩個單字的名字,你們看看吧。”


    大家伸頭看去,就見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字,一個“平”字,一個“安”字。


    非常簡單而又普通的兩個字,卻滿滿含著他對兩個孩子的祝福。


    “真是很不錯的兩個字。”孫思邈捋著胡須稱讚道,


    陸小鳳亦笑道:“恐怕也隻有不流於表麵的花滿樓,才能毫不顧忌的拿出這樣的名字了。”花滿樓從來都是真心待人,誠心待人,從不做虛偽之事,這兩個名字,把他的個性體現的淋漓盡致。


    “七哥,我替兩個孩子謝謝你。”雪衣端端正正的朝花滿樓行了個禮,花滿樓連忙擺手:“不必了,這是應該的。”


    已經看完了三個人的,接下來輪到的,自然是司空摘星或李承恩,因為剛才被司空摘星吐槽了,陸小鳳便將矛頭指向了他:“我說司空摘星,你這兒看了半天,你取的名字呢?快拿出來啊!”


    被點到名字的司空摘星卻吊兒郎當的指了指額上汗珠仍未落下的李承恩道:“我覺得我們得先看他的,我告訴你們,要不是我,這會兒這小子早就溜了……”


    說著,他還抖了兩下腿,大家的目光齊齊往他的腳上看去,就見司空摘星的腳,此刻壓根兒沒有好好的站在地上,而是,死死的踩在李承恩的腳上。


    眾人:“……”


    這是得有多心虛啊……


    想到之前對李承恩的懷疑,雪衣走上前去,抓住了李承恩背起來的手,一邊試圖拉到前麵來一邊道:“你看,你說要看他們的,你也看到了,現在,可以亮出你取的名字了吧。”


    李承恩苦著臉,死命的往後掖著身子好不讓雪衣把他的手拉出來:“還,還是不要了吧,我剛才想過了,這名字不合適,我再想一個成麽……”


    分明是在胡扯。


    雪衣在心中道,若不是她偶然要自己寫名字,沒準兒這會兒不知道這貨取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就給他塞進要被抓的紙團堆裏了!


    扯了半天,沒有李承恩力氣大的雪衣根本就扯不出來,有心繞到背後吧,李承恩也太會選地方站了,剛好靠在桌案邊上,而桌案是靠牆的,他背後根本就沒有地方站。


    旁邊的人見雪衣扯不動,另一邊司空摘星也上來幫忙了,可他隻是精於輕功和身體技巧,力量壓根兒不行,哪裏拉的過整日裏使幾十斤重槍的李承恩?


    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雪衣和司空摘星還是選擇了,繼續扯……


    一場取名大會演變成了拔河大賽,把一旁的陸小鳳孫思邈和花滿樓笑的不行,雪衣卻是越拉火氣越大。


    這廝心中肯定有鬼!若不然,他哪裏能這麽堅持?


    好你個李承恩,平日裏胡鬧也就算了,但這次是給我家寶貝兒們取名字,這麽重要的事你竟然也敢胡鬧,就是陸小鳳也隻是玩笑性質的起了個俗氣一些的,這貨肯定是平日裏被人笑話多了小名預備把笑話轉移呢?


    “我就不信了,今兒我就跟你杠上了,你拿出來不拿出來?”雪衣停下手裏拉手臂的動作,氣勢洶洶的問。


    “不拿!”李承恩果斷的搖頭,開玩笑,那樣的名字他死都不能讓這丫頭看見,否則他都能預想到他的下場了。


    雪衣快氣瘋了,腦子一熱,收迴了拉李承恩手臂的手,一邊從係統包裹裏往外掏東西一邊氣哼哼的道:“你不拿是吧,我自己來拿,看本姑娘把你手砍下來就由不得你不拿出來了……”


    話音落時,寒光閃閃的勿離劍已經出鞘並且劍尖已經抵在了李承恩的臂膀處。


    眾人的笑意收斂了起來,孫思邈肅然道:“丫頭,不至於吧?”


    其實人已經不太正常的雪衣迴頭也滿臉嚴肅:“師父,很至於,若不是被我看到了,他那亂七八糟的名字最後被抓鬮抓到了,寶寶們豈不是……”


    “倒是不作數便是,何必把劍也拿出來,快收迴去。”花滿樓打斷了她的話,語含責備。


    雪衣心中氣苦,又沒法告訴他們,其實現在在她的係統界麵上,兩個孩子的名字目前還是空的,她也是想到李承恩可能搗的亂才想到,萬一她的係統突然抽了風,等抓鬮結果出來的時候突然給她來個命名成功,兩個寶寶得到的是狗剩丫蛋這樣的名字,她找誰哭去?


    有這麽個存在感超弱卻時不時的給她來一發的係統,她也很崩潰好不好?


    “是啊,葉兄的劍送給你,恐怕不是讓你來對著自己人的吧?”陸小鳳亦是滿臉的不讚成,就連司空摘星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明明知道他們說的都對,雪衣還是忍不住仰天長歎,心中叫道:阿英……為什麽你現在不在我身邊,若是有你在,孩子們的名字哪裏輪得到他們做主啊!!


    感歎完了,雪衣正準備從善如流收劍,腦子裏卻有一個熟悉的,但絕對不應該出現的,有些遲疑的聲音響起:“……孩子們?”


    是葉英的聲音。


    臥槽這是怎麽迴事!幻聽了吧?


    被嚇到的雪衣收劍的手一抖,鋒利的劍尖就那麽劃破了李承恩的衣服並刺入了血肉之中。


    血,就這麽從傷口處洄洄流出,完全沒料到雪衣真的會刺下去的眾人都愣住了。


    於是,便出現了之前的那一幕。


    “桄榔!”雪衣手裏的不自覺的落到地板上。


    鐵器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愣住的眾人,孫思邈朝雪衣斥道:“還愣著幹什麽,去拿止血的草藥!”


    在古代,氣與血的流失是要命的事,尤其李承恩的傷口看起來就不小,更是不能輕視,弄不好,就要好久才能養迴來。


    “沒關係的,這點小傷,用什麽藥!”李承恩見雪衣臉色難看,連忙開口給她解圍,他習武之後,感覺得出來,雪衣這是失手,並非故意,所以一點也也不介意。


    “不用了,師父,很快就能弄好。”雪衣的頭腦終於冷靜了下來,打開自己的係統麵板,看了一眼離經心法上的技能,深吸了一口氣,默念了一聲握針,就見到自己的手上有隱隱的發出了淡淡的青草色的光芒。


    她看了看眼神驚異卻一語不發的孫思邈和其他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大的眾人,想了想,走到李承恩的跟前,直接以掌覆上了血淋淋的傷口處。


    在眾人都驚訝於雪衣從未在他們展現過的能力時,在屋內,還有一處也隱隱發出了青草色的光芒,卻並無一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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