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苦少年見自己麵前突然落下來個漂亮姑娘,一時看的有些呆,直到發覺柯瑩芝的怒目才訕訕的抓抓腦袋道:“你不跟我打怎麽知道我打不過你?”


    話一出口,他就自己愣了一下,脫口又道:“咦,不對,我為什麽要跟你打?”


    柯瑩芝的眼睛眯了起來,台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喂,你說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


    “要我說是假傻,大概是看見人家姑娘太漂亮了,覺得還是手下留情才有希望,所以故意的吧?”


    “那可不一定。”


    ……


    “我現在有興趣知道你的名字了。”柯瑩芝意味深長的道。


    少年眨眨眼,似乎剛剛想起自己忘了報名字,憨笑到:“對哦,我忘了報名字了,我叫徐二……不是不是,徐承恩,我叫徐承恩。”


    擂台下的雪衣噴了:徐承恩,那不是李承恩的原名麽?(下文敘述為方便閱讀還用李承恩)


    前一刻,三人正在擂台旁邊的一個小攤子上喝糖梨水,因為昨夜葉英一夜沒有實實在在的睡覺,加上純粹站在那裏盯著擂台上看著實太傻,雪衣便拉了葉英過來喝糖梨水,一邊喝一邊看,於是,熟悉的三個字讓她悲劇了。


    “沒事吧?”葉英的目光終於舍得從擂台上挪了迴來,眼睛裏有著淺淡的關心,畢竟雪衣與他相處三年多,怎麽會沒有感情呢?


    雪衣趕忙擺手:“沒事沒事,少爺繼續看吧。”


    然後,葉英就毫不客氣的轉迴了頭。


    雪衣:……


    莊花我知道那上麵八成可能就是你的“官配”但是你能不能多多少少遲疑一下連一點關心時間都舍不得多施舍給我一點難道我這三年的真心都喂了狗麽?


    好吧,也許真的是喂了狗,喂了擂台上的那隻哈士奇了。


    “官配”麵前,一切靠邊站。


    她默默吞了一口血,的把目光也重新放迴了擂台。


    花滿樓微笑著聽著主仆二人的互動,擂台上柯瑩芝的聲音拉迴了他的注意:“你不知道麽,這個擂台最後把關的人就是我。”


    “你?”李承恩顯得有些詫異,而他的表現則讓擂台上下的人們有了一種奇怪的預感。


    果然:“不行不行,我姐姐說了,好男不跟女鬥,我不跟你打架,你們換個人過來?”


    柯瑩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還未說話,一旁做裁判的柯家總管出聲了:“這位小兄弟,這裏是我家大小姐比武招親的擂台,最後的把關自然是要我家小姐親自出馬,若是小兄弟不願意與我家大小姐打,那麽這場比武,可就算你輸了。”


    “對對對,你不打贏了柯大小姐,怎麽跟她拜堂成親,送入洞房啊?”擂台下有人打趣道。


    聽完柯家總管和台下人的話,李承恩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這裏是比武招親的擂台?不是比武贏錢的擂台麽?”


    “不是——”


    擂台下的群眾齊齊帶著笑意迴答道。


    “你這個臭小子,難道沒看到那麽大的比武招親四個字麽??”柯瑩芝漂亮的臉上已經開始有煞氣出現了。


    攤攤手,李承恩很理直氣壯的道:“我不識字。”


    台下人的笑意便成了哄堂大笑。


    “我隻是聽見人家說比武勝利的有一百兩銀子,沒多問就報名了——喂,你幹嘛?”他慌忙躲過柯瑩芝迎麵揮來的拳頭。


    柯瑩芝已經氣的滿麵通紅:“你這個家夥,竟然敢侮辱我!”


    “侮辱?”李承恩一臉的莫名其妙,隨後繼續一邊躲著柯瑩芝的拳腳一邊喊冤,“我沒有啊,姑娘!”


    她一個柯家大小姐竟然還不比一百兩銀子吸引人?


    柯大小姐不再作聲了,手腳也越發的狠,李承恩漸漸開始躲的狼狽,但他卻一直都沒還手,台下的人還在起哄:“打,打,打!”


    “哎,算了算了,我不要這一百兩銀子了,你繼續你的比武招親吧。”李承恩丟下一句不負責任的話,一溜煙下了台,在人群中鑽來跑去,不一會兒就沒入了人群中。


    柯瑩芝仍在台上叫:“都給我去追,今天不打的他跪地求饒本姑娘就不叫柯瑩芝!”


    一眾看家護院大聲應諾,提著棍子直追李承恩的方向。便有好事人等跟著去看熱鬧,人一下子走了一小半。


    “少爺,花公子,不如我們也去瞧瞧吧?”雪衣提議道,她也想去看看後續呢?


    花滿樓笑笑沒有做聲,人卻已經站了起來,葉英奇怪的看了雪衣一眼,也隨大流了,三人跟著看熱鬧的人群七拐八拐的走了幾條巷子,柯家護院終於還是跟丟了李承恩。


    “這個李承恩,還挺滑頭。”雪衣撇撇嘴,心裏覺得有些可惜,她還以為沒準兒今天葉李二人就能相見呢?


    “雪姑娘對那個徐承恩很感興趣?”花滿樓笑道,雪衣抬眼看了一下他,毫不害羞的迴答:“是呀,挺感興趣的,那小子不像練武之人身手卻不錯,性格也不算壞,最重要的是……”


    她的語氣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太正常了:“他的名字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嗯,很微妙。”


    花滿樓略一怔愣,他雖然不太懂雪衣所說的微妙是什麽,但是也多少猜得到一些,也摸了摸下巴,正要說話,那邊葉英接口了:“是很微妙,做為一個男子的名字來說。”


    雪衣和花滿樓都不說話了,她瞅了瞅葉英依舊淡定的神色,心中暗自嘀咕,這難道是“官配”的魅力?


    而花滿樓,卻是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麽。


    “依我看,我們大概馬上就能再見到他了。”花滿樓聽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雪衣有些詫異:“看到誰?”


    花滿樓已經開始往巷子外走了,他們走到了一條人群還不少的大街上,而此刻,大街上正在打架,又或者說,是在抓小偷。


    聽的人說李承恩這是在抓小偷,雪衣有些無語了,該說李承恩不愧是城管頭子麽,敲這閑事管的,恐怕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剛才還在被柯家人追殺吧?


    李承恩正跟一個瘦弱的少年顫抖,他雖不會什麽正經功夫,卻不知為何能夠數次阻擋住那個少年離開的腳步,瘦弱的少年有些惱怒,忍不住喊道:“你好好的在路上走你的便是,管什麽閑事,你是狗麽?”


    他這話一出口,雪衣便覺得略有耳熟,花滿樓臉上卻是多了一分奇怪的笑意,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唉,你這人怎麽說話的,這叫除暴安良人人有責,我說那邊的錢袋主人,你倒是幫個忙啊!”李承恩漸漸有些捉襟見肘了。


    葉英三人往李承恩示意的方向看,果然看見另外一個少年正抱兄站在一旁看二人打架,比起其他看熱鬧的人來,他離的明顯比較近。


    此時他卻往雪衣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迴頭道:“司空摘星,你拿我的錢袋子被人家當場抓住,我們的賭約可就算你輸了,你服是不服?”


    “我不服,不服!”司空摘星大叫道,“陸小雞你這個混蛋,打賭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明明不是你抓到的,憑什麽算我輸?”


    陸小鳳對司空摘星大聲叫他的外號並不以為意:“這不是很明顯麽,你被別人抓到了,就證明你的技術不到家,既然你的技術不到家,賭約自然是我贏了,因為我們賭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麽?哎,小兄弟,放了他吧,我們隻是玩玩。”


    李承恩抬頭看了一眼衣飾良好的陸小鳳,迅速的脫離與司空摘星的纏鬥,嘟囔道:“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就是無聊,浪費別人時間。”


    說完,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陸小鳳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從腰間摸出一兩銀子一邊丟向李承恩一邊喊道:“對不住了兄弟,給你添麻煩了,這錠銀子拿去喝茶。”


    眼見著那錠銀子即將擊中李承恩的頭部,李承恩的頭卻是一歪,抬手就穩穩的接住了銀子並擺了擺手:“客氣了。”


    而在旁邊看著的雪衣由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了然直到最後的完全接受,也就隻有短短一會兒而已。


    李承恩的表現讓她隻想到了一句話:真不愧是未來的城管頭子……


    而未來的城管頭子在拿到銀子的第一霎那,轉臉就快步往賣饅頭的小販那裏走去。


    街上此時突然有些嘈雜,花滿樓和陸小鳳等人聽不清出李承恩很賣饅頭的小販說了些什麽,但是李承恩的那句話卻讓小販的表情從淡漠變成了驚訝,大約是有點不相信,還又重複了一遍。


    見李承恩肯定的點頭了,這才忙不迭的去紙包給李承恩包起饅頭來。


    這廂關注著他的葉英等人在小販開始往蒸籠外拿饅頭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不自覺的就開始數數,一個,兩個,三個……


    當小販沒完沒了的往外拿饅頭,李承恩也數次從拿出來的饅頭中伸手拿走吃掉小販終於搞定笑眯眯的送李承恩走時,陸小鳳等人已經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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