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們何在?”


    崇禎皇帝一開口便將這二三千人給定了性——他們是忠臣。


    這一句“忠臣們何在”在崇禎嘴裏說出來是何等的不易,特別是假死南狩之後的崇禎皇帝。


    崇禎皇帝急匆匆的從縣衙奔到西門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他自感自己頓悟了,明白了,那些文武大臣們都是不可信的,所以聽說朱慈炤外出迎接一夥過路的明軍,他才如此緊張。


    其實作為一個在位十幾年的皇帝,朱慈炤一出城門,崇禎皇帝便知道朱慈炤打的是什麽主意。


    不過是在自己答應了其能獨自在山東經營之後,手中無兵、無將,這突然看見有一夥過路的明軍,心動眼熱。


    可在崇禎皇帝眼中,朱慈炤這種作為不僅不能給朱慈炤增加實力,反而會阻礙朱慈炤的成長。


    想一個月前,自己手下將領何其多也?


    說上來的便有吳三桂、唐通、馬科、劉澤清、白廣恩、黃得功、高傑......人數是夠多的,也是自己兒子現如今實力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可是結果呢?


    吳三桂未來勤王(崇禎皇帝尚不知吳三桂叛變),劉澤清未來勤王,唐通和監軍太監杜之秩向李自成獻了居庸關,馬科降李自成,白廣恩獻固原,高傑南逃,黃得功亦是未來勤王。


    所以,崇禎皇帝在明白文臣武將皆不可信的同時,通過周遇吉一人便堅守寧武關十幾日事情,明白了另一個道理:文臣武將不在多,在忠;兵士軍械不在廣,在精。


    故而朱慈炤通過百姓的擁戴在畿南、山東地界行事,親自培養自己的軍隊,崇禎皇帝是讚同的,但是若是說接收這些名為朝廷的明軍、實則為叛逆的賊寇,崇禎皇帝隻有五個字:


    堅決不答應!


    自己前車之鑒不遠,怎會也讓吾兒重蹈覆轍?


    可是有一點,崇禎皇帝沒有想到,那就是周遇吉的隊伍竟然突圍出了寧武關,甚至帶著周遇吉的血脈跑了出來,對於周遇吉若說以前崇禎皇帝還如同防備其他文武大臣一般防備著他,那現在崇禎皇帝是萬分的相信他了。


    不僅僅因為周遇吉死了,還因為他的所做所為。


    對,要讓我朱由檢完全信任你,那就以死來證明,而恰好,周遇吉和他的隊伍死守寧武關,殺敵七萬的所作所為,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在聽聞了這是周遇吉的隊伍之後,崇禎皇帝直接將這支隊伍每一員判定為忠臣。


    “還不放開為父!”


    崇禎皇帝沉聲道。


    “這些人是周總兵的人?”


    地上的小胖子朱慈烺腦迴路還是有些慢,馮緱講完半天,崇禎皇帝都在這感歎良久了,他還在問城外是誰的部下。


    “你以為呢!”


    崇禎皇帝當著馮緱在這,不好意教訓這個不孝子,強忍著怒火道。


    “我大哥迴縣衙了?”


    小胖子卻無視了崇禎皇帝雙目中噴出的快要將眉毛燒掉的怒火,低頭想了想又道。


    “你以為呢!”


    崇禎皇帝馬上就要爆發,聲音如同臘月的寒冬一般,讓一旁的翟三打了個寒顫。


    “哦!爹,我走了!”


    小胖子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然後鬆開崇禎皇帝的龍腿,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衣袖上的土,恭敬的朝崇禎皇帝行了一禮,然後小胖腿一邁,走了。


    嗯,整個過程很自然!


    不僅如此,看小胖子行禮的姿勢,還很規矩呢,正兒八經的,至少讓那些熟知禮儀的大臣們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不過這忽然的規矩讓崇禎皇帝一時沒反應過來。


    崇禎皇帝得到了自由,但是卻呆了,就這樣放開了?這麽簡單?就因為知道了這些?讓這個不孝子就這樣鬆開了朕?


    崇禎皇帝看向馮緱,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垂著眼睛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


    “走了?”


    崇禎皇帝懵圈道。


    “是的,三公子走了!”


    馮緱恭敬道。


    “哦......那我們也走吧,前麵帶路!”


    崇禎皇帝又兀自懵了一會,活動了一下有些麻了的雙腳。


    “是!”


    馮緱一抱拳,轉身引著崇禎皇帝向城牆下走去。


    小胖子朱慈烔依舊很淡定的下了城牆,然後西門一側的班房走去,那裏拴著他的馬匹。


    剛剛拐過班房的牆角,脫離了崇禎皇帝的視線,隻見這個小胖子一改剛剛從容淡定的樣子,提起衣擺便向馬廄衝去,急急忙忙的解下馬繩,他有些渾圓的身材卻敏捷的翻上了馬背,抽鞭大喝一聲“駕”,然後直奔縣衙而去。


    騎在馬上,他的腦門上已然聚滿了汗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幸好父皇以為我是個傻的,沒有叫住我,要不然今天少不了得挨一頓打。”


    他一手攥著馬繩,一邊拍了拍胸脯,臉上又不禁露出了笑容:“嘿嘿,別人都以為我貪吃懶惰,膽小無謀,哪裏知道我‘大智若愚’的智慧!”


    “哎呦!”


    他正得意著,街道旁不知哪裏伸出一個寫著“醉香樓”布料旗子,正好糊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打落下馬來。


    “哎呦,摔死我了,什麽東西!這是誰家的旗子!”


    小胖子朱慈烔扶著腰間,手持著那麵帶著脂粉味道的旗子,在一雕花棗紅門前大喝道,幸好他走了這一段,放慢了馬速,也仗著他一身渾肉撐摔,要不然非把他摔個好歹來。


    ......


    “怎的不跑了?!”


    張升右手打著繃帶,左手扛著一把未曾出鞘的腰刀,微微喘著粗氣對門前牽馬而立的朱慈炤道。


    “我為何要跑,我這不是早早的便打開城門,來迎接諸位嗎?”


    朱慈炤笑眯眯的看了眼翟三,又看向張升道。


    “你不是不信我們是周總兵的部下嗎,現在相信了?”


    張升看了眼正被一群“百姓”們緩緩打開的城門,“啪”得一聲將手中厚重的腰刀連著刀鞘插在朱慈炤腳邊的土中,黑著臉道。


    “我們何時說過不相信你們了,你們參將都沒說話,你這漢子哪裏這般多事?!”


    翟三在這張升將刀插進土中的一瞬間便閃身護在了朱慈炤的身前,右手便要拔刀,待見這黑漢子沒有再做什麽,不由有些火氣。


    “嗬嗬!”


    張升似乎早就想到了翟三會這樣說,蔑視的一笑,忽的腳下一動,左手持刀柄的同時腳下暗暗發力,猛地便踢到了刀身上,那被他連著刀鞘插在土中存許的大刀忽的彈出,然後直奔翟三而去。


    “還要動手!?”


    翟三作為錦衣衛的百戶,雖然不是什麽武林高手,但是身手豈能弱了,見那黑臉漢子忽的向他出手,卻是臨危不亂。


    他猛地一跳,雙腿一開,任那大刀從自己胯下襲來,在落地之時,卻仍是不退,趁著落地的墜勢,雙腳一前一後,並成一字,便朝著那刀側麵踢去。


    翟三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將這黑漢子手中刀再原封不動的壓迴去,甚至要憑借著下墜的這股子巨力,讓這黑漢子持不住刀柄,被他踩在腳下。


    “不好!”


    但翟三顯然輕視了這個左手持刀的黑將軍,他剛剛將刀踩在腳下,卻見那黑漢子興奮一笑,滿臉得意的向他露出了一口白牙,雖然翟三不知道他是何意,但還是急忙抽腳。


    “起!”


    可為時已晚,隻聽這黑漢子忽的怒目圓睜,左手猛地發力,向上一抬,竟然就這樣握著刀柄將翟三掀飛起來。


    翟三一時不察,被他高高掀起,隻覺著一股巨力傳來,然後整個人便向後倒退而去。


    眼看翟三倒退數步,身子不穩便要跌坐在地,他身後一人忽的伸出手來,按在了他的後背,穩住了他。


    “將軍!”


    翟三穩住身子,迴身看去,見朱慈炤正在他身後笑眯眯的看著他,這才知道是朱慈炤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自己,忙是抱拳,同時又有些羞愧。


    “沒事吧?”


    朱慈炤道。


    “沒事,將軍且等我一等,我再去會會這廝!”


    翟三急忙搖了搖頭,便要欺身再戰。


    “慢,你不是他的對手!”


    朱慈炤手搭在翟三肩上,搖了搖頭。


    “將軍......”


    翟三還想再說些什麽,朱慈炤卻是搖了搖頭,他隻得抱拳退在了朱慈炤身後。


    “黑漢子,你是何名姓,力氣這般大,我會會你可好?”


    朱慈炤一張笑臉看向張升,笑著道。


    “哈哈!”


    張升笑了,他比量了一下自己和朱慈炤的體型,見自己方方麵麵都比朱慈炤要強,搖了搖頭。


    “你不行,你的隨從打不過我,你,哈哈,打你我都不用手!”


    ......


    感謝各位的幫助,其實我沒啥事情,就是昨晚有點情緒低落,發發牢騷,感謝“曆史啥時候真實”書友前往大佬的書評區給推薦,謝謝,沒得關係,我現在心態忽然好的很,因為有你們啊!


    就是寫給你們看的,其他人,無緣也罷!


    哦,還要感謝“、續箹_承喏”書友和“6615”護法的打賞安慰,讓諸公心憂了,慚愧!


    同時,那些默默投票支持的書友們,你們收到崇禎爸爸的聖旨了嗎?


    “來人啊,封這位將軍為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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