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眾人此時都圍著崇禎皇帝等人,突然聽到哀嚎之聲,便轉身去看,沒想到卻是兩個少年郎拿著馬鞭正在鞭打那名剛剛暈了過去的惡奴。


    是太子和定王。


    他二人不知何時下了馬車,看著這滿地的屍首,不禁有些目眩,但好在忍住沒吐,但是如此大功,卻沒有他二人的份,不禁心有不甘,於是眼尖的定王發現一個嚇暈沒死的,這兩人便拿著馬鞭抽打起這人來。


    “好你個狗東西,讓你殘害我大明百姓!”


    “讓你個狗東西,在此為虎作倀!”


    他二人自小便由名師教導,這打起人來你一言,我一語,竟還有很多的由頭,把那原本昏死過去的惡奴抽打的是“哇哇”直叫,真的是好不熱鬧。


    崇禎皺眉。


    那老漢見多了兩個少年郎,不禁看向崇禎皇帝道:“這是......”


    崇禎皇帝麵帶尷尬之色,道:“此吾大郎和三郎也......”


    然後又指著朱慈炤道:“此吾四郎。”


    這老漢眼力勁不同於常人,忙是吹捧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三位公子具是一等一的人物。”


    “嗬嗬!”


    崇禎皇帝應付的笑了兩聲。


    此時定王和太子把這惡奴抽的皮開肉綻也是下了狠力氣,不一會便累得氣喘籲籲,他們見崇禎皇帝向他看來,頓時臉上一喜,扔下鞭子朝崇禎皇帝跑來,道:“爹,這惡奴竟然敢裝死,幸得被兒子發現,要不便便宜了這狗東西了!”


    崇禎皇帝麵無表情,但還是誇讚道:“嗯,你二人辛苦了,且去歇著吧!”


    “不辛苦,不辛苦!”


    他二人受了崇禎皇帝的誇獎,忙是擺手,但臉上的喜色已是遮不住。


    他二人其實剛剛從馬車裏睡醒,也就趕上整個事情的結尾,已然不知朱慈炤被眾人推舉為將軍,還猶自吹噓著。


    那裏老見他二人所言亦是不凡,便道:“不知兩位將軍,可否留下,助我等舉旗起事?”


    啥?


    舉旗?


    留下?


    太子和定王變了臉色。


    同樣的,崇禎皇帝也變了臉色。


    他總共就三個兒子,已經留下了一個,若是三個都留下,那他去了南京之後,還當個屁的皇帝,連子嗣都沒有。


    聞此,他連忙擺了擺手,道:“此二子,皆碌碌無為,難以成事,還望老丈見諒!”


    說著,便一臉怒色的轉過頭去,對太子和定王道:“你們四弟受了傷,還不扶他去馬車上休息。”


    這二人聽那老漢要讓自己留下,早就嚇壞了,生怕崇禎皇帝答應,聞此,便一左一右,扶著朱慈炤去了馬車。


    朱慈炤不願去車廂裏坐著,便坐在馬車外,見翟三在那無所事事,便朝翟三招了招手,示意翟三過來。


    翟三忙是下馬過來,朱慈炤便吩咐道:“你帶幾個人去打掃戰場。將這些人手中的長矛收上來,我們備用,還有他們的衣服裏,都搜一搜,看看有沒帶著銀錢,可不能浪費了。”


    翟三聞言,卻是嘿嘿笑了起來。


    朱慈炤見他笑的猥瑣,不禁罵道:“笑個屁。”


    翟三收了笑容道:“公子,哦,不對,應該叫您將軍了,那銀錢我早就吩咐讓人摸來了,一共十六兩多,正想上交給您呢。”


    “你小子!”


    朱慈炤笑了笑,然後按住了翟三掏錢打的手,道:“分給弟兄們吧,如此功勞,自然要有賞賜!”


    翟三忙是抱拳道:“謝將軍!”


    “哎,別人稱唿我將軍就罷了,隻你我二人之時還是稱唿我為公子吧!親切!”


    翟三心中感動,躬身道:“是,公子!”


    “嗯。”朱慈炤揮手讓他去了。


    不一會那迴了村的村民便趕迴來了,不過這次來的卻不僅僅隻是迴村拿農具的那幾人,還有原本便留守在村中的村民。


    這吳家村有兩個裏,也就是二百二十戶,假設一戶三人,這嗚嗚泱泱的也有六百多人。


    這些人有的手中拿著柴刀,有的手中拿著紅纓槍,有的手中又拿著農具,還未到近前,便嚷嚷起來:“將軍呢,帶領我等的將軍呢?!”


    那吳老漢見這麽多人來找將軍,便喝道:“吳二狗,是不是你說的?把這許多人都叫來了?”


    那人群中有一個拿著鐵叉的漢子,聞言底下了腦袋,唯唯諾諾道:“俺,俺一時沒忍住,高興嘛!”


    吳老漢搖了搖頭,瞪了他一眼:“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然後便來到朱慈炤身邊躬身道:“將軍莫怪,我等村民也是聽此喜訊,一時難以自持。”


    朱慈炤還未說話。


    一村婦便擠了上來,左瞧瞧右瞧瞧,這才喜道:“這小將軍,臉蛋白白的,倒像是大堂裏的知縣大老爺!”


    呃......


    朱慈炤不知自己應該謙虛一下,還是說應當告知這村婦自己這是流血流的,顯得臉色蒼白。


    但眾人似乎不給朱慈炤思考的時間,很快便有其他人好奇的上前來“觀看”朱慈炤,他們評價不一,有很是喜歡的,也有幾個漢子對朱慈炤有些不屑。


    他們多是身強力壯之徒,早就期盼著自己能登上將軍的這個寶座,現如今被朱慈炤這樣一個外來客搶了,自然會有怨言。


    他們不敢當麵說,但是私下裏閑話卻頗多,什麽黃口小兒,什麽乳臭未幹之類的話。


    不一會人群裏就傳開了,先前那些村民道是十分的相信,但是後來來的這些村民也不禁被這種最沒有根據的謠言所誤導,一時也開始左搖右擺起來。


    他看著也就是十四五的模樣,怕是擔當不起這種重任吧?


    有人心裏想到。


    麵前的眾人的議論之聲,朱慈炤當然也聽見了,從一開始眾人對他的吹捧,到有人懷疑,到大部分都持有懷疑之色,他都聽在耳中,但是他沒有說話,因為隻有事實才是最好的證明。


    他將馮緱喚過來,對著他耳語了一會,然後馮緱便帶著幾人去了。


    崇禎皇帝其實也看見了這些人一係列的變化,但是這次他出奇的竟然沒有說話,他在看,看朱慈炤會怎麽解決這件事,如果朱慈炤連這種小小的事情都接解決不了,那麽崇禎皇帝是絕對不會再將朱慈炤留在這的。


    即使將山東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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