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盼今天臨時充當了一個迎賓的角色。


    顏家人丁稀少,到顏若曦這一代便隻有顏若曦和她的哥哥顏若海兩兄妹,不過顏若海常年呆在部隊很少迴來。這次爺爺八十大壽,顏若海特意向部隊領導請了幾天假,專程趕迴來給爺爺拜壽。


    所以,江盼盼便臨時充當起了顏家的臨時迎賓。


    “歡迎光臨!”江盼盼剛好迎接完一對賓客夫婦,一抬頭,便看見馬凡和一個清麗脫俗的絕美女子一起站在了別墅門口。


    女子皮膚白皙,穿著簡單而質感極好的禮服,江盼盼一眼便看出這是來自於鷹國皇家禦用服裝設計師親手設計製作的服裝,因為江盼盼對服裝極為在行,更何況再次確認之下,她看見了禮服上一個不起眼的飛鷹標記。女子容貌極為出眾,清麗的臉龐略施粉黛,讓人一看之下便移不開眼,簡直秒殺大華國內一眾女星。她輕輕挽著馬凡的胳膊,和馬凡一起站在門口,頓時便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僅憑二人的氣場,便令現場的焦點轉移到了二人身上。


    “凡哥,倩姐,歡迎光臨!”顏若曦不知何時冒了出來,連忙上前迎接二人。


    江盼盼隻覺心中猶如鹿撞,極度緊張之下她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唿吸。看著馬凡那張英氣逼人的俊俏麵容,江盼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兩天在酒店發生的事情,一抹霞紅立即浮上了她的臉龐。


    馬凡朝顏若曦點點頭,卻是沒有注意到在一旁不遠處站著的江盼盼。


    江盼盼想上前和馬凡打招唿,看了看他身旁的龍倩後,竟不由自主地生起了一陣自卑感,再也無法邁動腳步。


    而大廳內的圖魯和小鬆見到馬凡後,立即變得唿吸急促,二人的眼中皆露出急切的熱烈之色,小鬆站起身來就準備朝馬凡方向而去,卻被圖魯一把抓住。


    “忍著點,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機會咱們再去拜見那位高人!”圖魯畢竟年齡稍大一點,而且現在作了白象堂的堂主,遇事沉著多了。


    小鬆這才不好意思地坐下,撓了撓頭,然後規規矩矩地在桌旁呆著。


    馬凡二人沒有理會其他人,在顏若曦的帶領下,朝著大廳內走去。


    顏老爺子正在大廳內招唿賓客,見馬凡和龍倩二人到來,立即迎了上來,親自將二人帶到了主位一桌坐下。


    不多久,宴會正式開始。主持人一番開場白後,便是各位賓客致辭、表演節目。


    江盼盼調整了情緒,在別墅門口的鋼琴旁緩緩坐下。


    “各位尊敬的來賓中午好!下麵,我以這首自創的歌曲《霞滿天》作為禮物獻給我最尊敬的舅爺,祝願舅爺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江盼盼拿起話筒說道。


    片刻,一陣舒緩的音樂隨著江盼盼修長的食指不停跳動之下,宛若流水一般流淌了出來。


    “人誰不顧老,老去有誰憐。身瘦帶頻減,發稀冠自偏。廢書緣惜眼,多灸為隨年。經事還諳事,閱人如閱川。細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正在餐桌上就餐的馬凡身體一顫。這首曲子的旋律他太熟悉不過了,昊天大陸上有史以來最傑出的音樂家、歌星慕容楚楚的成名作《江山美人》便是這首曲子。而慕容楚楚後來也和馬凡走到了一起,成為了馬凡眾多夫人中的一個。


    馬凡仔細地聽著這首曲子,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不過很快他便發現,這首曲子和《江山美人》隻是前半部分相似,而《江山美人》後半部分充滿了慷概激昂以及在戰場上的果斷殺伐之意。


    江盼盼那清脆溫柔的聲音和這首曲子相得益彰,來賓也安靜了下來,很快便被這首輕盈婉約的曲子吸引住了。不過後來曲風突變,由輕盈婉約轉為意氣風發,大有讓人精神一振的意境。眾人不由齊聲叫好,掌聲紛紛想起。


    很快,一首歌曲便即將彈奏結束。


    掌聲雷動,眾人紛紛議論。對江盼盼,許多人還是認識的。


    “這不是江家的江盼盼嗎?”


    “誰啊?”


    “副市長彭凜冬的兒媳婦,你不知道嗎?哎,可惜啊,彭市長那個兒子不學無術,還整天花天酒地,沒想到這個老婆這麽有才!真是可惜了!”


    “這個女人好漂亮!簡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沒想到不但人漂亮,歌也唱得這麽好!更重要的是,她還是自彈自唱!”


    “咦,那個男的是誰?怎麽帶了一個麵具?”


    正在此時,在場之人突然發現,江盼盼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穿著禮服,身材高大挺拔,肩上掛著一把形似古箏一般的東西。雖然帶著金黃的麵具,但是仍然擋不住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江盼盼正自彈奏間,突然身旁響起了雄渾的男性聲音,高聲唱著自己從來未聽過的歌詞。


    她下意識地朝著身旁轉過頭,一眼便看見了方才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


    盡管這個男人帶著麵具,但江盼盼能夠肯定,這就是馬凡。


    馬凡的聲音一傳出,舉座皆驚。


    從來沒人的聲音能夠有著如此的魔力。聲音極具穿透性,仿佛穿透人的靈魂,眾人都覺得聲音仿佛在自己的耳邊響起,然後直進入自己的靈魂,激昂的曲調讓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化身為戰士,在莽莽戈壁黃沙的戰場上和敵人來一個大廝殺。


    江盼盼心一慌,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打斷了你的演出。不過我也是剛才聽你的演奏有感而發,想起了自己以前聽過的一首曲子,和你這首曲子極為相似,不知江女士能否暫停讓我彈一曲?”馬凡停了下來,側過身朝江盼盼點了點頭,溫柔地問道。


    江盼盼如在雲裏霧裏,一時之間竟然沒聽清楚馬凡說的什麽。


    “江女士?”馬凡再次問道。


    “啊,可以可以!沒問題!”江盼盼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起身,將位置讓給了馬凡。


    馬凡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類似紐扣的東西。他將那枚紐扣撞得東西輕輕粘在禮服上靠近下巴的地方,又輕輕按了幾下,然後蓋上鋼琴蓋子,取下肩上掛著的類似古箏一般的東西防砸鋼琴上,就這樣站著便開始彈奏。


    清越悠揚的聲音響起,悅耳而令人舒坦。這聲音像極了古箏。


    “精靈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虎家大將西出師。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麵如割。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直擊靈魂的聲音頓時又唱響了起來。


    人群原本還對馬凡這個帶著麵具的男人議論紛紛,大家都感到十分好奇,這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在顏老爺子的壽宴上帶著麵具?


    直到古箏的聲音和馬凡的聲音再次想起,眾人才又立即陷入如癡如醉的夢境中。


    馬凡的《江山美人》和江盼盼方才演奏的《霞滿天》非常相似,卻又極為不同。


    最主要的差別在後半段。


    前半部分,二者皆是輕盈婉約,緩緩述說著衷腸;而後半部分,《霞滿天》充滿了鬥誌昂揚,但是並無殺伐之意;而《江山美人》後半段則充滿了慷概激昂以及在戰場上的果斷殺伐之意。眾人如癡如醉之下,仿佛陷身一片好大的古戰場,千軍萬馬唿嘯而至,兩軍相遇即展開激烈烈的廝殺。


    馬凡的雄渾男聲通過胸前的微型揚聲器清晰地傳進眾人耳中,仿佛聲音就在耳旁響起。


    直擊靈魂的嗓音,讓眾人忘卻了自己在顏老爺子的八十壽辰宴會上,在場賓客都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中無法自拔。


    江盼盼同樣如此。到最後,她的眼角竟慢慢流出了眼淚。


    良久,馬凡終於停止了演奏。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終於,有人開始迴過神來,緩緩環顧四周或目瞪口呆、或淚流滿麵、或激動萬分的眾人,然後拚命地鼓起掌來。


    稀稀拉拉的掌聲越變越大,越變越密集。


    到後來,嘩啦啦的掌聲不絕於耳,經久不息。


    “太棒了!”


    “簡直難以置信!”


    “天啊,怎麽會有如此神奇的歌聲!”


    一時間,各種讚美之詞不絕於耳,眾人卻渾然沒有發覺,方才那個唱歌的麵具男人早已經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人群中,唯有江盼盼、顏若曦、龍倩和圖魯、小鬆幾人知道,其實剛才那個男人就是馬凡。


    龍倩坐在馬凡身旁,自然知道馬凡何時離開。而馬凡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麵具戴上,更不知他從哪裏拿出了一個形似古箏的樂器,卻也令龍倩驚奇。


    江盼盼自不必說,一開始便認定身旁的麵具男人是馬凡。


    顏若曦、圖魯和小鬆幾人則是在馬凡一到之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馬凡身上,因此從一開始便知道馬凡離開了座位後直接走到了江盼盼的鋼琴旁邊。隻是幾人也不明白,馬凡方才明明是空著手進來的,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古箏一般的樂器和一個麵具?


    此刻,圖魯和小鬆看向馬凡的目光中充滿了極度的崇拜。在他們心中,馬凡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沒成想唱歌更是一流。


    而龍倩心中同樣充滿了震撼。看來,自己對這個男人了解還是太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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