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宣聞言臉一紅,沒有開口,梁黃蘭則是抬眸睨了他一眼,道:「在聊你什麽時候要正式把宣宣介紹給奶奶認識啊。」


    梁傑盛愣住,英俊的麵容難得泛紅,看得席文宣嘖嘖稱奇,也看得梁黃蘭想笑。


    「別告訴我,宣宣真的隻是你的秘書啊。」她笑得曖昧。


    「奶奶好眼力,什麽都瞞不過奶奶。」


    「你有穩定交往的對象是好事,有什麽好瞞的!」梁黃蘭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也不是瞞,隻是想過陣子再跟您提。」他從沒想過不公開自己與席文宣的事,隻是在這個多事之秋,沒特別想到這件事罷了。


    「好吧,你會這麽想也無可厚非,畢竟你性子這麽悶,人家宣宣能受得了你多久也不知道,是該等久一些,確定人家不會甩掉你之後,再告訴我比較保險。」


    梁黃蘭講得一臉認真,梁傑盛聽得一整個無言,隻有還搞不清楚老人家性子的席文宣不加思索就跳出來替情郎說話。


    「奶奶,傑盛很好,和他在一起我一點都不覺得悶。」


    此話一出,梁黃蘭又是一臉曖昧的笑,梁傑盛也開心的想大笑,而席文宣衝動的想咬下自己的舌頭,在心裏懊惱的想,她有沒有這麽不害臊呀?!


    河璽集團以金融控股銀行為主體,其他的事業大多都是以投資方的角色來經營,所以他們百分之一百是絕對營利事業。


    不過,從河璽還隻是一間小銀行的時候,便有了每年舉辦慈善拍賣酒會的傳統,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變過。


    今晚就是一年一度的慈善拍賣酒會,照理說身為河璽現任大家長的梁傑盛理所當然要為酒會開幕,上台講個兩句話,不過因為他向來不喜應酬,少言就算了,連臉色都冷得會把氣氛搞僵,所以自從他接下了總裁這位置,就將這種需要對外發言的機會讓給了副總裁,而他隻負責開第一支舞,然後率先捐錢,接著走人。


    通常,他開舞的對象都會是梁黃蘭,今年雖然丈夫過世,不過這種做好事的場合,她還是同意前來露個臉,但為了預防萬一,很擔心自家奶奶的梁傑盛把薑秉超也叫來了,目的就是要他隨時留意她的身體狀況,就怕她太累。


    演講台上的副總裁還在致詞,而梁傑盛正被幾個比較不怕被凍傷的企業界大老團團圍住,抽不開身,所以現在由她和薑秉超陪著梁黃蘭。


    「是吧,奶奶,你也覺得他們超曖昧的吧?我就說不是我看錯嘛!」


    然後,她成了調皮老奶奶和頑皮俊醫師的調侃對象。


    「臭小子,原來你早發現了,竟沒跟我說?」調皮老奶奶身著正式旗袍,看起來好不端莊,這陣子在梁傑盛的細心照顧與關心下,她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好了許多,也不再日夜為已逝的丈夫而傷心掉淚了。


    「拜托,奶奶,我又不是愛嚼舌根的三姑六婆,何況在小寶正式親口承認之前我若敢亂講話,那跟找死有什麽不同?我可沒有嫌命太長啊!」


    啥?原來薑醫師也知道梁傑盛那可愛的小名?


    席文宣從頭到尾負責被虧,虧得臉紅紅,虧得腦袋都暈了,暈到誰也沒有發現台上的副總裁已經講完話,現場樂隊已經演奏起悠揚的音樂,而負責開舞的那個酷帥男子正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全場燈光一暗,這才讓聊得很起勁的一老一少和那個被調侃到臉紅的女人發現舞會進行到哪裏了。


    三人齊轉頭,望向唯一的光線來源,隻見一個偉岸男子踏著穩定優雅的步伐,自信地往他們走過來,那畫麵美好得就像一個絕色男模從雜誌封麵走出來似的……


    席文宣有些著迷地望著,然後聽見薑秉超和她一樣發出讚歎。


    「嘖嘖嘖,真不得不說,小寶雖然臉天生臭了點,但是穿著西裝其實還是挺帥的!」


    「臭小子,說我孫子臉臭,你的臉就香呀!」


    「哎呀!」頑皮俊醫生得到調皮老奶奶維護愛孫的一記栗爆。


    光線隨著梁傑盛的步伐來到他們這裏,他的目光溫柔地望著梁黃蘭,她也朝愛孫眨眨眼。


    席文宣很理所當然地稍稍側過了身,因為她知道第一支舞的女主角是老夫人,可是那雙溫柔的眼眸卻突然轉到她臉上,與她的目光交會,同時一隻大手攤到她的麵前。


    「我?!」席文宣一臉驚愕,這是邀請她跳第一支舞的意思?


    「去吧,以後這種拋頭露麵的麻煩事就交給你了。」梁黃蘭推推她,顯然沒有半點的驚訝。


    「宣宣,陪我開舞吧。」那溫柔的沉嗓輕輕說道,迷人得就像催眠一樣,讓怔愣的席文宣不自不覺的就交出了自己的小手,被他帶進舞池。


    一個旋轉,讓她的小禮服下擺開出了一朵美麗的花,帶舞的男人一個輕鬆的收手,便將還處於神遊中的女人帶迴了懷裏,繼續那流暢優雅的舞步。


    「邀你跳第一支舞,有那麽驚訝?」


    「這支舞通常不是屬於奶奶的嗎?」一直以來,不論開舞的是老總裁還是梁傑盛,女伴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梁黃蘭。


    結果今天的舞伴竟換成了她,也許明天的娛樂頭版就會是河璽集團總裁戀上秘書的新聞了,但他一向討厭自己被媒體大作文章。


    「你剛才沒聽見奶奶說什麽嗎?」那酷帥的麵容揚起了性感薄唇,不過是微微一笑,現場便多了好多抽氣聲及女人的驚歎聲。


    「說什麽?」其實她今晚太多的時候都不是太清醒,整個人茫茫然的,尤其在看見他邀舞的大掌伸到她麵前之後。


    「以後這支舞屬於你。」


    話落,他的唇輕輕印上她的,接著,鎂光燈此起彼落。


    一曲舞畢,本來就該結束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梁傑盛就是不想放手,因為他愛極了她在他手裏旋轉輕舞,像極了美麗小精靈的模樣。


    反正都要上頭版了,不如慷慨點,畢竟機會難得,就讓他們多拍幾張吧。


    然而,第二曲的樂音才剛響起,一個錯步旋轉,他手中的精靈就突然被另一對靠近他們的舞者給偷了過去。


    他有些愕然地看著自己收迴懷裏之後,那張羞澀甜美卻很陌生的臉蛋,轉頭一望,一張笑得很欠揍的熟悉臉龐正在對他眨眼。


    冷酷大總裁臉上那罕見的溫柔笑容立刻不見,重新上大家都很熟悉的冰山冷臉,瞪著另一個男人的眼神裏寫著「我的寶貝被搶走了」的濃濃怨恨。


    而順勢被換到另一個男人手中的席文宣一看清楚眼前人,立刻驚喜低喚,「宇恩?!你什麽時候迴國的?」


    「很想念我吧?小美人。」賀宇恩揚揚眉,笑得好不帥氣。


    「你知不知道你消失多久了?」她沒好氣地瞪他。


    「別說了,我消失多久,就想念你多久,真是太揪心了,有沒有發現我因為想你都瘦了?」他一臉痛苦難當,簡直是演技派來著。


    「賀宇恩,我真想揍你。」席文宣忍著笑翻了個白眼,她很想大笑,問題現在跳的是優雅的華爾姿,她要是爆笑出聲,那搞笑的就是她了。


    「噢,那你可能要排隊,有人比你更想揍我。」沒辦法,他就是人氣夯。


    「誰?」她一臉問號。


    「當然是梁總裁大人。」他很大方的解答。


    好聽的音樂結束,中場休息,賀宇恩大大方方地拉著美人的手走向冷著一張臉的梁傑盛。


    「嘩,這麽久不見,你給老朋友的見麵禮就是一張臭臉啊,會不會太沒禮貌了?」賀宇恩不怕死的先挑釁。


    「這麽久不見,你居然還沒死?」冰冷的口氣聽起來很認真,要是不熟的人還真的以為梁大總裁等一下就會下暗號叫殺手出來殺人了。


    「好說好說,所謂禍害遺千年,像我這種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完美壞男人要是死了,天下的女人們就要傷心了,傷女人心這種罪孽深重的事我怎麽敢做。」他從善如流地迴應那殺人的目光與口氣,沒在怕的啦!


    梁傑盛不屑地撇嘴,正要反擊,賀宇恩卻先殺來一記淩厲的逼供目光。


    「對了,我剛才看見你吻了小美人。」更正,是眾人都看見了。


    梁傑盛聞言,濃眉一挑,「那又如何?我們在交往,我吻她是理所當然。」


    「什麽?!」賀宇恩一臉大受打擊的表情,「你不是還在暗戀階段嗎?怎麽我才去一趟肯亞拍拍可愛動物,你就突然出手?小美人你又是怎麽被他騙到手的?」


    「我哪有被騙?」席文宣臉紅紅地睨他——眼,然後突然發現一件事,「咦?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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