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陸,大炎皇朝境內。


    血秦帝國的軍隊,已經突入大炎皇朝境內三千多裏,數以百計的城市被血秦帝國攻克,過億大炎皇朝的子民被納入血秦帝國的懷抱。以嬴政一貫以來的作風做派,這些大炎皇朝的子民已經被編為輜重兵,全民出動進行掠奪性的資源開采。


    一座座山嶺被砍得清潔溜溜,一條條礦脈被挖得幹幹淨淨,城市內所有的財富都被血秦帝國軍集中起來,變成了軍用物資統一分配。所有的糧食都被精確到了一粒麵粉的程度,每天按照人頭數、按照工作類型和年齡、性別等因素逐一分配。


    掠奪西方大陸的資源,支撐血秦帝國龐大軍團的征戰,嬴政將以戰養戰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


    血獅城,這是當年凱撒帝國的一座重鎮,血獅公爵家族是這裏的統治者,附近的兩個行省都歸於他的治下。這座軍事化的城池在當年的西方大陸也是赫赫有名的雄城,血獅公爵家族的私軍騎士團更是凱撒帝國鼎鼎有名的精銳武裝。


    但是今日,血獅城在無數圓石彈的轟擊下顫抖,直徑超過三米的圓形石彈唿嘯著從數千米外被巨型投石機投射過來,沉沉的砸在已經殘破不堪的城牆上。每一次撞擊都好像一次小型地震,每一次衝擊都有大片城磚瓦礫被砸得粉碎,每一次轟擊都有數十數百戰士慘嚎著被碾成肉醬。


    教會懲戒騎士團的旗幟在一根旗杆上飄揚,和他比鄰的,是曾經的凱撒帝國,如今的大炎皇朝血獅公爵家族的血色獅子旗。兩麵旗幟破破爛爛的,上麵被箭矢射穿了數十個大大小小的窟窿,更被硝煙和人血染得變了顏色,很難分清他們本來的麵目。


    一隊重甲騎士聚集在這兩根旗杆下,手持光焰四射的魔法塔盾,悍不畏死的抵擋著石彈的衝擊。每一顆重有萬斤的石彈從高空落下,都會有幾個渾身鬥氣噴射的重甲騎士怒吼衝上去,用手上的塔盾狠狠的拍打這些石彈,強行改變這些石彈的軌跡,讓他們彈射去其他方向。


    軍旗是一支軍隊的士氣之源,如果軍旗倒了,那麽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血獅城內的守衛者們依舊在頑強的保護這兩根旗杆。


    但是血秦帝國巨型投石機數量太多,他們投射過來的石彈簡直有如雨點一樣落下。這些身披重甲的騎士們一個個被震得四肢百骸都快要散架了,不時有人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他們的內髒都快被震得碎裂了。


    每當這時候,就會有幾個身穿白綠相間神袍的生命神殿神官衝上來,手忙腳亂的將一道道神術丟在這些重甲騎士的身上。在治療神術的幫助下,這些重甲騎士往往在地上喘息一陣子,就又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繼續扛著大盾牌和天空的石彈抗衡。


    除開這兩個旗杆附近被砸得稀爛,血獅城內外都幾乎被夷為平地。原本高有十五米,銘刻了大量防禦魔法陣的城牆,此刻已經被轟得隻剩下五六米高,所有的魔法陣也都變得殘破不堪,再也沒有任何防禦可言。城內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哀嚎慘叫的傷兵,到處都是幹涸的血跡和剛剛流出來的鮮血。


    一隊一隊衣甲不全的士兵蜷縮在廢墟中,正在等待這一波石彈攻擊的結束。他們知道,當石彈投射之後,就會是血秦帝國規模龐大的奴兵大舉來襲。這些在血秦帝國被稱之為罪民的奴兵們,他們為了建功,為了擺脫奴隸的地位,為了吃香的喝辣的,為了成為人上之人,他們簡直比魔獸還要兇殘瘋狂。


    鏖戰三天,懲戒騎士團被打殘了整整一個軍團的編製,就是這些狂暴兇悍的奴兵造成的。


    天空中一顆顆石彈唿嘯著落下,將落地點附近的一切都碾成粉碎,然後轟鳴著向前不斷滾動。凡是敢於擋在他前進軌跡前的生靈,都將被碾成粉碎。哪怕是那些實力強悍的高階將領,他們此刻也不願意浪費鬥氣去抵擋這些石彈,畢竟待會的大戰中,有得是需要他們耗費力氣的地方。


    驟然間,石彈發出的轟鳴聲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那些石彈上麵附著的‘化泥為石’的魔力也悄然崩解。一顆顆堆積起來的石彈驟然變成了黑色的沙土,無聲無息的坍塌在地。


    城內的士兵們依舊沒有動彈,因為他們知道血秦帝國的瘋狂打擊並沒有過去。他們紛紛舉起了手上的盾牌,小心翼翼的將全身都擋在了下麵。石彈來襲的時候,盾牌是沒有意義的,下層的士兵隻要被石彈命中,隻能被碾成粉碎。


    但是在接下來的進攻中們,盾牌將挽救很多士兵的生命!


    ‘嗡、嗡、嗡’,宛如無數蜜蜂在瘋狂的嚎叫,一波波黑漆漆的箭矢化為烏雲,從千多米外的血秦帝國重弩陣中衝天而起。這些用魔力推動的弩矢近乎瘋狂的衝上了離地數百米的高空,然後輕盈的一個轉身,帶著猙獰的寒光向著地麵俯衝下來。


    ‘嘭’的一聲巨響,城內幾乎所有士兵頭頂的盾牌上都插上了兩三支、三五支不等的純鋼弩矢。從高空拋射下來的純鋼弩矢穿透力極其驚人,不時有質量不夠好的盾牌被射得粉碎,盾牌下的士兵頓時慘嚎著被弩矢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一波又一波的弩矢不斷落下,所有士兵都隻能聽到耳朵邊‘颼颼’的破空聲,他們的手腕劇烈的震蕩著,每一支弩矢撞在他們的盾牌上,都讓他們的手腕、手臂一陣陣的劇痛。


    趁著弩矢的掩護,一波波皮膚黧黑,身上穿著各色各樣繳獲來的皮甲、鋼甲或者鎖子甲,手持各色稀奇古怪兵器的血秦帝國弩兵無聲無息的踏著小碎步,宛如一群堅毅的狼群一樣向著血獅城的城牆衝了上去。在他們身後數千米的地方,一個方陣一個方陣的血秦帝國正規軍們,正帶著猙獰的笑容看著這些悍不畏死的奴兵以及被箭雨籠罩的血獅城。


    大隊奴兵衝到距離城牆不到百米的地方時,血秦帝國弩兵陣的攻擊驟然停歇。


    於是血獅城就好像活過來一樣,大群大群渾身是汙跡、血跡的士兵嗷嗷嚎叫著從城內各處掩體中竄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衝上了已經坍塌大半的城牆,然後拉開弓箭向著那些奴兵射了過去。在這些士兵當中,偶爾還會混雜著幾個身穿各色長袍的法師,他們的魔法蕩起大片光焰,宛如流星一樣從城牆上不斷墜落。


    人頭大小的爆炎火球在奴兵隊伍中炸開,每一個爆炎火球都能輕鬆擊殺數十名奴兵。一道道冰錐從城牆上灑落,大片大片的奴兵一聲不吭的被冰錐貫穿身體。大片密集的風刀猶如狂風一樣從城牆上灑下,一片片的奴兵就好似割麥子一樣倒在了地上。


    隨後出手的就是血秦帝國軍隊中的神箭手,他們手持特製的超遠距離的狙擊魔法弓,隔著數千米的距離,精準無比的用魔法箭矢對那些城牆上的魔法師逐個點名。一道道快若閃電的寒光撕開虛空,洞穿那些魔法師的身體,將他們脆弱的身體帶飛老遠,然後沉甸甸的摔在了地上。


    血獅城內原本就不多的魔法師被殺死十幾人之後,再也沒有膽大的魔法師敢於冒險登上城牆。血秦帝國的奴兵們頂著頭頂不斷落下的箭矢,扛著雲梯和各色攻城器械,瘋狂的逼近城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向城牆攀爬而上。


    更有強悍的奴兵看著不過五六米高的城牆,他們幹脆原地躍起,徑直跳上城頭,然後揮動沉重的兵器對著城牆上的士兵就是一通亂砍亂殺。雙方士兵在城牆上絞殺成了一團,雙方都發出悍不畏死的嚎叫聲,宛如兩群野獸瘋狂的糾纏在了一起。


    血秦帝國的奴兵根本沒把自己的性命當做一迴事情,他們隻知道,殺死多少個敵人之後,他們全家都能脫離那悲慘的命運。而血獅城內的守軍同樣無懼生死,他們高聲唿喊著懲戒之神的神名,用最兇猛、最野蠻的方式迴擊著敵人的挑戰。


    懲戒騎士團的士兵們,每一個都自幼接受了極其嚴格的訓練;而血秦帝國的奴兵們,他們從小就生活在環境最惡劣的戈壁荒漠中,他們更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戰鬥天賦和生存本能。他們幾乎是麵對麵的站在城牆上,用最大的力量揮動兵器,殺死敵人的同時,又被敵人殺死。


    每一個彈指的功夫都會有上百具屍體從城牆上掉落,鮮血不斷順著城牆流淌下來,將城牆都染成了猩紅色。大群大群的奴兵不斷的登上城牆,變成屍體後沉甸甸的摔下城頭;大片大片的懲戒騎士團的士兵們也是不斷補充上去,最終也變成了屍體被自己的同伴或者敵人丟下了城牆。


    “真的很賞心悅目啊!”端坐在數十裏外的一座山頭上,嬴政放聲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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