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咕咕了一陣,大漢突然搖頭晃腦的笑了起來。


    “隻不過,比上次湊合,嘿嘿,隻是崩掉了一座山,沒發出什麽響動,沒驚動什麽人嘛!”


    話音未落,十幾條人影急速閃過,羅基偣的那些門徒紛紛竄了迴來。林齊眼神一冷,那大漢已經宛如猛虎撲食一樣竄了出去。十幾條殘影閃了閃,就連林齊都沒看清大漢的動作,就聽得‘喀喀喀’一連串響,這些門徒都被大漢扭斷了脖子。


    “嘿,哢嚓一下,脖子就沒了,死得幹淨利落,還沒什麽動靜。”大漢得意洋洋的衝著林齊自吹自擂道:“你們兩個小娃娃得向我學學,犯了錯就得改,那些動靜太大的招數不好使,這麽掐斷脖子,是最過癮不過的了!就可惜,這群娃娃脖子細了點!”


    林齊和胡馨竹半晌沒言語,兩人相互看了看,由胡馨竹上前了一步,笑著向大漢行了一禮:“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小子胡馨竹,乃血秦帝國風聞丞,小子祖父。。。”


    大漢雙眸中兇光一閃,狠狠的瞪了胡馨竹一眼:“你的祖父不就是胡塗那小白臉麽?他娘的,連我們家看上的孫兒媳婦都敢橫插一刀搶走?當年他大婚的時候,老子沒捏爆他的卵蛋,算他運氣好!”


    林齊額頭滲出了一顆冷汗,胡馨竹更是渾身汗流浹背,半晌不敢吭聲。


    看這大漢的做派,他說他在胡塗大婚的時候想要捏爆胡塗,這種事情他做做得出來。幸好他沒有得手,否則的話就不會有胡業,也就不會有胡馨竹了!一臉狼狽的胡馨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再次對虎族的這些強悍、霸道、不講理的前輩多了幾分了解。


    不善的盯著胡馨竹望了好幾眼,大漢這才步伐隆隆的走到林齊麵前,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林齊的肩膀上。就聽得一聲巨響,林齊半截身體被拍進了堅硬的山石地裏,就好像鐵錘砸在了釘子上一樣將他穩穩的釘在了地上。林齊的身體紋絲不動,雖然這一掌震得他渾身骨頭一陣陣的發麻,但是林齊的臉色卻是絲毫沒有半點兒變化。


    大漢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把抓住林齊的脖子,宛如拔蘑菇一樣將他扯了出來,重重的放在了身邊。他上下打量了林齊一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不愧是姓林的種,怎麽看就怎麽順眼!旁邊那個姓沙的小狐狸,怎麽看就是一夭壽短命的小白臉,這他媽的也算爺們?”


    林齊向胡馨竹齜牙咧嘴的笑了笑,胡馨竹狼狽的扯了扯嘴角,縮在一旁不敢吭聲。


    敢在自己祖父的大婚慶典上鬧場子的虎族前輩,借給胡馨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這大漢囉嗦。對於虎族這群強悍異常的‘野蠻人’的作風,胡馨竹從小就被自己的祖父和父親灌輸了無數有關的‘可怕故事’。


    伸出比蘿卜還粗了一圈的指頭,大漢在林齊的胸口捅了捅:“三海七輪經?嗯?”


    林齊點了點頭,他眯起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三海七輪經全力運轉,他的眉心、胸口和小腹同時放出三色強光,七個若隱若現的光輪在他體內冉冉浮現,‘嘩啦啦’的氣血流動聲宛如長江大河的波濤聲一樣響起,四周的地麵都隱隱震顫起來。


    大漢驚訝的感受著林齊體內宛如海嘯一樣翻滾的氣血,他欣喜若狂的大笑了起來:“妙啊,林齊,你這小王八羔子,你這才二十幾歲,你的氣血都和老子一百二十歲時的水準相當!哈,我林氏一族萬年以來的第一天才肯定是你小子!”


    欣然的給了林齊胸口重重的一拳,宛如重炮轟擊的一拳打得林齊悶哼了一聲,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大漢譏嘲的向胡馨竹望了一眼:“越看你這小白臉越不順眼,看看林齊乖孫子這麽強壯的身子骨,你小子怎麽就生得跟個娘們一樣?”


    胡馨竹認命的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不斷的唉聲歎氣。


    在麵對虎族的長輩時,裝孫子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這是沙家的無數長輩用自己鼻青臉腫的慘痛教訓總結出來的第一家訓!多少沙家的長輩是在虎族的前輩的拳頭下‘茁壯成長’的?多少沙家的長輩曾經和虎族的人‘切磋較量’,結果被打得躺床不起?


    每一個沙家的人都有一根堅韌異常的神經,讓他們不管麵對什麽大風大浪都始終不會慌張、慌亂的堅韌的心智,而這堅韌的神經,強大的心智,這都是虎族的前輩用拳頭生生捶打出來的。


    大漢笑了,他無比欣賞的對著林齊看了許久,然後樂滋滋的點頭道:“看著就是一條好漢子,這麽俊朗,這麽高大,這麽有男人味,他娘的不愧是我們林家的種!不愧是老子的種!嘿,看看這大腿,看看這胳膊,看看這胸大肌,看看這腹肌!”


    猛不丁的大漢一把抓住了林齊的脖子,蠻橫的解開了他的腰帶,拉著他的褲頭向他胯下看了一眼,然後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看看這件大行貨,嘿,不愧是我們林家的種,不愧是老子的種!這麽大的寶貝,以後不生個百八十個兒子,老子錘死你!”


    林齊手忙腳亂的紮緊褲腰帶,苦澀的看著這大漢,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就沒言語了。


    大漢笑嘻嘻的上下打量了林齊許久,最後他眸子裏射出兩道鋒利的寒光向林齊上下一掃,林齊隻覺身體一哆嗦,大漢的臉色也驟然一變。他一掌按在了林齊的小腹處,一股強得可怕的鬥氣無聲無息的侵入了林齊的氣海,和林齊氣海中剛剛恢複的幾滴半神之力微微接觸了一下。


    略微一接觸,然後這股讓林齊眼前發黑,感覺身體隨時可能被撐爆的可怕力量驟然縮了迴去。大漢驚駭、驚訝、驚喜萬分的看著林齊,整個身體都哆嗦了起來。


    “聖士巔峰的境界,但是,但是。。。已經凝聚了。。。”大漢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這是老子的種,這是老子的種啊!操你們大爺的,哈哈哈,十年後家族祭祖大典的大比賽,老子的灰孫子幹死你們的龜孫子!”


    大漢笑得渾身的肉都在哆嗦,他一把抓住了林齊的肩膀,擠眉弄眼的向林齊笑了起來:“小子,認識我不?”


    林齊的肩胛骨被激動異常的大漢捏得‘哢哢’作響,他艱難的擠出了一絲笑容,狼狽的笑道:“前輩應該是我林。。。”


    “前輩?”大漢打斷了林齊的話,他那張滿是黑胡子的毛臉湊到了林齊麵前,齜牙咧嘴的笑道:“再看看,再看看,嘿嘿,不覺得我和你有一個很大的相同點麽?”


    林齊呆了呆,大漢的鼻息熾熱如火,噴在林齊的臉上燒得他麵皮生痛,林齊無奈的搖著頭,他可真看不出他和這大漢有什麽相同點。大漢失望的直起了身體,皺著眉頭看著林齊的臉苦笑道:“他奶奶的,林虎那混賬找了個太俊俏的老婆,弄得娃臉上一根毛都沒有,這不行啊!”


    林齊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和嘴唇上生出來的柔軟短須,不由得一陣苦笑,這叫做沒毛麽?


    不過和大漢臉上那密集的、粗大的、黝黑的濃毛比起來,林齊真的也算是一個小白臉了。


    大漢沉吟了片刻,扳著手指計算了許久,這才點頭問道:“敦爾刻黑虎一脈,林齊,你的祖父是林猛吧?你的父親是林虎是不是?”


    林齊急忙點頭,這大漢肯定是自己虎族的長輩,但是他到底是哪一位,這還得慢慢的清點才行。


    大漢滿意的點了點頭:“林猛的父親是林雷,林雷的父親是林暴,也就是說,林暴是林猛的祖父!”


    林齊連連點頭:“也就是說,林暴老大人是我祖父的祖父?那麽您。。。”


    林齊期盼的看著大漢,這個漢子臉上胡須叢生,甚至脖子上都生了一大片黑毛,但是看他的容貌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模樣。看外表是看不出這大漢的具體年齡的,林齊大膽的揣測,也許這位就是林雷或者林暴中的某一位麽?


    在敦爾刻的時候,林齊隱約還是知道家族的一些事情的,比如說除了在百年陸島戰爭戰場上戰死的祖父和一票叔伯、堂兄外,家族的祖墳地裏其實並沒有埋葬多少族人——很多的族人,用黑胡子忽悠年幼無知的林齊的話來說,他們都去了很遙遠的地方旅行,或許已經死在外界了!


    現在林齊敢肯定,那些沒有進入祖墳的前輩族人,他們應該都迴到了家族的本家中!


    完成了成年曆練後,他們都迴到了家族本家!


    大漢深沉的看著林齊,過了足足一盞茶時間,他才突然一把抱起了林齊,放聲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子,嚇壞了吧?我不是林暴,也不是林雷,所以我不是你的曾祖父,也不是你的高祖父!”


    林齊的臉僵硬了一下,大漢擠眉弄眼的朝林齊做了個鬼臉,然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是林暴那小王八蛋的爹,所以,我是你祖父的祖父的,親爹!”


    “老子叫林破,乖,叫老子一聲好聽的!”


    林齊和胡馨竹全傻眼了,林齊的祖父的祖父的親爹?胡馨竹在一旁扳著手指算了一會兒,然後乖乖的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個肉球——這是一個胡馨竹絕對得罪不起的老祖宗,裝孫子吧,乖乖的裝灰孫子的灰孫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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