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六等人迴水滸寨複命,武鬆親自為這五位立了戰功的兄弟把盞,並把王定六安排在時遷的情報營,給時遷打下手。王定六見武鬆如此信任自己,感動莫名,下定決心,要為他效死力。


    武鬆知道高俅的先頭軍隊一滅,憤怒之極的高俅必定會集全軍之力奮力攻打水滸寨,他迅速指揮全體將士登船迎戰,偌大的水滸寨上,隻留史進一位頭領和一千士卒守衛。


    高俅的船隊趕到蘆葦灘水道後,發現水上全是浮屍,和斷裂船體的殘骸,驚訝不已。他的先頭船隊和之前的先鋒部隊的命運竟然一模一樣,這讓他萬分惱火,他命令水軍大將劉夢龍集合船隊,立即掃平梁山泊!


    兩軍如此傾盡全力對峙,生死大決戰就在眼前!


    此時,整個梁山所有的頭領加一起一共隻有六十多位,還有近二十位在守衛濟州城,梁山水寨隻剩下四十多名頭領與高俅的七十名統兵將軍作戰。而兵力上,梁山大寨隻有十二萬人左右,高俅軍有兵近二十萬。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梁山都處於劣勢。


    武鬆表麵上強裝鎮定,其實內心早已心潮澎湃,他害怕敵我實力如此懸殊,梁山士卒的內心會被怯戰的陰雲所籠罩!


    梁山兵力本來就不如官兵多,魯智深、盧俊義、欒廷玉、解珍、林衝、石秀、楊誌、史文恭這些猛將全被武鬆派出去守濟州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派出這麽多猛將鎮守濟州,濟州必失!濟州若失。高俅圍困濟州的十萬軍隊就會立即下水攻打梁山!


    但如此一來,梁山方麵的防守力量就會弱些,武鬆擔心這會影響梁山軍的士氣,於是,在船隊即將開動的時刻,武鬆騎在大雕身上,盤旋在船隊左右。神態自若、聲如洪鍾的對三軍將士發表了一通訓話:“兄弟們!高俅這位害民奸賊已經殺到了我們的家園,一場血戰在所難免!那高賊近日來與我梁山軍交戰多次。屢戰屢敗,這足以說明,此人雖然兵多將廣,卻也不過是個蠢驢笨牛!他三十萬大軍。強攻猛打,竟然打不下濟州一座孤城,足見官軍根本不是咱們梁山兄弟的對手!”


    武鬆說到這,下麵已經歡聲雷動,將士們都仰頭看著他,高唿寨主萬歲!


    武鬆要的就是這個氣氛,他朝將士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止唿喊,將士們立刻閉了嘴。


    武鬆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並加重了語氣:“兄弟們,水泊梁山這片世外桃源是咱們共同的家園。如果家園被毀,咱們就隻能死無葬身之地!咱們今天就要為保衛家園而戰鬥!俗話說:‘居家為兄弟,受命為君臣!’今日決戰,諸位必須全力以赴,有進無退!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將士們,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立功者重賞。後退怯戰者立斬!軍法無情!”


    將士們再次高唿寨主萬歲,喊聲震徹雲宵。


    梁山將士們對他們的寨主崇拜的五體投地。以前光聽說他赤手打虎、剿殺西門慶、醉打蔣門神、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等光輝事跡就已經足以讓人熱血沸騰了,今天他又騎著這隻兇猛狠毒的大雕在這來迴飛,更是為這位不尋常的寨主增添了幾分傳奇的色彩。


    “梁山水軍總管,浪裏白條張順何在?”武鬆道。


    “張順在!”一個聲音從水下傳出,緊接著,一股滔天水浪衝天而起,一人借著水花激濺之力飛身上船。


    “稟寨主,梁山戰船我已經檢視完畢,艙底非常結實,不會漏水!”張順道。


    “好!你這天下第一水下高手說不會漏水,那就絕不會漏水!”武鬆說完這句話,又厲聲問道:“聖水將軍單廷珪何在?”


    “屬下在!”單廷珪躬身答道。


    “單將軍,你和張順二人各有所長,張順擅長水底作戰,你擅長水上作戰,正好互補!今番與高賊決戰,當以水戰為主!我之成敗,盡在你二人身上!我命你二人立即出戰!如若戰敗,提頭來見!”武鬆從容下令。


    “遵命!”二人齊道。


    張順這位水軍總管拽起風帆,對單廷珪、張橫、李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童威、童猛、卜青、狄成、費保、倪雲、朱貴這十多水軍副將下令道:“水軍眾將聽令,起航!”


    “皇甫端!我命你騎上大雕,巡視各營戰況,行監戰之責!有作戰不力者,先斬後奏!”武鬆對坐在船上用手輕撫著雕背的皇甫端下令道。


    “領命!”皇甫端“嗖”的一下跳到雕背上,那雕撲騰幾下翅膀,便直衝而下,飛上天空。


    “入雲龍公孫勝、沒遮攔穆弘、黑旋風李逵、鼓上蚤時遷、轟天雷淩振、雙鞭唿延灼、浪子燕青、美髯公朱仝、撲天雕李應、霹靂火秦明、大刀關勝、急先鋒索超、神火將軍魏定國、沒羽箭張清、鬼王槍蘇定聽令,你等眾人乘艨艟小艇,接應梁山水軍!”武鬆這次派出的全是梁山精銳,這些人,要麽是殺人高手,要麽就是有一技之長的牛人。


    “遵命!”眾人說完,立即起航。


    武鬆故意叫出他們的綽號,就是為了激勵士氣。


    幸好在這個世界上,高手的數量是屈指可數的,要是武鬆手下有幾百位高手同時站這,他肯定不會挨個叫綽號,累,還浪費時間。


    當日下午,高俅大軍以死傷一萬多人作代價,厲經一個時辰的激戰,強行衝垮了蘆葦灘水道。在劉夢龍這位水軍天才的指揮下,官軍擊毀了蘆葦灘水道裏所有的暗樁,破除了所有暗器裝置,射殺了兩千多名梁山守兵和四位頭目,直撲鴨嘴寨。


    高俅大軍一路前進,梁山水軍迎擊而來,臨近黃昏時分,兩軍在鴨嘴寨相遇,還來沒得及對罵,便展開了激烈廝殺。


    劉夢龍把官船擺成斜長形矩陣,像一堆矮山似的,首尾相接,共同進退。張順知道硬碰硬是一定會吃敗仗的,便下令單廷珪、張橫、李俊、阮氏兄弟和費保、卜青等人駕著快艇分頭包抄官船。


    武鬆騎著大雕,盤旋在鴨嘴寨的大樹上,依靠著樹木的掩護,把敵我兩軍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張順負責指揮水軍,他負責指揮後麵的接應部隊。當他看到張順把水軍分成十二隊,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發起衝鋒的時候,便疾速騎雕通知在鴨嘴寨上待命的公孫勝、李逵、淩振等人,讓他們在遠處放火炮、近處用弓弩,待敵人殺近時,不要上他的船,隻在遠處射他,等他下來,然後用刀槍劍戟擊之!


    武鬆軍令如山,眾將立即施行,張順的船隊如離弦之箭,直衝敵船而去。


    高俅親信王耀的船開的最快,他見鴨嘴寨上的兵都光著膀子作戰,覺得他們沒有盔甲容易擊殺,便欲搶頭功,朝寨上飛速駛來,王耀舉刀大喊道:“兒郎們,快快登岸,擊殺賊兵,為太尉大人建功!”


    “轟!”一聲沉悶的炮響過後,剛對高俅表完忠心的王耀飛上了天。不一會兒,殘肢斷體直接掉在水裏,消於無形,就好像他從來沒在這個世上存在過一樣。


    “轟!”第二聲炮響傳來,很多士兵飛上了天,王耀所乘坐的那隻被連擊兩炮的官船從中間裂開,緩慢下沉,士兵們落入水中,爭先恐後的大喊道:“救命啊,快救命啊,我不會遊泳!”


    高俅見淩振的火炮如此厲害,大怒道:“全軍快速行進,踏平這座寨子!”


    高俅這招挺不地道的,他是想用屍海戰術填平鴨嘴寨,反正他這主帥在後麵躲著,大炮又打不著他。不過話又說迴來,這招雖然缺德,但似乎又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官軍迅速朝著敵船和鴨嘴寨守軍射箭,當然,張順和淩振也沒閑著,張順的船隊很快就繞到了官軍的後麵,發動了偷襲,把那些乘坐木排的敵人紛紛射下水去。淩振一炮擊沉王耀的船後,再接再厲,又把敵將薛寶和牛信的船也給擊沉了,這倆旱鴨子不會遊泳。撲騰了半天,全淹死了。


    隨後,高鄔有、高子諝,符提恭、何有勇、石少謀五位將軍的船,也全被陸續擊沉,高鄔有落水後,被鴨嘴寨守軍亂箭射死,高子諝被炮火擊中,沉了底。符提恭拚命掙紮著爬上了岸,被早就等在那裏的阮小五一刀剁中麵門,當場剁死。何有勇、石少謀這兩位高俅家將,全喪命在單廷珪的奇門絕技奪命冰劍下。


    “快!快!快!給我殺光梁山賊!”高俅見自己身邊的家將紛紛戰死,氣急敗壞的他忍不住大罵道。


    大內總管梁師成見梁山軍如此勇猛,扯著尖嗓子站在船頭大吼道:“兒郎們,殺盡梁山賊,立下不世之功,就在今日!待咱們凱旋之後,本總管必定會向聖上稟報爾等的功勞,各位就等著加官進……”


    一道水柱衝天而起,一個光著膀子,皮膚如魚肚一般白的精瘦漢子,借著這支水柱的力道,飛身落到高俅的船頭上,官軍見有人上船,迅速放箭!


    這位精瘦漢子迅速扭轉了梁師成的身體,讓他做自己的擋箭牌。隨後,這位膚色雪白的漢子隻一刀便割下了梁師成的腦袋!而就在這不足三秒鍾的時間內,一百多支羽箭射進了梁師成那無頭的屍體裏!


    待梁師成的屍體倒地後,那精瘦漢子早已沒影了!甚至沒人看清他是何時跳下船的!


    “浪裏白條張順,果然好手段!”劉夢龍喃喃道,仿佛是在夢囈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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