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子在清水河東側周作軍營到處看了很久,最後隻給周作說了兩點。


    第一,此時正值夏季尾聲,河水雖然不是特別湍急,但寬闊的河麵,卷滾著泥沙的河水,依然無法過河。所以南風子建議暫緩攻擊,等入秋甚至入冬之後,河麵變得狹窄,再製作小船即刻找河麵最窄處過河,能最大程度的拉大對方的防禦線。


    對於南風子的建議,周作也采納了,命令大批的軍事,在東岸大肆采伐木頭,將砍伐的木頭全部堆積在岸邊,卻沒有任何造船的動作。


    周軍的這些動作,自然會被對岸的巴特軍隊所察覺。


    南風子的第二個建議是夜襲,對於南風子的這個提議,周作沒有認可也沒有反對,隻是微笑。


    之後南風子就不再言語,每日在幾位保護他的兵士的陪伴下,在軍營內到處轉悠,偶爾會到東岸,遙望西岸巴特的防線。


    說是保護他,其實就是在軟禁他。


    後來歸順子從天陽城偷偷的溜過來,隻不過他不是從清水河橋過來的,那兒連一隻飛鳥都難以飛越。


    他是繞道上遊十幾公裏,找了一個船家,給了不少報酬,趁夜色過河。


    他的到來,周作很歡迎,但南風子卻很惱怒。


    這日,南風子和歸順子站在河邊,幾位兵士懶洋洋的站在遠處看著兩人。


    河風輕柔,吹動著南風子花白的胡須,衣襟隨著風微微蕩起。


    南風子迴頭看了看幾位兵士,又看了看人聲鼎沸、連城一片的周軍軍營,微微的搖搖頭。


    “師父,你為何搖頭?你說周作會等到你說的入秋之後甚至冬季麽?”


    歸順子朝前一步低聲問。


    “這周作不簡單啊,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南風子停頓片刻,低著頭。


    “你看這架勢,會等到冬季麽?”


    在軍營中央,一排排全服鎧甲的戰車,在光線下麵熠熠生輝,每輛戰車的前方,都是全身護甲的馬匹。


    而在這些戰車的不遠處,堆放著數十個巨大的滾輪,這些滾輪全部都是由生鐵鑄成,重愈萬斤。


    “師父,你是說這些都是用來強攻的裝備?”


    歸順子本想用手指,手伸出一半又垂了下去。


    “橋寬十丈,可以容納兩個大鐵滾,這些鐵滾就是用來對付橋上那些障礙物的,再者這些圓形鐵滾,在眾人的推動之下,不會太費力氣。”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如果敵方使用弓箭攻擊,則可以暫時躲藏到鐵滾後方。”


    “師父,那那些戰車作何用處?”


    歸順子又問道。


    “一旦橋頭的障礙被清除掉,那些兩邊帶著尖刀的戰車,會第一時間衝鋒上去,衝擊敵方的第一道防線,之後才是盾兵和長槍兵。”


    “唉,能夠想出並造出這些攻城戰車的人,普天之下恐怕隻有一人。”


    南風子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師父,機甲可是我無相穀的不傳之秘,還有誰會?”


    “非也,這些不是機甲,而是戰車,至於誰會?嗬嗬。”


    南風子捋了捋胡須,良久方才說出三個字。


    “你師叔!”


    “好了,別問了,我昨日令你給裳兒的信息,有迴音了嗎?”


    “師父,昨夜被看護得緊,我今早…今早才發出去的,不知道師妹她……。”


    歸順子緊張的說。


    “唉,一切皆是天意,如果對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那些木材上,誤以為周作短時間內不會發起攻擊,那就麻煩了。”


    黃尚和寒颯以及賈雲龍在山林之中一路朝北,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才出得山林,尋得路邊驛站,挑了三匹馬直接朝天陽城駛去。


    在路上因為黃尚的騎馬技術太糟糕,幾次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所以寒颯和賈雲龍才不得不時不時的停下來等待。


    這全是因為安定場周圍多為山林,雖有馬匹,但多位馱運物件使用,很少有用來騎乘用,當然衙門官府除外。


    待三人迴到南門時,城門外擺放了無數的阻馬樁,套繩,撒了無數的鐵蒺藜。而城門也嚴嚴實實的關閉,城樓上一字排開手持長弓的兵士。


    城樓上的守衛一見是寒颯,快速飛奔前去通報。


    不一會,一位身穿紅色披風,腰胯長劍的男子出現在了城樓上。


    “寒將軍,發生何事?”


    城樓上的男子喊道。


    這人怎麽這麽麵熟?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般,但黃尚現在已經有一些些頭暈腦脹。


    “常將軍,暫時說不清楚,讓這兩位老弟進去,給那位老弟治療,我現在去東門。”


    寒颯勒住馬,指了指賈雲龍。


    黃尚這才發現,賈雲龍的後背一片血紅,臉色略顯蒼白,在他的左後肩,還斜插著半截斷箭。


    “記住,任何軍隊絕對不能放進城去!”


    寒颯說完拍馬朝東門而去。


    城門很快打開,從裏麵出來幾十位兵士,幾人將賈雲龍抬起,其他人則異常警惕的朝城外張望著,倒拖著兵器保護兩人進城。


    賈雲龍被抬去治傷,男子將黃尚叫住。


    “還記得我麽?”


    男子將左手從腰間的長劍上挪開,動了動左手臂。


    “哦…我好像…好像在香樓…見過你,見過將軍!”


    黃尚突然想起,自己那晚隨葉言默去香樓,就是這個人出麵阻止了肖雨笙和朱二常的鬥毆。


    “不僅僅在香樓吧,你好好想想?哦,不考你了,你身上是否有絲帕?”


    男子很怪異的問道。


    “你是常…丹秋將軍?”


    黃尚這樣問,不是憑空亂說,因為當初在兩界山,那名中箭的男子,和這人很像,但因為當時是黑夜,對他的麵容看不清楚。


    這男子又在問他絲帕的事情,那張繡有鴛鴦的絲帕,也隻有當初那人給他。


    加上剛才寒颯稱唿其為常將軍,那便是了。


    “正是在下,我不是囑咐過你,來崇仁府麽?”


    常丹秋異常熱情的上前,轉身招唿兩個兵士過來。


    “你先休息,我等會再來找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黃尚並沒有隨兵士離開,而是簡要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大西國騎兵衝殺一事,告訴了常丹秋。


    可能由於太過疲勞,也許是忘記,黃尚居然忘記告訴常丹秋關於軲轆的事情。


    “這麽說來……寒將軍是擔心…,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麻煩了。”


    常丹秋一拍大腿,臉痛得扭曲起來。


    “來人,速去東邊巴特將軍大營打探,另外加派人手,準備弓箭和滾石,嚴密監控四座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隨意放人進出,其他的隨我去東門。”


    常丹秋和寒颯屬於一個性格類型的人,就是做事不拖泥帶水,雷利風行。


    (最近狀態不好,寫得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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