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地後,雲彩衣紅著臉,吱吱唔唔的說要服侍天澤洗漱,但被他拒絕了。


    一路上,他對這個大小姐刻意的保持距離,就是不希望受到她的影響,從而使自己對雲宗心慈手軟。


    雲宗的身份他必須要,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天澤擰著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脫掉鞋襪,側躺在被窩裏,這麽多天風塵仆仆,他確實有些累了,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隔壁,雲彩衣從天澤房間迴到自己的住處,丫鬟們已經將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看著熱氣騰騰的的浴桶,她整個心都放鬆下來。


    這一路,前半段她是在逃命,後麵被天澤所救,他又在感悟《縱地銀光步》為了能追上他,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好幾迴,此刻看著浴桶熱氣騰騰,她沒再多想開始沐浴起來。


    一夜無語,兩人簡單洗漱後,都沉睡過去。


    ......


    次日淩晨。天澤和雲彩衣從客棧裏麵走了出來。


    “謝謝閣下護送令妹平安歸來。


    “雲哥哥!”


    他們剛走出客棧,就發現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他一身樸素的白衣,未作任何裝飾,卻透著幾分儒雅的氣質,仿佛一位儒生。


    中原江湖以武為尊,但這個有著儒雅氣質的男子,卻無一人敢輕視,他整個人不怒自威。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四周所有的人,都很自然的以他為中心。


    他就像天生的王者。


    他沒有天澤那俊美的容貌,可包括天澤在內,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雲宗負手而立,兩鬢烏黑的長發無風飄舞,雖還是青年,但那雙眼眸中卻有一種看破凡塵的滄桑。


    他的雙眼不大,卻很明亮,如烈日般,普照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天澤仔細的打量雲宗幾眼,低沉道:“護送令妹隻是順路...我有些男人之間的事情,想找雲館主聊聊。”


    雲宗能來他不覺得意外,畢竟這一兩天他鬧出的動靜不小,雲宗就算再不理世俗之事,應該也會讓人關注安陽,河西郡的大事。


    而他無論是捏死劍魔白飛,還是殺楚源,唐浩等田家之人,都已達到上報諸多大勢力的大事。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與閣下聊聊。”雲宗那雙明亮的眼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朝天澤微微一笑道。


    “彩衣,你先迴百賢館,我稍後就迴來。”


    見妹妹望向自己麵露擔憂之色,雲宗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隨即一個縱身消失在她的視線。


    雲彩衣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她驚慌的呐喊一聲:“無名前輩!求你不要傷害我雲哥哥!”


    她是大家閨秀,名門小姐,但卻並不像普通的女子一樣單純,天澤為什麽要跟著她來百文館?這個她一直無法想通,不過可以確定天澤必然是為了她哥雲宗而來。


    天澤的實力她很清楚,自己哥哥不是其對手,如果他真的對她哥雲宗不利,想想都覺得可怕。


    ......


    兩人飛掠一陣後,在一處破廟停了下來,天澤看向一旁的雲宗疑惑道:“雲館主,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他自然能夠感受到,雲宗有意引他過來這裏,但他藝高人膽大還是跟隨過來。


    “她已經來過了。”


    雲宗沉默片刻,說出一句很突兀的話,可是這句突兀的話卻讓天澤身子一震。


    她已經來過了。


    這個她...天澤自然知道是誰,沒想到她在前麵已經幫他準備好了一切。


    這一刻,天澤想起和她在一起的許多畫麵,它們像巨浪一般猛地壓了過來。


    ……


    你好像對女子有著一種很特殊的吸引力,本君入凡近十年,自認為看透世間一切,可是在紅蓮小公主,焰靈姬,曉夢宗主身上,我竟完全無法理解她們的所作所為...


    所以...所以....我...本君也想親身體會一下,這種男女之情的力量...本君用墨門巨子當作報酬,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


    既然本君已經決定要用男女之情脫凡...那以後小蟲子你可以叫本君...焱兒...或者炎焱...


    ......


    小蟲子,你說的很對!本君既然決定入凡,自然不能再倚仗自己的身份,力量來生活...從今日開始本君要肩負起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本!君!絕!不!做!米!蟲!


    ......


    我...本君在殺魚...誰知它忤逆本君...我就一氣之下將它...將它....


    ......


    我...我...本君可以做到!


    ......


    小蟲子,本君走了...我們墨門機關城見。


    ......


    “焱兒...”天澤怔在那裏良久,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東君會在他的心裏留下這麽深的痕跡,或許這才是她本該有的魅力。


    這世間又有誰能夠抵擋的住,東君那冷豔無雙,傾倒眾生的柔情呢?


    天澤看著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如同枯木般的雲宗,他強壓著心中的情緒,沉聲詢問道:“她...她...她有什麽話交代給我嗎?”


    “有…”


    “小...小蟲子的身體潛能還沒有完全激發出來,那日…本君離開的有些匆忙,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有件東西需要你幫我轉交給他...


    這套手腳鐲,是用天外隕鐵煉製而成,每隻擁有兩千斤的重力,是義父送給本君十二歲的生辰禮物...現在我用不上了,就便宜那條討厭的小蟲子吧。”


    雲宗清了清嗓子,模仿著東君的語氣,將當時她的話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天澤:“............”


    他古怪的看了看雲宗,別說這家夥模仿的神態,語氣,和東君本人還真有八九分像似,如果隻是單憑聲音恐怕連他都分不清真假。


    “那套鐲子在你身上?”天澤見他從模仿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便好奇的詢問道。


    “在下可沒那本事將東西帶在身上...鐲子在這座廟裏。”雲宗搖頭解釋,隨即指著那座破廟說道:“請隨我來。”


    兩人快步走進那座破廟後,雲宗在一個角落停了下來,他掀開一塊破布,隻見在破布下麵放著一口紅木箱子。


    “這就是她給閣下的東西。”


    雲宗將那四四方方的紅木箱子打開,頓時箱內散發一陣刺眼的光芒,四個散發著幽光的鐲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四個小東西就八千斤!?”


    天澤也算見過世麵的人了,但看著那四個筷子般粗細的鐲子時,他還是有些不信,這麽小的東西就俱備如此重力。


    “起初在下也是不信的...可...可是以在下天級九階的實力,卻是無法移動這口箱子分毫。”


    雲宗那張白淨的臉微微一紅,在一旁輕笑著說道。


    “我來試試。”


    聽到雲宗的話,天澤拿起木箱裏麵的四個鐲子,分別戴著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上,頃刻間身子猛地一顫,覺得手腳像是壓著一座大山,八千斤的巨重讓他口中喘著粗氣,連唿吸都有些艱難。


    “我...靠!”


    天澤的力量在宗師之下,恐怕少有人能與之相比,可是此刻他感受手腳那猶如泰山般的重力,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歎。


    東皇太一在東君十二歲時,就給她送這樣的生辰禮物...難怪會如此變態。


    天澤艱難的向前邁出了一步,整座破廟都輕輕的搖晃一下,那堅硬的地麵上更是出現一個深深的腳印大坑。


    “閣下...閣下...”


    雲宗在旁邊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東君他是知道的,那是傳說裏麵的神女,可是沒想到對麵這個也是怪物!八千斤啊!宗師境的強者恐怕也就這個力量了。


    可,他在東君那裏得知對方並沒有突破宗師境...


    “難道...難道她想要我一直戴著這四個鐲子?”


    天澤感受著自己體內磅礴浩瀚的星辰之力,被這四個鐲子壓的運行速度都變緩了,他重重喘著粗氣,向雲宗顫抖聲問道。


    “是...她囑咐你不能用氣勁抵抗這股重力,隻能用自己身體的肌肉筋骨適應它們的重量,如果你強行用氣勁抵禦它們,你的身體潛力再難突破。


    以後就算機緣巧合之下…讓你踏入宗師境,你的身體沒有突破桎梏,也隻是一個隨手被人捏死的廢物...”雲宗聽到天澤的詢問,他還是將東君的話原原本本的轉述出來。


    原本他不相信對方一個修為還沒突破宗師境的人,能夠扛起八千斤的巨重,他本能的覺得那些話,可能不用再陳述了。


    “還...還有什麽!給老子一次說完啊!啊!”


    天澤猛地撤掉一些抵禦手腳上的星辰之力,單靠身體肌肉,筋骨來承受他們的力量!瞬間一股恐怖的重力如山嶽一般向襲來,要不是他的身體經過星辰之力的改造,恐怕頃刻間就要被壓成肉泥。


    “有...還有!”


    “小蟲子,本君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也知道你的理想。你的一生注定不會平凡,既然你選擇了這條王者之路,那麽你必須承受這些非常人所能忍受的艱苦,這條路本是逆天之道!


    我們武者的每一份力量,都需要相等甚至是超越它的付出...如果你不能肩負起它們...墨家...墨家機關城就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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