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並沒多說什麽,輕輕點頭後就開始安排起了戰後的各方事務。


    騰驍將軍這幾年就會將職位傳給他,所以說很多事務也交給了他。


    慶木有些擔心鏡流醒來後發現周圍沒人。


    於是簡單跟華講了事情的經過後就返迴了。


    像往常那樣,慶木將一碗白米粥放在了鏡流的床頭。


    正要轉身離去,恰巧就對上了鏡流藏在被子下偷窺的眼睛。


    ‘你醒了啊。’


    ‘嗯。’


    猶豫片刻,慶木看向鏡流那帶有詢問意味的眼睛,重新坐迴了鏡流床頭。


    此時鏡流看起來十分虛弱,羽渡塵畢竟是影響精神的。


    ‘今天羅浮仙舟遇上了豐饒令使倏忽的突襲’。


    鏡流眉毛挑了挑,但沒說話。


    ‘我去的晚了些,其他人安然無恙,但那位名為白珩的狐人犧牲了。’


    慶木有沒從鏡流眼睛中看到太多情緒的流露,她隻是把被子往上抬起,蒙住雙眼。


    慶木想說些什麽,反複在開口與離開之間猶豫了好一會。


    最終隻是留下了一句記得喝粥就走出了房門。


    那位飛行士慶木了解並不多,隻是過去在朱明時見過,從鏡流的書信中有所觀摩。


    但想來,估計也是對鏡流十分重要的人。


    慶木不知是否該向她說明白珩會轉世褪生一事,如果說了可能會因此影響丹楓的選擇


    當初丹青就向他說過,最好是讓之後轉世輪迴後的他自己做出選擇。


    次日清晨。


    慶木帶著鏡流幾人來到了羅浮。


    其餘的雲上五驍也接見了他們。


    因為白珩的英雄事跡,鑒於她的狐人身份,仙舟聯盟為此籌劃了一場狐人的傳統葬禮,安靈布奠 。


    作為庇佑仙舟的英雄,雲上五驍的名號甚至不會比本仙舟之外的將軍要低。


    因此在白珩的葬禮上除了狐人,其他前來祭奠的人數量也是數不勝數。


    這是一個衣冠墓。


    一行上,鏡流幾人的氣氛都很壓抑,慶木也沒有插什麽話,直到代表白珩的星槎飛向宇宙,眾人才開始交流當日事情的經過。


    主要是向鏡流講解 。


    鏡流隻是在最後說了一聲,那是戰士的榮耀。


    慶木沒讓她在這多待下去,她精神狀況不好,睹物思情


    經過羽渡塵跟幾年的休養之後,鏡流的總體狀況好了很多 。


    她手上的那柄無名劍在過去終日不散的血光殺意也全數消失了,如同當年這柄劍在慶木手中的那樣。


    通體白色,認真一看,裏麵卻盡是黑色與紅色。


    殺意並沒有消失,隻是凝縮了,相較於曾經的鋒芒畢露殺意盎然,如今顯得平和的鏡流顯然要危險許多


    隻是,今日的鏡流情緒明顯不對,在當初白珩身死時情緒都顯得平靜,將悲傷獨自發泄的她,如今卻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手中的那張信封上赫然寫著,飲月叛亂。


    慶木看到那上麵的信息時,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僅僅是一個怪物,丹楓怎麽會讓她鬧出這麽大的事故。


    待到他們趕到現場時,一條體型大到足以吞下海平麵的孽龍正在肆意張揚,重新蘇生的建木也在瘋狂滋長。


    身受重傷的丹楓與應星正躺在一旁。


    慶木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令使級的戰力為什麽會打不過一個孽物,而這孽物為何會有這種力量。


    ‘解釋解釋吧。’


    慶木感覺腦子有些疲憊,他揮手奪取了建木的權柄,並將那頭孽龍控在原地,。


    應星的身體,連同心髒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大洞,但這短短數息他便恢複如初,慶木看的出來,這是因為倏忽的影響。


    估計他又對那倏忽的血肉做了些實驗,現在的應星已經奪取了原先來自倏忽的力量,理論上來說,這就是一位豐饒令使。


    豐饒的令使大多都是這樣,通過搶奪而來的豐饒神跡成為令使。


    那麽罪魁禍首丹楓又是怎麽搞的。


    ‘龍師們說我通過化龍妙法將龍尊之力一並轉移給她就···。’


    哦,原來是腦子犯渾被騙了,慶木早就清楚丹楓有擺脫龍尊身份的想法,但沒想到會這樣極端。


    鏡流默默的聽著。


    最後她也沒說什麽,隻是默默撕下條黑帶,將其係在眼睛上。


    在知道眼前這個怪物是用她摯友白珩所化之後,她之前被壓製下的魔陰身就再次複原了,甚至要比曾經更為嚴重。


    若不是她盡力抑製,恐怕下一刻她就會墮入魔陰身。


    慶木明顯的感受到他交由鏡流的羽渡塵上的力量愈發振奮,甚至隱約間上麵飄逸的血色還在迴應鏡流。


    鏡流踏月而上,劍光清寒,不見一絲殺意,但那清寒之中無盡的殺意與毀滅卻化作了無形中最為鋒利的刀刃。


    僅是片刻,那孽龍此伏誅。


    天空中下起小雨,轉眼間,那雨已成傾盆大雨。


    ‘師父··。’


    慶木持著傘將鏡流攬入懷中,一柄傘遮去外麵的傾天的雨水。


    鏡流之後必然會墮入魔陰身,但有羽渡塵的幫助至少不會太嚴重,隻是那樣的痛苦。


    景元此刻已經接過了將軍的職位。


    他剛趕來,頂著大雨,眼前這般情景讓這個本來陽光活潑的孩子顯得無比無助。


    有著白珩血脈的孽龍被斬首。


    原本如同親兄弟般的兩人無神躺在血泊中,犯下如此罪孽更是罪無可恕。


    他師父單看看樣子,他就知道要離魔陰身不遠了,或許師祖能有什麽辦法。


    雨水將他淋的濕透,頭發無神的遮住他的眼睛。


    他艱難的想要說些什麽。


    ‘這些人我會先帶走,放心,他們會受到應有的審判,若是元帥或有一切旁人問起。就說是長青天君,慶木帶走就好。’


    慶木看了眼在那頭孽龍身上凝結成的持明龍卵,將血泊中的兩人帶上,下一刻,他們消失不見。


    景元聽著師祖那違逆仙舟聯盟侓法的話,心中莫名鬆了口氣。


    將軍大人,一隊受傷的雲騎向他致意。


    惹出這樣大的亂子,他也該去想想處理的法子了。


    動用羽渡塵的力量,慶木讓鏡流陷入沉睡之後。


    他來到客廳,看向丹楓與應星兩人。


    ‘現在詳細說說怎麽迴事吧,還有你,應星,你死不掉,別自殘了。’


    他有些頭痛的看著將一柄長劍刺進身體的應星,他還得費心把血跡處理了。


    應星雙目無神的看向慶木。


    ‘為什麽死不掉。’


    ‘你覺得你能砍死一個豐饒令使嗎。’


    ‘豐饒令使···。’


    應星呆滯的看著手上的血跡。


    ‘那你能殺死我···。’


    沒等他說完,慶木也送給了他一個昏睡套餐,看樣子神誌不清醒,腦子倒還算正常,但問了也是白問。


    慶木將目光放在一直沉默到現在的丹楓。


    ‘現在隻有你了,說說怎麽迴事吧。’


    ‘我跟應星在進行過研究後,想要按你說的方法賦予白珩血液以生命,因為此事重大,關乎我族繁衍之大任,所以我開啟了族中議會。’


    這議會慶木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全票同意也是十之八九,不同意的原因也隻會是不願丹楓舍棄龍尊身份。


    事實也果然如此。


    ‘最後商討結果是我放棄龍尊身份,以後的輪迴褪生僅是普通持明。’


    丹楓苦笑道。


    ‘我以為我能解決族中的繁衍問題,複活白衍,同時恢複自由,沒想到···。’


    慶木敲了敲桌子。


    ‘做出這種罪事,持明一族會直接切斷與你的聯係,並將罪名全部推給你,以免受到牽連。’


    ‘我罪當如此。’


    ‘那沒什麽好說的了,你跟應星都會去接受自己的罪孽,但因為我與你曾經的一次輪迴,跟你本身跟我的關係,這次我會幫你一次,至少你會獲得想要的自由,不過那是你轉生之後的。’


    ‘你覺的怎麽樣?’


    ‘我應該以死謝罪···。’


    ‘就按你說的辦吧。’


    華從門口進來,她來了有一會了,慶木那些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最後也是問的她。


    ‘那麽,這兩位就交給你了。’


    慶木有些疲倦的離開,他感覺他那徒弟快要醒了,因為噩夢。


    (這這個章節算是二合一。本質上字數相當於從前的三更,因為想要一口氣講完。)


    (我記得我今天有一些話想說的,但是現在忘完了,哎,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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