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謹手指輕輕拂過手腕的玉鐲,淡淡道:”三堂姐在家中時,舉止有度,閨中許多密友,頗有美名。妹妹說的這個,我卻是不敢當了。“


    再抬頭看著尉四娘輕輕一笑道:”再者,尉妹妹已經進了宮,娘家的事還是少摻和為好。“


    一旁的夏姑娘站在一旁,悄悄看著,並不出聲。


    尉四娘貝齒輕咬下唇,聽上麵謝昭媛並無反應,臉上帶著點不情不願地對著令謹行了個半禮道:”謝謝華充儀的教誨。“


    謝昭媛坐在上麵,手中端著菊花茶,看著底下的人和事,笑而不語。


    這時,從後麵壁櫃繞出來一個嫲嫲,在謝昭媛耳邊說了幾句,隻見她站了起來,對著底下的眾人展顏一笑道:”無憂醒了,我便不多留你們了。“


    眾人聽言起身,對著謝昭媛行了個禮,便依次退出了宮門。


    臨近宮門時,尉四娘似有話要說,可令謹隻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徑自帶著人離去。


    一個是未承寵的小姑娘,一個是九嬪的嬪妃,聽她說話,是令謹給她的麵子,不聽她說話,亦不會有人說個不是。


    自從侍寢之後,拓跋圭又時不時地來到令謹這裏坐一坐。


    後宮之中來到令謹處拜訪的人便漸漸多了起來。


    崔鈴的胎安的也是十分的艱難,大約是心中抑鬱太深,隱隱有流產的跡象。


    各種人情往來,讓令謹是極為的忙碌,不過也讓她的消息也更為靈通了起來,惜文也在這應人送客之間得到了安歆許多提點。


    桃夭娘子自從那日在令謹宮門前被訓誡之後,仿佛明白了拓跋圭並不是沒有底線的寵愛自己,竟再也沒來找過宮中嬪妃的麻煩。


    冬至的夜晚,月亮圓如銀盤,明湛如陽,月光如水銀般直傾泄下來,鋪滿了整個王城。


    今日白天令謹終於抽出空閑去看了拓跋安,小胖子竟然還記著他們在鈺寧所的約定,牆上一條一條橫杠。


    見了令謹和惜文,拓跋安是往前一撲,咿咿呀呀極為親密。


    拓跋安和令謹惜文玩了許久,這才戀戀不舍讓她們迴去。


    這天的王城,都如籠在淡淡水華之中。


    後宮之中,東西兩座高聳的塔,遙遙相對,是宮隻最高之所,承的月之光輝,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


    翠微宮中的後堂裏並沒有點燈,明亮的月色透過半透明的煙霞色窗紗篩進來,淺淺的明色與暗色交織在一起,灑在令謹的身上。


    庭院中幾棵盛開的梅花在月光下影影綽綽,窗下一本千葉姚黃仙客來吐露嫋嫋香氣,透過窗紗盈滿屋子。


    令謹正托著自己的腮,呆呆地看著窗外,今日也有些累了。


    任由惜文給自己梳著頭,一下又一下,靜靜地不說話。


    一陣熟悉的龍涎香隱約浮在花香中,隱隱飄進令謹的鼻子裏,惜文的動作也停住了。


    隻是他不出聲,令謹亦隻是站著仿若無人之境。


    ”在想些什麽呢?“終於拓跋圭出了聲。


    令謹聽了,這才裝過身來道:”陛下又在看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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