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因為獄卒的日子實在是苦,整日裏都在牢房守著,月例還不高,一年到頭手裏存不下幾個子兒,能夠有這樣一條財路也算是給他們的補貼了。


    隻要不出事,上頭的大人們也不會去管。


    自然,京兆府的牢房也是有這樣的“雜貨鋪”的。


    過了不到兩刻鍾,桃子和另外一個獄卒就將東西抱著過來了。


    大包小包的,若不是桃子力氣不小,還真是搬不動。


    衛宣也已經和衛昀交流完畢,看到趕緊就要上千去將東西接住。


    “衛公子不必,這點東西婢子還是能夠那得了的!”


    說罷,已經快步將東西抱著進了牢房。


    獄卒們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們就這樣單獨留著的,就在牢房轉角處一直都有一個獄卒注意著這邊的情況,此時也過來幫忙。


    這賣東西的錢,所有獄卒都是有份的,因此每個獄卒對於這門生意都很是盡心盡力。


    “衛公子將這邊的稻草清掃幹淨吧!”桃子半點都沒有吩咐一位伯府公子的樣子,實際上心裏也有些緊張。


    衛宣點點頭,“好!”


    拿起掃帚就開始打掃。


    桃子輕輕唿出一口氣。


    這可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姑爺,她壯著膽子吩咐他做事,在抱著東西過來的時候也是在心裏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設的。


    自家郡主這樣好的姑娘,這衛公子雖然長得不錯,但是目前看來除了長得不錯之前也沒有其他更為突出的優點了,要是還養成一副好逸惡勞什麽都不願意做的性子,那可不行。


    這個地方指的什麽都不做,不是說真的要在家裏進行掃撒的活兒。


    定北侯府上這樣多的下人,當然是用不著堂堂姑爺去做這樣的事情了。


    隻是她家郡主的手那可是拿刀的手,絕對不是伺候夫君洗漱更衣之類的,像是這京城中許多勳貴人家那種當妻子的本來就已經十分的辛苦了,還要累死累活的,睡得比丈夫晚,起得比丈夫早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以的。


    還好,衛公子看起來不是這樣的人。


    想來也是,邵安伯府上狀況不怎麽樣,就算是衛公子想要擺譜,想要被嬌慣,也沒有這個條件,肯定都是自己動手的。


    這樣一來,反倒是覺得像邵安伯府上這樣窮兮兮的還不錯,至少府上的公子就不會有那些人家那樣的富貴鄉裏帶出來的公子哥樣子了。


    花了些時間將衛昀的牢房重新打掃了一下,添置了一些幹淨的被褥枕頭之類的,桃子還給買到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雖然隻是棉布料,卻也是難能可貴了。


    大夫又給衛昀查看了一番,確認是養一養能夠養好的傷勢,衛宣也放心了幾分。


    衛昀身體虛弱,在躺上桃子給弄好的幹淨的床褥之上之後就睡著了。


    又給衛昀在枕頭底下塞了點銀子,桃子才跟著衛宣在來催促的差役後頭出了牢房。


    “衛公子可有了頭緒?”


    衛宣搖搖頭,“目前看來沒有太大的線索,不過那個永安侯府的管事既然出現在西市,還私下購買那升仙香,隻怕其中有問題。”


    升仙香的事情明麵上來看是和衛昀的受傷沒有什麽聯係的。


    那個升仙香,可是不少人都買了的,而且衛昀身上的那一盒,可能會因為差役在搜身的時候發現這不過是一盒香膏一樣的東西就沒有關注,仍然是在他身上。


    方才他已經給了他,他也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所以對方很有可能並不是因為衝著這個升仙香來的,這其中就算是有什麽問題也和救人沒有太多的關係。


    “那個北戎人呢,伯爺沒有一點印象?”


    衛昀見過的異族人不少,說過話的也有那麽幾個,但是北戎人還真是一個都沒有,就連北戎使臣一同前來的那些北戎人在京城溜達的那幾天,他都是不出門的。


    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的神奇。


    那些擁有著權利和財富的大人們對於北戎人卑躬屈膝的,就深怕人家過的不高興了,在京城玩得不開心了。


    可是像衛昀這樣的,反倒是一點都不隱藏內心的憤恨,就和普通的民眾百姓一樣,隻覺得這些人都是害了他們國家的人,是他們的仇人,作為仇人,又怎麽會給這些人好眼色呢?


    衛昀是覺得看到這些北戎人都氣得慌,哪裏可能和這些人說話。


    “家父並不認識那人,據家父所說,當時他走在巷子裏,原本是要快點走迴家中的,沒想到突然拋出來一個手持長刀之人。”


    “家父嚇得慌亂就跑,身上還是受了傷,然後就昏迷了,之後的事情全然不知,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牢房中了。”


    其實,但凡是認識的衛昀的人都不會覺得他和北戎人有什麽勾結,桃子自然也是這樣覺得的。


    但凡要是衛昀當真和北戎人有什麽勾結,還是為了得到錢財這種東西的話,邵安伯府要不至於是那個樣子了。


    而且,衛昀知道一些朝堂上的動向是正常的,但是要知道運送糧草的路線,那可就是天方夜譚了。


    這種機密的事情,就連朝堂之上包括永泰帝在內,知道的人都不會超過五個,這五個人絕對不可能包括他。


    那對方這樣做,如果這糧草路線是真的,那是不是還有更深層的意思呢?


    還是說,朝堂之上的那幾位大人中,當真是有人叛國了?


    桃子才剛剛迴到定北侯府,正要去給容顏匯報今日在京兆府的情況,就見容謹皺著眉頭也往容顏的院子裏去。


    容謹情緒一向都很少,就算是被容顏氣得發怒,但是也能能夠從他眉目之間看出來他實際上是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生氣的。


    但是這一迴,他臉上的神色卻是真的很不好。


    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耶律衝死了!”


    死了?


    容顏驚了一下,“人不是好好的看管著呢嗎?怎麽會就死了?”


    耶律衝到底是北戎的七皇子,之前他們也隻是能夠將其武功廢了,還不能夠拿到明麵上來說,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必須的事情,大夏是絕對不會讓耶律衝就這樣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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