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兒上?


    三皇子主持修建章台宮嗎?


    常萬寶神色不變,卻是暗中觀察衛宣。


    懷疑他是否是知道了什麽。


    可惜衛宣就像是隨口一說一般,並沒有露出別樣的神色來。


    “就算是烏木貨源緊張,也不必要這般啊!”看著街邊那態度兇惡的打探烏木消息的人,意柔皺眉說道。


    收購烏木的人篤定那攤販家中有烏木,要商販拿出來,商販卻說烏木早已經售出,沒有了,拿不出來。


    收購之人兇神惡煞的,竟是想要動手。


    常萬寶看了一眼,嘴邊露出一抹冷笑,“三皇子主持修建章台宮,章台宮可是需要大量的烏木,為了完成任務,三皇子想必是要拚盡全力的。”


    意柔神色更冷,卻是不發一言了。


    她心裏自然也會對三皇子有著很大的意見的,甚至說因為常萬寶,她們之間是有仇的,但正是因為這樣,在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絆倒對方的時候,就不能夠露出一分一毫來。


    這是多年的宮廷生活教給她的。


    “表姐,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意柔開心的說道。


    最好不要有烏木,三皇子倒黴,她就開心。


    聽著那收購之人和攤販動起手來,意柔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擴大起來。


    鬧吧,鬧騰得越大,三皇子就越是容易被架在火上烤。


    這裏可是京城呢,那等不畏生死,敢直接帶著一家老小準備好棺材去殿上諫言的禦史可都在呢。


    等一行人逛完,時辰已經是不早了,兩府上的下人也到了地方來接人。


    “表姐,明日我就自己迴宮了,表哥送我,表姐就不用特地過來送我了!”


    容顏略微一想就應了。


    從常府到宮門也還有一段距離,由常萬寶送,說不得常母也是要跟著一起的,好歹能夠多相處一段時間。


    在有的時候,長輩不長輩的也沒有那麽重要了,反正常母不出來,別人也不知道她送了意柔。


    一行人便分成了兩路迴府,常萬寶和意柔一路,容顏自是和衛宣一起。


    桃子帶了兩個侍衛過來,而邵安伯府自然是不可能派人出來接人的,他們全家現在也不過就三人而已,連仆從都沒有。


    到了最後,竟又是容顏送了衛宣迴府。


    分明,可以讓侍衛送的……


    一路上,衛宣說不清心裏是一個什麽感覺。


    就,很微妙!


    兩次都讓女孩子送迴府。


    他不會因為定北侯府的煊赫和她的受寵產生嫉妒和仇恨的心理,可是,他也是個男人啊。


    看著身邊在月光下美得猶如發光的女孩,心裏很是複雜。


    容顏可不知道他心裏這麽多的糾結,她當然知道一般情況下都是男孩子送女孩子迴家。


    可是,她不是一般人啊,當然不做一般的事兒,衛宣是她當作朋友的人,要是這都接受不了,證明她們不適合當朋友,那就算他是那麽的俊美,她也不可能要委屈自己的。


    做朋友,不就是要高興才好嗎?


    事實證明,她的眼光很好,衛宣並沒有別的男子會有的那種別扭勁。


    而她,自然也不會覺得他家道中落,無權無勢的就弱人一等了。


    “咦,那好像是邵安伯!”


    在略微顯得破舊的邵安伯府門口張望的男子,可不正是邵安伯衛昀。


    “你,你迴來了!”


    衛昀走出幾步,意識到作為父親迎兒子有些不合規矩,又趕忙停住腳步,略顯得生硬的說道。


    隻是,眼中還未完全散去的焦急出賣了他的心情。


    衛昀有些害怕衛宣這個兒子,可相反的,衛宣對衛昀的態度卻並不惡劣,隻是顯得有些冷淡。


    送完衛宣,迴去的路上,容顏和桃子說道:“桃子,你說,衛宣和邵安伯之間發生過什麽?你看沒看出這父子倆怪怪的。”


    京都傳聞邵安伯是多麽的惡劣,簡直是世家教育家中子弟的反麵教材,哪怕到了現在,許多人提起衛昀都是嫌惡的表情,好像他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可就她所知,就算是早年的衛昀,也隻是敗光了邵安伯府,並沒有做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甚至就連欺負良家婦女,仗勢欺人這種事情都是沒有的。


    真要認真總結,也就是年輕時傻乎乎的,略微肆意了些,敗光了家產,還丟了差事,在陛下的心裏沒了什麽存在感而已。


    這,也沒有礙到別人,隻是衛家自家的事兒啊。


    可見,這傳聞是有多麽的誤人。


    愣是將衛昀給弄成了一個活在世上都浪費空氣的存在。


    不過這樣,她就無法去推斷這父子倆關係變成這樣的緣由了。


    桃子很是實誠的說道:“奴婢和郡主想的是一樣的,邵安伯對衛公子的態度是親近不足,疏離倒是許多,另外還有一些怯意。


    就像是邵安伯不是爹,是當兒子的一般了。”


    一時想不到緣由,容顏也隻好將這個事情暫且放到一邊。


    她還得想想明天和可可木的交易問題呢。


    隻是她剛剛迴到府中,就沒有了功夫去想這個問題。


    “二哥,你在這裏坐著幹什麽?”


    她一臉的好奇,“這院子裏冷颼颼的,二哥你坐在這裏不冷嗎?”


    她是練武之人不會覺得冷,可是容二哥這樣大晚上的坐在庭院中,卻是容易真的著涼的。


    容謹捂著嘴巴咳嗽了幾聲,“昭陽郡主何等忙碌之人,怎麽還會有空閑注意到我這麽一個苦苦在家中守候的孤獨二哥呢?”


    “二哥,你吃醋了!”她篤定的說道。


    容謹冷笑,“吃醋?你可真是把你看得太過於重要了。”


    “你還是好好的想一想,你今天幹了多少的事兒吧!”


    容顏不解,“沒幹什麽啊,二哥,是不是誰來你麵前說什麽壞話了?”


    “我在京城的名聲並不是特別的好聽,有人說話壞話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見她竟然還沒有明白關鍵點在哪裏,容家心口都疼了起來。


    “你是定北侯府的昭陽郡主還是邵安伯府上的昭陽郡主?”


    “你是不是被衛昀的長相迷住了眼?”他直接問了出來。


    “二哥,衛公子長得好看,我是很喜歡的,但是你要覺得他就光是憑借長相就能夠迷住我的眼,那是不太可能的。”


    她非常中肯的道:“我幫衛公子,也不光是他的臉好看,”


    她滿臉都寫著: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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