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佛萊車子內，譚德芬被一聲嘶吼聲驚醒了過來。
這聲音是王玉蘭嘴裏發出來的，她剛才又夢到那個可怖的怪夢。
這也是迄今為止她第三次夢到那樣的夢......
......一群人綁著向東明的手腳，用黑色膠帶封住他的嘴，把他抬進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這裏麵有很多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他們麵無表情，手上攥著鋒利的手術刀，有人報告說外麵來了一群食客......
這夢境雖是荒誕不羈，王玉蘭卻知道其中的含義。
發現自己居然身臨其境，本想要營救向東明來著，不幸的是被人發現，那一群身穿大白褂的人目光又齊齊地看向了自己。
情急之下，她發出了殺豬似的尖叫聲。
“誒誒，王姐，你，你沒事吧？”
譚德芬急轉過身看向王玉蘭道。
驚醒過來的王玉蘭神情恍惚，雙手猛揪住頭發，讓自己冷靜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抬頭看向窗外。
“王姐，別怕，我們在車上。”譚德芬又安慰似的說了一句。
看到向東陽正站在汽車站門口，她隨後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緊跟著，王玉蘭也戰戰兢兢地下了車。
這時她心中仍舊非常害怕，她怕這種事真的發生了。
畢竟，作為一個傳統女人，本來就思想保守，做這樣的夢她就覺得這一定預示了現實中的什麽。
而且，這夢居然連續做了三次，像是夢中的情景在暗示自己，像是真的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這一刻，她還是沒忍住，大跨步走到向東陽跟前。
一把拽過向東陽的胳膊，煞有介事地把他拉到自己懷中。
她細細地說起來。
向東陽好奇側過耳朵去聽。
她滔滔不絕講了一遍，隨後目光嚴肅而驚恐地看向向東陽，一臉的無奈與恐慌。
向東陽也是微微一笑，“媽，你看你又來了，我都說過了嘛！你隻是做了個夢，這是夢不是現實，現實中我弟弟不過是跟著些人離家出走了，現在也頂多是在這馬路邊擺攤乞討。”
“誒東陽，要不這樣吧，你聽媽的話，咱先報警，讓警察趕緊找人。”王玉蘭好話好說道。
“不，不用報警的。”
向東陽大聲勸導，“我都說了的，根本沒必要，再說了警察也不管啊！我弟是從咱老家失蹤的，又不是這裏，你在這裏報警，誰相信？”
“唉！你就是不聽話！你太倔強了！”
王玉蘭氣得直跺腳，卻也是拿向東陽沒有一點辦法。
也就在這時候，向東陽猛然間往車站裏麵走去了。
王玉蘭好奇也跟了上去。
隻見眼前憑空出現一個斷了腿的瘦弱小孩，年月十五六歲，黑瘦黑瘦的，穿一件像抹布一樣的灰色襯衫，跪在小推車上。
他麵無表情，被早晨的冷風吹得瑟瑟發抖，在他麵前放著一個搪瓷缸子，裏麵放著幾枚可憐的小硬幣。
譚德芬遠遠的也看到了，她僅僅隻是覺得好奇而已。
並沒有多想，隻是看到向東陽突然加快了腳步，於是也鎖了車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向東陽來到小男孩身邊覷了一眼，沒有停留，腳下繞過去繼續往前跑一樣走去。
來到小男孩跟前，王玉蘭不由地瞅了他一眼，頓時也是收不住地流下了兩股熱淚。
嘴裏憐惜地嚷嚷道，“我兒啊！你咋啦，你是咋啦，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爸爸媽媽呢？他們去哪了？你才多大啊！你為什麽不去讀書？”
一連串的質問聲響起。
惹得一旁的路人紛紛走過來圍觀。
當然這些人也隻是圍觀，他們還以為王玉蘭就是這少年的母親，他們因為家裏窮，才來這裏擺攤乞討的。
譚德芬迅速跟上來，見王玉蘭懷抱著少年，一時也是無奈。
隻好從錢夾中拿出十元，彎下腰小心翼翼放進地上的搪瓷缸裏去。
這少年被王玉蘭這麽一抱，頓時神情顯得恐慌無比。
並且，他還下意識地用已經折成麻花狀的手輕輕推了她一下。
“怎麽啦孩子？”王玉蘭好奇地看向那少年。
少年又推了她一下。
伸出那可怖的胳膊指了指地上的搪瓷缸，顯然，他得意思是想讓王玉蘭給她施舍。
王玉蘭也看出了他的意思，急急忙忙從褲兜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紙幣，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你看，孩子，媽已經給你放了！”王玉蘭淚流滿麵地說道。
一旁圍觀的人頓時也淩亂了，一個個看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媽？”
“她是他的媽？”
“她哭啥呀這是，每天不都有很多這種人麽？”
“好可憐啊！有錢人快多給他們施舍點吧！”
“不是啊！那女的怎麽可能是他的媽呢？”
“就是，看的我都不會了！”
一時間，圍觀的人開始悄聲地議論起來。
王玉蘭這一刻都舍不得走了。
她微微彎下腰，還以為少年說話聲音太小，結果，讓她大吃一驚，原來這少年的舌頭少了一節。
頓時又止不住地落下了眼淚。
“快走吧，王姐。”譚德芬試著拽了拽王玉蘭的胳膊。
王玉蘭這才恍然醒悟，跟著譚德芬離開了人群。
“王姐，我知道你傷心，”譚德芬安慰道，“東明現在下落不明，你就是看到他想起了你兒子東明，可是現在我們不也正在找他的麽？”
“哎呀呀，你不知道。”
王玉蘭難過地說道，“你也看到了吧，剛才那小男孩的一條腿折了，還有，他的兩個胳膊都擰成了麻花。”
“是啊！我看到了，或許是他遇到房屋倒塌事故了吧，怎麽啦？”
王玉蘭冷笑一聲，“那為啥他的舌頭也少了一節？房屋倒塌能壓折胳膊腿，我就不信還能把舌頭也壓折一節？”
“什麽？你說他舌頭斷了？”
“是啊，我親眼看到的，他沒舌頭就說不出話，所以他用胳膊給我比劃來著，剛才他就暗示我給他錢。”
“唉......這麽大的小孩真是怪可憐的！”
“他一定是被人害過。”王玉蘭語氣堅定地說道。
譚德芬愣了一下，“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王玉蘭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怎麽可能？”
譚德芬情緒高漲，恨恨地辯駁道，“你說的那些話，我就不信，現在可是法製社會啊！誰有那麽大的膽子？”
隨後王玉蘭也是無奈了。
畢竟她又沒親眼目睹過，又加上眼前的譚德芬是個高知識分子，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便也相信了。
這聲音是王玉蘭嘴裏發出來的，她剛才又夢到那個可怖的怪夢。
這也是迄今為止她第三次夢到那樣的夢......
......一群人綁著向東明的手腳，用黑色膠帶封住他的嘴，把他抬進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這裏麵有很多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他們麵無表情，手上攥著鋒利的手術刀，有人報告說外麵來了一群食客......
這夢境雖是荒誕不羈，王玉蘭卻知道其中的含義。
發現自己居然身臨其境，本想要營救向東明來著，不幸的是被人發現，那一群身穿大白褂的人目光又齊齊地看向了自己。
情急之下，她發出了殺豬似的尖叫聲。
“誒誒，王姐，你，你沒事吧？”
譚德芬急轉過身看向王玉蘭道。
驚醒過來的王玉蘭神情恍惚，雙手猛揪住頭發，讓自己冷靜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抬頭看向窗外。
“王姐，別怕，我們在車上。”譚德芬又安慰似的說了一句。
看到向東陽正站在汽車站門口，她隨後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緊跟著，王玉蘭也戰戰兢兢地下了車。
這時她心中仍舊非常害怕，她怕這種事真的發生了。
畢竟，作為一個傳統女人，本來就思想保守，做這樣的夢她就覺得這一定預示了現實中的什麽。
而且，這夢居然連續做了三次，像是夢中的情景在暗示自己，像是真的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這一刻，她還是沒忍住，大跨步走到向東陽跟前。
一把拽過向東陽的胳膊，煞有介事地把他拉到自己懷中。
她細細地說起來。
向東陽好奇側過耳朵去聽。
她滔滔不絕講了一遍，隨後目光嚴肅而驚恐地看向向東陽，一臉的無奈與恐慌。
向東陽也是微微一笑，“媽，你看你又來了，我都說過了嘛！你隻是做了個夢，這是夢不是現實，現實中我弟弟不過是跟著些人離家出走了，現在也頂多是在這馬路邊擺攤乞討。”
“誒東陽，要不這樣吧，你聽媽的話，咱先報警，讓警察趕緊找人。”王玉蘭好話好說道。
“不，不用報警的。”
向東陽大聲勸導，“我都說了的，根本沒必要，再說了警察也不管啊！我弟是從咱老家失蹤的，又不是這裏，你在這裏報警，誰相信？”
“唉！你就是不聽話！你太倔強了！”
王玉蘭氣得直跺腳，卻也是拿向東陽沒有一點辦法。
也就在這時候，向東陽猛然間往車站裏麵走去了。
王玉蘭好奇也跟了上去。
隻見眼前憑空出現一個斷了腿的瘦弱小孩，年月十五六歲，黑瘦黑瘦的，穿一件像抹布一樣的灰色襯衫，跪在小推車上。
他麵無表情，被早晨的冷風吹得瑟瑟發抖，在他麵前放著一個搪瓷缸子，裏麵放著幾枚可憐的小硬幣。
譚德芬遠遠的也看到了，她僅僅隻是覺得好奇而已。
並沒有多想，隻是看到向東陽突然加快了腳步，於是也鎖了車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向東陽來到小男孩身邊覷了一眼，沒有停留，腳下繞過去繼續往前跑一樣走去。
來到小男孩跟前，王玉蘭不由地瞅了他一眼，頓時也是收不住地流下了兩股熱淚。
嘴裏憐惜地嚷嚷道，“我兒啊！你咋啦，你是咋啦，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爸爸媽媽呢？他們去哪了？你才多大啊！你為什麽不去讀書？”
一連串的質問聲響起。
惹得一旁的路人紛紛走過來圍觀。
當然這些人也隻是圍觀，他們還以為王玉蘭就是這少年的母親，他們因為家裏窮，才來這裏擺攤乞討的。
譚德芬迅速跟上來，見王玉蘭懷抱著少年，一時也是無奈。
隻好從錢夾中拿出十元，彎下腰小心翼翼放進地上的搪瓷缸裏去。
這少年被王玉蘭這麽一抱，頓時神情顯得恐慌無比。
並且，他還下意識地用已經折成麻花狀的手輕輕推了她一下。
“怎麽啦孩子？”王玉蘭好奇地看向那少年。
少年又推了她一下。
伸出那可怖的胳膊指了指地上的搪瓷缸，顯然，他得意思是想讓王玉蘭給她施舍。
王玉蘭也看出了他的意思，急急忙忙從褲兜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紙幣，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你看，孩子，媽已經給你放了！”王玉蘭淚流滿麵地說道。
一旁圍觀的人頓時也淩亂了，一個個看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媽？”
“她是他的媽？”
“她哭啥呀這是，每天不都有很多這種人麽？”
“好可憐啊！有錢人快多給他們施舍點吧！”
“不是啊！那女的怎麽可能是他的媽呢？”
“就是，看的我都不會了！”
一時間，圍觀的人開始悄聲地議論起來。
王玉蘭這一刻都舍不得走了。
她微微彎下腰，還以為少年說話聲音太小，結果，讓她大吃一驚，原來這少年的舌頭少了一節。
頓時又止不住地落下了眼淚。
“快走吧，王姐。”譚德芬試著拽了拽王玉蘭的胳膊。
王玉蘭這才恍然醒悟，跟著譚德芬離開了人群。
“王姐，我知道你傷心，”譚德芬安慰道，“東明現在下落不明，你就是看到他想起了你兒子東明，可是現在我們不也正在找他的麽？”
“哎呀呀，你不知道。”
王玉蘭難過地說道，“你也看到了吧，剛才那小男孩的一條腿折了，還有，他的兩個胳膊都擰成了麻花。”
“是啊！我看到了，或許是他遇到房屋倒塌事故了吧，怎麽啦？”
王玉蘭冷笑一聲，“那為啥他的舌頭也少了一節？房屋倒塌能壓折胳膊腿，我就不信還能把舌頭也壓折一節？”
“什麽？你說他舌頭斷了？”
“是啊，我親眼看到的，他沒舌頭就說不出話，所以他用胳膊給我比劃來著，剛才他就暗示我給他錢。”
“唉......這麽大的小孩真是怪可憐的！”
“他一定是被人害過。”王玉蘭語氣堅定地說道。
譚德芬愣了一下，“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王玉蘭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怎麽可能？”
譚德芬情緒高漲，恨恨地辯駁道，“你說的那些話，我就不信，現在可是法製社會啊！誰有那麽大的膽子？”
隨後王玉蘭也是無奈了。
畢竟她又沒親眼目睹過，又加上眼前的譚德芬是個高知識分子，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便也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