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涼,荊瀅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桓杝本想抱著荊瀅先到最近的涼亭去,但是荊瀅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顫抖著聲音輕聲在自己的耳邊說道:“桓杝,幫我找個大夫,我的孩子……”桓杝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如遭雷擊,荊瀅她竟然懷孕了。


    “桓杝,這不是我願意的,畢竟我們還沒有成婚,之前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但是我現在卻舍不得了。桓杝請你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好嗎?”荊瀅捂著肚子,眼中含著淚看著桓杝祈求道。


    “好。”桓杝艱難的點了一下頭。接著一陣寒風吹來,荊瀅無法控製的打起了寒顫,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一起蜷縮,口中不斷的喊著:“孩子,孩子,救救孩子,桓杝,桓杝求你幫我。”


    僅僅是這兩聲唿喚,桓杝便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一片,連忙將自己的大氅從地上拾了起來,蓋在了荊瀅的肚子上,接著便把周圍的人找了個借口支走,隻留下桓柘。


    後麵的事就是桓杝找到懷青,讓懷青去救荊瀅,但是沒想到的是懷青竟然也中了毒。恩國公府派人去京都內請大夫,卻驚動了太子,太子是知道荊瀅懷孕的事情的,聽到消息後立馬帶著宮內的太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現在事情已經大概明朗了,刑部侍郎許瑞安之女許楠溪因為荊瀅搶了她的太子妃之位懷恨在心,於是趁著梅花宴設計的。


    許楠溪到底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留下的漏洞不少。在宴會開始前她就去了亭子,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毒藥放進香爐中,接著在大家一起出去遊玩的時候特意引導者大家往湖邊走。更是將王城守的女兒的貼身玉佩趁機摘下丟在了湖邊,城守女兒膽小怯懦,平日裏最依賴的人便是荊瀅,到時城守女兒像荊瀅求助,荊瀅肯定會去幫她,湖邊濕滑荊瀅就算不落如水中也會在湖邊摔倒。這樣下來荊瀅就不得不去亭子中休息。


    不過許楠溪沒有想到的荊瀅懷孕了,否則她也不敢這麽算計荊瀅,因為謀害龍嗣可是重罪。那毒藥的作用就是損壞女子的子宮,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懷孕!


    皇室肯定不會要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子做太子妃的,這便是許楠溪的打算。


    許楠溪緩緩將自己的這一切籌謀說了出來,不時的抬頭看著上麵坐著的太子,隨著太子的臉色越來越黑,許楠溪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說到後麵更是低聲抽泣了起來。


    原本皇帝是屬意讓許楠溪來當太子妃的,曾經不止一次的暗示過許瑞安。


    許瑞安也因此特別疼愛許楠溪,許家有什麽好東西都是讓許楠溪先挑,接著才能輪到其他的姐妹。許瑞安一直也用太子妃的標準來要求許楠溪的。


    隻是萬萬沒想到太子竟然不惜頂撞皇帝,最後硬是讓荊瀅成為了太子妃。荊瀅的父親不過是個小官,在京中根本毫無地位可言,要不是荊瀅才情出眾在京中爭得了些名聲,誰能想起來他們家?


    許楠溪不甘心,千等萬等,千算萬算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隻是她提前去涼亭和湖邊時沒能掩藏好蹤跡被恩國公府的下人看到了。恩國公夫人隻是審問了幾個下人就將她抓了出來,現在在太子麵前她更是不敢隱瞞。


    “太子殿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荊瀅沒有受傷的份上饒了我吧!”許楠溪哭喊著爬到太子跟前抱著太子的腿說到。


    太子此時心中全是怒氣,一腳將許楠溪踢開,許楠溪被踢到在地,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殿下,殿下我錯了,求您饒了我!”許楠溪掙紮著喊道。


    “饒了你?你下手設計陷害別人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饒了別人呢?”太子低著頭輕聲說道。“來人!”太子揮手喊道,站在下麵的恩國公夫人張口欲言,但是被恩國公拽了一下,隻好悻悻閉嘴。


    “殿下且慢!”荊瀅被丫鬟攙扶著從門外進來了,太子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荊瀅的身邊,將她扶到椅子邊坐下。


    “你怎麽過來了,天氣這麽冷嗎,你又落了水不好好在屋裏待著休養,在外麵跑什麽呢,我處理完害你的人就迴去了。”太子心疼的責備道。


    荊瀅來到了客廳,許楠溪也默默閉上了嘴,低下了頭,知道荊瀅開口為她求情時,她才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荊瀅。


    “瀅兒,這個人害你落水,還算計想讓你中毒。幸好你僥幸逃過一劫,否則你知道你會麵臨怎麽樣的後果嗎?”太子怒其不爭的說道。


    “但是殿下,我畢竟沒有事,這一次就饒過她,將她送迴家中,讓許侍郎好好管教就好。雖然她差點鑄成大錯,但是看在許侍郎和我的麵子上還是饒她一次吧。”荊瀅拉著太子的手小聲的勸道。


    底下的眾人都在竊竊私語紛紛誇讚荊瀅的善良大度,就連將荊瀅視為仇敵,不惜花費精力設計陷害荊瀅的許楠溪臉上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唯有桓柘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事情處理到這個地步算是結束了,太子親自將荊瀅接了迴去,許楠溪被太子派人帶迴了家中,雖然麵臨的懲罰不會輕,但是至少能保住一條命來。恩國公府的宴會就這樣不歡而散,但是沒有人想起來被無辜牽連的懷青。


    恩國公夫人原本打算讓懷青在這裏住上一晚上,畢竟現在天色已晚,而懷青看起來依然很虛弱。但是懷青不肯,她的身體必須盡快治療,不能再耽擱了。


    懷青裹著厚厚的棉衣坐在車中,桓夫人就在她的旁邊,不過此時臉上也充滿了倦色。桓杝和桓柘擔心現在桓夫人太過勞累,沒法精心照顧懷青,因此也跟著坐進馬車,好在桓府的馬車不算太小,此時坐著四個人,位置也挺寬敞的。


    懷青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順便思索今日自己中的到底是什麽毒,剛剛桓杝迴來後將許楠溪那毒藥的損害給懷青講了,懷青當時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毒性造成的後果,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但是哪有女子會對不能生育不在乎呢?


    “懷青,你……”桓杝突然開口說道。懷青疑惑的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桓杝才接著說道:“懷青,你不要擔心,竹大夫醫術那麽好,一定能將你治愈的。而且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對你負責,你不要怕!”


    “對,對,對,懷青你不要怕啊,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認準的兒媳婦。”桓夫人連忙接著桓杝的話說道,還暗地裏掐了一下桓柘的大腿,讓他也表個態。桓柘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對桓夫人的話的支持,剩下一句話也沒有說。桓夫人暗自瞪了他一眼,接著一臉殷切的看著懷青。


    “謝謝,放心吧,我沒事的。”懷青淡淡笑了一下說道,接著再次閉上了眼睛。車廂裏瞬間沉默了下來,桓夫人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人再開口了,最後自己也放棄了,直接靠在馬車上,算了,也許懷青想要靜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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