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青跪在地上沒有說話,她並不知道皇帝這突如其來的怒火是從哪裏來的,也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父皇,您這是怎麽了,可是懷大夫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四皇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不妥,她沒什麽不妥!隻是朕萬萬沒有想到懷大夫竟然這麽有主見,不通過父母親人便直接和別人訂了婚。懷大夫倒是好大的膽,就不怕所托非人嗎?”皇帝冷笑了一聲說道。懷青不知道皇帝在發什麽瘋,但是四皇子在皇帝開口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了皇帝話中的意思。


    皇帝忌憚桓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桓盛明征戰沙場多年,在軍中威望甚高,而他的兩個兒子桓杝和桓柘更是虎父無犬子,能力比上同期的小輩們那是十分出眾的。西圠幾十萬大軍幾乎變成了桓家的親軍,這些年皇帝沒少派自己的心腹打入內部,但是依然無法動搖桓家在西圠軍中的地位。之前甚至將桓杝和桓柘分別調往其他地方,以此來削弱桓家在西圠軍中的影響力。但是西圠軍對於大靖邊境的貢獻是巨大的,作用也是無可替代的,在缺失了桓杝和桓柘兩個人後,西圠接連出現失利,皆是因為皇帝派過去的那些將軍們導致的,每天的戰報讓皇帝顏麵無存,隻好勉為其難讓桓杝和桓柘兩個人迴了西圠戰場。


    好不容易等到桓盛明指揮失利戰死沙場,趁機奪了桓盛明的封爵,結果桓杝又冒了頭,在馮承年叛國的情況下還能打的蠻族落花流水,前來求和,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簡直大振人心,而皇帝也隻能順應民意對西圠軍進行封賞。


    “哎,兄弟你是不是家裏有病人呐,我和你說,要是想看病還是先到其他醫館,到六月再過來懷館排隊。”旁邊有一身形瘦小的男人好心的對這漢子說道。


    漢子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的嗯了聲。旁人看他這冷淡的樣子也沒在敢說什麽了,漸漸的大家的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這漢子在茶館裏坐了一會就走了,等這漢子走了,大家才開始揣測這個漢子的怪異。


    你這小子半個月前還病懨懨的,大家就差給你籌錢買老房了,這會竟活蹦亂跳的來喝茶了。”王胖子聽著話心裏不太舒服,但是並不想得罪柯三,於是便堆著笑說:“柯三哥這是哪裏話,我這還不是多虧了懷館的竹大夫,他那一針下去就是個死人都能從閻王爺那給拉迴來。我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事。”“哦呦,你小子竟然去找那懷館的人看病去了,難怪好的這麽快呢。”柯三一時驚訝道。這是一直坐在角落裏的一位漢子突然起身來到他們旁邊問:“這懷館的竹大夫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這個漢子生的魁梧壯碩,穿著一身青灰色的短打。臉上胡子拉碴的,頭發隨意的用布條綁著,還有幾縷頭發從雙鬢掉了下來,剛剛垂到肩膀上。雙目淩厲,雙臂肌肉健壯的幾乎要撐破衣服。


    正在閑鬧的眾人一下子被安靜了下來,就連自詡見慣了大場麵的柯三也一時間被鎮住了。


    這漢子坐在角落是的時候毫無存在感,這猛一下站起來說話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他渾身的氣勢仿佛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大家看著他不由得後背發涼,雞皮疙瘩直起。


    “這懷館的竹大夫真的有這麽厲害嗎?”漢子看大家都看著他就是不說話,以為是大家沒聽清,於是又問了一遍。


    柯三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便對著這漢子講起來了。“這懷館啊在金陵城有三十年了。”這一開頭,大家便滔滔不絕的講起了這金陵第一醫館懷館的神奇與來曆。


    金陵懷館有三十年了,也算是家老字號,在金陵城內頗有名氣。懷館現在的坐館大夫是竹瀝竹大夫,這位竹大夫原本是是懷館創始人懷南淮懷大夫的隨從,自小就跟在懷大夫身邊。


    這懷南淮也是金陵城一個傳奇人物,當初一個人帶著兩個隨從來到金陵城,一度落魄到露宿街頭的地步。


    三人經過兩年多的努力創建了懷館。隻是懷南淮這人脾氣倔,盡管醫術好,但是規矩也古怪,治療全憑借心情和眼緣。要不是這脾氣,懷館現在就是金陵城第一的醫館了。


    不過這懷大夫也是一奇怪的人,竟然一直到死沒有成親,隻是在十幾年前帶迴來一小孩,養在跟前。金陵城的婦女們私底下都在悄悄討論這懷大夫是不是斷袖。就連他手底下的兩個隨從到現在也還未娶妻,跟著主人有樣學樣的領養了幾個孩子。


    也有迷信的老娘們,堅決不去懷館看病,認為這懷館被詛咒了,要是誰去他那看病了,會和他們一樣一輩子打光棍。


    說到這這群大老爺們一聲嗤笑,這群頭發長見識短的老娘們,懷大夫雖然在娶妻一事上讓人難以理解,但是那醫術是杠杠的,管他是不是斷袖,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隻可惜啊,懷大夫三年前竟然不幸離世。說到這裏眾人一片唏噓,還好懷館裏其他大夫醫術也是十分出彩,雖比不上懷大夫的出神入化,但是一般的疑難雜症不在話下。尤其是懷大夫的隨從竹大夫,將懷大夫的醫術學了個七成,在他的坐鎮下,懷館在懷大夫去世後不僅沒有沒落,反而生意蒸蒸日上。


    “哎,我說王胖子,你是走了什麽運道,竟然能在懷館看病,要不是在懷館你這腿怕是要保不住了吧。你是不是在懷館有什麽關係?”柯三好奇的問道。


    王胖子聽了後擺擺手說道:“哪裏有什麽關係,柯三哥您還不知道嗎,那懷館的人都是些無父無母,無人管的孤兒。我這也是恰巧趕上有人原本排了號,結果沒撐到時候去世了,而我剛好在懷館那裏。嘿,你知道嗎?我家人就差把錢塞竹大夫衣服裏了,我兒子頭都快磕腫了,人家理都不帶理,就在門口攔著,讓我們去別家看。我的腿傷成那個樣子,要是去了別家,那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懷館這規矩也是十分嚴格,沒辦法呀,我總得活命呀,腿保不住,命得保住呀。就在我家人準備去其他醫館看看的時候,被懷館的人叫住了。原來城東那個王太婆去世了,她原本是這個月懷館最後一個醫治的人,但是她沒有熬住。就是這麽巧,就正好趕上。”王胖子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喜悅,誰撿迴一條命來,會不開心呢。


    “這懷館究竟有什麽規矩呢?”那漢子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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