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圠這邊的各項事務已經安排的差不過了,軍隊明天早上就要開拔迴京了,這次和桓杝他們一起迴京的士兵有兩萬,其他人繼續留在西圠,等到兩國邊境徹底沒有隱患之後才能陸續迴家。因為馬上要出發,因此大家的情緒都十分高昂。不過懷青看著從自己旁邊路過,僅僅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唿的桓柘,心中很疑惑。


    不知道怎麽了,這段時間桓柘好像在躲著他,每次見到她都是打個招唿匆匆走過,其實她昨晚還和竹鈴芝說起這件事呢,鈴芝說可能是最近要準備迴京的事,所以比較忙,沒有時間吧。不過看竹鈴芝的臉色懷青覺得她好像知道點什麽,難道是自己最近無意間做了什麽惹桓柘不高興的事了?


    懷青看著桓柘匆匆忙忙的背影,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等後麵找機會再和他聊聊。


    軍隊出發的時候正是早上太陽初升的時刻,金色的陽光灑在軍人剛毅的臉上,兩萬人的隊伍長長的羅列在西圠的荒野上,慢悠悠的向前進。


    迴京的路必經西圠主城,在這裏,百姓們早早的就站在街道的兩旁等待,等到西圠軍隊過來的時候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唿,這之中有高興,有不舍,有感激。


    桓杝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手中捧著的便是桓盛明的骨灰,百姓們在看到他手中的骨灰盒的時候默默紅了眼。桓杝的身後跟著的是桓柘還有雲澹,以及幾個副將,再後麵便是剩下的士兵們,以及一整列的士兵們的名牌,這些都是在西圠戰場上犧牲的士兵們,現在桓杝要帶著他們迴家!


    懷青和竹鈴芝在隊伍的中間,這裏是蠻族獻給大靖皇帝的禮物。禮物有好幾車,主要是一些大靖比較稀有的皮毛、寶石以及其他的特產。


    西圠的百姓們一直追著軍隊,直到離開主城好幾裏地以後才停下,軍中的士兵們看著百姓,雙眼含淚,不停的揮手。百姓的千裏相送讓他們覺得自己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以往一切的辛苦在這一刻都轉化成了甜。


    因為馬上臨近過年,桓杝他們必須在年前迴到京都,時間比較緊迫,因此這一路上部隊一直沒有停,就連午餐都是在路途上解決的,直接幾塊幹糧下肚,又喝了點水了事。


    一直到了晚上,將近亥時末,隊伍才停下來。


    桓杝駕著馬來到懷青的馬車前,看到懷青和竹鈴芝的狀況還好,才放下心來。桓杝下了馬,將懷青直接從馬車上抱了下來,身後的雲澹也有樣學樣,準備抱竹鈴芝下馬車,但是卻被竹鈴芝一把揮開了他的手,嫌棄的看了一眼後才自己跳下車來。


    “為什麽不讓我接你?”雲澹委屈的小聲問道。


    “你不看看你的手,也不怕把我衣服弄髒了。”竹鈴芝嫌棄的說道,雲澹這才低頭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原來因為一整天不停的走,他的手上已經全部是灰塵了,被汗水一浸顯得更加髒了。


    “那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嫌棄我啊。”雲澹趕緊將手背過去,在衣服上擦了擦,委屈的辯解道。


    “我沒有嫌棄你,乖啊,我隻是和你開玩笑的,誰讓你看到桓杝抱小姐了,才想起來要扶著我的,必須讓你長點記性。”竹鈴芝將雲澹的手拉了過來,毫不介意的抓在手裏,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說道。雲澹這才開心了,故意將自己手上的贓汙往竹鈴芝的臉上抹去,兩人就這樣在後麵打鬧。


    “桓杝,你弄髒了我的衣服,準備怎麽辦?”聽著後麵兩人的話語,懷青也升起了一股逗弄桓杝的心思,用手肘撞了撞桓杝的胳膊故意說道。


    “不會,之前我已經擦幹淨手了,不信你看。”桓杝伸出了雙手,果然很幹淨,懷青沒有得逞,有點失望的撇了下嘴。


    “走吧,在馬車上坐了一天了,去前麵吃點熱的東西,活動一下就休息吧。”桓杝指了指前麵搭帳篷生火的士兵們對懷青說道。懷青也沒再糾結於自己的小心思,加快了腳步和桓杝向那處走去。


    軍人的速度很快,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懷青和竹鈴芝是隊伍中僅有的兩位女子,兩人的帳篷就在營地中間的位置,是由其他的士兵們搭起來的。懷青和竹鈴芝在軍中大半年的時間,因為一身可靠的醫術在軍營中的人氣十分高,一聽是要給懷大夫和竹大夫搭帳篷,大家都十分積極,不過這帳篷最後還是由陳副將和小圓臉搭起來的,等雲澹和桓杝過去幫忙的時候他們已經搭好了,就連帳篷裏的各樣東西都準備好了,十分貼心。


    懷青看著遠處忙碌的桓柘,心中升起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若說之前隻是她猜測桓柘是不是在躲著自己,那麽現在就是肯定了。但是為什麽他讓陳副將和小圓臉來幫她搭帳篷,自己卻不肯來呢?


    迴京路途漫長,懷青竟然連著半個月沒有找到機會和桓柘講話。這日,懷青終於找到了桓柘。因為沿途來的舟車勞頓,軍中士兵們的體力也漸漸下降,軍隊的休息由原來的一天一次到現在的一天兩次。懷青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找到桓柘,二話不說直接拉著他到了一處僻靜處。


    “桓柘,你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一直躲著我。”懷青氣憤的問道。作為朋友有的時候因為忙或者其他的原因不聯係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現在桓柘的表現明顯不是這樣。明明同樣在隊伍中,他卻看到自己就遠遠的走開,就像是避瘟疫一樣的避著自己。


    “沒有什麽,我隻是這段時間比較忙而已,沒有躲著你。”桓柘別開頭去,不看懷青的眼睛,輕聲說道。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太明顯了,可是現在他完全無法靠近懷青,哪怕是遠遠的看到她,他的心也痛如刀絞。可是他卻什麽也不能做,不能衝上前去大聲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不能笑著看她和桓杝之間越來越親密,更不能用盡手段讓她和桓杝分開,因為桓杝是他的哥哥,他從小敬仰的哥哥,而懷青是他喜歡的人,將來還會成為他的嫂子。


    “什麽叫沒有,你現在就是在躲著我,你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懷青心中悶得慌,就連唿吸都有點滯澀。


    “桓柘,我是不是有哪裏惹你不開心了,你說,我一定會改的。”懷青抓著桓柘的胳膊問道,她的朋友不多,桓柘算是一個,尤其是兩人還在山中相依為命過,桓柘還曾經在狼口下救過自己,懷青心中還是很在乎這一段友誼的。


    “沒有的,你別多想,你很好。”桓柘說道,隻是始終不敢直麵懷青。


    “好,我知道。桓柘我不清楚到底是哪裏讓你對我避之不及,但是這既然是你想要的,那麽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懷青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掌說到,剛剛她抓住了桓柘的胳膊,桓柘像觸電一樣,立馬將她的手甩開了。現在也不必多問了,她懷青從來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既然桓柘不願意和她相處,那她也無法強求,雖然心中因為桓柘的舉動十分酸楚。


    桓柘看著懷青落寞離去的背影,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放下了手,就這樣吧,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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