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杝原不想對馮承年的到來做過多的理會,但是沒想到第二天天光微亮,馮承年的親衛就到了西圠軍營中,找到桓杝開始要求布置軍營。


    “李護衛,迎接馮元帥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就不必費心了!”桓杝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自己前麵抱著劍態度十分傲慢的李護衛。


    “將軍,元帥已經安排好了迎接事宜,你們隻需要照做就好,況且這一次還有重要的事項,必須謹慎對待!”那位李護衛仰著下巴說道。


    “哦,我倒是不知還有什麽重要的事項,不如你說來聽聽,我們也好早做準備。”桓杝往前傾了傾身體,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說道。


    那位李護衛聽著桓杝的語氣,心中不由有一絲緊張,接著他想到了馮承年這次來的目的,還有桓家現在的處境,脊梁又硬了起來:“將軍,這件事等到元帥來自然就知曉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我等先去布置。”


    那位李護衛略略抱了一下拳,也沒等桓杝說什麽直接就帶著人轉身走了。


    站在桓杝身後的林將軍看到他們這個態度,心中怒火朝天,恨不得立馬上去將那不知高低的李護衛一頓好揍,但是被桓杝攔了下來。


    “讓他們去弄吧,我倒要看看這個馮承年賣什麽關子!”桓杝看著李護衛等人離開的背影,語氣深沉的說道。


    辰時剛到,李護衛便讓所有人列隊等待馮承年的到來,隻是日頭越升越高,天氣越來越熱,而馮承年卻一直沒有現身。軍中的士兵們原就很不情願,此時更是煩躁無比,時不時用眼睛剜一眼李護衛,恨不得從他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來。馮承年成功的利用此舉在軍營眾士兵心中留下一個負分。


    馮承年到的時候已經巳時末了,此時在烈日下站著的西圠士兵們已經汗流浹背,站姿也不似之前挺拔。等到馮承年的馬車到的時候,士兵們目光怨毒的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不過馮承年對於這些一無所覺,反而以為士兵們對他的到來很開心。你看,一個個目光炯炯,眼神熱烈的盯著自己,嗯,不錯。


    “哎呦,這不是桓杝小侄嗎?哎,你父親的事真是讓人十分悲痛,還請你節哀啊。放心,以後有我帶領,西圠軍不可能發生像鹿羋之戰那般慘烈的戰事了!要我說啊,你父親還是魯莽了些。”馮將軍從馬車中出來,看著大家整齊的站在軍營前,“目光熱烈”的看著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著目光一轉看到在門口站著的桓杝,急忙踩著人凳從馬車上下來,抓著桓杝的手說道。說到最後還十分自得的笑了幾聲,好像他已經帶領著西圠軍取得了最輝煌的勝利。


    桓杝低垂著眼眸,抬手抱拳,對馮承年說道:“多謝伯父關懷。”在他身後的桓柘也跟著他一起行禮道謝,隻是眼神中是滿滿的厭惡。


    “小姐,這個人咋這麽討厭?我聽說以後軍中元帥一職要由他來擔任,就他這幅樣子,我看著不靠譜。”懷青和竹鈴芝站在軍隊比較靠後的地方,但是因為馮承年嗓門比較大,他那一番話周圍的人全都聽見了,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不讚同的神色。而竹鈴芝仗著自己身量較軍中士兵矮小,前麵的人注意不到她,於是偏著頭在懷青耳邊說道。


    “我也覺得不靠譜。”懷青深表讚同的點了點頭。


    “誒,小姐你看,那不是四皇子嗎?”竹鈴芝抬頭看見跟在馮承年後麵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人,他踩著早就準備好的車凳,臉上帶著一絲哀戚的走到了桓杝的麵前。


    懷青聽到竹鈴芝的話以後伸長脖子去看,隻見到一身素服的男子走到了桓杝的麵前,抓著桓杝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轉身對馮承年說道:“馮元帥,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桓元帥鎮守西圠幾十年,鞠躬盡瘁,即使一次指揮失誤,但依然值得人尊敬。桓杝,不知軍營內是否有設桓元帥的靈位,我想去祭拜一下。”四皇子拍了拍桓杝的手說道。


    馮承年臉色黑沉,對於四皇子打斷他的話十分不爽,但不管怎麽說他都是皇子,隻好順著四皇子的話說道:“賢侄,帶路吧,我也去看看桓兄。”


    四皇子不認同的看了馮承年一眼,但是馮承年一臉倨傲的看著前方,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四皇子暗中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滿,無奈的衝桓杝笑了一下,示意桓杝帶路。


    桓杝知道馮承年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手伸到前方,讓軍中眾人讓開一條道來,讓四皇子和馮承年通過。


    懷青和竹鈴芝原本站在隊伍的末尾,但是隊伍從中分開,大家側身而立,這樣兩人倒是站在了隊伍的前麵。四皇子從她們身旁經過的時候驚訝的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懷青輕輕頷首,算是和四皇子打過了招唿,四皇子微微一笑,看著桓杝的背影,眼中不由多了幾分玩味。沒想到桓杝這小子豔福不淺,人家小姑娘直接追到了邊關。


    而馮承年邁著八字步,雙手背在身後,頭高高昂起,並沒有注意要身後這不顯眼的一幕。


    桓杝和桓柘並未給桓盛明設置靈位,隻是將桓盛明的骨灰擺在議事廳的桌子上,馮承年環視了一圈沒有找到桓盛明的靈位後開口說道:“桓杝小侄啊,你父親的靈位呢?難道不在這屋中?”


    “伯父,前麵桌子上的就是我父親的骨灰盒,桓家靈位都設在京都,這裏隻是暫時存放我父親的屍骨。”桓杝上前在放著桓盛明骨灰的桌子上點上三炷香拜了拜,接著將香插在骨灰盒前麵的香爐裏說道:“父親,四皇子和馮承年馮伯父來看您了。”


    馮承年看著桌子上那黑黢黢的骨灰盒,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身上的雞皮疙瘩。


    “桓兄,你放心。雖然你走後留下了一堆爛攤子,但是皇恩浩蕩,聖上胸懷寬廣,從未曾怪過你。隻不過咱們到底是軍人,賞罰分明是我們一貫的作風,聖上為了軍紀考慮,決定暫時取消你鎮國公的封號,等桓杝侄兒立了軍工,班師迴朝的時候再恢複。這也是為了堵住朝廷上的悠悠眾口啊!”馮承年毫無誠意的點了三炷香,隨便在空中劃了兩下算作祭拜了,桓杝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垂在身側的手卻緊緊握了起來。


    桓柘被氣得唿唿直喘粗氣,但是現在不適合正麵衝突,隻好別過頭去,不看眼前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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